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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驱车去到收债公司。
下了车,站在公司楼下,仰头看着偌大的三个招牌大字。
——简 仆 债——
她冷哼一声,朝里面走去。
去到前台,啪的放下合同,“我要见你们老板!”
前台愣了一下,“这位女士,请问有预约吗?”
花郁娴说,“没有预约!”
“你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就说花旗集团的人找他!”
“问问他是怎么办事的,没那个本事就别揽这个活!”
“合同压在这里,这么久没有进展,告诉他,我要解约!”
前台见她气质不凡,应该是哪家大企业的高管。
一时也不敢怠慢,好声好气道,“请稍等。”
花郁娴坐在大厅的沙发,抱着手臂等着。
顶楼办公室。
一身黑色西装,寸头大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楼队!前台有人要见你。”
楼啸拧眉,“不见!当老子三陪,什么人都接见!”
昨天才被老妈摁在厂子里卖力干活。
刚来公司气都没喘两口,就有人找。
说的好听是个厂二代。
实际上从退了伍,就沦为厂子里最吃苦耐劳的免费劳动力。
气都没顺过来,还有人顶风撞枪口。
“对方说是要来解约。”
“解约?”
楼啸点了支烟,火机往桌上一扔,懒懒吐了口烟圈。
“哪个公司?”
“就是你一直压着的那份合同。”
“花旗?”
“正是。”
这就好笑了。
楼啸勾起唇角,指尖燃着的香烟白雾缭绕。
他不动声色,“带她上来。”
“是。”
男人退下。
楼啸叼着烟,找到花旗的那份合同。
举手投足间,还有几分兵痞子的影子未褪尽。
他靠回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合同。
找要债公司,催要债公司老板的债。
他还是头一回见。
楼啸嗤笑一声。
“老板。人带来了。”
花郁娴看着懒散靠在办公椅,被文件遮住脸的男人。
提着包包坐在他对面。
毫不客气的说,“就你们这破公司,效率这么低,没倒闭都见鬼了。”
楼啸缓缓放下文件。
花郁娴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差点下巴跌到了地上。
楼啸不紧不慢的坐直身体。
嘴角不羁的笑意像是在嘲讽她的智商。
“又是你!”花郁娴这是真的见鬼了。
楼啸漫不经心道,“怎么?很惊讶?”
花郁娴拿起桌上的文件,看看文件,又看看他。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有几层身份啊?”
楼啸耸耸肩,“我几层身份都被你看见了。”
花郁娴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楼啸忍俊不禁,“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不是要解约么?”
花郁娴反应过来之后,火气直窜头顶。
“好啊你,楼啸,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说你这人,心思怎么这么毒!什么都知道,偏偏这样戏耍别人。”
“你是闲的无聊,很好玩吗?”
楼啸一点也不恼,反而一脸冤枉的表情。
“公司是你自己找的,合同是你们签订的,现在赖我?你们花旗都这么不讲理吗?”
她居然从他口中听到了“讲理”这两个字?
楼啸继续补刀,“你们找公司,都不查清楚对方的底线吗?”
“自己疏忽大意,还怨起别人的不是。”
花郁娴指着他,气得发虚,“你,很好,你简直棒极了!”
“一套接着一套,俄罗斯套娃都比不上你!”
楼啸忍着笑,“解约吗?我叫人拟份合同上来。”
花郁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面对这死无赖,她恨不得揍得他满地找牙才好。
“怎么说?”楼啸掐灭了烟,支着脑袋瞧着她。
很是耐心的等她做决定。
花郁娴忍无可忍的吼道,
“楼啸,你怎么能这么阴魂不散!”
“哪哪都能看见你!”
“我是不是前世欠你的,这辈子追着我讨债!”
“我可没有啊。”楼啸说,“现在貌似是你追我。”
讨债两个字他故意没说,花郁娴也没反应过来。
“我追你?你不贱我能追你吗?”
