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早的纺织女神是谁?我也知道,在百年没遇之大变局的机会下,我提这等问题的确有些“脑残”。可是我很乐意提这等问题,因为我怕我的儿孙们问我。
中国最早的纺织女神当然不是宋元时间段的黄道婆。
大概中国的纺织神出自少昊氏。
图1·河姆渡文化的太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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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从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的鸟图腾画像当中(图1),推测河姆渡遗址的先民属于少昊氏民族集团,因为少昊氏崇拜鸟图腾。
图2·河姆渡文化的月亮猪
河姆渡文化远在公元前5000年-公元前3000年。河姆渡文化崇拜太阳、月亮,鸟、猪,而《左传·昭公十七年》也明确记载着“少皞氏鸟名官”、明确记载着少昊氏以鸟的名字,命名的人充当管理分、至、启、闭(春秋分、夏冬至、立春夏、立秋冬)等节气的官员——分、至、启、闭,正是人们根据地球围绕太阳公转得出的节气变化的依据。河姆渡文化遗址还出土了作为月亮图腾神的猪(图2),鸟阳猪阴,河姆渡文化遗址的先民,掌握了中华民族思维的主轴,这是不容置疑的。阴阳论,是中华民族明白宇宙、表达自己认知的归类基础。这些就在这里点到为止吧。
河姆渡文化遗址,曾经离海洋不远,和“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所指的范围应该是一个体系,例如山东青岛即墨海边的北阡北辛文化遗址,是少昊氏文化范围,由此地古老的金口海口到河姆渡文化遗址,海行顺风顺水,很快就到。当时他们海行,大约是乘竹筏。就像后世达摩一苇渡江——一团苇子完全可以载人渡航。在《周易》时代苇子和竹子归为龙类,或者可以说苇子和竹子混称不别,例如《周易·说卦传》第十一章里的就是这么说的。
图3-1(上)·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的筒式后综——它是河姆渡文化里的“踞织机”,是一种腰机
图3-2(下)·宋兆麟复原的河姆渡“踞织机”上的分经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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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经筒就是图3-1的那根“筒式后综”,也就是原始的西王母的“胜”。
我要说的主题——纺织,上帝给我们在河姆渡文化遗址,安排下来关键的证据出土:中国最早纺织机的关键部件——胜(图3-1、3-2)。
说到“胜”,不能不说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的“踞织机”复原图。
图3-1(上),河姆渡文化遗址出土的筒式后综——它是河姆渡文化里“踞织机”的筒式后综。踞织机是一种腰机,至今偏远的农村或一些少数民族地区还有人使用。所谓“筒式后综”,是“踞织机”上的分经筒,纺织操作时,分经筒用以分开“踞织机”的经线。停止纺织,为了再次工作。纺织女工可以把这种分经筒卸下,系在头上;它最初它的名字叫“榺”,渐渐地它演化成了一种首饰,首饰名字与“榺”同音,泛称为“胜”。传说“西王母戴胜”,最早的“胜”就是“榺”。图3-2(下),是宋兆麟复原的河姆渡“踞织机”(见《中国原始社会史》170页),“踞织机”上的分经筒,就是图3-1的那根“筒式后综”、分经筒,也就是《山海经·大荒西经》“西王母戴胜”之“胜”。这些暂不表,先说少昊氏的纺织女神。
