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偷袭,部队发生混乱,我被绊倒在地,差点被自己人活活踩死

熹然随心过去 2024-11-13 20:17:10

1979年2月的一个清晨,浓重的硝烟弥漫在中越边境线上。我作为连队的卫生员,刚刚完成对几名伤员的紧急救治。就在准备追赶部队的途中,突然前方传来密集的枪声,大地震颤,硝烟四起。

原本有序前进的部队瞬间陷入混乱,后队不知前情,仍在向前挤压,而前队则在越军的密集火力下开始后撤。在这狭窄的山路上,成百上千的战士你推我搡,我被重重地绊倒在地。

眼看着无数军靴从身上践踏而过,我感到呼吸困难,意识逐渐模糊。这个时候,我不禁想起连长交代过的话:"战场上最危险的就是掉队..."。作为一名普通的卫生员,我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遭遇生死考验。但此时此刻,我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究竟还能不能活着站起来?

一、卫生员的使命

1979年2月17日,部队集合号响起。连长王德福站在队伍前,向我们宣布一个消息:"张敏同志,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连队的卫生员了。"

这个任命来得突然。此前的卫生员老李在一次训练中扭伤了脚,无法继续履行职责。而我,因为在新兵连时参加过简单的医疗培训,就这样被推上了这个位置。

第二天一早,我就背着药箱跟随运输连的车队,到师部领取医疗物资。一个装满绷带、止血带、碘伏和各类急救药品的医疗箱,重达15公斤。这个沉甸甸的箱子,从此成了我在战场上最重要的伙伴。

"记住,战场上的'白金十分钟'就是伤员的生命线。"师卫生队的老班长李国强专门给我们这些新任卫生员上了一堂课。他说,在实战中,伤员从受伤到得到及时救治的最佳时间是10分钟,过了这个时间,生还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

3月1日,我们接到向387高地进发的命令。行军途中,战士小王的脚被磕破了,我赶紧拿出碘伏和纱布,帮他处理伤口。这是我第一次在战场环境下救治战友。

"卫生员,你小子有两下子啊!"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

3月5日凌晨,我们遭遇了越军的第一轮炮击。炮弹在阵地上炸开,战友王明被弹片击中了大腿。我顾不上头顶呼啸的炮弹,抱着医疗箱就冲了过去。

"咬住牙,忍一下!"我一边给王明止血,一边安慰他。战场上,卫生员不仅要治疗伤口,更要给伤员以信心和勇气。

那天晚上,我在战壕里写下了第一份伤情报告:重伤2人,轻伤5人。每一个数字后面,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都是我必须守护的战友。

3月10日,部队准备对305高地发起进攻。临行前,连长专门叮嘱我:"你是全连唯一的卫生员,注意安全,别让伤员等不到救治。"

我知道,在战场上,卫生员就是战友们最后的希望。我们不能冲锋陷阵,但要在枪林弹雨中救死扶伤;我们不能开枪射击,但要用担架和绷带与死神抢人。

那些日子里,我的医疗箱越来越重。不仅装满了各种药品,还装满了战友们的信任和期待。每当听到"卫生员!"这声呼喊,我就知道,又一个生命在等待我冒着炮火前去营救。

连队打到老街,一位副连长身负重伤。我背着他穿过枪林弹雨,把他送到后方的医疗点。那天,我的军装被鲜血浸透,但我知道,这就是一名战地卫生员的使命。

二、生死瞬间

1979年3月15日的清晨,从老街通往387高地的山路上,浓雾还未散尽。我背着沉重的医疗箱,跟在部队后面前进。连长严令部队必须保持安静,就连脚步声都要放轻。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连串的机枪扫射声。越军的狙击手隐藏在山坡的灌木丛中,居高临下向我军阵地开火。紧接着,迫击炮弹呼啸着从天而降,在狭窄的山路上炸开。

"卧倒!"连长的喊声刚落,炮弹就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爆炸。泥土和弹片四处飞溅,硝烟弥漫。但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后续部队并不知道前方遭遇伏击,仍在快速向前推进。而前方的部队在遭遇打击后开始后撤。在这条不足三米宽的山路上,两股人流瞬间撞在一起。

"往前冲!""快撤退!"喊声此起彼伏。混乱中,我被挤到了路边。右手还紧紧抱着医疗箱,左手却已经扶不住岩壁。一个跑动的战士不小心撞到了我,我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时,更多的部队涌了上来。在慌乱中,无数双军靴从我身上踩过。我试图喊叫,但声音完全被枪炮声淹没。医疗箱被踢到一边,里面的药品洒了一地。

