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婚十年终于怀孕,孩子出生后,都说跟老公小时候一模一样,无意间得知老公不育,揭开了这一家子的丑事。

宁乐乐乐 2024-06-13 18:28:21

1

我叫林天爱,今年35岁,这是我和李凡结婚的第15年。

我独自窝在卧室墙角的软塌上,如果忽略掉这满屋的碎酒瓶,那应该是很舒服的。

5岁的儿子咿咿呀呀向我走来,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奶,怕。】

我轻抚着他的头,只要不是饿了伤了,其他我都不在意。

我的儿子像个痴呆,除了说不出完整的话,还总是喜欢一个人靠在角落大半天。

哦,也许他是学我的样子。

我起身将今天的碎玻璃扫走,哗啦哗啦的玻璃碰撞声听的我至今心里惊恐。

县城的房买的很小,从卧室到客厅走五步就行,在墙上碎裂的镜面上,我看见了嘴角的淤青。

这个月来,我已经记不得几次脸上挂彩了,身上的青紫我不在意,反正衣服会遮住。

这脸上呢,我明天还要去厂里做活,还要见人呢。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每次听到报警的话,我都充满恐惧,比听到玻璃碰撞还还要害怕。

我又重新拾起扫把,尽力扫着每一个角落,我的儿子总喜欢在屋里光着脚。

我怕他受伤,我会心疼。

儿子很懂事,只在我扫过的地面踩,还会主动捡起地上的杂物往桌子上摆,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打扫着狭窄的客厅。

搬到这个房子已经三年了,房子的新伤旧迹加起来已经让它面目全非。

它还不如我,人伤了过些天能自己恢复了,它不能,我们都不理会它的伤。

今天酒瓶子比以往多,碎的扫完了墙角还有立着倒着的一片。

我像往常一样把一个个瓶子装进透明袋里,却瞧见沙发角后一只脚翻动着。

挪开沙发才见他角背伸展。

他就是李凡,与我结婚15年的老公。

我们是相亲结婚的,他大我8岁。

这个时间他不该出现在沙发底下。

今天喝得多,没走出家门也在情理中,也不用我出门把他捡回家。

李凡不高,偏瘦,但是对我来说扶起来也费劲。

【爸,地】儿子认出了李凡的鞋,看来我儿子不痴呆。

我没有回应儿子,今天很疲惫,浑身酸疼,也没有说话的欲望。

继续着手里的动作,酒瓶归位,整整三件玻璃瓶,这还不算碎掉的。

我麻木的将瓶子搬到楼道,给收废品的环卫阿姨发了微信,【36个瓶子,3.6元。】

返回家中关上门,我又窝在了专属我的软塌上。

儿子又向我走来,无论怎么在我身边烦闹,我始终无动于衷。

【饿,饿】听到儿子的话,我的眼神才慢慢聚焦,我又慈爱的摸摸他的头,才想起饭点已经过去一个钟头了,我们三人都没吃饭。

再是疲惫,我也不能让儿子饿肚子,我要做一个称职的妈妈。

我俩又转战到厨房,我一人进去还好,儿子进来我就没法扭身。

家里的灶台很干净,是我一点一点擦出来的,不锈钢的碗都有些变形,所有的玻璃锅盖也全军覆没。

都是李凡喝完酒砸的。

饭出锅很快,是早上做好了,直接热一下上桌。

我面无表情往嘴里塞着饭,不烫,推到儿子面前。

吃饭这种小事,我的儿子不是痴呆,他自己会吃。

只有每天和儿子一起吃饭的时候,才是我这一天最治愈的时刻。

我总是会想起自己做姑娘的日子,也会想起我和李凡刚结婚的那几年。

那时候的李凡老实、肯干,是爸妈眼里的好女婿。

都是15年前的事了,我却怎么也不愿意忘记,一有空闲就去回忆那段时光。

我妈和李凡的大嫂在一个厂里上班的,两人聊得来,正巧我和李凡年纪相仿,两人一拍即合,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到了李家。

