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蚌之败(344):被友军逼迫当了俘虏的陈远湘

二哥雨二 2024-11-19 16:14:44

文强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关系最好的不是杜聿明,也不是沈醉、王耀武者流,更不会是黄永动,他最要好的有三个人,分别是廖宗泽、陈林达和今天我们要说的故事主人公陈远湘,他们是黄埔四期的同队同学。而且,文强还和廖宗泽、陈远湘还有另外一层关系,那就是,他们三位都是早期的共产党员,在四川闹过革命,发动过武装起义,不过,最后又以不同形式脱离了革命,而走上了殊途同归的战犯生涯。

陈远湘这个人,还是很有故事的,他是四川宜汉人,1904年生,1926年毕业于省立甲种工业学校,后就读于四川法政专门学校、四川陆军讲武堂、上海大学社会科学系,妥妥的一个知识分子,以大学毕业生身份,考入黄埔四期。

黄埔毕业后,先后任黄埔军校办公厅见习官、政治部宣传科少尉科员、学生中队中尉政治助理员、武汉国民革命军第4军24师中尉排长,后回到四川,任全川江防军第1混成旅上尉副官、少校政治指导员等。而这个第1混成旅的旅长就是旷继勋,文强任中共旅委书记,已经加入中共的陈远湘也就成了中共旅委领导下的团级政治指导员,和文强等人一同领导了该部的兵运工作。

后来,陈远湘对于中共党内左倾路线反复折腾不满,对共产主义信仰破灭,转而向南京黄埔同学会报到,就脱了党。可陈远湘并没有按照南京黄埔同学会的安排,到部队任职,而是先后到成都私立民力大学、四川省立工科高级中学任教,成了高校教师。

可惜,好景不长,1931年11月被收入南京国民党中央军校“学习”,重新加入国民党部队,参加抗战。1946年6月起,先后任整编第41师副师长、郑州警备司令部司令、少将副军长等职。

其实,作为郑州警备司令部的司令,在郑州撤退时,他是殿后部队,就差一点被中原解放军给俘虏了,也有的资料说,他是被俘后偷跑出来的。而这一次在陈官庄突围中被俘,还是有点小故事性的。

且说陈远湘率领第124师,遵照孙元良命令,率领部队突围之后,一路上按照提前规定的,不准打枪,不准出声,不走村落,只走野外等,决定“碰碰运气”,他们打算先向南绕道,再向西北突围。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像得那么简单,当他们走到孟集西南的一条小河时,师长严翊命令,为了不引起解放军的攻击,各部不得迂回到远处的一座小桥上过河,所有人员,无论官兵,全部徒涉过河。众人听了,也只得纷纷下到冰冷的河水里,踏破薄冰,踩着淤泥,慢慢地向对岸走去。

他们趟水过河的声音,没有惊动解放军,但却惊动了友军邱清泉部,也不知道是哪一支部队,便打起枪来,甚至有人喊叫着:“共军,共军,共军来偷袭了,赶快向师部报告,火力支援,火力支援。”于是,一时枪声大作。

友军部队一开枪,便给解放军指明了方向,解放军的部队也就杀了过来,第124师一时大乱,一部随着师长严翊跑了,其余人员便作鸟兽散,野地里到处跑的都是,解放军杀将过来,一片“缴枪不杀”之声喊起,一部分官兵举起双手,缴枪投降了。

而陈远湘的裤子在过河时被水湿透,里面冰冷无比,外面又结了冰,如同石块般坠在双腿上,陈远湘更加走不动了。而这时,前面解放军也已经向着陈远湘所在的地方,冲杀了过来。陈远湘大声叫着:“警卫排,警卫排,李排长,给我顶着,给要顶着。”可黑暗中,没有一个人答应他。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警卫早已跑得一个不剩了,他成了光杆副军长。

绝望中的陈远湘,伸手去摸手枪,这才发现,手枪也丢了。而此时,解放军已经冲到了不远处。陈远湘一见,拼命地向后方邱清泉兵团警戒线跑去,嘴里连声喊着“友军,友军,我是友军,我是副军长”。对面阵地里,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喊叫声,一阵乱枪打来,陈远湘绝望了。已跑得精疲力竭的他,决定不跑了,便换上一件士兵的服装,晕晕地躺在一条小沟里,听天由命了。

陈远湘事后回忆说:“直到有人抓住我的衣裳,拉起我来,才知已经当了俘虏。”其后,便和大部分国民党被俘军官一样了,先是不承认自己是副军长,后来被自己的部下给“出卖”了,不得不低下了头,报上自己的大名,然后受到更好的待遇。

陈远湘是于1975年最后一批被特赦的,获释后回到四川工作,晚年曾经赴美,劝说曾经出任台湾地区舰队司令的弟弟陈远润回国。1997年5月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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