压在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耳边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战靴踩在泥土上的沉闷声响。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活活地压进了泥土里。

就在这时,一发照明弹在空中爆开。惨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谷。越军的机枪火力更猛了,子弹像雨点一样扫过来。

"打起来了!都他妈给老子卧倒!"一个营长模样的军官大吼一声。混乱的队伍总算停了下来。我这才有机会从地上爬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痛。

医疗箱摔得七零八落,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因为前方又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卫生员"的呼喊声。

我拖着疼痛的身体,捡起能找到的医疗用品,继续向前爬行。在炮火的间隙中,我听到了熟悉的呻吟声 - 是3班的小李。他的左臂被弹片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正汩汩流出。

这时,另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爆炸。气浪掀起的石块劈头盖脸地砸来。我本能地扑在小李身上,用身体护住他的伤口。直到炮声渐歇,我才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天已经完全亮了。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跟不上连队的步伐。但此刻,更让我担心的是:这样的遭遇战中,还会有多少战友需要救援?而我,还能坚持多久?

三、人性光芒

就在我因脱离部队而惊慌失措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张卫生员,快过来!"是姚三顺在喊我。此时的他躺在一处弹坑里,脸部血肉模糊,几颗牙齿已经脱落,说话时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

"我们家几个兄弟都是党员,就我还不是。"姚三顺含糊不清地说着,"如果我回不去,你一定要告诉连队,我想入党。"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格外坚定。

顾不上擦拭被他喷在脸上的血迹,我立即开始为他包扎。可是伤口位置太特殊,包住嘴巴时鼻子就会流血,堵住鼻子时嘴巴又会渗血。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

"轰隆、轰隆",声音越来越近。我和姚三顺就在草丛中,如果坦克碾压过来,我们将无处可逃。但此刻,我只想着先把姚三顺救活。

坦克开过来的速度并不快,给了我们宝贵的时间。我迅速完成了包扎,又叫来担架队,将姚三顺送往后方的营救护所。临走前,他还在不停地说:"我要留下来,我要立功入党!"

就在这时,团部的电台响了起来:"7连卫生员在吗?"是刘副团长的声音。我赶紧回答:"到!"

"调皮鬼,肚子饿了吧?"刘副团长递给我一包压缩饼干,"吃点东西,继续干好你的工作。"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入伍第一天。那时的我是个"刺头兵",经常和班长起冲突。但连长王德福从不批评我,而是耐心开导:"在部队,我们都是一家人。"

确实,在战场上,我们就是一家人。8连的战士看到我掉了队,主动带我找回了连队。通信班的老李帮我收拾散落的医疗用品,机枪手小张替我背起沉重的医疗箱。

3月20日,我们攻下了387高地。清理战场时,我在战壕里发现了一面越军的军旗,旁边还有一个装满药品的箱子。我打开一看,里面有青霉素、吗啡等急救药品。

这让我想起了在战俘医院见到的一幕。一个受伤的越军士兵,在我们医护人员的救治下保住了性命。临走前,他用生涩的中文说了声"谢谢"。

那一刻,我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是"人性光芒"。在战场上,我们是对手;但在生命面前,我们首先是人。

回到连队后,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姚三顺保住了性命,正在野战医院康复。更让我惊喜的是,他的入党申请已经被批准。"这是他用生命换来的荣誉。"连长说。

就这样,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我见证了太多感人的瞬间:战友之间的互帮互助,长官对士兵的关怀,敌我双方的人性对待。每一个细节,都在诠释着战争年代里最珍贵的情感。

四、英雄本色

1979年3月25日,在通往305高地的路上,我遇到了最惊险的一次救援。五班长老王中弹倒地,伤口就在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当时,越军的机枪火力正封锁着整个山坡,任何冒头的目标都会立即招来一串子弹。

"卫生员!快来救救班长!"战士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我趴在一块突出的岩石后,距离老王只有二十米远,但这二十米却布满了越军的火力网。

我脱下了外衣,在地上匍匐前进。每向前爬一米,就能听到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终于爬到老王身边时,我的军装已经被地上的碎石划出了无数口子,手肘和膝盖都在流血。