这一下让楼啸绷不住了。噗嗤笑出声。
花郁娴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楼啸抬手握拳放在嘴上,克制着 ,“我没想到你好这口。”
“哈?”花郁娴满头雾水。
“原来你喜欢贱男人。”
他上下打量着她。
调侃道,“看起来挺大气的一千金小姐,私下里的爱好还挺变态。”
花郁娴这才反应刚刚说了什么。
顿时脸红一阵白一阵,颤抖的指着他。
咬牙切齿的说,“我没想到你竟然能这么贱!”
楼啸勾着笑,将她恼羞成怒的滑稽样尽收眼底。
“这么说,你不得喜欢我喜欢得死去活来呀?”
花郁娴忍无可忍的闭眼,攥紧了拳头。
太贱了!
真的是太贱了!
这男人简直贱得人神共愤!
楼啸原本郁结的心情顿时大好。
花郁娴气过之后,忽的笑了,“解约?我还就不解约了。”
“楼啸,这笔账,我跟你算到底!”
“仗着无赖,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楼啸朝她伸手示意,“说说你的策略。”
他附加了一句,“可别是什么生十个八个儿子这样的报复方式。”
花郁娴瞪大了眼睛,“你也忒会往你脸上贴金了。”
“就你这个臭无赖,你能娶到老婆,我跟你姓!”
楼啸琢磨着这个名字。
“楼郁…什么来着?娴是吧?”
花郁娴没想到,他还真幻想上了。
“唉,我说你这人,是脑子有障碍,还是缺心眼啊?”
“心眼倒是不缺。”楼啸说,“缺个女人。”
“嘁~我就说你娶不到。”她白了他一眼。
“就你这样的,就应该在光棍堆里过一辈子。”
楼啸说,“光棍堆我是过了几年,不过一辈子嘛,怕是不太现实。”
喲,蹲了几年监狱出来的?
花郁娴幸灾乐祸。
“活该,就你这样似的,得在里面多待几年才好。”
楼啸说,“我也想啊,我妈说什么不肯,非得把我弄出来了。”
他好奇的问,“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没安全感?”
哎呀?
花郁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还想多待几年?你这志向也简直是反人类了。”
敢情那句名人名言——“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的大聪明,居然还有同类?
她匪夷所思的看着楼啸。
楼啸理所当然的说,“里面多好!你们女人懂什么!”
果然!
保不齐眼前这个还是个法外狂徒。
难怪,他说要把他卢家的爷爷送进去养老。
花郁娴问,“天天被管束的滋味很爽吗?”
“每天听令行事,严格遵守规矩。你很骄傲?”
楼啸神色冷肃起来,“里面每一个人都值得被尊重!”
“能留在里面是所有人的骄傲和荣耀!”
握草?
“打住!”
花郁娴瞳孔震惊!三观炸裂!
“不是所有人都向往!”
这简直逆天了好吗!
楼啸看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又是花瓶一个!
花郁娴嫌弃对视着他。
“没想到你居然还以此为荣!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解约合同叫人拟好送上来。我不屑与你这种人再有交集。”
楼啸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交代了两句。
气氛就此冷凝下来。
花郁娴冷冷瞧着他,嘀咕了一句,“难怪是个无赖。”
楼啸也冷语道,“跟个花瓶掰扯这么久,真是闲的。”
花郁娴不爽了,“你骂谁是花瓶?”
“不愧是温室里的花朵,头发长见识短!”
花郁娴噌的站起身来。
“你骂谁是温室里的花朵?谁头发长见识短?”
“你见识长,人渣败类一个,还好意思说我见识短?”
楼啸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阴沉起脸色。
站起身来。
一步步朝她逼近。
“你说什么?”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花郁娴咽了咽口水,一点点后退。
这人搞不好还真是个亡命之徒…
她背后冷汗直冒。
壮着胆子说,“你…蹲…蹲了号子出来的…”
号子?
楼啸站定脚步,拧紧的眉微松。
“还…还这么猖狂…你就…就不怕再进去一次吗?”
“你不是还有个妈…你这么做…就不怕她担心?”
