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生在偏僻山村,家庭极度贫穷的我,只上到小学便辍学。
后来,吸毒成瘾的爸爸,为了毒资,想将我卖给邻村一个瘸腿的麻风病老头当媳妇儿。
当我从邻居口中知道这个消息时,感觉天要塌地要陷。
身体摇晃几下后,便感觉一阵晕眩。
“我不想嫁。”我嚎啕大哭,祈求邻居,“借我点车费可以吗?”
模糊的视线里,邻居面露难色,嘟嘟囔囔地丢下一句“我这也没钱啊……”便走了。
那瞬间,百般滋味缠绕心头,鼻子酸到泪水决堤,打湿了我那双旧旧的包脚鞋。
这鞋子是嫁到镇上的二姨,在除夕大扫除时送来我家的。
皱巴巴的,沾满灰尘。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开心。
因为我终于可以在寒冷的冬日里,拥有一双能包裹住我脚丫的鞋子了。
鞋子彷佛被泪水浸透,我回过神来。
一头扎进瓦房,翻箱倒柜。
我将我妈的遗照,紧紧抱在怀里。
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
我脑海闪过一张人脸。
几经波折,我如愿来到镇上。
我敲响二姨家的门,二姨开门后,用高瘦的身子挡住门口。
她捂着口鼻,上下打量我。
见到二姨的那刻,我压抑的情绪再控制不住。
“二姨……”我泣不成声,“我爸他……”
“你怎么抱着你妈的遗照?”二姨皱起的眉头,每一根毛都带着嫌恶,“晦气!”
“你快回家去吧,跟个神经病似的,和你爸一样,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我抽噎着,瞬间没勇气说出求二姨收留我的话。
我缓缓转身,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哭腔:“二姨,打扰您了,对不住。”
屋内传来表妹尖锐的嗓音,“妈,你在门口和谁说话呢?”
“没谁。”二姨没好气地说。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我瘫软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默声泪崩,豆大的泪珠砸在遗照上。
从我身边经过的来来往往的人,捂着口鼻,紧皱的眉头下,是一双双诧异而不解的黑眼。
那样的目光,让我急切逃离。
从二姨家出来时,已经傍晚。
晚上,我游荡在小镇的街上,无处可去。
2
肚子饿得咕咕叫,两眼晕得直冒光。
我身上没有钱,能来镇上是因为好心的装猪车师傅,偷偷将我藏在猪群里。
阴寒的风肆虐咆哮,我双手交叉裹住胸口,脖子缩入肩窝,不停地抖脚。
我退到角落,将人家丢弃在地上的纸箱捡起,拆开竖起挡寒风。
即便如此,我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不远处飘来的烧烤香味,让我不停地咽口水。
低头间,地上有个长着黑斑,烂掉的芒果,我毫不犹豫地捡起,胡塞进嘴里。
一股冷流滑过胸腔,直达胃里。口腔里充斥一股腐臭味,略带一丝丝的恶甜味。
我舔了舔爆在手上的黄液,嘴里多了一抹猪粪味。
我吸了吸鼻子,再舔了舔嘴角上的残渍,心里倍感满足。
“咕噜噜……”肠子又发出声音。
这个芒果,并不果腹。
可即使又饿又冷,我都不曾有回家的念头。
但这样饥寒交迫,不能持续太久,不然我会死在街头。
明天天亮,我想去餐馆给人洗碗拖地换口吃的,然后离开小镇。
我在小镇上不能待太久,若被村里的人看见了,会回家告诉我爸。
到那时,无人保护的我就难逃我爸的魔爪了。
天越来越黑,风越刮越冷,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我不敢去偏僻的地方,尽可能地让自己站在有灯光的地方。
镇上治安并不好,三更半夜不仅有人喝酒打架,还有人用山猪炮炸人。
摩托车党不仅会开慢车袭胸,还会开飞车抢夺金银耳饰。
想起这些,我不由地打起几分精神警惕地看着四周。
没遇上摩托车党,也没有遇上用山猪炮炸人的。
倒是遇上了一个喝醉酒的壮实流氓,他还没来到我跟前,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
他跌跌撞撞扑向我,嘴里囔囔着艹死你。
我在角落里,无处可逃。
他整个身子朝我倒来,我惊慌失措地大声尖叫。
我的叫声似乎刺激到了他,他涨红着脸满带怒意,抬手狠扇了我一巴掌。
“贱人!叫什么叫!”
