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我叫王岩石,本来是有着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可是我却在1982年的时候,选择了辞职。当我作出辞职的决定后,母亲大哭了一场,父亲还因此骂我是“不争气”的东西,就连女同事小兰也忍不住对我一阵嘲讽:不出三个月,保证后悔!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我应该庆幸自己的选择,不过放在当时的环境中,我的这种“固执”,却是让人跟不能理解。
说起来,我之所以能够去供销社上班,还真是离不开一次大的机遇。
那年我好像才十三四岁的样子,我们村里,突然来了一对母子,因为没有地方居住,作为生产队长的父亲,将这对母子暂时安排到了仓房里。
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我依旧忘不了当时的情景。
这对母子身上穿的衣服,全部都是破破烂烂的,而且并不合身。这位母亲并没有什么行李,只在肩膀上背着一个包袱,我猜想里面大概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而站在旁边的那个小男孩,虽然人长得瘦弱,眼神却异常的坚毅。
把这对母子安置好以后,我跟着父亲回了家。在路上,父亲跟我说起了这对母子的来历。
父亲说,别看这对母子穿的破破烂烂,但是从他们的眼神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应该是家里落了难,咱们能帮就帮,千万不能在落井下石了。
不过对于这对母子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父亲并不知道。
我那时候年龄小,并不懂父亲说的意思,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跟我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身上,只不过这个男孩子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我并不喜欢他。
回到家中,父亲让母亲多蒸两个馍馍,好给那对母子送过去,刚来到我们村里,想必晚饭一定没有着落。
母亲把冒着热气的两个馍馍递给我,吩咐我给他们送过去。我心里一阵抗拒,不过却也不得不听话。
那时候大家的生活都不富裕,甚至说能够吃饱饭就已经很不错了。我望着手里的两个馍馍,一想到就要把它们送给素不相识的人吃,我越想越觉得心疼。
生产队的库房,位于一个破旧的宅院里面。说是库房,实际上就是一个杂物间,里面竟是一些坏了的农具,以及破烂的木头。窗户早就腐烂不堪,那门缝大的,老鼠能够轻松的自由出入。
来到门口的时候,我偷偷把一个馍馍塞到裤兜里,整理好上衣后,这才推开了库房的门。
此时,这位母亲正在收拾东西。只见她正费力的搬来几块木板,看来是准备当做床铺来用。
只不过因为木板过于沉重,即便是这对母子使出吃奶的劲,依旧累的满头大汗。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上前去帮忙。有了我的帮助,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很快这间库房就被收拾出一片小地方。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从另一个兜里掏出那个馍馍,递给了那位母亲。
“真是太感谢你了小朋友!”
这还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有人对我那么客气的说话,而且这位母亲的声音可太温柔了。
这位母亲接过馍馍,先是掰了一大半递给孩子,然后说道:春生,还不赶紧感谢一下人家?
可是那个男孩子,却不接馍馍,也不说话。
那位母亲也不生气,只是批评了几句,随后就跟我一起唠起了家常,什么叫什么名字,家里几口人等这样的问题。
我一一回答,没有半点隐瞒。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那个叫春生的小男孩,正有滋有味的吃着馒头,虽然很饥饿的模样,却也没有狼吞虎咽。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准备起身回家,那位母亲起身送我到门外,我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把藏在兜里的另一个馍馍,递给了她。
从那以后,我经常来仓房里,我们之间也变得熟悉起来。没有事的时候,春生的母亲还给我讲历史,讲物理知识,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只感到一阵神奇。
我跟春生的关系,也变得好了起来。不过男孩子凑到一起,保证办不出什么好事情来,经常会给大人闯祸。
每当闯祸的时候,不同于我母亲的又打又骂,春生母亲的情绪却很平静,除非是做的有些过分了,这才会批评我们几句。
那时候觉得,春生的母亲可真好。
大概又过了四五年的光景,我再次去春生家里的时候,春生跟他的母亲,是一副难以掩饰的喜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问春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岩石,我跟我妈,终于能回家了!”
