在古代社会,人们大多都要谋求生存和发展,尤其是农民,只要有一口吃的就可以活下去。但统治阶级并不会直接参加劳动,而是从农民身上榨取劳动果实。农民们比较愚昧,思想保守,不知道谁在统治,也不知道是如何统治的。
士族阶层的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做官,不用劳动就可以直接享受荣华富贵。而大部分人都是农民,要老老实实种地,才能谋求一口吃的,不然生存都成问题,就更别提发展了。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的农民都在生存线上挣扎,只是为了好好生存,至于发展,根本谈不上。农民们认为,种着皇帝家的地就要给皇帝交税,供养皇族生存。可是他们不知道土地应该是全天下人民共有的,而不是皇族特有的,也不是官员特有的,更不是豪强地主特有的。皇帝实行了一定的统治方式,从祖先那边承袭而来,叫做“祖宗之法不可变”。皇帝把全天下人们共有的资源据为己有,然后把这种资源分配一部分给官员,让官员帮助管理。皇帝和官员组成了统治阶级,而被统治阶级的人大部分都是农民。也就是说,皇帝要让绝大多数人都相信,权力来自于皇族,甚至来自于皇帝家族的传承,而不是来源于老百姓。不但如此,而且皇帝还会宣扬迷信思想,把自己称为真龙天子,要行天道。其实绝大多数皇帝都贪图享乐,真正认真办公的没几个,真正为老百姓谋求好生活的也没几个。
皇帝要保证绝大多数人都是农民,才能让这些人老老实实种田,源源不断地供给统治阶级钱粮。皇帝实行愚民政策,不让老百姓读书识字。事实上老百姓也读不起书,不能识字。倘若他们要想光耀门楣,改变命运,就要花费三代以上人的努力,培养一个书生,让书生进京赶考。至于考中考不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书生的压力非常大,有的书生考了一辈子也没有考中,有的书生因为考不中而去自杀。这种统治模式一方面要保证绝大多数的人成为农民,另一方面从知识方面进行了划分,让知识成为农民和统治阶级之间的鸿沟,不可让农民轻易逾越。皇帝会通过科举选拔制度,耗费民间知识精英的精力,不让他们为民请命,也不让他们看到阶级差距之后就愤愤不平。统治阶级有意降低了科举考试的录取率,就会耗费大量民间知识精英的精力和时间,让他们把一生中绝大多数时间都耗费在科举考试上,当然也就无所作为了。
皇帝的统治模式一般都是外儒内法,内在的法律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外在的儒家道德是被统治级改造了的道德体系,剔除了民本主义思想,代之而起的是一些愚民的思想,要老百姓做顺民,知足常乐,而不能整天看到阶级差距之后愤愤不平。一个农民出生之后,可能不懂法律,不读书,不识字,但慢慢地会懂得道德,而这种道德就是被统治阶级改造了的儒家道德,有一定的愚民成分。通过这种道德来统治人们,可以事半功倍,起码让人们老老实实种地,而不至于让他们懂得太多。看似皇帝在统治,其实是皇帝设立了一套统治秩序在统治,而这套统治秩序维护的是统治阶级的利益,损害的却是被统治阶级的利益,甚至长期压榨和剥削农民,让作为被统治阶级的农民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不能翻身。不仅皇帝收税比较多,而且各级官员层层加税,行贿受贿,拉帮结派,卖官鬻爵,吃了原告吃被告,吃拿卡要样样精通,最终弄得民不聊生。一旦遇到饥荒和战乱,农民们就要逃荒要饭,发展成流民,流民聚在一起就要闹事。
即便农民起义推翻了皇帝的统治,也仍然只是确立了新的皇帝,实行原来的一套统治模式,变换官职的名称,改换了官员管理的一些事物,但最终换汤不换药,还是搞封建统治,还是剥削大量的农民?还是让底层农民无法翻身得解放,甚至无法实现农民“耕者有其田”的朴素愿望。这种统治模式没有太大的变通,因为没有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倘若像1840年鸦片战争一样,古老的中国在很早就受到了外来文化的冲击,那么古老的中国应该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起码走进工业文明的时间要大大提前。事实上王朝更替不断,却没有发生大的改变,而封建制度内部有一定的稳定性,并不会做出自我改变,也不具备自我净化系统,以至于贪官污吏横行,老百姓始终过着被剥削、被压迫的日子,无法改变。即便有一些变法派出现,也仍然是为了维护封建统治而变法,却不是为老百姓谋福利而变法。
看似皇帝在统治,其实是统治阶级设计的一套统治制度在统治。前提是愚民,要保证大量的人成为农民,才能供给统治阶级消耗的钱粮。如此落后的生产模式,不可能被大机械生产取代,也不可能自己走进工业文明时代,需要获得外部文明的冲击,不然永远无法改变。看到古代社会谁在统治,怎样统治,就可以看到古代社会运转的内核,看到“老大帝国”无法改变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