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当初山下救到的少年,好不容易化形后他却掐住我的脖子,语气轻蔑:你也配变成她的样子?

不想文荒的书虫 2024-08-19 15:40:44

第1章

导语:

狐王得罪了恶龙怀阎,为求自保,竟将众多儿女里最不受宠的我灵力封印,当作兽宠献给了他。

幽暗无光的深海龙巢中。

怀阎常常痴望着一张褪色绢画。

画中人的模样……

竟是灵力被封前的我?!

可就当我满怀喜悦,冲破封印恢复原身当日。

暴戾恣睢的龙君却一掌击碎了我半边肩骨,嗓音轻蔑:

「你也配变成她的样子?」

「低贱消遣之物,哪及得上瑶华上仙半分?」

……

满屋的珍物倾倒,门外的宫人跪了一地,有的甚至被威压逼迫得现出了原形。

我站在一片狼藉中,惶然地望向怀阎。

他身上涌动着铺天盖地的杀意。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碾碎。

「谁给你的胆子进来的?」

说话间,怀阎已经大步踏入门内。

他小心翼翼地将屋子正中挂着的一副人像扶正,再抬头,眼中的怒意和漠然半分不减。

「滚出去!」

我幻化成人形,露出和画中人如出一辙的面容。

与他两两相望,正如画里所画那般。

相处半年有余,我终于记起了他是谁。

是过去的阿丑,是现在的怀阎。

是我牺牲半颗内丹搭救过的水怪。

昔日相貌丑陋,落魄潦倒的低等水族,如今已经成为执掌八方的龙君。

而我,涂山族的狐王长女,却沦为了送到他跟前的小宠。

我与怀阎的地位早已大相径庭。

可他却将这张旧画保存得如此完好。

除开五官和发丝处起了毛边。

也不知他背地里多少次偷偷描摹。

我想,他心里一定有我。

思及此。

我不禁有几分雀跃,又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等他看清我的脸,肯定会大吃一惊。

「怀阎,你好好看看我。」

我的语气中满含期待。

怀阎转过头。

视线触及我面庞的那一刻,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瑶华。」

我察觉到不对,下意识想要纠正。

「不,我不是……什么瑶华?」

他为何会将我认做他人?

世上竟还有一个与我容貌相似之人?

我又急,又慌,本能地揪住了怀阎的衣摆。

可怀阎的神色却愈发难看。

「狐族善于幻形,你能变得分毫不差,连本君也险些糊弄过去,是你的本事……」

「不是幻形!」我大声打断他。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你仔细看看我,我才是画上的人!」

「满口胡言。」

怀阎的语气冰冷。

话音落下。

他左手拢起一股灵力,不容分说地抵在我的胸口。

「变回去。」

灵力汇成的尖刃入肉半分。

锁骨处扬起一抹血花。

我直勾勾盯着怀阎,眼中充满了迷茫与不可置信。

「我没有骗你,什么瑶华不瑶华的,你根本就是认错了人!」

当初救下怀阎的时候,他瞎着眼。

绝不可能记住我的容貌,更别说画下这幅画。

所以,瑶华是谁,画是怎么来的,他又是因何认错了人,我一概不知。

我唇角微动,想再为自己辩解两句。

可不等我开口,爆炸般的灵力便在我肩头绽开。

嘭——

我闷哼一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砸进角落的废墟中。

温热的鲜血从我被轰碎了半边的肩骨处喷涌而出。

还没来得及消化的喜悦,就像一锅煮糊的粥,噎在我的胸腔里。

我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屋顶,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怀阎对我动了杀心。

他没有要听我解释的意思。

而我的所言所行,都成了笑话。

发现画纸那一刻的心动,早已消失殆尽。

昏昏沉沉中。

我回想过去那段日子。

在没有幻形之前,我每日最大的爱好,就是躺在他膝头睡觉。

睡累了,怀阎会帮我梳毛,给我喂食。

还时常捉弄于我。

和我待在一起玩闹的时候,他的笑容日渐变多,不似初见时那般阴沉。

此前我从未想过。

怀阎会因为一张画对我痛下杀手。

碎骨的疼痛中,我听见怀阎不容置疑的下令。

「将狐族姝玥暂且押入冰牢,明日辰时鞭罚一百,召龙宫诸人观刑,以儆效尤!」

语毕。

我被一股大力毫不怜惜地扔出了殿外。

方才那一击,击碎了我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灵力。

我支撑不住,又变回了一只浑身浴血的小狐狸,被急匆匆赶来寻我的小侍女海蓝抱起。

海蓝捧着我,眼神既责备又难过。

「奴婢不是说过,这处是禁地,不能来的。」

我“吱吱”叫了两声权做回应。

海蓝的眼泪掉在我血糊糊的毛毛上。

「你还顶嘴?你可知冰牢是什么地方?鞭罚一百下去焉能有命在?」

第2章

我窝在海蓝的手心里,身子微微发抖。

怀阎那一掌没有留任何情面。

我的整只右爪疼得几乎失去知觉。

海蓝见我这般,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转头去求前来押送我的侍卫阿七宽容些许。

「小狐狸受伤很重,可否让我先替她包扎?」

在阿七的默许下,海蓝为我清理干净创口。

可右爪里的骨头碎渣,却是没什么法子复原了。

于是我在海蓝手里扭了扭,示意我要下去。

毕竟多留也是无益。

阿七是怀阎身边最得力的手下,能通融一二已经是天大的情分。

被怀阎知道了,说不得要迁怒于海蓝和他。

我舔舔海蓝的手指,跳到阿七脚下,由着他将我拎起来。

冰牢酷寒无比,是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

阿七找了间有草席的牢房,将我放下。

又拿出方才海蓝偷偷塞给他的手绢,盖在我身上,方才离开。

手绢上带有灵力,倒是替我挡住了部分严寒。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又冷又疼,浑身发抖。

我吸吸鼻子,在心里默默记怀阎的仇。

没有认出我,其罪一。

伤我罚我,其罪二。

移情别恋,其罪三!

