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十日满清杀了多少汉人?嘉定三屠的罪魁,因何被南明追封忠武

德叔谈史悠悠过 2024-02-26 10:30:46

崇祯十七年(1644),李自成攻陷北京,崇祯帝吊死在了景山,大明王朝亡。福王朱由崧在南京被众人拥立为帝。国号依旧是大明,史称南明。

南明建立以后的第2年,大清顺治2年,清廷派豫亲王多铎率领八旗铁骑围困扬州,南明兵部尚书史可法誓死不降,并说:“城亡我亡,我意已决,即碎尸万段,甘之如饴。”

几天以后,扬州城破,清军统帅多铎恼羞成怒,下令屠城。十日之内,繁华的扬州城沦为人间地狱。城中血腥弥漫,积尸如麻,杀声遍及,“刀环响处,怆呼乱起,齐声气命者或数十或百余人,纷纷子女,百口交啼,哀鸣动地”。

据说,扬州城前后丧命者在当时高达80余万。这场屠杀一直存有争议。那么,今天我们就以此为切入点,揭开一段沉重的历史记忆,聊一聊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话说,随着这崇祯皇帝在北京上吊,清军入关,打跑了李自成,占了北京,进而迅速控制了中原地区。南京的一些宗室大臣们在悲痛过后,开始议立新君。以兵部尚书史可法为首的百官,看好潞王朱常汸,认为他既聪明又贤良,应当立他为君。

但是,以凤阳总督马士英为首的一些人,主张立神宗万历皇帝的孙子吴王朱由崧为帝,他们致书史可法,认为无论伦理还是次序,都应该拥立福王。

史可法在犹豫不决之际,马士英联合了镇将高傑等人,抢先发兵推举福王监国,后来,朱由崧在这一年的5月15日即皇帝位,以次年为弘光年号,南明政权就此建立。

马士英,字瑶草,贵州贵阳人,南明小朝廷最具争议的大臣之一。新朝廷建立以后,马士英等人利用朱由崧的昏庸,把持了朝政。

史可法由此自请外出,镇守淮安和扬州,辞别当日,弘光皇帝加封史可法为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

此时的南明,面对清朝和李自成两方面的压力,主要采取的是“联虏平寇”这么一个策略。以史可法为首的大臣们对满清抱有幻想,希望借助满人的力量,首先剿灭李自成,然后再谋求后续的打算。

而当时史可法督师江北,手下有刘泽清、刘良佐、高傑、黄德公这四个大将,分别负责淮阳四镇的军务。其中的高傑和刘良佐都是自李自成麾下转投到大明的将领。

由于扬州相对比较富庶,黄德公、刘泽清、高傑三人争着想要驻军到扬州。

高傑,字英吴,陕西米脂人,人送外号“翻山鹞子”,拥有南明江北四镇在当时的最强兵力,可是尽管已经归降官军多年,却依然不改烧杀劫掠的本色。

高傑在率先来到扬州地面以后,部队大肆奸淫劫掠,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当地的士绅百姓向来对这尊瘟神意见很大,他们指责高傑所部是“杀人则尸盈野,淫污辱及幼女”。高傑性格乖张,难以节制,可是偏偏对史可法十分忌惮。

史可法来到江北,经过一番思想工作,四镇表示听从他的命令。扬州地面暂时勉强安定下来,但是他们互相之间仍旧是争端冲突不断。

这年7月,大清摄政王多尔衮致书督师扬州的史可法,责怪他拥立福王,称尊为非法,应该立即削号归藩,并引诱说:如果南朝“群彦翩然来仪”,则会像对待吴三桂那样“列爵分土”。

警告史可法“取舍从违,应早审定,南国安危,在此一举”。多尔衮这其实就是在逼降。史可法虽然不为所动,但是仍然天真幻想清军能够“坚同仇之谊,全始终之德,合师进讨,问罪秦中”。同时表明态度:“法处今日,鞠躬致命,克尽臣节”。

顺治2年的正月,江北四镇镇将的高傑被暗降清军的睢州总兵许定国诱杀。史可法紧急调兵遣将,部署防御事宜。

不料行动神速的清军,已经在豫亲王多铎的率领下,杀向了江南。

豫亲王多铎,在顺治二年2月初八,奉旨领兵南下,接连攻取了归德(今商丘)、州(今阜阳)以及毫州、徐州、盱眙、泗州,大军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4月14,清军渡过淮河。

4月18,多铎率大军抵达扬州城外。

扬州城中市民大批出逃,大小船只为之一空。史可法传檄各镇,各镇主将没有一个人到达,只有一个刘兆基带了两三千人入援。扬州守军或逃或降不等,向南京求援,但全被马士英给拦下。

