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椅子成双成对,名叫爱情
在冬天的雪野空置
他人的故乡,不止和我有关
那生产温暖故事的土壤
是否似曾相识
大地之上
山不让尘,川不辞盈
如此丰沛
又如此简约
乌鸫高高飞过去了
它们黑色的翅膀
无数次经过爱情和春天
无数次,托举风
让梦酿造于花蕊
泪水浇灌于战火
秘密是一次性的
一旦开启就不能复原
伤痕,却可以无数次叠加
你看,只有更深,更红
在人类不能相爱的躯体上
红椅子照片,由我的导师逄增玉先生拍摄于加拿大,宁静之中给人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
先生每天在异国他乡的思考、感悟,仍然给曾经的学生以启发——所有的学问都不是随着一门课程的结束和一个学位的获得就结束了。人生这门大课,如能继续跟从,必将终生成长。
你注意到没有,红椅子都是一对一对的,而且离地面很低,坐上去会是半躺的姿态。只有两个很相爱很相爱的人,才愿意以这种姿势并肩躺在草坪上,望向碧蓝的天空。我这里所指的爱情,不只是男女之爱,它应当超越了性别和年龄,甚至超越了凡俗意义上的生死。而乌鸫鸟耐寒,通体黑色却有黄色的眼和喙,歌声婉啭动听。在鸟类中,它们应当最会歌唱爱情。
艾米莉·狄金森说:“我们了解的就是自然/却没有丰厚的才学去讲述/ 在她的质朴面前 /我们的智慧如此浅薄”。读到这几句诗时,我发现某些时代并没有结束。在大的战乱灾难面前,在小的个体的呻吟苦痛面前,它以终极或无解的课题永远摆在人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