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南征,因为他的王后和丹朱后裔私通,他来复仇了

萧家的老大 2024-08-31 14:24:33

昭王南征,因为他的王后和丹朱后裔私通,他来复仇了

上古尧舜时期,丹朱是尧的不肖之子,因种种恶行而被放逐。丹朱被流放以后的情况如何?对此,古代典籍没有明确的记载,但却或明或暗地保留了与丹朱有关的某些传说。通过分析这些传说,就会发现,丹朱被放逐后,他的后裔曾活跃在江汉流域,是江汉古族的重要一员,并对楚文化的形成和发展起了积极作用。

《左传.僖公四年》记载:齐桓公率诸候伐楚,管仲向楚国使者说道:“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把周昭王的汉水殒没一事归罪于楚,楚使断然否认这件事与楚国的关系,拒绝承担任何责任。

从实际情况考察,这次覆舟事件是丹朱的后裔所为,也就是说昭王死于丹朱后裔之手。《国语.周语上》记载,周大夫内史过说道:“昔昭王娶于房,曰房后,实有爽德,协于丹朱。丹朱凭身而仪之,生穆王焉,是实临照周之子孙而祸福之”。这段话,透露了极其重要的信息:昭王房后和丹朱后裔有私通关系,周穆王是私通所生;同时,丹朱后裔对于周王朝来说,是带来祸患的因素,它导致周天子的不幸。

房地在今湖北房县,《世本》记载:“豕韦,防姓。”张澍粹补注:“防,一作彭。豕韦本彭姓,大彭之孙元哲封豕韦,刘景更封之,故姓防。”防、房通,房氏是豕韦后裔,属彭姓。房地所在的河,古时称彭水,也是以姓名河,彭水源于房县西南,后名筑水,今名南河。《左传桓公十二年》伐绞之役,“楚师分涉于彭”,涉渡的就是彭水。由此可见,房姓是祝融的后代,与楚同属苗蛮部族。

房地旧址在今湖北房县一带,从地理位置上看,丹朱族人通于房后是完全可能的。丹朱被放逐于丹水,就是现在的丹江流域。丹江在汉水之北,房地在汉水以南,两地仅一水之隔,丹朱族人只要越过汉水,便可进入房地。实际上,丹朱族人正是按这样的路线,向南推进的。

今本《竹书纪年》记载:“帝子丹朱,避舜于房陵”,“朱遂封于房,为虞宾。”丹朱族人越过了汉水,进入房地,并且成了那里的主人。所谓“房后协于丹朱”,实际是丹朱族与房姓通婚,是唐尧后代与祝融苗裔的联姻。丹朱族与房姓通婚,周族也从房姓聘女,今本《竹书纪年》记载,成王三十三年,“命世子钊如房逆女,房伯祈归于宗周。”周康王娶于房,昭王也是如此,康、昭二世,周天子都是从房地娶王后。昭王房后协于丹朱,实际是私通于丹朱的后裔,《国语》供认了这一事实,并承认周穆王是房后通于丹朱的后裔所生,对于房后,“丹朱凭身而仪之”。《离骚》有“凭不厌乎求索”的诗句,王逸注;“凭,满也,楚人名满曰凭。”无独有偶,昭王房后之子,穆王名满,这是否和丹朱凭身房后有关?是否是楚人房后为纪念与丹朱族人的关系而起的名字?

似乎不会是偶然的巧合。周昭王娶于房,但这位房后却与丹朱族人发生两性关系,这在当时已是公开的事实,否则,内史过不可能那样言之凿凿,不加隐讳。由此可见,对于丹朱族人来说,周昭王乃情敌,是有夺妻之恨的对手,他们必然会寻机报复,加害于昭王。内史过把丹朱说成是照临周王朝的幽灵,已经暗示了昭王之死与丹朱后裔的关系。

据今本《水经注》记载,昭王沉船丧生是在汉水下游潜江以东地段,后代基本沿袭此说。按照这种说法,昭王渡汉水的地方离房地有千里之遥,这与居住在那里的房姓及丹朱后裔没有任何关系。但从历史实际情况考察,《水经注》的上述记载是靠不住的。

西周前期到中期,楚国的政治、经济和军事重心还在今湖北西部荆山一带,向东没有越过汉水、江陵一线。只是到了周夷王时期,熊渠才在兴兵伐庸、杨奥的同时,把势力范围扩展到鄂。

周昭王时期,周、楚争夺的重点是江汉西部地区。昭王南征是讨伐荆楚,楚国当时都于秭归,从宗周出兵,越过陕西商洛地区便可逼近楚国北境方城,威胁秭归,昭王南征不可能舍近求远,放弃楚国的心腹地带,而从汉水下游作长途迂回。后来,周宣王时,召虎领兵从汉水下游进击,那是为了讨伐淮夷,而不是与楚国交战。

