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是毛主席的母校,这里对他的成长无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这里,他打下了深厚的学问基础,还结交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
1918年3月,毛主席和第八班的同学留下了一张合影,他就站在第四排右面第二个位置,在不远处一个稚嫩的面孔也在看着镜头,他就是毛主席在该班级中相处得很好的同学贺果。
四排右起第二人为毛主席,三排左起第三人为贺果
许多年后,当毛主席再次见到贺果时,当初与他在母校的日子又浮现在脑海中,他伸出手握住老同学的手,幽默地说:“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少年同学,真挚单纯的友谊贺果,字佩钦,号培真,是湖南省邵东县龙岭镇人,家中兄弟四人,四弟贺绿汀是后来享有世界声誉的音乐家。
1913年,17岁的贺果考入了湖南省立第四师范学校,与同时考入的毛泽东考入新生第一班,后来第四师范与第一师范合并,他们又被编到第八班,并开始长达5年同窗之情,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贺果
当时,中国正值辛亥革命后的动乱时期,广大青年知识分子也在冲破旧礼教、旧道德,学习新思想、新文化的道路上苦苦寻觅。
湖南一师集中着一批受到西方先进文化教育的思想家、教育家,他们为培养造就救国治国的栋梁之材做着努力。在学生中,又有毛泽东、蔡和森这些有志青年探索救国救民的真理。
在这些良师益友的影响下,贺果的思想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贺果和毛泽东都喜欢体育运动,是志趣相投、情同手足的好友。毛泽东对登山、远行、游泳、体操等活动样样喜爱,但贺果之偏爱某几项运动,对此毛主席多次劝他“不能搞畸形发展”。
在毛泽东的影响下,贺果对体育项目的热爱越来越多。
读三年级的时候,贺果爱上了踢足球,成为了一师最出色的足球运动员。贺果还参加了那年的远东运动会,临走时,毛泽东赶去送行,并将一本《红楼梦》赠予他。
晚年,贺果总是想起当年与毛泽东的少年时光。有一年夏天,天气很热,贺果扇着扇子就想起了一件事,他说:“毛泽东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贺果回忆说,在一师念书时,长沙夏天的天气闷热非常,许多同学常脱了外衣散热,毛泽东却依旧穿着长衫,尽管满头大汗也不脱衣服。天冷了,别的同学早早就穿起了棉袍,只有毛泽东穿得最晚。
后来贺果才知道,毛泽东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意志和耐受力。
少年毛泽东
1918年,5年的同窗苦读生涯结束了。从一师毕业的毛泽东、蔡和森等人在北京发起了赴法勤工俭学的运动。
原本毛泽东也要赴法留学,但为了能让其他更困难的同学也能有机会去,他果断放弃了自己的名额,还在北京大学图书馆谋了一位差事,为赴法留学的同学凑经费。
这段时期,贺果和李维汉一同在保定留法预备班学习。因家庭贫困,他连生活费都掏不出来,多亏毛泽东、蔡和森等人帮助。
贺果(后排左一)在保定育德中学留法预备班时与同学合影
贺果出国前,毛泽东还特地从北京到保定看望,一起摄影留念。
到了法国后,贺果和毛泽东分处两地,但他们经常鸿雁传书,互通情况。毛泽东经常将一些近期发生的国家大事邮寄给法国的同学,使他们能及时了解国内的革命形势;贺果则把自己在法国写的《我做工的感想》寄给毛泽东。
三十多年再见,同学变成了共和国领袖1921年,贺果由于积极参加学生运动,被法国当局遣送回国。回国后,他积极参加革命,行踪不定,与毛泽东的联系也时断时续。
中国勤工俭学的学生在法国的留影
不过,毛泽东依然记得这位老同学。
1943年,贺果的四弟贺绿汀到达延安,见到了已经是中共中央政治局主席的毛泽东。见到他,毛主席询问道:“你是邵阳人,我们是同乡啊,贺果这个人你认识吗?”
贺绿汀说:“他是我三哥呀!”毛主席非常高兴,说:“贺果是我在长沙第一师范的同学!”
贺果与毛主席的再次联系是在解放后,当时他已是贵阳的教育局局长。
毛主席
1951年,贺果将自己的工作情况写信向毛主席做了汇报。这时恰好有一位外国总统来华访问,并邀请毛主席回访,毛主席答应了。
听说这个消息后,贺果十分担心,并在汇报工作的信件中表示了担忧。没料到,毛主席及时回了信,称谓竟和以前一样称他“贺果兄”。
贺果再一次见到毛主席是在1956年的全国政协会议上,这与他们上次在保定见面已经过去了37年,当初的两个少年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再见到毛主席,昔日的同学成了如今共和国的领袖,贺果不禁感慨万分。岁月沧桑,贺果的性格与当年已判若两人,但他发现毛主席还一如往常一样幽默。
1956年,贺果应邀参加全国政协会议,下榻于北京归新桥饭店。下午,统战部同志到饭店通知,说毛主席这天晚上要在怀仁堂请客,事先要贺果去见面。
于是,贺果坐着统战部的车来到了怀仁堂,在一间休息室里等候,十分钟后,毛主席到达。
三十多年未见,贺果的样貌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毛主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紧紧握着他的手幽默地说:“你是贺果,我以为你不在了!没有信来,我还不知道你还在呢!”
与毛主席重逢的当天晚上,贺果激动得睡不着觉,干脆从船上爬起,写了一篇日记。第二天仍意犹未尽,清晨又补叙了一番。
想到昨天太过激动,竟然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贺果甚至有些后悔。但想到昨天宴席上毛主席红润的面色,与工人、农民们交谈地兴奋神色,又放下心来。
全国政协会议结束后,贺果又回到了贵州。他虽然十分想和毛主席经常通信叙旧,但考虑到毛主席还有其他公务要忙,担心打扰,便忍了下来。自政协会议上见面到毛主席去世,贺果只与毛主席写过两次信。
贺果与毛主席最后一次交往时在1973年初,他在周世钊的帮助下进京向毛主席反映情况,毛主席热情招待。
之后回家一直到毛主席去世,贺果再也没能见到毛主席,只能从报纸、纪录片中了解毛主席近期的情况。在贺果的印象中,毛主席的身体一向很好,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毛主席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毛主席
1976年,北京突然发出了毛主席辞世的消息,贺果犹如晴天霹雳,怎么也不敢相信。
直到1981年,贺果在儿子的陪同下到北京看望四弟,也看望了毛主席的表侄孙女王海容。通过王海容的回忆他才得知,毛主席在1972年尼克松访华前就休克过一次,经抢救才好转。
得知真相的贺果悲悔交加,他受到当时宣传舆论的“欺骗”,一直以为还有机会见到毛主席,所以才没有通信问候,没想到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此后,年事已高、行动不便的贺果,先后两次进京瞻仰毛主席的遗容,寄托对这位伟人及同窗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