最后留在史可法身边的正规军,保守估计勉勉强强有1万左右,再加上乡勇民兵,扬州城的守军应该是在2万上下。为了能够生擒史可法,清军主帅多铎并没有急着攻打扬州,而是遣使致函史可法。署名“豫亲王致书史老先生阁下”,史可法不为所动,将书信转成南京。

而后,多铎又接连五六次发出招降书,史可法连看都不再看,全部扔进了火堆。在这之后,多铎又命令降将李遇春手持书信来到城下劝降。史可法怒斥李遇春吃里扒外,背叛朝廷,李遇春在城下喊话,说:“公忠义闻华夏,而不见信于朝!死何益也!”

史可法不再废话,命人放箭将其射走。多铎是仍不死心,又找来一些乡民来到护城河边上劝降。史可法来到城头喊话说:“吾为朝廷首辅,岂肯反面示人”。

应该说这个时候,扬州城外有多铎的大兵压境,城内防守势单力薄,外援已绝,破城已成定局。史可法是抱着必死的心情,一连写下五封遗书,分别给弘光皇帝、母亲、夫人、叔父兄弟以及敌军主帅多铎。在给多铎的遗书中这样写道:说:“败军之将不可言勇,复国之臣不可言终,身死封疆,实有余恨,得以骸骨归钟山之策,求太祖高皇帝见此心,于愿足矣,弘光元年4月19日,大明罪臣史可法书”。

城外的多铎意识到,这史可法是油盐不进,已经完全没办法招降。于是下令加紧攻城。4月24日,清军运来了红衣大炮,那个弹丸一颗重约十斤四两,从早到晚轮番轰炸,扬州城墙损毁严重,城垛无法修复。

4月25日,豫亲王多铎传令全军出击,强攻扬州城。先用红衣大炮轰击西北方向的城墙,炸到城墙崩塌,形成缓坡,然后派出兵丁用云梯攀爬缓坡缺口。

不多时,就开始了肉搏战。城头的守军同样用大炮反击,清军死伤上千。双方炮火轮番对轰,城墙上下死伤无数,尸体堆积如山。清军的士兵踩着尸体继续冲锋,最终攻占了城墙,双方又展开激烈的巷战。

史可法眼看城破,抽出佩刀照着自己的脖子,就抹了下去。旁边一个叫许谨的参将赶忙上前阻止,鲜血溅到了许谨的战袍上,史可法没死成。众人簇拥着他一路突围,最终突围失败,被清军生擒。多铎认定了身份,以礼待之,请史可法坐下,继续好言劝降。

史可法坚持说:“我来此只办一死,但处死不明白耳!”

而多铎说:“君不见洪承畴乎,降则富贵。”

史可法回答说:“我岂肯效此所为,吾为朝廷大臣,肯偷生为万世罪人,吾头可断,身不可辱,愿速死,从先帝于地下。”

多铎反复劝说无效,终于动了杀意。

史可法又说:“城亡与亡,吾死岂有恨?,但扬州即为尔有,当代以宽大,而死守者,我也,请无杀扬州人。”

多铎没有回答,史可法就此遇害。史可法死后,刘兆基等人仍然率部和清军死战。最终因为寡不敌众,全部战死。多铎恨扬州军民应城固守,抗命不服,因此下令屠城十日,扬州城内一时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当时的扬州有一位秀才,名叫王秀楚。他曾是督师史可法的幕僚。遭逢扬州满城劫难,辗转得以幸免。

以其亲身经历写下《扬州十日记》一部,后世扬州十日的有关论述很多都是来源于此。在王秀楚的笔下,清军杀人如麻,流血有声。读过之后,让人毛骨悚然,如临地狱。

《扬州十日记》共计八千多字。我们可以简单罗列几条,看个大概。

比如说到26日这一天,“一卒提刀前导,一族横槊后逐,一族居中,或左或右以防逃逸,数十人如驱犬羊,稍不前即加捶挞,或即杀之。”这是说三个当兵的驱赶着数十人。

“诸妇女长索系头,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蹶,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籍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也”是把人像拴珠子一样拴在一起。

“诸妇女因威逼不已,遂至裸体相向,隐私尽露,羞涩,欲死之状难以言喻”

到了27日,“刀环响处,怆呼乱起,齐声乞命者或数十人或百余人,遇一卒至,南人不论多寡,皆垂首匍伏,引颈受刃,无一敢逃者。至于纷纷子女,百口交啼,哀鸣动地。”

