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袁阔成先生最有影响的里程碑之作,当属八十年代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前后共花费了5年时间录制的365讲的长篇巨著《三国演义》。当时上到中央领导,下到平民百姓都有他忠实的听众。并且他也通过广播评书的艺术魅力结识了许多朋友,王震将军就是其中的一个。
与王震将军开心谈《三国》
我曾听说王震将军虽然是通过听广播与他交上朋友的,但却为他的评书上电视也给予过大力支持与帮助。为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故事,正好借这次采访的机会听他讲讲。于是第二次采访我就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我的要求,也许是换了一个采访环境,在一个普通招待所的房间里,袁先生一改初次那种严肃的口吻,以非常放松和兴奋的口气侃侃而谈。
王震将军的信(摄影:冯赣勇)
“在中央台录制《三国演义》时,我有幸数次到王震将军家里听他的教诲,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和帮助。王老说:‘毛主席在马背上看《三国》,并指示我们也要看《三国》。’王老读了《三国》,在一次敌军重兵包围,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之下,利用诸葛亮的战术,不仅从重围中杀了出来,而且还重创了敌军。在陕西五丈原一带,王震将军的这段战斗经历在当地广为流传。后来为了说好《三国》,我们还曾到三国故事的发生地进行过实地考察。特别是到了五丈原的落星乡,当地的一位老乡对王震将军这段战斗经历特别了解。考察组把他请来后,我真是激动不已,热情地为这位老乡点烟。正好被李程导演给抢拍下来了,这就是那张照片。
袁阔成老师备课
袁先生说着从一本书中取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虽然这张照片可能由于抢拍的原因焦距不太实,但看得出来袁先生对这张照片的那种特殊情感。这里面包容着他对王震将军和熟知王将军战斗经历的这位老乡的一片深情。话题又再次转回到王老在广播电视评书中对他的帮助和教诲上,袁先生闪着激动的目光,又快语连珠地说起来。
1978年在长江三峡
“有一次我到王老家做客说起《三国》的创作,谈话中王老情绪逐渐高涨起来,他突然一指电视:‘唉!你怎么不到那里说去呢?’ 这一问,我也乐了。我说:‘不是我想说就能说呀,再说我现在也忙不过来,那录音还没完呢。’当时正好王老的一个干女儿在场,她也说道:‘那不是他说了算的,人家得安排。’王老问:‘那谁说了算呢?’‘那得广电部长艾知生说了算。’王老提笔就要给艾知生写信,我赶忙给按住了。我说:‘您别写!’王老问‘怎么啦?’我说:‘您这一写,就好像他不给我录,我上这儿来告状似的,您这不是把我给搁进去了吗。再说人家艾部长心想,我是不给你录,还是你跟我说过我不录,你没事儿上王震同志那儿去说什么呀?’王老听后点点头:‘噢,是这样,你先接着录电台的书,等到会上我再跟他说。’就这样,上电视的事就埋下了这么个伏笔。”
1984年白帝城前有所思
“接着,我们又说到三国的赵子龙。王老是特别欣赏和喜欢这个人物。他称赵子龙是一名真正的儒将,中华民族许多优秀的品德都体现在他的身上:奉公守法、知进知退、安排什么工作就干什么,任劳任怨,从来没闹过情绪。最后,我一句话给大家全说乐了。我说:‘您说了这么半天,我明白了,敢情赵子龙就是一千八百多年前的雷锋,整个一个赵雷锋。’我这一说逗的王老嘎嘎的笑起来。后来,王老还跟我们说:‘《三国》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三国归一统的大结局,鲜明地表现了中华民族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有反对分裂,统一祖国的强烈要求和光荣传统。’”
1975年《水浒》剧照
记得当时在场的辽宁营口电视台的李程同志,也介绍了王震将军希望袁先生录制电视评书的亲身所见。李程曾经担任了袁先生两次录制广播电视评书《三国演义》的导演。第一次是80年代中央电台录的广播评书,第二次是90年代北京电视台录制的电视评书《三国演义》。李程说:“王老确实特别喜爱赵子龙,他当时建议袁先生能把《赵子龙》单独录成一部电视评书。袁先生说:‘赵子龙这个人物确实挺好,写的太完美了,但是这个书不太好说。’王老说:‘你能说!’袁先生说:‘确实说不了!’王老坚持说:我说你能说,你就能说!’这样,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同荣高棠、谢添二老在一起