关于少昊氏里的纺织女神,魏晋时代的《拾遗记》有这么一段记载:
“少昊母曰皇娥,处璇宫而夜织,或乘桴木而是游,历经穷桑苍茫之浦。时有神童,容貌绝俗,称为白帝之子,降乎水际,与皇娥燕戏,奏婵娟之乐,游漾忘归。穷桑者,西海之滨,有孤桑树,直上千寻,叶红葚紫,万岁一实,食之后天而老。帝子与皇娥泛于海上,以桂枝为表,结薰茅为旌,刻玉为鸠,置于表端,言鸠知四时之候,今之相风(风向仪),此之遗象也。帝子与皇娥并坐,抚桐峰紫瑟,皇娥倚瑟而清歌,白帝子答歌。及皇娥生少昊,号曰穷桑氏,亦曰桑丘氏。”
这么一段小说之言,仅“处璇宫而夜织,或乘桴木而是游”述说了少昊母亲重要的生活及工作的状态:是“夜织”“乘桴木……游”。古人无论织麻织丝都以“夜织”为其工作特征,“乘桴木……游”是少昊氏徬水而居的生活特征。“有孤桑树,……万岁一实,食之后天而老”指少昊氏已经认定太阳树可令人不老。“言鸠知四时……今之相风”,说明少昊氏知道以候鸟、风向来判断时令节气……但历史学家司马迁在《史记·秦本纪》里,却是这样记载的:
“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女脩织,玄鸟陨卵,女脩吞之生子大业。大业取(娶)少典之子,曰女华。女华生大费,与禹平水土。已成,帝锡玄圭。”
秦族,其祖先有名的是“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女脩织,玄鸟陨卵,女脩吞之生子大业。大业取少典之子,曰女华”。
司马迁在这里虚晃一枪,先说帝颛顼之苗裔孙辈是“女脩”,女脩图腾崇拜“玄鸟”,她处于母系社会,不知道丈夫是谁,只知道玄鸟祖神下了一个蛋,她吞下了这个蛋,蛋变化出来秦族的祖先“大业”,大业娶了“少典”也就是少昊氏的女儿“女华”当妻子,这才生出来秦族的祖先大费,大费之后有飞廉,飞廉之后是最终统一六国的秦王族。要么司马迁被秦王族的祖先编的家谱骗了,要么司马迁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地篡改了秦王族的出处。总之司马迁对于秦早期的历史论述简略,特别是秦人起源,有许多自相矛盾。
按正史上说:少昊氏哺育出了颛顼氏,颛顼氏后代黎氏亦即女娲氏,女娲氏继承了玄鸟图腾;黎氏也就是女娲氏,和少昊氏的重氏完成了同族婚(重氏和黎氏同出于少昊氏,只不过女娲氏亦即黎氏是少昊氏之颛顼氏的一支而已)的组合关系,成了“重黎氏”!
按“清华简”的记载,周武王克殷商,为了控制商遗民强大的实力,把商王畿分设了卫、鄘、邶三国,派了武王的三个兄弟,监视商遗民、商遗民的领袖武庚。周武王死,周公旦代理周成王管理国家,武庚伙同三监叛乱。周公旦率军伐武庚及三监之管叔、蔡叔、霍叔等。早在周武王灭商之战,秦民领袖飞廉代表商纣王出使他国,逃脱了和商纣王一同被剿的命运,回返后由殷墟逃到了商奄。后来三监伙同武庚叛乱,飞廉积极地加入叛乱,周公旦率军剿杀武庚之后剿伐商奄,杀了飞廉,西迁商奄之飞廉一部秦民于邾吾,以御匈奴并且为周王戍边、牧畜。因为这样,我以为:
一,秦王族是重黎氏之后,重黎氏就是商王族、太阳家族的祝融氏。祝融氏是大汶口文化到商王族的重要支撑着,是良渚文化、石家河文化的控制氏族,也是东周时代楚人的祖先。
二,所谓的“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是伏羲女娲民族集团的精英阶层的女领袖,它是帝颛顼氏一部的精英,是“玄鸟图腾崇拜”的一部,这个崇拜,就是祝融氏的核心图腾崇拜。这种崇拜,是商王族的核心图腾,更是飞廉被商纣王重用的基础,更也是飞廉参与武庚并三监叛乱的基础。既然“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也可以天命玄鸟降而生秦。“玄鸟”是当时的凤凰,玄鸟是龙和凤的异质同构体。具体地说,玄鸟是女娲氏的主图腾,龙是伏羲氏的主图腾。伏羲女娲本是合体祖神,其化身便是玄鸟。侯德健作歌,说我们是“龙的传人”,蕞尔小子,安知我们中华民族是龙凤的传人?
