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陷入选择困难的时候,不妨试试这个方法

啸瞰风云谈商事 2024-08-15 21:26:32

很多年前,有人问万科前董事长王石,万科是做什么的?

你今天可能觉得这是明知故问,万科不是做房地产的吗,难道还做别的?的确,在三十多年前,万科可不仅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商,其业务涵盖电子仪器、服装、手表、地产、饮料、印刷、影视、零售、工程等十余个领域。

所以王石最终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提问,而是用“万科不做什么”来定义自家的公司。

那时候万科刚成立不久,一切还在摸索阶段。王石最初的梦想,是把万科打造成以日本企业为模板的综合商社,于是四面出击,涉足各行各业,再加上当时的行业赛道也不拥挤,万科就成了类似八爪鱼那样的怪物。

当然,后面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从90年代中期开始,万科开始全面收缩战线,最终把主业聚焦在房地产领域,这已经是后话了。

我想请大家注意是王石在回答“万科是做什么”时所采用的方法,他使用了排除策略,从而使大家快速获得了关于万科的印象——大而不专。其实王石的策略,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也很常见。

不知道你平时是否注意到一个现象,我们对于“我不要什么”,往往比知道“我要什么”容易得多。比方说正准备填报志愿的高中生,他们未必清楚自己将来想干什么职业,也不太了解各专业的优劣,所以填报志愿时还得向专家咨询。但如果你把问题反过来问,他们以后不想干啥,你往往能得到很明确的答案。

比如文科好的学生,她通常不可能报考理工科,你上高中时最讨厌哪门课,以后大概率也不会选择相关的专业,还有些同学则纯粹是出于对某一项职业的厌恶,比如她不喜欢会计,觉得那样的工作太枯燥,还有同学不喜欢导游,认为当导游有苦又累,赚钱也不多。

当然,无论他们将来选择什么专业,有几个选项几乎是被所有人拒绝的,比如像外卖员、建筑工人、小区保安这类所谓“底层”的工作,这是父母从小便灌输给他们的“反面教材”,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他们的观念中。

除了择业以外,其他各个领域都存在类似的现象,哪怕择偶也是如此,如果你问一个人最理想的伴侣是什么样的,TA的回答通常模棱两可,但TA们能迅速回答你什么样的人是他们不喜欢的,正因为回答后一个问题比较容易,TA们拒绝追求者的时候也会比较干脆。

很多时候,我们对自己喜欢什么,相信什么,希望什么,往往说不清楚,或者自以为很了解,实际却大相径庭,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但相比之下,我们否定一样东西却没那么难,这个在哲学上有一种专门的说法,叫作否定与肯定的非对称性。

越是复杂的事情,我们就越难给出肯定性的定义,但如果使用排除法来做,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早在中世纪,神学家就采用类似的方法来处理一个棘手的问题:上帝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严格意义上,信仰和理性是冲突的,信仰需要你无条件地去相信,而理性则需要充分的证据和严密的推理。关于上帝的问题,中世纪学者绞尽脑汁,试图调和信仰和逻辑之间的关系。

但无论他们怎样努力,给出的答案总是差强人意,毕竟上帝是全知全能的存在,任何概念都有以偏概全的嫌疑,那该怎么办呢?用排除法,我们无法告诉你上帝是什么,但可以回答上帝不是什么,把这样既确保了信仰的权威性,又能加深对上帝的认识。

其实中国传统文化中也有类似的思想,比如老子那句著名的“道可道,非常道”,开篇就拒绝给“道”一个明确的定义,老子甚至认为,语言和他的“道”从根本上背道而驰,如果你能用概念或符号指称“道”的话,那就偏离了原来的意思,后来的禅宗也否定语言和逻辑的作用,于是就有了“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说法。

我们在之前的文章里讨论过自由概念,英国哲学家以赛亚·伯林定义了两种自由:消极的自由和积极的自由。伯林对自由的划分尽管很有名,却也给后世留下了一个难题。

消极的自由我们不难理解,用一句话就能讲清楚,就是“免于被他人支配的自由”。很显然,伯林对消极自由的定义指的是权利。

但积极的自由则不然,它既可以指外在的自由自在,也可以指内在的怡然自得,涵盖行动自由、言论自由、恋爱自由、道德自由等等各个方面,连伯林自己也没法完全说清楚,他在这里同样遇到了“否定与肯定的非对称性”问题,对自由的否定性定义,要比肯定性的定义更容易。

你应该听说过卡尔·波普尔,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波普尔最有名的理论,就是对什么是科学提出了一个新的界定,即我们熟知的“可证伪性”。什么是可证伪呢?就是一门学问必须经得起反驳,凡是能够被反驳的理论,就是科学的理论。

波普尔举了弗洛伊德的例子,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风靡一时,但波普尔对他的科学性提出了质疑,弗洛伊德讲的貌似很有道理,你总能在生活中找到无数证明他对的例子,但与此同时,你也能找到一大堆反例,来证明弗洛伊德是不对的。

然而,这些反例并不能推翻弗洛伊德的结论,因为你无法解释那些证明弗洛伊德是对的例子为何存在。所以弗洛伊德的理论不是科学,只是对有限事实的有限归纳,你不能说它错,但从科学的角度看它并不严谨。

那该如何做到可证伪呢?最简单的做法,就是赋予你的学说某种精确性,比如你觉得“人之初性本善”,如果能够给出一个统计学比例,比如人群中百分之多少是“性善”的,并能够给出有说服力的证明方法,以及这套方法的适用范围,在波普尔看来,那才是科学。

一旦某一门学说“可证伪”,就意味着它敢于冒被质疑风险,因为精确性本身就是风险,因为一旦你的数据错了,你的结论就被推翻了。如果你坚持模棱两可,证明你的思想经不起严格的检验,无论听上去多么正确,注定与科学无缘。

掰扯了那么多理论,无非是想说明一点,我们对世界乃至自身的认知往往是模糊不清的,一个聪明的解决办法就是从否定的视角出发,这样更容易帮助我们接近真相。

为什么否定总是比肯定更容易呢?这和背后所涉及的变量有关,判断我们需要什么,或者给复杂事物一个准确的定义,我们要考虑的维度往往很多,包括自己的爱好、擅长和精力,以及你对现实世界的知识和经验总和,这是一个做加法的过程。

但是否定一件事,你不需要那么多条件,往往一个就够了,这也是人类大脑思维经济性的一种体现,它让我们不必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耗费太多的精力。

查理·芒格曾给年轻人如下建议:想明白什么是自己不想要的,自然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查理·芒格认为,他和巴菲特正是采用了这类排除法,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功。

这是特别管用的思维方法,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我们常说有所为有所不为,但真正的顺序其实应该反过来,你先想明白有所不为,才能真正有所为,懂得做排除法,你就能减轻人生的负担,减少不安和焦虑,把精力花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

当然,给思维做减法的时候也要注意,虽说否定一件事相对容易,但也会成为放弃的理由,有些人天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任何冒险与尝试,对他而言都是不值得的,这样的人一身负能量,最好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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