“啊……”我吃痛闷哼,嘴角一股热流流下。
不待我反抗,密密麻麻的拳打脚踢冲我而来。
我一下被打蒙了,脑袋一阵发沉。
我强忍着强烈不适,使出全力推他,可他纹丝不动,我力气太小了!
他伸手摸我脸,又摸我胸。
从未经受这样羞辱的我,红着脸,惊在原地。
见我没动,男人动作更大了。
“啪!”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伴随着人重重倒地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
我惊愕地看向“始作俑者”——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妇女。
她和我视线相对的瞬间,双肩猛地一抖,好像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
她反应过来,拉起我的手,神色慌忙。
“快和我离开这里。”
正当我要随她离开的当儿,不远处突然冒出和底下穿着同系列衣服的一伙人。
妇女大惊失色,甩开我的手,丢下我,撒腿就跑。
我觉得不对劲,本能的生物反应,也跟着她跑。
可不等我跑两步,我忽然想起我妈的遗照还在角落。
我想也没想的转身往回跑去捡遗照,后面那伙人就追了上来。
我吓到双腿发软打颤,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们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浑身发痛,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爆裂了。余光里,有个黄毛拿起地上的石头。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
……
当我醒来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手里夹着烟的,手臂有刺青的老女人。
我浑身疼得好似被车子碾过,一呼一吸间,痛得喘不过气来。
我转动眼睛环顾四周,确定我妈的遗照还在后,才开始警惕地问眼前的女人她是谁,她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不敢轻易相信人,盯着她一言不发。
她掐灭手中的烟,站了起来,“我不是坏人。”
“等你伤好了,我安排活给你,每个月会给点钱给你。”
我正要说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然后朝老女人嘀咕了句:“余妈妈,这小东西长得真不赖呀,挺纯,怕还是个雏吧?弄这么个可人儿来,可是要抢了我们姐妹们的生意呢。”
余妈妈?
生意?
我心里忽地敢感觉不安,这时老女人开口了。
“生意做不做得成,全凭本事,岂是他人说抢得走就能抢得走的。你快别站在这说闲话了,忙你的吧。”
“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人呐!”女人被赶,心里不痛快地赌气说了句,“我这就走,哼。”
走前,她不爽地撇了我一眼:“看什么看?小心我扇你!”
我吓得连忙低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陈婷婷,别吓着她。”老女人点起一根烟,又抽起烟来,熟练地吐出烟雾,继续道,“下星期,钟老要过来,到时候还是你陪他。”
陈婷婷没好气地回:“让你的新宠去陪钟老不是更好吗?她铁定能把钟老伺候舒服了。”
“要不是钟老喜欢你的功夫,我还真就让这丫头伺候钟老了。”
“你爱让谁伺候就谁伺候,我无所谓!”老女人的话让陈婷婷不开心,她双手怀胸,一副爱谁爱的样子赌气,“反正,你别让我去伺候就行了,可以了吧?”
“陈婷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不想和你废话,说让你下星期伺候钟老就伺候钟老。能伺候钟老,是你的福气,你不知道吗?”老女人轻飘飘一句,但眼里蹦出的冷意,却让在场的我感觉到一阵寒意。
“知道了!”陈婷婷哼了一声,扭着屁股,风情万种地走了。
我虽然长期在村里上生活,没怎么接触外面的世界,但此时此刻我已然明白,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而眼前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忍着剧痛,跪在床上哀求老女人放过我,让我离开这里。
为了博取她的同情,我说出了我的身世和经历,祈求能唤醒她的良心,可她不为所动,还开门见山地让我好好养伤,等伤好后就接客。
她抬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以后你就叫天晴,记住了吗?”