花郁娴紧紧抓着包包,给自己壮胆。
可是颤抖的睫毛没有逃过楼啸的眼睛。
所以…她这么害怕自己…是以为自己蹲了号子出来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沉默了下来。
楼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冒失鬼,上风占尽。
花郁娴仰头弱弱对视这个阎罗王,败于下风。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脑补了很多不好的画面。
比如锁上链的冰柜…
漂浮的行李箱…
垃圾桶的塑料袋…
小区里的下水道…
浇筑的水泥墙…
她越想越怕,心跳快的厉害。
楼啸轻挑眉尾,很明显感觉到她脸色有些发白。
他嘲讽轻笑,“你在想什么?”
花郁娴回头看了一眼打开的门,胆子稍稍大了一点。
“我…我没想什么。”
“是吗?”
楼啸勾起唇角,朝她过去。
他进一步,她惊恐的退一步。
“我…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
“要是今天我回不去…你…你也别想逃跑。”
楼啸不足为惧,笑得很更加好看。
花郁娴忽然退到了墙壁,退无可退,心跳顿时快到了嗓子眼。
楼啸撑着墙,同她距离极近,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快要吓死她了。
他缓缓低下头,花郁娴手下一紧,他想干嘛…
眼见他还没有停下,花郁娴抬手就想一巴掌扇开他。
楼啸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啊——”花郁娴吓得尖叫出声,紧闭着眼睛。
楼啸嫌弃的闭了闭眼。
贴近她耳朵,咬着牙说,“你给我听好了!”
“老子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不是号子里出来的!”
额?花郁娴瞬间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的男人,“部队?”
楼啸没趣的松开手,“不然呢?”
花郁娴上前几步,“你是部队出来的?”
楼啸回头睨了她一眼,“耳朵不好使就割掉,长来添风阻。”
“你…”花郁娴打量着他,欲言又止。
难怪…
难怪她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
花郁娴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一种来自国家赋予的安全感,莫名涌来。
彻底不怕了。
抱着手臂鄙夷的看着他。
“还特种兵呢,竟然也做这种败坏道德的事。真是丢脸。”
楼啸眯起眼,歪头打量着她。
这还肆无忌惮起来了?
早知道刚刚就不说了,吓死了事。
“你是哪个队出来的?”花郁娴问。
啧——女人果真不能惯,容易蹬鼻子上脸。
还盘问起来了。
楼啸正准备说什么。
门口有人敲了敲门,“楼队,文件打印好了。”
男人进来,将解约合同放在桌上。
花郁娴上前,去拿了过来,翻阅了一下,豪爽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签字!”
她把合同给他。
楼啸接过。
花郁娴嫌弃的嘀咕了一句。
“爷爷要是知道部队里出了这么一个人,非得练得哭爹喊娘不可!”
楼啸签好字,皱眉,“你爷爷谁啊?”
花郁娴冷哼一声,“花正贤老将军!”
说罢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合同,头也不回的走了。
楼啸愣在原地。
她…是贤老的孙女儿…
楼啸在部队听说了不少关于老将军的事迹。
花旗集团居然是贤老的后人创立的?
他倒是真没想到啊。
楼啸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
连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花郁娴气冲冲的离开了“简仆债”
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破公司。
开门上车,绝尘而去。
……
凌苗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有人。
撑起身子一看。
才发现花郁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宝宝倒在沙发睡。
小家伙撅着屁股,趴在他爸爸胸口。
两父子睡得很熟。
凌苗起身过去。
宝宝肉嘟嘟的小脸压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晶莹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淌得他爸爸胸口一片亮晶晶的。
桌上的奶瓶还没洗。
也不知道花郁尘昨晚起了几次。
凌苗拿起桌上的奶瓶,去洗干净,脚步很轻,怕吵醒他们。
再看他们这豪放的睡姿。
也不怕落枕。
她无奈的摇摇头,悄悄抱起孩子,挪到宝宝床那边睡。
又拿了床毯子给花郁尘盖好。
去洗漱间收拾自己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脖颈上暧昧的痕迹。
明晃晃的。
她摸了摸,皱眉啧了一声。
“这个花郁尘,都说了别亲看得见的地方,老是不听。”
又得找高领的衣服穿。
楼下吃早餐的时候,只有苗丫头一个人下来。
花郁娴问道,“阿郁呢?”