图4·左,秦王大墓出土的黄金戴胜,右,民间的戴胜鸟年画
三,周王族恨殷商王族,乃至憎恨殷人的玄鸟图腾(玄鸟的本鸟是猫头鹰),秦人深知这一点,于是否定自己的玄鸟图腾,韬光养晦,改自己的图腾鸟为戴胜鸟(图4)——戴胜鸟是候鸟。每逢黄河中下游蚕桑节候便来的这个地区繁衍,这种图腾鸟的崇拜,恰恰正是秦人掩盖自己出于祝融氏猫头鹰为本鸟的玄鸟图腾崇拜,以鼓吹自己是少昊氏之民族出身。从而再鼓吹自己出自颛顼氏。因为颛顼氏和黄帝氏、夏后氏,姬周氏可能都有姻亲关系,乃至纷纷都傍帝颛顼这层关系的大款、借之吹吹牛皮。帝颛顼氏是将太阳与天空首先理出个理论头绪的达人,他等于天人,傍他,就是自己是“天人之子”的意思。
图5-1·商代“戴胜”配“一头双身龙带子”的女脩玉雕像
图5-2 商代“戴胜”配“一头双身龙带子”的女脩玉雕像
图5-3 商代“戴胜”配“一头双身龙带子”的女脩玉雕像
图5-4 商代“戴胜”配“一头双身龙带子”的女脩玉雕像
在商代妇好墓出土了纺织人玉雕像,我认为它是纺织女神的玉雕像(图5-1、5-2、5-3、5-4)。
凭什么说它是“纺织女神的玉雕像”?回答如下:
A.商周的玉石雕刻作品,皆带有非凡的意义,它的存在价值,甚至更高于今天人重视收藏绝版的金银币;
B.这件纺织人玉雕像,它头上戴着特殊意义的生产工具——分经筒(后世发展成紧经轴),将它戴在头上,颇像今天的宇航员身穿宇航服,以显示其工作独特的意义;
C.这件纺织人玉雕像,它的衣服上有独特的眼睛纹,眼睛纹是伏羲女娲民族集团之太阳家族礼服的纹章(我曾有专文介绍过);
D.这件纺织人玉雕像,它的裙裳绣有龙(蛇纹,当时龙蛇不分)纹,当时衣服上装饰龙纹,说明它是大昊氏(《左传·昭公十七年》:“大皞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它身上绣龙纹,其显然是大昊伏羲氏之精英人物。伏羲氏和女娲氏彼此融合不分,在一般的情况下,二人的名字可以通用);
E.这件纺织人玉雕像,腰间佩戴着当时特别难加工的、翘起的,一头双身龙作为装饰的带子,一头双身龙是伏羲女娲的标志(伏羲女娲合体不分,一头双身龙,就是它们合体不分的象征),这样的带子,恰恰证明这件纺织人玉雕像身份十分不简单。一头双身龙问题,我曾有专文论述。
这也可见《史记·秦本纪》:“玄鸟陨卵,女脩吞之生子大业。”之“女脩”,至少是少昊氏母系社会过渡到大昊氏之社会里一位对纺织有较大贡献的精英人物。《易经·系辞下传》:“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作结绳而为网罟”——大家往往理解“结绳”为“结绳记事”,其实纺织的前身必须是编结线缕。伏羲女娲推广纺织,一定先有线缕的编结,而“网罟”就是最原始的“纺织”。伏羲女娲出自少昊氏,少昊氏的纺织,他们一定会推广。
因为商王族出自伏羲女娲民族集团,伏羲女娲民族集团来自少昊氏,所以秦王族在周人以泰山压卵之势对我之时,丢掉已经灭亡的商王族之荣耀,在退而求其次的生死较量中,说自己是“少昊之后”的确情有可原。特别是司马迁在写《史记·封禅书》时,写到“秦襄公既侯,居西垂,自以为主少皞之神,作西畤,祠白帝……”时一定很迷茫。秦襄公为什么自称主少皞之神《说文》说:“嬴,帝少皞氏之姓也。”我以为传说伏羲女娲有个姓称“风”,而少皞氏之姓“嬴”中的“凡”正是“风”字的简写,被封为秦国的秦襄公大概觉得这个姓真是一箭双雕,“秦”姓“嬴”即保留下来伏羲女娲来自少昊氏的事实,又保留下来重黎氏、祝融氏的尊荣,于是司马迁在《秦本纪》写到“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脩。女脩织,玄鸟陨卵,女脩吞,之生子大业。”有所掂掇,难免含糊。自然而然也会把秦王族和参与大禹治水,得到“帝锡玄圭”后来拥有天下的过去,视为合理合法的理由——占有华夏的天下,是否合理,一直是当权者的心病!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探讨一下“西王母”。
《山海经·西次三经》:“长留之山,其神白帝少昊居之,实惟员神魂氏之宫。是神也,主司反景。泑山,神蓐收居之。西望日之所入,其气员,神红光之所司也。”郝懿行笺疏:“员神盖即少昊也,红光盖即蓐收也。”蓐收,少昊所属的神灵。大约相当今天所谓的“助手”“徒弟”,传说它的名字叫“该”。