春生说完,忍不住抱着我又蹦又跳。我也为春生感到开心。这么多年,我只知道春生来自大城市,至于什么原因来到我们这里,他从来没说过,我也从来没有问过。
大家都说,他们家是落了难,如今看来,应该是处理好了。
那天早上,我送春生到了村口,那里早就有一辆小汽车在那里等着。春生掏了掏口袋,又从包袱里摸了半天,好像是想给我留下什么礼物。
不过费了半天功夫,可能是他觉得没有像样的东西,只能无奈的对我说:我还会回来的!
春生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心情始终不好。父亲看出我的心思安慰我说:你跟春生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听村里人说,春生的爹可是大官!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跟春生是好朋友,那就祝他越来越好吧!
当我正准备遗忘春生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了春生的来信,这让我欣喜不已,证明春生并没有把我忘记。
在信中,春生告诉我,自从他离开之后,经常会做梦梦到我。他也想回来看看我,不过现在还不行,他正准备参军入伍,只要去了部队,就没有那么随便。
另外,春生还告诉我,他给他的父亲说过,在农村的这几年里,多亏了我们一家的帮助。春生的父亲表示恩情一定不能忘,希望我能去省城一趟。
在信封里,还有一些钱,春生让我用这笔钱买车票。
我把信念给父亲听,父亲先是为春生的成长感到欣喜,不过听到春生要感谢我们一家时,神情当即严肃起来。
“岩石,省城说什么也不能去,咱们也就是给春生几个窝窝头,哪里能有这么大的恩情?你给春生写信,就说你不能去,对了,把钱也一并寄回!”
父亲的决定,让我有些不满。要知道初中毕业之后,我一直想着要出去闯荡一番,可是父亲总以“怕学坏”为由,硬是把我留在身旁。
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我早就厌倦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让我去闯荡闯荡呢?
可是父亲的态度坚决,只要是我敢有什么想法,他非得把我的腿给打断不可。
迫于父亲的压力,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给春生回信:信已收到,得知你近况,我与父母都感到开心。不过关于去省城的事情,我还是有些不方便,好意心领了!顺祝前程似锦!
本以为,我寄出这封信之后,我与春生之间的联系,就此结束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大概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大队书记却突然来到我家里,让我去公社一趟。
我不明所以,正犹豫要不要去呢,大队书记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怎么,公社那里是有老虎还是有狮子,让你那么害怕?放心吧,肯定是好事!
被大队书记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才决定跟着书记走一趟。
我们大队距离公社,大概有二三十里的路程,如果单靠走路的话,怎么也得要一个多小时。
好在书记家里有一辆二八大杠,书记热情的送我过去。坐在二八大杠的后座上,我心里不由的一阵羡慕,我什么时候能够也买一辆自行车呢?
半个小时之后,我跟书记到了公社书记的办公室,不过公社书记并不在这里,负责接待我们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职务,反正书记对他挺客气。
“你就是王岩石?算你小子走运。咱们公社的供销社,正好缺一个人,书记说看你比较合适,推荐你去。”
我差点被惊掉了下巴,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不过等我反应过来,也是感到一阵疑惑,供销社缺不缺人我不知道,我跟书记素不相识,他怎么就会推荐我呢?
见我半天没有说话,那个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你要是觉得为难就说出来,多少人盯着这个活呢!”
大队书记轻轻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我终于反应了过来,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大队书记显得很开心,他高兴的对我说道:真没想到,咱们大队,还真是出了个有出息的人!
不是我吹,当时能在供销社上班的,绝对算得上是铁饭碗,不对,应该是镶着金边边的铁饭碗!
等我回到家里,把自己即将去供销社上班的事情,说给了父亲听,父亲听完后,肯定的说道:肯定是春生干的好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