凌苗说,“还在睡。”
樊音问,“这段时间宝宝晚上不好带吧?”
“嗯。”
樊音笑说,“以前总说这个老四长不大。现在有了孩子比谁都积极。”
“晚上锦儿闹腾,我说我可以帮忙带带,他理都不理我。”
凌苗轻笑一声,“他说孩子还是得爸爸妈妈带才好。”
“没事的妈,这样也好,你也有空多保养保养自己。”
“我是无所谓。”樊音端了碗银耳羹给她。“来尝尝看。”
她拉开餐桌椅,坐在她旁边。
贴心的说,“关键现在你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
“生孩子最伤女人元气了。得好好养着。”
“锦儿闹腾,你也休息不好。”
凌苗摇头,“基本上都是他在哄,我抱得少。”
“嗯,就得这样。”樊音说,“抱久了仔细肌鞘炎。”
凌苗也感觉到了,“还别说,这几天手是有点麻木的痛。”
闻言,樊音说,“等会吃完早餐,妈妈叫人来给你做个理疗。”
“孩子就给阿郁带,你多休息。”
凌苗笑道,“那他呢?”
“没事。”樊音打趣道,“他皮糙肉厚,带个孩子算什么。”
想起他就抱着孩子那样倒在沙发睡。
凌苗还是有点心疼的,“他晚上熬得也挺辛苦,又不肯让你们插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樊音说。
“以前他大学时期,天天晚上通宵,白天睡。”
“啊?”凌苗纳闷,“他干嘛?”
“还能干嘛,网瘾呗。”
“他的房间那就是男生堆,不知道哪来的那些同学朋友。成宿乌烟瘴气的。”
凌苗轻挑眉尾,“他以前还是个网瘾青年啊?”
“可不是嘛。”樊音说,“喊他们吃早餐,他们才开始睡觉。”
“等到晚上醒了,别人都睡了,就去翻冰箱。”
凌苗噗嗤一笑。
“特别是秦家的阿周,那个小子,跟他简直就是臭味相投。”
“阿尧这孩子倒是很规矩,本本分分的,说话也斯文。”
“别的男孩子逃课,他读书,别的男孩子谈恋爱,他还是一本正经读书。”
“四儿这些朋友里面,我就最喜欢他。”
“高中就被保送斯坦福,可把我羡慕坏了。”
“那时候我就老是想让四儿跟阿尧一样,踏踏实实学金融。以后还能在家帮帮忙。”
“偏偏这小子就是一百个听不进。”
周家应该是晚婚高龄生子,因为周家伯父的年纪很大了。
周靳尧作为家里的长子,还有一个弟弟。整个周家必须靠他撑起来。
能在短短时间接手周家的生意,还能做的风生水起。
确实是金融界难得的人才。
“四儿这小子的叛逆期,算是从小学一直到结婚才结束。”
樊音笑说,“不过现在好了,有老婆孩子治得他服服帖帖。”
“这男人啊,还是得成了家才收心,一下子就判若两人了。”
凌苗觉得,还是得分人。
“阿郁其实挺好的,他不坏,而且三观很正。”
四儿居然得到儿媳妇的夸赞!
看来他这老公做的还挺称职啊。
苗丫头简直就是四儿的指南针,压制他飘得找不到北。
这叫什么来着?一物降一物,暴力降万物。
凌苗回到房间的时候。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两父子还在睡觉。
“老婆…”
花郁尘微睁眼,看见那个模糊的身影。
凌苗过来,俯下身摸摸他的脸颊,“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花郁尘抬手将人抱进怀里,闭着眼睛说,“早上五六点的样子…”
“这么晚?”
“不然呢…“花郁尘摸着她的肩头,“昨晚花生米那么晚才睡…”
“咱们又折腾了那么久…完事没多久他就醒了…能不晚吗…”
凌苗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没好气道的捏了一下。
“谁让你折腾了?”