今本《水经注》有关昭王遇难地点的记载是不确切的,同时,又是自相矛盾的,但却为考证昭王南渡汉水的地点提供了线索,在叙述周昭王死于汉水一事之前,文中有“即堵口也”四个字。对于这一句话,后来注家都认为不可信,作过各种改动,但都很难令人信服。从当时历史实际考察,昭王渡汉水并且遇难的地点,确实应该在堵口附近,堵口即堵河汇入汉水处,其地在今湖北陨县以西,距房县不过百余里,正是古代房国的统治地域,是丹朱后裔居住的地方。昭王死于当地土著之手,具体说来,是丹朱后裔和房姓居民葬送了他,据此,完全有理由怀疑,或是今本《水经注》在编排上有错简,或是当时对昭王遇难之地有两种说法,郦道元兼存其说,造成了记载上的互相矛盾。

据《帝王世纪》记载,昭王遇难的经过是这样:“及济于汉,船人恶之,乃以胶船进王王御船至中流,胶液船解,王及祭公俱没于水中而崩。”可见,他并不是在武装冲突中被打死,而是被当地的“船人”欺骗,船沉身亡。显然,当地土著人对昭王虚与周旋,表面上为他提供渡船,实际上,是为他准备葬身之具。昭王死后,“其卒不赴告,讳之也。"周人对昭王之死讳莫如深,在当时根本不敢张扬,这说明,昭王死得很不光彩。如果和房后协于丹朱的记载联系起来看,完全有理由相信,昭王之死属于情杀,是被他的妻姓居民及丹朱后裔害死的,对于丹朱后裔来说,此举是报了夺妻之仇。

丹朱后裔对周昭王的报复行为表明,它已经加入了楚国阵营,成为遏制西周王朝向南扩展的重要力量;同时,这一事件又是姬姓周族与唐尧后裔多次较量中的重要一仗。周代统治者以祖述尧舜自居,并且在王朝创立初期确实对唐尧后裔釆取了保护措施。武王灭商后,为了安抚人心,大封先圣苗裔,其中唐尧的一支后裔就被分封于蓟。随着周王朝政权的日益巩固,它对唐尧后裔不再是保护,而是逐渐削弱和翦除。

今本《竹书纪年》记载,成王八年,“王师灭,迁其民于杜。”唐是尧的故地,成王把它分封给自己的弟弟唐叔尧,而将尧的后裔迁移到杜,封为杜伯。杜即今陕西西安杜陵一带,距离宗周镐京很近,这就把唐尧后裔置于周王朝的严密监视之下。

但是,西周统治者对唐尧后裔的侵削并未结束,周宜王时期,又杀其大夫杜伯。杜伯之子隰叔适晋避害,从而,把唐尧后裔从西周王朝直接统治地区彻底清除。对于唐尧后裔的侵削、杀戮,西周最高统治集团始终心怀不安,唐尧及其后裔的幽灵经常成为他们的困扰。

《左传.昭公元年》记载:“当武王邑姜方震太叔,梦帝谓己:“余命而子日虞,将与之唐,属诸参,而蕃育其子孙。及生,有文在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灭唐而封太叔焉。”对于文中的帝字,杜预释为天,《史记.晋世家》也把帝改为天,从文意考证,帝指的是尧,这是西周最高统治者为自己占领唐故地所作的开脱。周人把尧的后裔唐国灭掉了,这对奉唐尧为圣人的姬姓天子来说,无论如何是一件不好交待的事。在这种情况下,邑姜梦帝尧的传说就应运而生了。

由此而来,周人灭唐,就不再是周人的罪过,而是帝尧把自已后裔的封土拱手相送,是心甘情愿地奉献给周人的。征伐占领被说成是顺乎圣王之心的美德;灭人子孙的征服者,成了被征服者祖先指定的合法继承人,这就是周人编造邑姜之梦所要达到的政治目的。

这一事件也说明,对于唐尧及其后裔,周王朝怀着恐惧的心理,有时甚至让到神经脆弱的程度,这种心理一直持续到春秋时期,公元前662年,传说有神降于莘。莘在虢地,是姬姓封国,内史过预言,这是丹朱显灵,挑国将亡。

由此可见,周王朝统治者对唐尧及其后裔始终是战战兢兢,有一种作贼心虚的负罪感。面对姬姓统治者的压迫,唐尧后裔也进行了反抗。据《墨子.明鬼下》篇载,周宜王就是被化为死鬼的杜伯射杀的。这种说法固然是虚妄的,但它却透露了唐尧后裔反抗姬姓统治的信息。

整个西周时期,周族与唐尧后裔的斗争时断时续,在宗周统治范围之内,唐尧后裔被逐步削弱翦刈。而在西周统治势力范围之外,被放逐的丹朱后裔则和当地的苗蛮部族联合起来,作为楚国的盟军,共同抗御西周势力的南下,并制造了昭王的沉舟不返事件。从这个意义上说,唐尧后裔在对西周姬姓统治者的斗争中是里应外合的,它在宗周境内遭到的损失,在境外汉水之滨得到了补偿。

周代把丹朱之神作为临照自己的幽灵,这说明直到东周时期,丹朱的后裔仍然继续存在,并且一直在寻机与周人对抗。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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