采访中袁先生接着说道:“这还不算,后来王老还让他女儿帮助为这个事拉赞助。经过我们的努力,终于把《赵子龙》搞出来了,共录了27集,定名为《长坂雄风》。而且先是由李程执笔出了本书,王老亲自题写了书名,由天津百花出版社出版。接着,中央电视台为此也非常重视,又把《赵子龙》录成了大约40讲的电视评书,这以后我还给中央电视台录了《夜话三国》。”
记者与袁老师辽宁电视台留影
“为了使书录的更加生动,充分发挥电视的优势,王老提出了许多好的建议和要求。中央电视台还组成了一个摄制小组前往三国故事的发生地。一个多月时间,我们是下了火车上轮渡,下了轮船转汽车,先后到了湖北、四川,去了长坂坡、荆州、白帝城等许多地方。在一些三国遗址,我实地说起了三国故事,那真是别有一番情趣。那次三国故地行拍摄了三部专题片均取得了较好反响,并为此获了奖。可这趟也给我累趴下了,休息了好一段时间才缓过来。但是话又说回来,出去这次也真是长了不少知识,对后来录的书有了不同寻常的切身感受。”
转战陕北剧照(摄影:王炬)
“电视评书的录制,除了我前面说的60年代初录书时出的那种问题,40多年过去了,即使今天录书也还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就说后来在北京电视台录《三国》来说,有一次录像,我说的很投入,但不知不觉地随着情节的不断深入,我突然感到跟我备课的内容不太一样了。这时,我一琢磨怎么好像我把下一集的故事提前说起来了?于是我停下来一问时间,敢情原本20分钟一集的节目,都已经录了将近半小时了,整整超了8分钟。原来摄像、导演等工作人员全都听出了神,忘记了掐时间。为此大家全笑了,把我也给气乐了。”
录制《神州擂》(摄影:冯赣勇)
“电视评书录好了确实不易,据电视台的同志介绍,根据科学的论证,人集中精力地看电视比较单一的画面时间不过7到8分钟,你再说长了,人家看的眼睛发酸不爱看了。因为评书无非就是全景、中景、特写这么几个画面。所以你要想让人爱看,就得下心把书说的精彩,要以情动人。此时此地,彼时彼地为什么这样或那样?要扣人心弦,一讲书一定要有一个中心,要给人家一些东西,不要浪费人的时间。说书难也就难在说出书的魂魄来。”
艺术创作孜孜以求刻意出新
每当问起袁老师的书说得这么感人有什么诀窍时,他总是笑着谦虚地说道:“还不是深入生活呗!”其实,从我们的合作中,我已深刻地体会到他的每部书,从情节结构到人物刻画以及一些动作的设计,包袱的运用等无不凝聚着他的心血和艰辛的劳动。看似如此简单的一句,实际上却包融了许许多多……
与袁老师在开封(摄影:赵维莉)
几十年来,袁先生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背起行囊下农村,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几下工矿拜工人为师,吸取创作营养。难怪他在表演工业题材的评书《三声笛》时,其摹仿开汽车的形象,逼真得令人吃惊。哪怕一个挂档的微小动作都能使人区分出是大型客货车还是小轿车。为了一个刺杀动作,他不辞辛苦地几下部队向战士们虚心学习。以至在表演八路军同日本鬼子拼刺刀的场面时,其真实而略带夸张的动作,总是赢来观众们雷鸣般的掌声。其艺术功力可见一斑。
河南官渡古战场(摄影:冯赣勇)
1965年10月,袁阔成先生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自此他牢记党的教导,先是党员,后是演员,在评书表演艺术上孜孜以求,刻意出新。可以这样说,袁阔成先生的评书艺术不拘于一家之长,他博采众长,吸取诸多名家精华而自成一派。他以说表并重、神、形结合、声情并茂、以形传神,具有“漂、俏、帅、脆”等特点。手眼身法步三节六合,将评书艺术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难怪有的观众赞叹道:“听袁阔声的一段书,真好似看一场电影,一场话剧。”
与单田芳留影(摄影:冯赣勇)
1981年,袁老师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邀请和营口人民广播电台合作,耗时五年半录制了365讲的长篇历史评书《三国演义》,成为中国评书艺术史上不可超越的巅峰之作,中国语言艺术的里程碑,播出之后,成为海外友人学习汉语了解中国文化的教材范本。1984年2月2日,陈云同志邀请他去中南海共度春节,1984年2月18号,王震同志给写信,赞扬他播讲《三国》成功,1985年,王震同志专门接见了他,同年,袁阔成从营口被调到北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部工作。