清军是在4月25日攻下的扬州,屠杀劫掠连续持续了五天。之后,士兵们接到多铎的军令,就此封刀。然而,封刀令并没能及时止住这个屠杀,接下来的五天里,陆陆续续仍有人惨遭屠戮。

王秀楚的《扬州十日记》,以一个亲历者的身份,十分详细地记载了这场人间惨剧。然而,此书的真实性,一直以来存在较大的争议。

一方面,是其记载的这个遇难人数存疑,另一方面是有人怀疑这是一篇伪作。《扬州十日记》记载,5月初二这一天,各个寺院的僧人接到命令出来焚化尸体,登记造册,遇难的人数累计高达80余万。后世学者通过考证认为,遇难80余万不切实际,清军进攻扬州的兵力应该是在四五万之间,四五万人,以刀剑,弓弩等冷兵器,在五六天的时间里,手刃80余万,不符合常理。

再有一点,扬州城当时的占地面积,根据康熙年间《江南通志》的记载,扬州府城的土地面积约为380万平方米,民房学校,官府衙门,寺庙等等建筑物占据了60%以上,按照80万人遇难计算,除去清军和后来的幸存者,人均占地土地面积约为4.75平方米,如果再减去建筑物的占地,这个人均占地约为1.9平方米。

80万人在生前即使是站着,也需要摩肩擦背才能站得下,死后则需要像柴火一样码得整整齐齐,人在这种环境当中,是不可能生存的。还有就是,焚化所需的人力物力,也和当时扬州的实际环境不符。

根据诸多史料记载,包括多铎本人在之后给官员们的公告综合来看,可以肯定,清军在扬州的确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但是数量要远远低于王秀楚所记载的80万。

除了遇难人数以外,有人怀疑,这个《扬州十日记》作者王秀楚是杜撰出来的,真正的作者其实是清末革命党或者后来的日本人,而内容是根据当时政治需要所伪造,这一说法更加立不住脚。

有关南明历史,有这样一部史籍,书的名字叫做《小腆纪年附考》,作者是徐鼒,清道光30年的翰林,因为日常工作的需要,这个徐鼒得以借阅皇家秘藏,最后写成了这部史学专著,其中提及扬州遇难人数80余万,并且给出的这个信息来源就是王氏所作《扬州十日记》。

关键是《小腆纪年附考》最早刊印于咸丰11年,也就是1861年这个时间点,太平天国还没有灭,革命党还不存在,日本明治维新还没开始,因此可以基本否定,《扬州十日记》是革命党或者日本人所委托的说法。

综上所述啊,扬州史记所记载的史实极具历史价值,但不能用其数据作为孤证。当然,《扬州十日记》本一直以来看法不一,以上仅能代表一家之言。各位如有不同观点,也欢迎到相应的评论区探讨交流。

说豫亲王多铎在拿下扬州以后,继续南下,势如破竹。镇江巡抚杨文骢逃奔了苏州。

靖虞伯郑鸿逵,就是郑成功的叔叔,引舟师逃入东海,弘光帝朱由崧背著文武百官偷偷出逃,不久后在燕湖被俘,第二年在北问斩。

5 月 15 日,清军进入南京。魏国公徐文杰、灵璧侯汤国祚、尚书钱谦益、大学士王铎等等一众王公大臣剃发降清。

在进入南京的第三日,多铎颁发剃发令,各处文武军民禁令剃发,“倘有不从,以军法事”。大家平常看古装剧都可以发现,清朝男子会把头顶的前部剃光,后半部蓄发,并梳成一个辫子。实际上,至少在清朝早期,男子发饰比电视里面还要难看,脑袋四周全部剃掉,只留下头顶一小块,这个形状和面积类似一枚铜钱。

留下了这么一小撮头发,扎成辫子,好像一个老鼠尾巴一样,这就是所谓的“金钱鼠尾”。而明朝的汉人们则是“大顶挽髻”,满头蓄发,束发于顶,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单从表面来看,这属于两个民族之间的民族冲突。

实际上,不止如此,其根本目的是为了巩固江山而做出的一种同化手段,就是要消除满汉之间“夷夏大防”,消灭汉人的民族意识,进而实现满族对汉族的绝对征服。到了这年的 6 月,清军再次下发剃发令,严令江南市民在十天之内一律剃发,“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清廷强硬地表示,“南山可移,此令不可动”。

清廷下达具有如此威胁性质的公告,却无法撼动百姓们心底的民族血性。江阴的民众们纷纷举刀反抗,喊出了“头可断,发绝不可剃”的口号。常熟地区也是一时间人心汹汹,乡绅故吏、市民百姓共举反清大旗,击杀地方官,武装抗清。

