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拐弯处第二部(朱东美长篇小说连载)

潇潇雨勰嘛 2024-11-26 07:04:40

第01章-挂职归来-03

民警办案

钟一帆说:“民警同志,你们问吧,我回避一下,顺便为你们准备午餐。不过我还是希望不要把吕副乡长带走。”

吕增听到这里,抑制不住恐惧,大声叫道:“钟乡长,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千万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啊!”

钟一帆脚步顿了顿,又离开了。

半小时后,询问结束。

汴城干警对钟一帆说:“我们必须把吕增带走。”

钟一帆说:“要不然咱吃过饭以后再说好吗?”

对方却说:“不行,我们立刻就走,不能在这里吃饭。”

钟一帆生气地问:“那为什么一定要带他走?就不能给个说法吗?”

干警:“因为赃物是他接收的。”

钟一帆冷笑一声:“吕增坐船去接树苗时,他怎么知道这是赃物?如果他知道了,那才是犯罪,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他是否知道,我们不清楚。即使知道,可能也不承认,所以我们要把他带走弄明白。”

钟一帆说:“去黄河南岸拉树苗这件事,是我让他干的。要带,就把我带走吧。”

干警十分意外地说:“噢?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带你走吧。”

钟一帆说:“是我说的又如何?我跟你们走,把吕增留下!不过我要去房间收拾下东西。

汴城干警想了想,说:“那行,我们给你二十分钟。”

钟一帆回到办公室,用座机给他老师——现任县委副书记赵振山拨了电话,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最后说:“我现在要跟汴城的干警走一趟。”

赵振山也有些着急,说:“你先别跟他们走,再拖一会时间,让我这边想想办法。”

钟一帆叹口气说:“老师,已经来不及了,我这就去了,但是我敢向老师、向党组织保证,我钟一帆从来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干!”

啪!电话扣下。

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就要出发,吕增走上前说:“钟乡长,他们既然要带我走,你就不要去了,让我去。”

钟一帆笑笑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们就要带我走吗?你一定想办法联系上张柏雨,让他赶快投案自首。他一投案,大家就都没有麻烦了。”

钟一帆接着说:“记得把今天的情况汇报给常书记。”

说完,转身向汴城干警们走去。干警很客气地打开车门,弯腰伸手:“钟乡长,请上车吧。”

让钟一帆想不到的是,汴城公安局的人居然真的让他上车了。上车就上车吧,反正自己没有违法。不过,这汴城警方做事也未免太荒唐了,居然笔录都没有做就让自己上车。

他又想起一件事,去年在丘东县挂职时,偶然随别人一起算了个命。算命大师姓胡,胡大师说先生你明年要犯水灾。钟一帆本不信命,当时就想:什么水灾,难道还能在黄河里淹死不成?自己游泳虽然算不上健将,但是弄个狗刨式游泳自救,问题还是不大的。

现在突然想起来张柏雨这人的名字有个雨字,这雨就是水啊,莫非张柏雨就是自己的灾星?

这边,县委副书记赵振山接了钟一帆的电话,还没有真正听清楚就被挂断了。

赵振山赶紧让县委办值班人员通知常金给他回电话,约莫十分钟以后,常金回了电话:“钟一帆的事情我已经听吕增大概给说了,也就是堤湾林场在速生杨树苗不够的情况下,新任厂长张柏雨到南岸亚新亚集团的林场偷拔了二百亩树苗,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赵振山说:“当务之急!我们两个现在就去汴城公安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钟一帆在那里过夜。”

再说这个亚新亚集团,是汴城有名的造纸企业,以前它以小麦纤维为主材料,但是生产过程中废水污染特别严重,已进入限产阶段,市环保局勒令其限产并治理污染。

可亚新亚毕竟是个大集团,站得高看得远,他们认识到,麦秸制浆造纸,总有一天会被全部以木浆纸代替。

所以亚新亚在黄河南岸租了三千多亩地,全部栽成了速生杨,为木浆造纸做好了准备。

亚新亚买的是上好的树苗,可栽好之后,一夜之间发现被偷了二百亩。

亚新亚集团在汴城的影响力巨大,案发后直接上报给了汴城市市长,所以汴城市公安局非常重视。因找不到主要当事人张柏雨,这才冒着犯错误的风险强行把钟一帆带走了。

干警把钟一帆带到汴城市公安局后,干警先领他到食堂吃了饭,然后询问、做笔录。笔录主要内容是:钟一帆接到张柏雨的电话让备船,夜里接货,第二天往省城送钱并索取票据,给出票据的单位是塘县朝阳林场。

汴城市公安局干警立刻联系朝阳林场,却发现朝阳林场五年前就已倒闭,土地归还给了村民,目前已经没有了这个单位。朝阳林场没有倒闭时候,张柏雨任过林场副厂长。

钟一帆问:“那我怎么办?”