录制《三国演义》剧照
1986年12月27日下午,王震、薄一波、胡乔木、宋任穷、邓力群等中央领导在中南海接见了他,给予很高的评价,反映了中华民族要大统一、大团结,长治久安的愿望,鼓励他说好评书,弘扬民族文化。到了九十年代,七十多岁的老人,历时八个多月又重新录播了电视版《三国演义》,留下了珍贵的资料,2012年,袁阔成播讲的《三国演义》跟随“神九”航天员登上了太空。
录制《薛刚反唐》(摄影:冯赣勇)
调到北京的袁阔成,为人低调,很少参与社会活动,他认真录书、教学、演出,分别录播了《旋流》、《长坂雄风》(又名赵子龙)、《西楚霸王》、《十二金钱镖》、《封神演义》、《碧眼金蟾》、《红岩》、《股票风云》等等。他整理出版了《三国演义》(上)、《水泊梁山》、《赵子龙》、《赤胆忠心》、《西楚霸王》、《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等评书作品。
《碧眼金蝉》剧照(摄影:冯赣勇)
在评书艺术创作中,他的每一部作品都不一样,能准确的表达出作品的“魂”,把作品“根”的东西体现出来,打动听众,有人评价听他的作品,就像听了一部电影的配音,人物把握鲜活,栩栩如生。他是评书的推进者,把评书从书馆推到了舞台,从舞台又推到广播,从广播又推进了电视,从电视又到了网络,他把评书艺术逐步的升华了,无意间产生了评书的变革,在近八十年的艺术生涯中,他时时刻刻想着评书的发展,为了让评书更好听,更好看。
1996年家中留影(摄影:冯赣勇)
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他借鉴了,话剧、影视、戏曲、音乐、相声、武术、舞蹈、杂技等多种艺术形式,不断探索,勇于创新,从现实生活中提炼新的表演方法和技巧,融会贯通,丰富评书的表现力,形成自己的风格,达到说表并重、形神兼备、绘声绘色、以形传神、动静结合、表演细腻、人物鲜活、语言生动幽默的艺术特色。袁阔成语言新、内容新、语言新、表演新,他撤掉书桌,把坐谈今古的半身艺术,发展为手眼身法步气音字节的全身艺术,使之更上了一层楼,更具有了艺术魅力,演员和观众观看表演后无不叹服,纷纷模仿学习。
演员的人品和艺德同样重要
我时常听袁阔成先生说:“作为一名演员,人品和艺德同样重要。做人做不好,你的艺术再高也不好使。做演员的台上台下都要把观众和听众当做朋友,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文艺工作者。”袁老师的这番话,我以前并未在意,但当我与他一起在1995年10月参加了在河南平顶山市举行的‘第二届中国曲艺节’后,我才深有感触……
与电影艺术家孙道临在一起
记得在第二届中国曲艺节新闻中心办公室,鹰城的一位新闻界同行一眼认出了坐着休息的袁阔成,他抢步上前紧紧握住了袁老的手,激动地说道:“我做梦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我是从小听您的书长大的……”接着他如数家珍地从《烈火金刚》到《三国演义》,一部部地说起袁阔成曾经播讲过的书目。袁老面对在鹰城遇到的第一个对他如此熟悉的忠实听众,也是高兴的激动不已。他拉着这位中年朋友的手,一再向他表示由衷的谢意。
与小友王刚在一起
初来鹰城就碰到了这么热情的知音,袁老师兴奋地说道:“我虽然第一次来平顶山,可对这里并不陌生。早在一千八百多年前,曹操镇守许昌,这里曾经也是他的领地。在演播《三国演义》一书时,我看了不少有关资料,对这里的地域风貌有一定的了解,故对平顶山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平顶山人这么热情好客,我一定在曲艺节上,为广大观众作出我的奉献,以此来回报平顶山人民对我的厚爱……”
平顶山为工人签名(摄影:冯赣勇)
在河南宝丰,尽管他无暇前往宝丰酒厂参观,但在宝丰影剧院的首场演出中,凭借他知识的积累,对“宝丰酒”盛赞不已的一段艺术的开场白,却引来了观众们的一片热烈掌声。在他下榻的平顶山宾馆,每天面对络绎不绝要求他签名、照相合影留念的人们以及前来采访的记者,他总是热情相待。以至于有一天上午,在签了几百个“第二届曲艺节邮政纪念封”后,他手腕发麻,嗓子干涩,头晕目眩,差点儿被累得休克。为了保证当晚的演出,袁老不得已买了一包“速效救心丸”,服用后来到新闻单位住宿的中帘外宾招待所,在我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下午,总算缓过一点儿劲儿来。但他吃过晚餐后,稍事休息就又赶往剧场投入了曲艺节的演出。