嘉定更是群情激愤。到了 6 月中旬,多铎派降将李成栋前往镇压。嘉定当地的士绅侯同曾父子与黄淳耀兄弟联络城中民众,无论男女老少,有志之士竞相投身于抗清斗争。

并在嘉定城楼上祭出旗帜,“嘉定恢剿义师”,以示决心。众多的乡镇市民代表在城楼集中议事,最终决定划地分守,日夜巡逻备战,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大石垒断街道,原木乱石横塞道途。不过面对赶来围剿的有着正规训练的清军,这些无异于以卵击石。

城中的士兵大多都是一些临时组织起来的乡民,真正到了战场,基本上都处于一种混乱无序的状态。没多久,守城的民众“亡失甚”,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暴风骤雨又席卷而至,即便是筋疲力尽,弹尽粮绝,这些民众啊,仍然顶着大雨奋死抵抗。

李成栋是 7 月初三下令攻城的,一开始是用大炮轰击,随后又命人在嘉定城东北角挖起了地洞,头顶上用大号木板当住矢石。几十个壮丁紧贴着墙根儿,每人一根绳子拴在腰间。有死伤的就给拽出来,换个人进去,接着挖。

地洞在挖通以后,城中有民夫用金汁灰瓶一顿招呼。随后呢又找来大木头给堵了个严严实实。战争持续了一天一夜之后,李成栋命人利用云梯强攻嘉定。不久呢,清军登上城墙,打开城门,蜂拥而入。

7月初四的辰时,李成栋下令屠城。甭管大街小巷,地毯式搜索。即便是荆棘,芦草,也要用刀枪乱搅。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肯放过。每遇一人,这个兵丁们都会招呼“蛮子献宝”。给够了钱,能勉强活命;给不够上去就是一刀。

“刀声豁然便于远近,起命之声嘈杂如市”,城中百姓惨遭屠戮者不计其数。也有不堪凌辱悬梁投井投河自尽的,还有一些被砍伤到骨肉狼藉,血流满面的。三天以后,浮尸遍布河面,以至于舟船无处撑篙。

城中的妇女们长得难看的,一见即杀,大家闺秀,或是容貌出众的,全部被生生掳走。“白昼于街坊当众奸淫,恬不知愧。有不从者,用长钉钉其两手于板,仍逼淫之。”

“嘉定风俗雅重妇节,惨死者无数”。

这是嘉定遭遇的第一次屠杀。城破之后,守军指挥官侯同曾投水自尽。李成栋命人将其枭首示众。侯同曾的两个儿子也被在同一时间杀害。另一位指挥官黄纯耀兄弟俩是双双上吊自尽。

7月初六这一天,双手沾满鲜血的李成栋终于下令撤兵。

李成栋啊,字言真,宁夏卫军籍,明末清初一位饱受诟病的将领。这货原本是跟着李自成造反,后来呢先降明再降清。

第一次屠城嘉定以后,据说他在离开的时候,动用了300多艘大船,才装下无数的金银财宝和美女佳人。李成栋离开以后,一个名叫朱瑛的乡绅,领导乡兵在嘉定周围展开了一系列反屠杀运动。朱英自封游击将军,带头诛杀归降清军的汉奸,以及清廷下派的官吏。

乡兵们在葛隆镇、马路镇等地聚集,一旦发现有剃发者,甭管满汉,一律处死,绝不手软。李成栋得知消息后震惊大怒,连忙派手下万国昌等人领兵前往葛隆镇。双方一番交战,乡兵小胜,斩首72计。

当年的7月26,就在众人放松警惕之际,李成栋带着他的精兵卷土重来。于是嘉定第二屠开始。还未集结的这些乡兵们毫无招架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清军“肆行屠,流血没踝”。李成栋乘势又将外岗镇屠戮殆尽。

和嘉定一水之隔的太仓,有这么哥俩,一个叫浦桥,一个叫浦张。人面兽心公然做贼,不仅帮着李成栋四处围剿,还强烈建议再次屠城嘉定。

李成栋担心嘉定复叛会再次上演,就欣然接纳了这个浦张的建议。7月27日,清军补修了嘉定城的桥梁和城墙,再次领兵加固防备。不论老幼妇孺,清军逢人便杀,数十里内草木皆毁,积石成堆,炊烟断绝。

这就是嘉定城在顺治二年遭遇的第三次浩劫。半个多月后的8月16日,原南明把总吴之藩在江东重聚旧部,整顿军队,与吴向桥一起渡江登岸,对嘉定城发起反攻。猝不及防的清兵被打得措手不及,城内百姓得知援兵到来,纷纷奔走投奔。