花郁尘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轻声道,“能睡老婆,还睡什么觉…”
骚话多得要命,赤裸又直接,凌苗耳根子都红了
“你真的是没救了。”
花郁尘收紧了手臂,呢喃道,“吃早餐了吗?”
“嗯,你饿不饿?”
花郁尘摇摇头,“既然吃了,就陪我再睡一会儿。”
说这么多,他眼都没睁开过。
贵妃塌的地方本就不大,得抱在一起才不会掉下去。
凌苗觉得挤得慌。
但是花郁尘很喜欢这样的方式 ,喜欢这样融入骨子里的拥抱。
凌苗睡也睡不着。
于是摸出手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刷视频。
花郁尘搂着她的腹部带近自己,埋在她脖颈,嗅着她的发香。
彼此贴得紧密,契合无比,忽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本来放在她肚子上的手,一点点上移…
眉尾得逞的轻挑了一下。
下一秒,手背一痛。
凌苗嫌弃的打了他一下。
“睡觉都不老实。再这样就自己睡。”
花郁尘连忙又放回她肚子上,嘴角的笑意却没有落下。
有老婆在身边,这觉补得真爽。
两父子安安静静的睡了一上午,再次醒来时花郁尘满血复活了。
此时楼下来了个不速之客。
樊音不认识这个年轻的俊后生,“你好,请问你找谁呀?”
楼啸规规矩矩朝她问候了一声,“阿姨好,我是来找娴小姐。”
樊音顿时眉眼一亮,上下打量着他。
这个后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刚直不阿的气概。
身形板板正正,结实高挑。
“你…找我们家老二有什么事吗?”
老二莫不是…开窍了?找了个这么俊的男朋友。
毕竟她可从来没有过绯闻。
这突然一个男人找上门,指名道姓的要找她。
该不会…是她不肯带回家。
人家上门讨名分来了吧?
楼啸勾唇一笑,“ 是这样的,上次因为一点事情,闹得不痛快了。”
“不过是我做了混事,想来跟她道个歉,顺便谈一些事情。”
难不成还真猜对了?樊音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关键老二那个闷葫芦,愣是一点儿也没有透露过呀。
莫不是吵架闹分手,这后生追了过来…
她也不好怠慢了人家,于是伸手示意。
“坐坐坐,阿娴她还没回来,我给她打个电话。”
“没事的阿姨,我等会儿也行。”楼啸说。
“实不相瞒,今天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樊音解锁手机密码,“你说你说。”
楼啸问道,“我想问问贤老将军是不是住这里?”
樊音没想到他居然还打听到了老爷子。
“是啊…”她不解的问,“你找我家老爷子什么事?”
楼啸笑说,“晚辈今天是特意过来拜访他的。”
还专程来拜访老爷子…
这老二该不会…真对人家始乱终弃了吧?
樊音拨通了老二的电话,朝他说道,“你等一下哈。”
没一会儿那边接通了,“老妈,什么事?”
“唉,阿娴呐,有个男孩子来家里,说是要找你。”
“谁啊?”
樊音忘了这茬,连忙道,“我问问。”
她看向楼啸,笑道,“你好,请问你贵姓。”
“我姓楼。”
“哦哦,稍等。”
樊音继续跟女儿说道,“他说他姓楼。”
一听到这号人,花郁娴没了好脾气。
直言道,“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不见!”
一下冲得连樊音都愣住了,不由得再次看向楼啸。
这小子,跟老二到底是什么关系。
怎么老二对他火气这么旺盛。
花郁娴挂了电话。
樊音也不好原话传给他。
只得说道,“阿娴没说要什么时候回来,你要不…晚点再来?”
楼啸今天正带文件过来,想要跟她解除梁子的。
他都找上门来处理,这人居然不回来了。
“是这样的阿姨,前段时间我跟她发生误会。”
“惹她生气了,现在想跟她道个歉,赔个不是。”
“我找不到她的私人号码,花旗那边也预约不上。”
“于是只好亲自上门道歉。”
这后生,还是个实诚人啊。
樊音说道,“那你要不就等等,她中午应该会回来吃午饭的。”
楼啸正准备答应,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了。
“阿音,这是哪位啊?”
