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守一

昨天，对B站来说，大概是很想撞墙的一天。

他们公布了去年四季度的业绩，本来数字看起来还算喜人。

B站总收入57.81亿元，同比增长50.5%，环比增长11%。虽然亏损还在扩大，但是核心的MAU(月活跃用户数)期内升至2.7亿，今年一月更是达到3亿的里程碑。

B站的管理层已经雄心勃勃地宣布，要在2024年实现盈亏平衡。

听起来都是好消息，可惜股市的反馈出人意料。

B站昨天在美股高开后迅速跳水，以7.89%的跌幅收盘。今天的港股表现更惨，一路向下，收盘跌幅达12.86%。

当然，暴跌的不只是B站，热门中概股昨天上演了抱团跳水的一幕：

拼多多跌7.28%，新东方跌6.52%，网易跌6.32%，京东跌5.52%，百度跌3.35%，阿里巴巴跌3.20%，小鹏汽车跌9.18%，蔚来跌8.68%，理想汽车跌7.28%……

乌克兰战争对于全球股市都造成了冲击，而中概股，意外成为大受伤害的群体之一。

对于这些曾经笑傲江湖的企业来说，也许不得不套用一句流行语了——企业的命运，要靠自身努力，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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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战事爆发之后，国内网络平台也是硝烟四起。随便点开一个社交网站，打开一个微信群，都可能看到各种辩论和撕扯。

B站更是撕扯最严重的平台之一。很多网友通过视频和弹幕跟帖的方式，表达对俄罗斯和其领导人的支持。这种声浪甚至引起了国际媒体的关注。

而当国外众多互联网企业列队封杀俄罗斯机构账号之后，B站也曾闹出令人莫名其妙的插曲。

先是有网友发现，“RT 今日俄罗斯”的B站账号头像、昵称一度被清理，抗议者甚至都跑到微博平台去发声抗议，于是不久后账号又恢复正常。

如果说在和平年代，不同议题的不同观点，还可视为表达的自由，那在战争造成的特殊窗口期，言论生态所可能造成的影响就要复杂得多。

当西方市场正在步调一致对抗俄罗斯的时候，如果一个中国社交网站充满挺俄的声音，其所可能受到的评价，就是可以想象的。

当然，谁也不敢说，B站美股的暴跌，和目前平台的生态、西方媒体的报道有没有关系。毕竟，大跌的中概股远不止B站一家。

这可能也是另一层无奈的现实。在战争造成的分裂面前，在只能二选一的时刻，一家中国企业的用户具体说什么已经不重要，沉默都可能成为一种站队。

如果乌克兰的战事和对抗的国际形势得不到缓解，那中概股在美股市场的集体命运，就充满更多的未知。

这种“历史的进程”，已经远非企业自身的努力可以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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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意味着企业只能躺平随波逐流。对B站来说，更深刻意识到自身业务风险点，还是很重要的。

从曾经的二次元小圈层定位出发，B站这几年做了不少破圈努力，如今的B站，在不少人的印象中，已经成了有犀利观点的中视频平台，同时也是年轻人相互举报和对抗风行的平台。

从财报反映，去年四季度B站最亮眼的表现就是广告，当期广告收入为15.88亿元，同比增长119.8%，环比增长35.5%，占总收入的27.5%。

广告很大程度是建立在影响力和用户规模的基础上。B站广告的大幅增加，和近几年其平台内容的影响力提升是吻合的。

可是，影响力又是怎么来的呢？是专业靠谱的内容，还是越来越走极端、表达越来越狠的内容？

相比高度依赖广告收入的字节跳动，无论是抖音平台还是头条，在内容的“安全性”上，B站的风险指数恐怕都要高得多。

拥有更鲜明、更深度的内容，这是B站的优势，可是管控不好风险点，这就会成为巨大的隐患。

前一段B站审核员猝死悲剧，其实也反映B站这一深层困境。内容影响越大、广告吸引力越大的代价，是审核压力越大、风险越大。

而去年四季度，除了广告之外，B站在游戏、增值业务、电商等其他业务方面，其实没有特别有说服力的表现。

那个只要用户不断增长，平台就可以持续圈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没有“安全赚钱”的故事讲，那互联网企业的日子，可能只会越来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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