袁阔成艺术馆揭牌(摄影:冯赣勇)
在曲艺节中,我深切地感受到,袁先生融入了他的全部身心和感情,他不仅以其精湛的表演来感谢鹰城观众对他的盛情。而且,通过和观众的交流使他对那里的一切都留下了极为难忘的印象。回京后,他激动地向我说了几件令他为之感动的事情。
袁阔成与学生张伟及仲小培
在平顶山矿工俱乐部,一位中年妇女到后台找到袁老说,她上至八十岁的老父亲,下到二十多的儿子都是袁阔成的忠实听众,这次为了亲眼一展袁老的风采,在外地工作的儿子特地赶了回来,陪着姥爷一同前来观看演出。袁老听后非常感动,他向这位观众深施一礼,并再三表示请务必转达他对其家人的问候。为袁老开车的司机不仅尽职尽责服务热情周到,而且还几次向袁老提出,要做东请袁老吃饭,真挚的盛情使袁老不知如何是好……
曲艺节为观众签名(摄影:冯赣勇)
对担任保卫工作的鹰城全体公安干警他尤其钦佩,并为因工作需要不能观看演出的民警们而感动不已。故在《平顶山工人报》采访他时,他一再叮嘱记者,希望通过该报转达他对平顶山全体公安干警的真诚问候,参加一届曲艺节,使袁阔成先生与鹰城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因为那里有他不少的新朋友和忠实的观众。他深情地对我说:“鹰城是个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的好地方。有机会我一定还会再来的……”
只要有外交部存在就有评书
对于评书艺术发展前景的前景,袁阔成先生生前就有其独到的见解:“要我说呀,只要有外交部存在就有评书。人总得说话吧,谈判离不开说话,话说的不明白,谈判肯定也谈不好。评书作为一门语言艺术尽管它的发展前景不容乐观,但却还会占有一席之地的。老祖宗留下的话说的好:话是开心的钥匙。你做什么工作也得去谈话,你得去讲。只有把心交给人家,别人才能把心向你敞开。夸张点说,评书就是一把钻石钥匙。它能够开多少把锁呀?容易吗?但是事情得辩证的看,反过来,我为什么又说这门艺术这么沉重呢?我自己都感觉背着一个大包袱,压的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越挣绷还越觉得沉。后来我悟出点道理来了,什么事要是说的太明白,反倒糊涂了┅┅”
袁阔成同马季在新加坡机场
说完这句,袁先生哈哈地笑了起来。接着他又说道:“实际上,我说的什么意思呢?评书要发展,必须要与社会的发展同步。都说不破不立,但破的一定要超过立的才行。我老说,‘出必告;反必面;将上堂;声必扬’这些在论的老祖宗留下的名言,至今指导着我们怎样做人和如何做人?
你出门办事得跟家里人打招呼,回来后也得言语一声。前一句是对年青人而言,要养成尊敬家长的良好习惯。那么后一句话更是体现了人的休养和礼貌。上哪儿办事,你要敲门打招呼,人家答应了,您再进去。要是没这习惯,好吗,人家那儿正数钱呢,您推门就进,整个有侵害人家隐私权的嫌疑。这能行吗?所以说古人给我们留下这些至理名言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可不能轻易丢掉。现在是信息时代,评书虽然是传统艺术形式,但要与时俱进,就要让这种艺术形式更多地反映新生活、新内容,只有这样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
一生虽未正式收徒但学生满天下
袁阔成坚守评书艺术,是严肃的艺术,他常说,说书者,要对评书有所敬畏感,不能信口胡说,不能刻意的迎合观众,追求效果,出洋相露丑态,降低艺术标准,评书无论表演什么样的人物,无论是反面还是正面的,都要符合角色身份,作品的内涵,这是一种艺术创作,要有美感,所体现的任何事物,都要美,视觉上,听觉上,精神上都是美的,不美的东西,不要带给观众,也不要伤害这门艺术,你从事这个行业,请你呵护她!晚年时期,它主要精力放在研究评书的传承上,思考如何让年轻人学习评书,更好的接受这门艺术,让更多的人来关注这门艺术,他查阅了很多资料,期盼能够写出一本实用的评书教材。
与作曲家刘炽、演员方青卓(摄影:王勇)