等怀阎弄清楚我是谁,这些伤害我都要一一讨回来!

一夜过去。

阿七来牢里带我出去,前往刑殿。

海蓝早就等在那里,看到我被冻得半死不活的惨状,她的眼泪又开始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小狐狸这个样子,怎么能受得住鞭罚。」

她恳求地看着阿七。

想请对方下手轻些。

我叹了口气。

用攒了一晚上的灵力勉强幻化成形。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乍然看见我的真容,阿七和海蓝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惊异。

我立时反应过来。

他们都是见过那位瑶华的。

「怀阎说的那个瑶华……」

不等我说完,阿七便急声打断了我。

「姑娘还是换副模样为好。」

我皱起眉。

为什么人人都不相信,我原本就是如此?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怎么就不能是瑶华长得像我?

「我不换,有本事就让怀阎打死我」

「如你所愿。」

怀阎冰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他眼神森冷,薄唇紧抿成一线。

眼看他就要从我身边擦过,我连忙叫住他。

「等等。」

怀阎脚步微顿。

我赶紧费劲地从胸口扒拉出一条项链,项链上穿着一枚鳞片。

这枚鳞片是他当时硬生生拔下来送我的,只此一片的逆鳞。

只要他多看两眼,定能认出。

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枚鳞片上。

「这个……你还记得吗?」

怀阎的目光擦过鳞片,落在我的身上。

良久,才吐出一句。

「模样的确相似。」

「可惜你再怎么学,也不像她。」

一句话,便为我判了死刑。

我五指松开。

手中的鳞片落在地上。

眼看它被前来押送我的侍卫们踩在脚下,然后没有任何反抗地被扣上枷锁,压在了刑凳上。

「行刑。」

怀阎下完命令,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本君说过,不要挑战本君的底线,变回你原来的样子。」

我扯起嘴角,无谓地笑了笑。

谁都明白。

怀阎是不忍见到这张脸受罚。

「如果我说不呢?」

我执着地看着他的眼睛。

「很好。」

怀阎怒极反笑。

「那就打到你愿意变回去为止。」

他衣袖一挥,鞭子便从侍卫手中到了他的手上。

如果让阿七来动手,我或许还能留一条小命在。

现下怀阎亲自行刑……我转头看了眼海蓝,果然,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蕴含强劲灵力的一鞭挥来。

我狠狠一颤,差点稳不住身形。

强行冲破封印,导致我灵体不稳,加之后来受到的重创,更是雪上加霜。

可我咬着牙,也要维持住自己本来的模样。

一鞭接着一鞭。

每一鞭都像是要抽碎我的骨头。

终于,第十鞭落下。

我呕出一股鲜血,昏了过去。

第3章

几日后。

我只轻轻动了动,背上立刻传来隐痛。

「嘶。」

等我坐起来,才发现右臂的伤势已经大好,可以随意活动了。

我一边甩手一边转头,正对上海蓝担忧的脸。

「你啊你,可算是醒了。」

我微微一笑,声音嘶哑。

「怀阎怎么没打死我?」

海蓝连忙捂住我的嘴。

「你还敢瞎说。」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我的伤口,犹豫半晌,还是叹了口气。

劝诫我:

「小狐狸,你还是和龙君服个软吧,你可知昨日为何龙君没有继续用刑?」

我一边喝药,一边摇头。

海蓝摸摸我的脑袋。

「因为瑶华上仙来了,龙君赶着要去见她。」

「虽然瑶华上仙已经嫁给了天帝,可是龙君还是一心念着她。」

「所以啊,你就别再犯傻了,其实龙君平日里还是很宠你的,就算没办法一心一意,但也算锦衣玉食地养着你。」

我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地将苦药喝了个干净。

落寞地垂下眼睫,口中喃喃。

「可是,我真的没有幻形。」

「你们为什么都不信呢?」

海蓝放在我头上的手顿了顿,正想再说些什么,便感受到了熟悉的威压。

「龙君来了。」

她紧张地叮嘱我。

「切莫再和龙君顶嘴,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

如今我只想好好活着。

至于怀阎和瑶华之间如何,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海蓝掀起帘子,对着怀阎行了个礼,又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方才离开。

怀阎大踏步进来,坐在我的床前。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

神色阴沉。

我猜,他是在那位瑶华上仙那受了爱而不得的气。

果不其然,他又开始老调重弹。

「本君不想再看到这张脸。」

我放下药碗,笑了笑。

突然感觉很厌烦。

「其实,想要证明自己,也很简单。」

幻形术很好破解……

我将碗砸碎在地,趁着怀阎还在怔愣之时,拾起一块碎片,狠狠朝脸上划了下去。

一道横亘整张脸的裂口瞬间流出鲜血。

如若施展了幻形术,那么面容被毁时必然不会受伤。

我眨眨眼,泪水混着血水慢慢流下。

「怀阎,你满意了吗?」

怀阎如同被定住一般,想要抚上我的伤口,又不敢进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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