我顾不上疼痛,哭着磕头求饶:“求求您放过我,我不是那种女子,我干不来那种事,求求您放过我……”
“你好吵。”
“呜呜呜……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不是那种女子,放我走,放我走……”
“喂,我让你别哭了!”
我嚎啕大哭,双手合十苦苦哀求:“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
许是我的哭声让老女人心烦得厉害,她暴躁地揪住我头发,对准我的右脸就狠狠扇了一巴掌:“别哭了!”
她似乎觉得不解气,又狠狠扇了我左脸一巴掌
被她这么一打,我脑袋发蒙,晕乎乎的想吐。
绝望仿佛让抽空我气力,我无力跪趴在床上,无声哽噎,大颗大颗泪水砸湿厚被。
老女人冷冷扫了我一眼,走时留下一句:“你想走也可以,给我钱我就放你走,没钱就给我他妈的待在这叉开腿伺候男人们!”
3
夜里,以陈婷婷为首的女人们摸黑闯进屋里,对着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有个还有被子蒙住我的头,我喘气大口大口呼吸,脑袋僵到没法思考任何,我拼命蹬腿挣扎,窒息感让我产生幻觉,我看见我妈在哭着和我招手。
“妈……”
房里的动静引来老女人,老女人呵斥她们,她们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走之前,陈婷婷还朝我脸上吐口水。
伤上加伤,我当场昏死过去。
晕倒前,我看见老女人慌张的神情,耳旁回荡一句话,“你不许死,不然我让男人们轮了你!”
再次醒来时,我的手上正打着吊针,床头放着纸张包的药。
老女人并没有让我伺候男人,更没有让男人们来玷污我,我想可能是我浑身伤痕累累,怕吓着她的客人。
一连几天,我都安然度过。
伤势恢复点后,我便想着怎么逃出这里。
趁着没人在,我偷摸走出去查看周围。
后边有个堆杂货的院子,没什么人去那边。院子后边是一条小巷,空荡荡的。
如果想要逃跑,就得先进到院子里,然后翻墙进入小巷。
至于小巷通往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我估摸着时间,趁着月色偷偷溜进院子,刚要爬墙,就被人一把狠狠拽住头发,那人一个用力,我重重摔在地上。
“我没想逃跑,我只是心情不好,想来院子走走,散散心。”心里的恐惧感压过疼痛感,于是我撒谎了,“我这就回房。”
“不要有小九九,再下次我打断你的双腿!”老女人的声音阴冷得比寒风还凛冽。
我吓得瑟瑟发抖。
可我心里依旧有逃跑的心思。
第二次逃跑时,我顺利翻墙进入小巷子,狂喜冲到巷尾才发现,这条巷子是死路。最让我绝望的,不是死路,而是这巷子周围依旧地处老女人的地盘。因为我听到了陈婷婷和她几个好姐妹肆意的笑声。
“陈婷婷,你他妈太骚了吧,哈哈哈哈哈,穿这样是要诱惑死钟老吗?”
“不骚钟老能喜欢?你们这些蠢货!”
钟老?
我凝眸,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怎么这里的人都无比敬重他?
顾不上多想,我转身离开。
为不被老女人打断腿,我只得灰溜溜地原路返回。
就在我翻过院墙,稳稳落地时,一个头发全白的男人赫然出现。我惊得腿软,瘫坐地上。
这下,老女人铁定要把我的腿打折!
我低着头,不敢看男人,更不敢说话。
“抬起头来。”
他声音出奇的好听,莫名带着魔力。
鬼使神差般,我乖巧地抬起头。
再次看他,发现他虽然头发全白,但身姿很是挺拔,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那双漆黑双眸,蕴着淡漠和好奇。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我不知如何开口,想说的实在太多。
只得怯生生地憋出一句:“您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不属于这里。”
他蹙眉,若有所思。
“钟老~”陈婷婷的娇滴滴声音传来,“您去哪里了呢~”
一阵急促的声音朝院子而来,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我心里直打鼓,看了眼背手而立,神情淡然的男人,他莫不是陈婷婷口中的钟老?