我家里有个哥哥,嫂子出了名的说话难听,我妈为了我哥这一家,想着从我的彩礼钱下手。

在嫁给李凡的时候,我的彩礼比同村的姑娘高出一万多。

我20岁,李凡28岁。

要是他错过这个媒茬很大可能就打光棍了,加上我生的美个子高,李家咬咬牙就把我娶走了。

开始的一年,李凡还算体贴,婆婆除了整天说我家没给我陪嫁,一切都还算好。

我的大嫂文秀芳是对我最好的人,但是她嫁过来三年了没有生下一个孩子。

她的处境比我艰难,婆婆不敢直接骂我,都是拐着弯说我家黑彩礼钱,对文秀芳不一样。

【三年了,快四年了,一个都生不下来。】

【我看就是便宜没好货。】

【估摸着是姑娘家的时候跟人流太多胎了,现在坐不住胎。】

【我儿子花钱穿这破鞋。】

村里媳妇儿、婆子都会笑话文秀芳。

日复一日的辱骂中,文秀芳从没有反抗过,外面的名声也又烂又臭。

但是我和我妈依然是文秀芳的好朋友。

有次回家,我听我妈说大嫂在李家怀过两次孕,但都没生下来,到两个月就自己流下了。

【县医院说是子宫内膜薄,娃长不进土里,给开了药回去吃。】

【后来呢?】

【后来什么后来,到现在了肚子都没动静。】

我震惊于大嫂怀上过,也震惊于我和我妈跟文秀芳的塑料友情。

我婚后就在家里做活,没有像大嫂一样到县厂里上班。

时间过得真快一年半里我的肚子没有一点动静,婆婆开始还有耐心的送来中药、符水。

我怕挨骂,每次都在她赞扬声中全部喝下。

眼看着婆婆逐渐狠厉的眼神,我也变得心慌起来,李凡也对我不耐烦。

我将目光转向文秀芳的时候,她眼中的戏谑,时刻提醒着我们的塑料友情。

婆婆的骂声不再指向一个人,而是向我们齐齐开炮。

【一下娶俩不下蛋的母鸡,还有一个黑这么多钱。】

【一个破鞋,一个灾星,都准备让我老李家人财两空。】

村里媳妇儿、婆子都会笑话我一人,文秀芳她们已经笑了五年了。

婆婆的辱骂对文秀芳造不成一点伤害,大嫂有工资,她总会这样堵住婆婆的口。

我不一样,我在家里做些农活家务,掏不出钱来,有时候婆婆气狠了会拿碗砸我的肩膀。疼的我几天抬不起手臂。

2

冬季的时候婆婆的关注点不在我身上了,虽然时常会有打骂,但我感觉那段日子平静许多。

婆婆每日脸上挂着笑,对大嫂说话也变温柔。

大哥李烨跟李凡在工地拾砖块,没到年根儿,竟然也都回来了。

李凡的脸色很不好,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冷着我。

又过了半个月,我妈问起我这事。

【你大嫂怎么这三个月没有来做工?】

【大哥和李凡回来了,大嫂就没去。】

【是不是又怀上了?】

【连你都瞒着,怕掉吧!】我妈看我懵懵的表情,猜出了一二三。

【没人说过。】想起这两个半月来婆婆的改变,我懊恼自己迟钝。

【文秀芳不来做工,缺一个人,你来吧。】

【行。】想着自己在家孤立无援,出来挣点钱也行。

那天下午回去我就背着被褥,往县厂里宿舍搬去了。

我收拾被褥,唯一跟我说话的是婆婆。

【不下蛋的老母鸡,往出走都没人要你。】

【我去厂里做活。要住到宿舍。】

婆婆兴许是想起文秀芳做活时候每月给她的钱,最后也没说什么。

我在厂里又过了半年多了,我替了大嫂的位置,和我妈成了最好的朋友。

每个月发工钱的时候,我妈总会给我要走点,给婆婆的少了,白眼就更多了。

那天回去,婆婆意外没有给我脸色。

相反,她的嘴角都快和耳垂连起来了。

【天爱回来了,快来看看你的侄。】

上一次这么亲昵挽着我还是在大婚前。

侄粉粉嫩嫩的,很可爱,公公说跟他们兄弟俩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上一次这么多笑容还是在我大婚的时候。

放下侄儿,我才见到一旁的李凡,全家只有他的嘴角没有上扬。

那天晚上,我感受到他的怒气,不敢反驳,我只敢默默承受。

我也在怪自己,是我让他丢尽脸面。

李凡完事后就出门了,我才松了口气。

很快他又折返回来,这次他什么也没说,我闻到他身上带着些酒气。

【李凡。】

回答我的是长久的沉默,还有衣服的摩擦声。

沉默后的时间很久,他也温柔,我能感觉他在安慰我。

我俩谁也没说话,结束了他为我拢好被子,转身出门去了。

早上迷糊间我听到房外婆婆和谁在低语,仔细听,听不懂内容,这才作罢。

第二天醒来时,李凡还在身边睡着,估计着昨晚打牌去了,我没吵醒他。

悄悄往县厂里走去,今天还要做活。

今早还看见文秀芳了,她在喂奶,神情木讷,我向她打招呼,都没有回应。

【她现在有孩子了,看不上你了。】

【我看她表情也有点呆。】

【你先管你自己的事吧!我听说文秀芳之前看的医生在县医院二楼坐诊,你也去看看。】

【我的活……】

【妈给你看着呢,趁这会儿没人检查,你快点去。】

我像是抓住了稻草,拼命地往县医院跑去,我期待一个属于我的孩子。

往县医院悄悄跑了四五年,我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李凡嫌丢人又去了工地拾砖块,我们一年见不了几面。

这几年大哥没跟着去,他就在工厂里开叉车。

我开始羡慕大嫂,家庭美满,夫妻恩爱。

小侄李祖光能说会道,过了这个夏天就要去上学前班了。

大嫂还是呆呆的,跟她说五句话才能回我一句。

我想起了我妈的话,也不再自讨没趣。

那天偶然发现,我的肚子也圆鼓鼓。

婆婆带我去医院检查,一路上昂首挺胸,喜笑颜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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