《山海经·大荒西经》:“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据说”这个西王母在周朝和周穆王还有一段艳遇。这个西王母既然是“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大概是其图腾的形貌,其实际的本形,是不是和戍守的秦族某居处的女性首领有关?我不乐意发挥写小说的想象,只是在逻辑上推想她可能与卜辞上的“西母”有些关系。卜辞《後上》二八·五有在同一条卜辞中被祭祀的“东母”“西母”。我认为“东母”是指东方苍龙星土下面居住的女娲一支人崇拜的老祖母。“西母”是指西方白虎星土下面居住的女娲一支人崇拜的老祖母。据《左传·昭公元年》记载,大约在龙山文化时代,伏羲女娲民族集团分裂过一次,一支由阏伯为首领居住在东方,一支由实沈为首领居住在西方。在传说中伏羲女娲是兄妹兼夫妻,他们是同族婚,所以阏伯、实沈可以代表伏羲,而它们的妻子则可以代表女娲,在苍龙星土下的妻子们可谓“东母”,在白虎星土的妻子们可谓“西母”。西王母“戴胜”,这应该是秦人称自己的老祖母“女脩”是织女神,“西王母戴胜”的命题,恰恰是织女神本是出自少昊氏、织女神的荣耀归于大昊氏的结果,秦人为了独占这份荣耀,强加织女神于“西王母”头上的缘故。当然自西域开通之后,西方纺织女神雅典娜可能变成了“西王母”,汉代人把雅典娜变成了“西王母”,给西王母头上戴上“胜”,应该是西方人理解的纺织机之重要部件。然而汉代的“胜”虽多,几乎却少见商王族贵妇妇好墓里出土玉人头上的“胜”,多见的是汉代人所看到的各种各样的“胜”。
图6-1 汉代“戴胜”的西王母画像
图6-2 汉代“戴胜”的西王母画像
图6-3 汉代“戴胜”的西王母画像
图6-4 汉代“戴胜”的西王母画像
图6-5 汉代“戴胜”的西王母画像
图6-6 汉代“戴胜”的西王母画像
图6-7·晋、南北朝天宫仙女挟“胜”画像
汉代人在给西王母造像的时候,为什么戴上“胜”?显然现实里的画家早就清楚中国的织女神,一定得有代表自己身份的道具(图6-1、图6-2、图6-3、图6-4、图6-5、图6-6),这些道具就出现在自己现实的传统中。
《山海经》里的西王母既然“人面虎身,有文有尾……戴胜,虎齿,有豹尾”,倒很像一般人理解的“西方白虎七宿”的“虎”图腾,这种西王母,恐怕也是秦王族神化女脩的初衷。特别少昊和蓐收在西方管理着太阳的回落,女脩化身西王母,更可能是秦王族不忘自己是太阳神祝融家族成员的潜意识。
如果同意这一点,那么雅典娜并入中国的西王母之前必曾有过一个纺织女神,这个女神一定是“女脩”,而“女脩”一定出自少昊氏,她一定出自图腾崇拜“玄鸟”的母系氏族,这个“女脩”就是妇好墓出土的“戴胜”的玉雕人像。
这里必须再强调一次:汉代人西王母造像为什么给它戴上“胜”?显然现实里的画家知道雅典娜是纺织女神之前,中国的纺织女神一定得有代表自己身份的道具。如图6-1,汉代西王母画像头上戴的汉代流行之纺织机之紧经轴(特别应该强调的是,因为传说中伏羲女娲是一对不分的夫妻神,所以在东汉制造的西王母丈夫东王公,也头戴紧经轴——这说明汉代画家们还知道西王母和“东母”是一个民族分为两个部分的神)。图6-2之汉代西王母的背上佩有线缕的缠线架。图6-3汉代西王母的头上戴象征戴胜鸟的小鸟头。图6-4汉代西王母的头上戴某些地方特色的紧经轴。图6-5汉代西王母的头上戴名字叫“春胜”的幡(一种小旗子。画家们把“春胜”误当成了织机部件了)。图6-6汉代西王母的头上戴机械旋钮状的紧经轴。图6-7晋、南北朝时期将轮状紧经轴夹在腋下的天宫织女。这样多的“胜”,一定是织女神早在中国民众当中有了当然的位置,而不是凿通西域才舶来中国的西王母(雅典娜)。我们不否认汉代西王母画像有的也有外国女神形象影响,但从它们“戴胜”的五花八门,却能知道在雅典娜可能影响之前,却地地道道有个叫西王母的中国纺织神,这个纺织女神应该就是女脩。这位叫“女脩”的王母,其“西”字,有可能是投合了“秦襄公既侯,居西垂,自以为主少皞之神”而妄加的。所以,我们不能不承认,司马迁对秦王族面对周朝王族之自我保护措施意无意的疏忽,是“女脩”成为西王母的重要原因。
【作者授权专稿】
作者王晓强,40后古文化学者,美术家、文化评论家,诗人。主要从事古代圗像、文字、诗歌、服饰、艺术理论及绘画和雕塑研究。曾任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教授、《科技与艺术》《美术大鍳》主编、中国工艺美术学会雕塑専业委员会秘书长、江南大学设计学院研究员等。一九七九年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师从沈从文,参与编冩《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索引及插圗工作。撰有文化艺术理论、随笔若干,有《易经大侃》《李贺诗解谜》《古玉里隐藏的秘密》《文身的秘密》《造物未说的秘密——破解上古图腾崇拜祖源》《易经·今注今译 易经里的秘密》等著作。
组稿编辑:周晓方,原载 世说文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