我红着眼眶看了男人一眼,心想今日我必被人打残不可。
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我无处可逃!
没人能帮得了我!
我难过得落泪,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竟和眼前人求救。
“钟老?”除了陈婷婷的声音之外,还有她那群好姐妹的声音,“婷婷来找您来了。”
男人始终没有回应,似乎不想陈婷婷等人知道他在院子里。
“奇怪,倩倩,你刚不是说你看到钟老往这边来了吗?”陈婷婷不解询问,“你看他人现在在这里?”
“婷婷,后面有个院子,要不我们去找找?”倩倩提议。
有人反对:“后面院子是堆杂货的,钟老去那边做什么?走吧,去别的地找找看。”
倩倩急了:“你们为什么不信我?我明明就是看到钟老朝这边来了啊!妈的,不相信我就算吗?算什么姐妹?”
“爆,你们不去院里找,我自己去行吧?”
“倩倩,你等等我。”陈婷婷跟了上来,其他人也尾随。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往我这边来。
这下,我已笃定男人就是和老女人一伙的。
眼眶里的泪水,再控制不住地决堤。
我不想断腿,我不想残疾。
断腿了,我没钱医治,可能会死……
泪水模糊我的视线。
忽地,身侧男人蹲下身,他拦腰将我横抱而起,我本能地瞪大双眼,害怕地推他胸口让他把我放下。
可男人不为所动,反而更用力的抱紧我,柔声说了句:“不想被发现就安安静静的。”
我茫然了。
他在帮我?
可他……不是和老女人一伙的吗?
我呆呆地盯着男人的侧脸,脑子一头雾水。
他将我放进废弃的车子,车身狭窄,他整个人趴在我身上,我正要说话,陈婷婷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来到院子四处查看。
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天很冷,男人身上散发的热气让我不自觉地想靠近。我缩紧身子,撇过脸不敢看他。
只听得他轻笑一声,似是故意一般地,忽地低头凑近我的脸。
“婷婷,你去那边看。”
“我去西边找找。”
“那个贱女人呢?难不成余妈妈真要那个雏去伺候钟老了?”陈婷婷边找,边粗声粗气地说话,“她若真敢抢走钟老,看我不掐死她。”
男人听到她们的对话,饶有兴趣地勾唇低笑,“她们口中的贱女人就是你吧?”
我摇头,侧过头的那一刻,不争气地落了泪。
“怪不得你说你不属于这里,你和她们确实不一样。”
他逼迫我和他四目相对,我看见他眼里涌起一抹炙热,那是男人最原始的本能。
他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动作缓慢轻柔:“你说,你满含热泪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地让人想去怜惜呢?”
我正要说话,忽地感觉身上一阵凉,这才惊觉他已神不知觉不觉地解开我上衣。
为了购买毒资,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老头
到谁那里去,都没人想要帮她,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的,什么事都得靠自己
这个突然出现的妇女应该是拐卖人口的那种人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帮她,应该也是有所图的
我就猜到了,他救她是有目的的,也是馋她的身子,不然也不会这么好心的帮她,会员已经开了,看看陈婷婷是什么反应
她一个女孩子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直接就可以把她给打的起不来
果然是把她拐过来,让她去卖,赚的钱都归他们所有,每个月给她一部分钱,她一个小女孩根本没经历过这些事啊
很多出生在偏僻山村里的人,家里也很困难,一般只上到小学就辍学了,就得出去打工赚钱养家,很小就肩负起家庭的重担
她来城里过的日子,就像是乞丐过的日子一样,也没钱吃东西,只能捡别人扔到地上的腐烂的东西吃,对身体很不好的
这个时候逃跑根本不可能,他们肯定也会派人把她看的很紧,不会让她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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