然而,吴之藩手下的兵众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未经正规训练。面对清军利用火攻反扑时,众人如惊弓之鸟,迅速溃散。吴之藩眼见此情景,只得奋力杀敌,试图稳定军心。

但事与愿违,败局已定,吴之藩仰天嚎哭。正准备继续挺枪死战之际,旁边一个名叫汪三的居民跑过来好言相劝。吴之藩不疑有诈,随着他行至河边。

直到被推落水中,吴之藩才知中了圈套。汪三将吴之藩生擒,带到清军跟前。清军将领冯云盖对吴之藩百般羞辱,先是领着人破口大骂他的父祖,再将吴之藩手下的首级挂到他的脖子上,然后捆住他的身体,还把粪便塞入他的口中,最后推上囚车押往郡城,才将其处死。

从6月初开始,嘉定市民百姓奋起反抗清廷,两个月的时间里大小战斗十余次,民众两万多人因此丧命。在这之后,城中再无反抗,幸存的人们纷纷剃发易服,“大清顺民”黄纸贴遍了嘉定的大街小巷。

明末的江南百姓为了抵抗满清的剃发令,除了进行武装反抗、以身殉节以外,有些士大夫干脆把头发全部剃光,落发为僧;也有人为了保全头发,选择隐匿深山老林,从此谢绝世事。一时间,剃发的僧人多不胜数。

我们从扬州十日讲到了嘉靖三屠,战争之外还有很多问题值得我们深思。对于史可法的誓死不降,以顾城老先生为代表的观点是肯定其民族气节的同时,认为他在册立新君上犯了致命的错误,导致武将窃取定策之功,大权旁落。

同时,他经营江北将近一年,缺乏战略眼光,沉浸在借虏平寇的幻想中,观望退缩,坐失良机,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却毫无作为,对江北四镇姑息养奸,养虎为患。直到扬州战役,他也未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守城不到一天就被攻破。在军国重务的决策上,他几乎全部错误,对于弘光朝廷的土崩瓦解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也有人认为,史可法抱着必死之心守城,他的忠贞建立在将全城百姓身家性命一起捆绑的基础上的。明知必死,他就应该提前自杀殉国,这样至少有可能保全扬州百姓。

但我们没有必要为谁大唱赞歌,对待像史可法这样的历史人物,还是要尽可能站在不偏不倚的角度。在今天看来,他确有不足之处,比如判断不明,能力欠佳。更多时候呢,似乎只顾忠于他的皇帝和朝廷。

临死之前,还要写信劝说老婆一同殉葬。然而以当时环境背景而言,首先,史可法在册立新君的过程中,的确是犹豫不决,错失了定策之功。但是这里边有一个关键是,武将群体发兵拥立福王,事发突然,难以预料,这个事的罪责主要在马士英,而不是史可法。

其次,弘光朝廷的崩溃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挽回。其主要原因在于党争激烈,武将跋扈;再有,督师江北,实际上是接手了一个特大号的烂摊子。

江北四镇各自拥兵数万或十数万,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南明几乎已经没人能够对四镇做到有效节制。史可法是有督师之名,却没有属于自己的直属部队,打仗更多的要仰仗江北四镇。然而在乱世之中,仅仅凭借一腔忠义,显然是无法感化那些桀骜不驯的扬州将领的。

扬州,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死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单这一份勇气就足以值得肯定。至于扬州十日的惨案,主要是满清权贵和朝廷为了巩固异族统治所造成的。

多铎在屠城扬州之后,曾经明确表示:“嗣后大兵到处,官员军民抗拒,维扬可鉴。”也就是说,今后有哪个地方打不服,扬州的处理方式就可以作为参考。由此可见,扬州大屠杀不应该把责任连带给史可法。

他的坚守是出于本心以及当时思想环境的影响。然而身后扬州惨遭屠城,是他在生前完全无法预料的。千帆已尽,其中一二难以评说。

明末清初,本就是一个社会急剧动荡,形势错综复杂的时代。人们做出的选择也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比如李成栋,他投诚满清,屠戮汉人,犯下滔天大罪,全然一副走狗的形象。

那成想呢,因为他对大清的封赏不满,他在生命的后期,又摇身一变成了反清复明的典范,最终落了个兵败溺亡的结果。关键是李成栋在死后,还被南明永历帝追封了忠武的谥号。一个特别适合当狗的人,一个积极参与了灭亡明朝的人,因为政治需要被写进了光荣榜,竟然获得了南明皇帝给予的武将中的最高荣誉。

我们说历史的明暗,人性的复杂,有时候真是不得不叫人为之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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