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症状,痒有程度的差异,也有部位的不同。如全身性痒可见周身皆痒,往往可由一处移到另一处;局限性痒则可见目痒、耳痒、咽痒、阴痒、疮痒等。
痒所涉及的原发病非常广泛,几乎遍布于临床各科,现今分为皮肤性瘙痒、系统性瘙痒、神经性瘙痒、精神性或心理性瘙痒、混合性瘙痒、起源不明性瘙痒六种类型。但以皮肤疾病最为常见,其中又以病毒或细菌感染性皮肤病、变态反应性皮肤病、红斑鳞屑性皮肤病及血管炎和脂膜炎、皮肤附属器疾病、色素性皮肤病等尤多见。
若仅有皮肤瘙痒而无原发性皮肤损害者,可诊为瘙痒症。痒还是许多疾病的先兆,尤其是内源性痒,具有重要的预报价值。杨力的《中医疾病预测学》“痒预兆”一节有详细论述。如肝阳化风患者,头皮出现瘙痒,常是中风先兆症之一;血虚肝郁者也常有瘙痒,可见于某些郁证患者,或更年期内分泌失调妇女;一些胆汁性肝硬化、消渴患者,皮肤瘙痒常为其先兆症之一。有资料显示,许多恶性肿瘤都有早期皮肤瘙痒现象,胃肠道癌及生殖系统癌尤为显著;全身性瘙痒对白血病、乳腺癌及消化道癌、生殖系肿瘤的预报价值最高;肛门及生殖器等局部皮肤瘙痒则以预报直肠癌及生殖器恶性肿瘤为主。此外,瘙痒与恶性肿瘤之间,还存在着癌肿一经切除瘙痒即消失,癌肿复发则瘙痒又出现的规律。
关于痒证之辨,《灵枢·终始》有“病痛者阴也”“痒者阳也”之说。《难经·四十八难》则谓:“诊之虚实者,痒者为虚,痛者为实。”具体而言,辨痒当分清虚实内外上下。以虚实分,虚者多因阴虚血燥,失于濡润;实者则可因于风、寒、火、湿、燥,或虫,或瘀等,但尤与风关系密切,甚而有“无风不作痒”之言,且常相兼为病,如风燥、湿热、燥热等。以内外分,外者每关乎六淫;内者则多涉及内环境,如湿热、郁火、阴血亏虚等。但也有不少属内外合因者,许多过敏性疾病即是。以上下分,痒发于上者多因风热或风燥,发于下者则多因湿热、虫毒等。其形成机理则与疼痛颇为相似,即实者因于不通,虚者因于不荣。至于痈疽溃后,肿痛渐消,而觉皮肉间微微作痒,此为毒邪渐化,气血渐充,助养新肉,将要收口的佳象。
痒之作有虚有实,故补虚泻实也为治痒的基本原则。具体运用则宜结合痒之病因、病位、病性,据证立法,随证治之。
因风而痒者,治宜祛风止痒,常用杭菊花、防风、荆芥、苍耳子等。其中偏于寒者,加麻黄、桂枝、羌活、白芷、细辛、辛夷、威灵仙等;偏于热者,加丹皮、牛蒡子、浮萍、连翘、薄荷、绿豆衣、蝉蜕等。
因湿而痒者,治宜除湿止痒,常用藿香、佩兰、薏苡仁、苍术、地肤子等。湿热相兼者选用苦参、滑石、茵陈、白鲜皮、萹蓄、金钱草、豨莶草、土茯苓等;寒湿相兼者选用萆薢、路路通、海桐皮等。
因火(热)而痒者,治宜清热泻火止痒,常用石膏、知母、寒水石、玄参、黄芩、黄连、龙胆草、连翘等。热盛化毒者,可加山栀、野菊花、蒲公英、银花、地丁等。
因燥而痒者,治宜润燥止痒,常用何首乌、天冬、麦冬、山药、沙苑子、枸杞子、干地黄、合欢皮、白芍、地骨皮、夜交藤等。
因虫而痒者,治宜杀虫止痒,内服者常用使君子、槟榔、雷丸、榧子、南瓜子等,外用者可选用蛇床子、雄黄、川槿皮、轻粉、枯矾、硫黄、芦荟等。
因瘀而痒者,治宜化瘀止痒。瘀而兼热者,可用生地、蒲黄、丹皮、桃仁、大蓟、茜草、地榆、丹参、赤芍、郁金、益母草;瘀而兼寒者,可用三七、当归、乳香、泽兰、川芎、皂刺、王不留行、刘寄奴、苏木、血竭等。
因虚而痒者,阴虚者可用石斛、天冬、麦冬、沙参、鸡子黄、干地黄等;阳虚者可用紫石英、附子、肉桂、补骨脂、山萸肉、沉香、巴戟天、淫羊藿、仙茅等;气虚者可用黄芪、人参、山药、白术、冬虫夏草等;血虚者可用熟地黄、阿胶、桑椹、何首乌等。
《外科正宗》中有一治疗风疹、湿疹瘙痒的消风散(当归、生地、防风、蝉蜕、知母、苦参、胡麻、荆芥、苍术、牛蒡子、石膏、甘草、木通),功能疏风除湿、清热养血,体现了“止痒必先疏风”“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的思想,且虚实兼顾、内外并治,因而为医者所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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