给老王包扎时,我发现子弹打穿了他的防弹衣。这是我第一次在实战中处理贯穿伤。按照训练时的要求,我先检查了出血点,用止血带扎紧,又在伤口上撒了止血粉,最后用绷带加压包扎。

但老王的情况越来越危急,脸色开始发青。这时,通信班的小张冒着枪林弹雨爬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和我一起抬起老王,向后方的医疗点转移。

就在这时,越军的炮火突然间密集起来。我们只能把老王放在一个弹坑里,自己则紧贴着地面,等待炮击结束。那是漫长的十分钟,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长。

终于,我们把老王送到了医疗点。军医说,如果晚来十分钟,老王就危险了。这让我想起了李国强班长说的"白金十分钟"。

3月28日,在攻打老街的战斗中,我又一次遇到了生死考验。副连长带领突击组冲锋时被地雷炸伤,右腿血流如注。可是,从他倒下的位置到最近的掩体,中间有一片完全暴露的开阔地。

"你留在这里,我自己爬回去!"副连长对我说。但我知道,以他的伤势,根本爬不了多远。

我二话不说,把副连长背在背上,弯着腰开始冲刺。越军的子弹就在耳边飞过,打在地上溅起一蓬蓬尘土。那一刻,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副连长的呼吸声。

突然,一颗子弹打中了我背着的医疗箱,发出"砰"的一声响。那个装满药品的铁盒子,竟然替我们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把副连长送到安全地带后,我发现医疗箱已经被打得像筛子一样。但更让我吃惊的是,箱子里的绷带和药品,竟然大部分都完好无损。

4月1日,在一次战斗间隙,我清点医疗箱里的物资。短短一个多月,我用掉了128卷绷带,76个急救包,喷洒了近2公斤的止血粉。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次在死神手里抢人的较量。

老王后来完全康复了,他说自己能活下来,全靠那天我顶着枪林弹雨爬过去救他。但我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所有冒死掩护我、帮助我的战友们共同的功劳。

五、功勋背后

1979年4月3日,在团部的一间简陋营房里,刘副团长正在翻看一份立功报告。报告上详细记录了我在战场上的表现:一个月内,成功救治重伤员28人,轻伤员83人,无一人因延误救治而出现生命危险。

"你知道战友们都怎么评价你吗?"刘副团长指着报告说,"他们说,听到枪声,就看见你往前冲;听到炮声,就看见你往上爬;听到呼救声,就看见你从硝烟里钻出来。"

这份立功报告的背后,是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3月12日,在穿越越军的炮火封锁区时,我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被炸伤的机枪手小张,自己的后背被弹片划出了十几道口子。3月18日,在攻打305高地时,我连续工作36小时,救治了12名重伤员,直到体力不支晕倒在战地医疗所。

最让战友们记忆深刻的,是3月22日那场遭遇战。当时,我们的一个排遭到越军的伏击,伤亡惨重。我爬到阵地前沿,在密集的弹雨中,一口气救出了7名重伤员。其中包括排长老陈,他的大腿被炸断,如果不是我及时用止血带扎紧,他可能就活不成了。

"这次立功,不仅是因为你救了多少人,更是因为你给战友们带来了信心。"连长说这话时,指了指我的医疗箱,"战士们说,只要看见你背着这个箱子在战场上穿梭,他们就不怕负伤。"

4月10日,在一次支援友邻部队的战斗中,我遇到了最难忘的一幕。一名重伤员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可是,战地医疗所的血浆已经用完了。我二话不说,卷起袖子,直接给他输了400毫升血。那名战士后来知道后说:"原来我们是用同样的血在打仗。"

立功的消息传开后,许多战友都来找我聊天。他们说,没想到当初那个"刺头兵",会在战场上有这样的表现。老班长李国强专门找到我说:"在和平年代,你是个调皮的兵;但在战场上,你是个真正的军人。"

4月15日,团部开表彰大会。当我上台领受三等功奖章时,发现自己的军装还带着血迹。那些血迹,有的是战友的,有的是自己的,分不清也道不明。但每一处血迹,都是一个生命得救的见证。

团长在会上说:"一个人要立功,要么冲在最前面,要么干在最难处。张敏同志,你做到了后者。"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战场上那些险象环生的时刻,想起了战友们信任的眼神,想起了伤员们感激的话语。

不久后,战斗结束了。但那些在硝烟中抢救生命的日子,却永远地印在了我的记忆中。那个沉甸甸的医疗箱,那些血迹斑斑的绷带,那些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都成了我军旅生涯中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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