民警很礼貌地说:“我们也没办法,市政府对此很重视,我们现在去请示领导,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

钟一帆又想起胡大师所说的犯水灾和张柏雨的雨字。心想:莫非真的应验了?

胡思乱想中,见客厅书架上有公安干警手册,为了消磨时间,也涨涨知识,就随手拿起来翻看。

下午五点左右,赵振山和常金在汴城公安局一位领导的陪同下进来了。首先是那个领导握着钟一帆的手说:“钟乡长,您受委屈了,我们的人员有些鲁莽,对不起。”

钟一帆摇摇头,说:“没事儿,首先他们态度很好,没有虐待我;其次,如果张柏雨真的违法了,我也不会对他客气。”

公安局领导笑笑,说:“那行,我和你们县委赵振山是党校同学,一切误会还请你们多多担待。我请你们吃饭吧,吃完饭再送你们回去。”

赵振山连忙摆摆手,说:“吃饭今天就免了吧,下次吧。天还早,我们还得赶回去。”

出了汴城市公安局,钟一帆说:“我有一个想法,张柏雨的老家在塘县,又和朗河局长是亲戚,我想去那里找找张柏雨,让他早日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赵振山二人表示可行,让钟一帆去那里试试。

常金坐赵振山的车回了池丘,钟一帆坐着堤湾乡政府的车去了塘县。

钟一帆在车上不断看大哥大,稍有信号就给张柏雨发传呼,就是联系不上。路过省城总算有了信号,总算联系上了朗河局长,问清了张柏雨的住址。

上大路下小路,拐弯抹角,反复打听,晚上十点左右,总算是到了张柏雨的家。张柏雨的老婆开门问清楚后,礼貌地说:“原来你就是钟乡长啊,虽然没见过,但是柏雨前些日子回家时还老是夸你。”

钟一帆连忙追问了这个“前些日子”,发现正好是钟一帆去省城的那天上午。

钟一帆问:“这几天他去哪里了?”

张柏雨老婆疑惑地说:“我也不知道啊,他放好钱就走了。柏雨又出了什么事儿吗?”

钟一帆听到了一个“又”字,皱了皱眉说:“事情不大,汴城市公安局的人可能会来找他。你如果有他的消息,一定要让他和我联系。”

天太晚了,钟一帆和司机也都饿了,就在塘县水库边找了个小旅馆,吃了点东西住下了。钟一帆心里有事,睡得不太好,早上五点多就醒了,实在是睡不着,就到了塘县水库边转了转。

时值暮春,库中还没有存下太多水。沿岸有萋萋草木蔓延不断,直抵中央,在那里,浩浩荡荡的碧绿戛然而止。隔开一层浅黄色的泥土,就是粼粼闪烁的水面。清晨的日光洒下,水的厚重与光的灵动相融,最终化为一片橙金色,填满了钟一帆的目光。

继续走,水库险峻之处让人如临三峡。一阵风吹来,波浪汹涌,湍急地流动,似乎是为了寻找安逸的浮跃。

走至尽头,约三十米的堤坝巍然挺立,虽然是沉默的,却让人感觉到它深邃的灵魂。白色的混凝土墙传递出不可侵犯的坚韧,灰色的墙洞却倾诉着开放与变通。

钟一帆立于水坝上,又见些许岛屿浮现在水面,岛上一片葱翠,零落的树孤高而挺拔,年轻而有力。水涨水落之间,应变自如。收回眼光,堤坝上白色的水花飞溅,狂暴的声音与机器的轰鸣交织,无比壮观。那是发电机在运转,水库在吸收洪涝,补足干旱之余,源源不断地为当地人供给着电力。

塘县水库虽然美丽,但是钟一帆无心欣赏。这水又令他想起“胡大师”说的自己要犯水灾,不禁嘴里念叨着:“张柏雨,你到底在哪里啊,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算命先生

__________未完待续_________

0 阅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