楼啸看过去。
这位老人,虽然早就年过花甲,可是部队出来的气质依旧还在身上。
他站定身体,神情严肃的朝他行了个礼。
放下手之后,他才说道,“贤老将军,久仰大名。”
老爷子看着他,“你认识我?”
楼啸笑说,“老将军的名号,谁不认识。”
“你是,部队出来的?”
“正是。”
“哪支队伍?”
楼啸郑声道,“北部战区陆军特种部队,猎鹰突击队,现已退役。”
老爷子打量着这个小子。
浑身刚毅的劲,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了。
欣慰的拍拍他的肩,“坐。”
“小子,你叫什么?”
楼啸回道,“随母姓楼,单名一个啸字。”
老爷子又问,“你认识我们家老二?”
楼啸面带歉色,“说来惭愧,是晚辈混账,误惹了二小姐,今天特意来道歉的。”
樊音见这后生跟老爷子聊得挺好,让人去备了茶水过来。
花郁尘抱着孩子下来的时候。
见屋里多了个人,还跟爷爷谈笑风生。
这人谁啊。
爷爷笑得满面春光,看他就跟看自家小辈似的。
老爷子可从来没有这样跟一个小辈善谈过。
“锦儿睡醒啦。”老爷子笑眯眯的伸手,“来,抱来我这里。”
花郁尘将孩子递给他,“爷爷,这是哪位?”
老爷子抱着小家伙,说道,“这是跟爷爷一个军区部队的。”
原来也是队里出来的,难怪爷爷这么喜欢他。
楼啸笑说,“你好。”
花郁尘随意嗯了一声,不过他怎么看这小子不像好人呢。
莫名的不顺眼,至于为什么不顺眼,他也不知道。
但是对他的雷达效应,跟凌靖那厮的感觉有点像。
没一会儿,凌苗也过来了。
她也没见过这号人,去到花郁尘身边,抵了抵他,“谁啊?”
“爷爷说跟他一个军区的后辈。”
凌苗一瞬敬佩起来,“你好。”跟他打了个招呼。
楼啸朝她颔首。
“花生米,姑姑回来咯。”门口传来花郁娴的声音。
楼啸嘴角勾起。来了!
“我们家花生米小朋友呢!快来恭候姑姑大驾光临。”
樊音去到门口,扯着花郁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和那小子怎么回事?”
花郁娴皱眉,“他还没走吗?”
“哪里走啊,跟你爷爷聊的可好了。”
花郁娴快步去到大厅。
果然真是热闹的很。
她不悦道,“你怎么还没走?”
楼啸站起身来,朝她微微一笑。
很真诚的说,“上次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本来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的,那天你走得太快,我没追上你。”
“前几天去了一趟花旗,想约你出来说个清楚。”
“可是你的行程太满,一直约不上。”
“没辙,只好今天亲自过来。”
“你…”他试探的问,“会不会怪我…”
此言一出,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什么情况这是?
阿娴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凌苗错愕的看着二姐,只见她也惊得下巴差点没跌地上。
花郁尘见了鬼,他就说难怪这小子看上去不像好人。
见他的第一感觉,怎么会莫名的像凌靖那厮!
敢情还真是一个来拱他家白菜的!
“喂!你故意的吧?”花郁娴没好气的说。
老爷子说道,“有什么事,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楼啸微微一笑,“没事的花爷爷,确实是我不对,让她生气了,该骂。”
嘶~众人再次倒吸一气。
连爷爷都叫上了,还这么谦卑的道歉。
花郁娴还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你没事给我道哪门子的歉啊?你脑子不清醒了吧?”
“娴儿!”花老爷子喊了一声,“来者是客,礼貌一点。”
“爷爷!”花郁娴过去,“你都不知道他就是个混蛋!”