袁阔成先生一生虽然没有按戏曲、曲艺界正式“摆知”那样正式收过徒,但是学生众多,可谓桃李满天下。他本着一个理念,学生和徒弟都是一样的,大学教授他们培养了一批批的学子,值得曲艺人学习,不要拘泥于传统的拜师,最重要的是传承这门艺术,所以他教了无数的学生,甚至有很多的评书大家都得到过他的传授,比如,铁成、刘兰芳、王印权、田连元、巩宝生、田战义、汪文华、陈志峰、方青卓、王勇、王立宪、李少朋、张伟等等。有的虽然不再从事这个行业,但是他们在其他领域也属于翘楚,这也是评书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和成果。
汪文华追忆袁阔成(摄影:冯赣勇)
评书大师袁阔成先生的女儿袁田对记者说:爸爸生前对评书艺术表演倾注了毕生的精力,他虽然没有像曲艺界传统习俗的“摆知”(拜师收徒仪式)收徒弟,但跟他学习评书艺术的学生、徒弟并不少。不敢说桃李满天下,但也分布在全国各地,像田战义、汪文华、陈志峰、赵维莉等许多学生,包括我均在跟爸爸学艺的过程中为此获益匪浅,有些人如今仍然活跃在评书表演舞台上。爸爸当年教他们学艺时投入的精力,也丝毫不亚于传统“摆知”习俗学艺的徒弟。因此,实事求是的讲,爸爸虽然走了,但他的艺术并非后继无人。但能够达到或超过他的艺术高度实属不易。
袁阔成与女儿袁田(摄影:冯赣勇)
袁阔成深爱着他所从事评书艺术,他一生有过很多的荣誉和奖项,但是让他感到自豪和骄傲的,还是他是一名说书先生,他是一名共产党员。2015年,3月2日,凌晨3点27分,一代宗师,评书巨匠袁阔成先生心脏衰竭,在北京海军总医院去世,享年86岁,到去世之前他还在想着,评书在这个多元化时代要发挥它的优势紧跟步伐,做到长书短说,厚书薄说,坚守评书阵地,为人民大众服务。
袁阔成告别现场(摄影:冯赣勇)
2015年3月8日上午9点,著名评书表演大师袁阔成先生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大礼堂隆重举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台长王求、国家广电新闻出版总局老干局副局长张德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纪委书记包云、袁阔成生前好友原王震将军办公室秘书唐鬻先生、文艺界知名人士姜昆、李金斗、刘兰芳、铁成、方明、常贵田、田连元、赵连甲、马增蕙、曹灿、朱光斗、王印权、赵维莉、李嘉存、方青卓、青年演员牟洋、苗阜、王声等,袁阔成生前生活几十年的辽宁营口市委、市政府、文联相关领导以及袁阔成家属、学生弟子、听众近千人出席。
书迷痛悼袁阔成(摄影:冯赣勇)
当天的遗体告别仪式盛况十分感人,一早起书迷们就在大礼堂一侧的长廊,静静地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候悼念,有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拿着他倾注了自己深厚情感写成的《缅怀评书(袁派)表演艺术家袁阔成大师千古》的文章,复印成几十份分发给现场的书迷们,以此寄托自己的哀思。
李金斗夫妇悼念(摄影:冯赣勇)
北京曲艺家协会主席李金斗夫妇与相声演员石小杰在告别仪式现场,面对袁阔成先生的遗体,痛不欲生地献上了几杯茅台酒。哭诉着和袁阔成老师生前的难忘情谊。并对自己身边的徒弟张伟说:给你师爷敬杯酒,磕三头,要好好牢记和感恩老爷子生前对你的呵护和教诲。
袁阔成与夫人刘素琴女士
2015年8月29日上午,著名评书表演大师袁阔成先生与夫人刘素琴女士的告别祭奠及骨灰安葬仪式,在北京万佛华侨陵园隆重举行。袁阔成的女儿袁田代表家属表示:衷心感谢大家出席爸爸的安葬仪式。爸爸生前对评书艺术表演倾注了毕生的精力,许多爸爸的学生、弟子,包括我在内,在跟爸爸在学艺的过程中获益匪浅。爸爸虽然走了,但他却给我们留下了精湛的艺术,我们将努力学习,继承爸爸的遗志,努力把评书表演艺术发扬光大……来自全国各地的袁阔成先生的家属及其学生弟子、生前好友等出席活动。至此,袁阔成先生在仙逝近六个月后终于落土为安。
袁阔成墓地的花篮(摄影:冯赣勇)
记者与袁阔成先生结识20多年来,从参与他的艺术创作一起录制电视广播评书到观赏他的众多演出活动,以及在生活中数不胜数的交流,我亲眼目睹感受到了袁阔成先生艺精德高的品质,他是一面镜子,折射出了一位真正的人民艺术家的风采。虽然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下回已再也没有分解”,但是他独到精湛的评书艺术,却永远活在广大评书爱好者们的心里,即使在今天在中国的大地上,每天指不定在哪儿?就有人正在聆听他播讲的评书作品,可见袁阔成先生的评书,已经深深扎根在人们的心中……(文图:冯赣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