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银、苏伯起义,中止了曹操潼关之战后对马超的追击

熠彤说历史 2023-02-17 18:41:10

207年曹操扫平河北袁氏、北征乌桓,北方的人们都以为曹操一统江山已是大势所趋,民生艰难就忍着吧,没人再敢做出头鸟起来反叛。

208年十二月曹操遭遇赤壁之战的失败,209年底丢失南郡,人们发现曹操要统一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你曹丞相好像也不是真龙天子,起义虽然危险但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于是210年底,并州太原人商曜打响来了三年来反对曹操统治的第一枪。

接着211年三月,马超等十部关西诸侯为了领土安全问题,聚集起十万大军反抗曹操。

(起义影响河间郡及周边幽、冀州)

七月,丞相兼冀州牧曹操,离开邺城亲征潼关的关西军。曹操离开不久,冀州河间郡百姓田银、苏伯爆发起义,冀州、幽州多处响应,声势浩大。(《三国志·常林传》)

曹丕镇压起义

曹操出征前,留下五官中郎将曹丕留守邺城,相当于监国。

为他留下奋武将军(曹操也曾做过)程昱为曹丕参军事,即助手、军师。

曹操丞相府掌兵的帐前都督徐宣,原是广陵太守陈登所器重的人,忠贞直谏深受曹氏几代信任。曹操任命他为左护军,留统邺城兵马。

同样敢于直谏正直无私的国渊,是经学大师郑玄的得意弟子,为曹操兴办屯田使国家仓禀充实。曹操任命他为丞相府留府长史,主管邺城丞相府一切事务和文书。

曹操为儿子留下了辅佐能臣方才出行,但很快田银、苏伯起义就来考验曹丕的监国能力了。

(曹丕留守监国)

曹丕本打算像他父亲一样亲征,建立功业。

他的五官中郎将署功曹(署中一个部门的主管)常林是位能臣,在此之前已做过冀州博陵太守、幽州刺史这样的雄职,而且政绩斐然。

常林对他说:

以我对博陵和幽州的熟悉,这些地方的官民都是渴望和平、厌恶战争的,安分守己的占大多数。现在田银、苏伯看似动静闹得大,但智谋有限难成大患。况且丞相如今正远征强敌,您为他镇守天下,若轻易亲征,丞相会认为你智慧吗?(《三国志·常林传》)

(五官中郎将署功曹常林)

这涉及到曹操对自己的看法了,于是曹丕放弃了亲征的念头,派将军贾信统兵前往征讨。(裴注《三国志·程昱传》引《魏书》)

203年袁绍病死,曹操攻占战略要地黎阳,攻打邺城未果后退兵时,正是留的这位贾信屯守黎阳。(《三国志·武帝纪》)

曾被曹操重用过,加上此时曹丕用他,可见贾信的地位声望并不低。

(将军贾信)

贾信也不辱使命,很快消灭了起义的首要份子。被贾信包围的起义军有上千人请求投降。

曹丕与众人开会商量这事怎么处理,有人说依据曹操以前的军规,被包围了才投降的敌军不赦免。

程昱赶紧劝阻曹丕说:

从前丞相此令的目的,是当时强大的对手还很多,要以威示天下,让敌人在被包围之前就投降,少些周折;而现在天下将定,加上丞相牧守冀州,这些反叛的就是自家百姓,这与以前的情况已经不同了,杀了无益。臣认为不可杀,即便要杀,也应该先请示下丞相。

其他参会者都说:军事有专,用不着请示!

程昱便不再吭声。

(奋武将军参曹丕军事程昱)

曹丕起身入内室,召程昱进去,问道:您应该话没说完。

程昱这才说了心里话:

专命,是对于临时发生变故的情况下来说的,现在那上千降兵掌握在贾信手里,又不会发生变故,所以老臣我不希望将军专命啊!

这又涉及到曹操的感受问题了,曹丕一向是敏感的,于是派人请示曹操,曹操果然不杀。

后来曹操回邺城得知此事,非常高兴,夸程昱说:你不但善于军事计谋,还很会处理别人的父子关系!(裴注《三国志·程昱传》引《魏书》)

曹操为此退兵

九月,曹操渭南之战打败关西军,剩余的关西诸侯作鸟兽散,各自逃回领地,马超逃到了凉州汉阳郡的上邽。

十月,曹操从长安北征凉州安定郡临泾的杨秋,杨秋投降。正要继续追讨马超,收到曹丕和国渊关于田银、苏伯起义的消息,决定退兵。

(因起义曹操仓促退兵)

凉州别驾(二把手)杨阜,举孝廉被曹操的丞相府要征辟到邺城,被凉州刺史韦康留了下来,参凉州军事。

因为被丞相府征辟,所以杨阜在曹操面前说得上话。他说马超在雍凉很有威信,劝曹操不要退兵,不然陇山以西(此时的雍凉两州,东汉的凉州)不再归国家所有。(《三国志·杨阜传》)

太祖善之,而(但)军还(退兵)仓卒,为备(准备)不周。--《三国志·杨阜传》

曹操“仓卒”退兵,以致于对马超准备不周,可见田银、苏伯起义并没有被贾信彻底镇压下来,而且事态还很严重。

(参凉州军事杨阜)

由此也可见田银、苏伯起义的影响力之大,波及之广。

曹仁统率七军讨伐

现在曹操用得最顺手的统帅就是曹仁,于是让安西将军曹仁兼任骁骑将军,统一督率七支人马讨伐冀、幽两州的起义军,将其彻底平定。(《三国志· 曹仁传》)

其中一军,由鲜卑大人轲比能率领三千多骑兵,跟随在幽州的护乌丸校尉阎柔击败过田银。(《三国志· 乌丸鲜卑东夷传》)

(鲜卑骑兵)

田银、苏伯等首领被消灭后,后来抓捕的余党本应该都要以叛乱罪处死。丞相府留府长史国渊认为他们并非首恶,请求不要执行死刑。

曹操批准了,因国渊而免死的人有千多人。

历来的破贼文书都是消灭一个敌人要写成十个,但国渊呈送给曹操的战报文书上所写的斩获数都是实际数字。

(丞相府留府长史国渊)

曹操就问他为什么写实数,国渊回复道:

征讨外敌,可以多报斩获夸大战果,以鼓舞百姓;但河间郡在您管理的冀州境内,虽然消灭田银等叛逆有功,但叛逆数量越多,我越觉得是羞耻的事。

曹操听后觉得这事他办得聪明,将他升为邺城所在的魏郡太守,实权更盛。(《三国志· 国渊传》)

起义的影响

田银、苏伯很可能在曹仁返回前,就已被贾信消灭。

但此次起义延续的影响力之大,让曹操宁愿舍弃一举消灭马超、韩遂等关西诸侯的机会,在凉州部署欠准备的情况下,也要仓促退兵。

并且由曹仁统率阎柔的鲜卑骑兵等七军,才将其彻底扑灭。

这是一场规模和影响力让很多人低估的起义,并且反映出曹操统治下的百姓生活的艰辛和无以为继。

果如杨阜所言,在上邽的马超不到两年时间卷土重来,逼降凉州治所冀城,杀刺史韦康和别驾阎温,搅乱西北。

而潼关大战,由一场起义暴露真实的民意开始,又以一场起义仓促结束。

(潼关大战系列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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