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兵团过了阜阳,并没有受到什么阻击,部队一路浩浩荡荡,第18军先头部队第11师很快便到了蒙城,第10军的先头部队也到达了涡阳以北的西阳集附近,部队却渐渐迟缓了下来,搜索部队不断上报着一些异常的情况:一时之间,不在从哪儿冒出大批的支前民工部队来,和他们并行着,偶尔还发生些碰撞和摩擦,虽然这些部队,根本不堪一击,可他们却如蚂蚁一般,遍地都是,根本不可能“清理”出局的。有情报人员甚至报出了王老汉游击队的番号,他们可是豫南游击队的一部,难道也尾随第12兵团,加入到中原战局中来了?
而这个时候,第10军军长覃道善派出的第18师便衣队于深夜到达西阳集附近时,截获了解放军的辎重六箱,其中有中原军区发行的钞票约数百万元,箱上写有“运送中野第六纵队收”字样。覃道善立即判断出解放军二野主力可能集结在蒙城西北地区,当即向兵团部报告,并将全部钞票上缴兵团部处理。
而第18军方面,先头第11师到达蒙城涡河之线时,发现蒙城及涡河南岸无敌踪,但涡河北岸有解放军沿河占领阵地,阻止第11师渡河。观测结果,其中很多是坚固堡垒工事。该师在蒙城渡口企图渡河时,受到北岸猛烈的射击,于是双方沿涡河对峙。
各类信息很快便报到了黄维处,他立即召见了第18军军长杨伯涛和第10军军长覃道善,分析说:“黄百韬被围已经快十天了,情况万分危急,老头子已经数次发火了,催促甚急。而涡河对面,只是第6纵队一个纵队的兵力,敌情变化并不太大,我们绝不能在此处停止不前,现在,我命令第18军迅速驱逐蒙城当面、涡河北岸之敌,进出涡河,以便于而后兵团的行动。”
得到命令的杨伯涛自然不敢麻痹,急忙调整了部署:
1、由第11师为右翼攻击队,担任主攻,攻击渡河点选定于蒙城东10余里处,那里地形居高临下,便于掩护。
2、以第128师一个团配属师炮兵为左翼攻击队,渡河点选定于蒙城西10余里处,这里地形平坦,敌我双方条件相等。
3、蒙城正面则采取佯渡以牵制解放军。
18日晚,第18军各部步兵俱已展开,炮兵阵地亦推进到河岸附近。杨伯涛一声令下,各部攻击开始,实施炮火打击之后,步兵开始强渡,不料全线遭到解放军的坚强抵抗。
战到后半夜,第11师使用火焰发射器,解放军的阵地一时陷入火海之中,解放军官兵被烧死烧伤不少,第11师步兵乘机强渡,占领桥头堡阵地。拂晓时分,主力陆续渡河,向西北攻击前进,与解放军逐村争夺。迄下午五时,进展数公里。
再说左翼第118师方面担任攻击者为第33团,这是一支从第11师整建制调过来的老部队,是和新成立的第352团对调而来的,战斗力相当强悍,此处虽非主攻,但战斗最为激烈。
或许是过于强悍的缘故,该团团长孙竹筠却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要徒涉偷渡,竟然没有事先试试徒涉场处河水深浅,结果该团在渡河时,因涡河水深,徒涉场选择不适当,淹死了一些人。一时偷渡队伍混乱起来,而对岸的解放军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偷渡行动,于是立即开火射击,阻止他们偷渡。
孙竹筠见偷渡计划暴露,于是急忙命令炮兵以强大的火力,向对岸的解放军射击,压制解放军的火力,偷渡到一半的官兵,凫水过河,迅速登上北岸,虽被解放军迎头痛击,但还是咬牙坚持在滩头,此时,后续部队冒着炮火继续前进,占领了北岸两个村庄。
午夜时分,解放军主力部队到达,对该团展开猛烈的痛击,该团几于不支,有一部分被压制到河岸沙滩上。已经过了河的孙竹筠急得大叫,请求师部炮火支援,第118师师长尹钟岳急令师直属炮兵部队以炽盛炮火向北岸解放军轰击,第33团渐渐稳定下来。尹钟岳感觉到解放军的后续部队,仍在源源不断地向已经过了河的第33团河滩阵地涌来,随一面命令炮兵延伸射击,轰炸解放军后续部队,一面令师预备队携带重型武器,以小船、木筏等简陋的渡河工县,迅速过河,支援第33团。
然而,解放军攻势越来越猛,前仆后继,一波接一波地发起了攻击,团长孙竹筠一看预备队到了,还带有一些重装备,一时大喜,急令官兵使用美械火焰喷射器,向解放军密集部队进行残酷的喷射,一时之间,火焰四起,解放军脚下的土地,化为焦土,攻击的战士,死亡惨重,不得不停下了攻击的脚步,并于拂晓时主动撤离战场。
黎明时分,第18军强渡涡河计划获逞。而第10军方面主力集结西阳集,一部进出涡河北岸,搜索部队与距西阳集十余里各独立高处的解放军对峙,未发生激烈战斗。
解放军退出了阵地,又很快在北淝河对面构筑起坚固的工事来,而各类情报又汇总到黄维面前时,黄维惊呆了,这一次,出现的番号,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二野6纵了,而是刘伯承部的主力,甚至是全部!何去何从,黄维和他的将领们,真的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