楼啸说,“上次是我对不起,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
“楼啸!”花郁娴皱眉道,“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混淆视听。”
“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搞得我好像跟你很熟一样。”
“楼啸?”凌苗顿时想起这个名字来了,“你就是卢森的小公子?”
卢家一直是楼啸抵触的。
但是男子汉,敢作敢当。
“是。”他说。
“所以花旗的事,是你做的?”
“是。”他没有反驳。
花郁尘打量着他,“好小子,你法学院出来的吧?”
楼啸笑道,“我政法大学毕业的。”
卧槽!还真是!双一流的法学院呐!
花郁娴上前两步,像看一个仿人类的怪物似的看着他。
“不是,你到底有几层马甲啊?我扒到现在都没有扒干净!”
楼啸轻笑一声,“这次是真的扒完了。”
花老爷子对这个小子是越来越满意了。
像挑中了孙女婿似的肯定。
楼啸主动说道,“对于上次给花旗造成的影响,我会全额承担。”
“还有之前对你的不是,我也会尽量弥补。”
“你想怎么弥补?”花郁娴抱着手臂说。
“嗯…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花旗所有的安保交给我。”
“法务那边,我也可以给你引荐引荐,若是你信任我的话。”
“嚯!”花郁娴不屑一笑,“你打着弥补的幌子,跟我谈业务呢?”
楼啸轻声道,“无偿的。”
“无偿?”
“嗯。”
这人真是好生奇怪,前几次见他还嚣张得不行。
今天居然这么任由捏扁搓圆,平静得跟什么似的。
“呵!”花郁娴冷笑,“不用!”
“你把卢森的事情解决就行了,其他的你就别黄鼠狼哭耗子。”
“你放心,我是真诚的想补偿你。”楼啸说。
“我手底下安保公司人员都是退役出来的,训练有素,不是鱼龙混杂。”
“你还开了安保公司?”花郁娴整个人都麻了。
他的身份果然就是俄罗斯套娃。
揭不完!简直揭不完!
“嗯。”楼啸点头,“退役之后很多队员不适应,对生活很迷茫。”
“正好我们家厂子里招安保。”
“后来我就想自己成立一个安保公司。”
“于是就召集了一帮退役的战友,就这么成立起来的。”
他回答的很细节,好像把自己的老底全托盘而出那样。
花郁尘轻挑眉尾,握着老婆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和她对视了一眼。
无声的对视好像在说,这也太杂了,比八国混血还杂!
“所以…”花郁娴问,“你还开厂子?”
平静的语气毫无波澜,好像他再说什么她都不带奇怪的了。
“那倒不是。”楼啸说,“厂子是我妈开的,我只是偶尔去帮忙。”
这么说还是一个厂二代呗。
花郁娴呵呵的干笑两声。
妈妈是开厂的,爸爸是开公司的。
他自己双一流法学院毕业,后来又去了特种部队。
退役之后,成立了自己的安保公司,还搞了个催债公司。
这一层一层,扒得她是真累啊。
楼啸看着她略显无力的表情。
一时有些棘手难搞。
“我说的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上次的事确实是我的错,”
“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对不起。”
他语气诚恳,眼神也诚恳。
弄得花郁娴好像再怪罪,显得自己得理不饶人似的。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樊音打破了僵局,“既然误会解开了,那什么…小楼是吧,留下了一起吃饭吧?”
花郁娴正想开口,留什么留。
谁知道楼啸那个死不要脸的欣然同意了。
更加想不到的是,爷爷居然对他还挺热情的。
今天午餐气氛热闹又古怪,哪哪都不对劲。
左右逢源的楼啸。
沉默不爽,时不时白他一眼的花老二。
笑眯眯跟楼啸说话的老爷子。
偶尔嘘寒问暖几句的老妈。
和楼啸小酌几口的老爸。
还有安静听着他们交谈的凌苗。
以及一手抱着儿子,还一心跟老婆布菜的花橙橙。
花老三今天不在,花郁尘问都不用问,肯定跟凌靖那厮约会去了。
书名:
孕吐后奉子成婚:孩子是死对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