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虚构短篇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011998年夏天的那个清晨,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变。
那天早上,我正准备出门去上班,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焦急的声音:“你妈出事了,快来医院!”我脑子一片空白,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急匆匆赶到镇医院。
到达医院时,我看到母亲躺在急诊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生气。医生告诉我,她突发中风,情况非常严重。
我看着母亲微微颤抖的手,心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旁边,父亲坐在一张椅子上,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
02我陪着母亲办理了住院手续,忙前忙后地安排她住进了病房。
母亲躺在病床上,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然而,父亲对母亲的态度却让我感到寒心。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像是在尽一个勉强的责任。
他对母亲的病情只是简单询问几句,然后就找借口跑到医院外抽烟。
我独自一人坐在病床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在一线城市工作的“兄弟”——我的小叔。
他比我小两岁,虽然在辈分上是我的长辈,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更像是亲兄弟。
小叔的身世很特殊,他是奶奶四十多岁时生下的孩子,算是老来得子。
奶奶生他的时候,因大出血而难产去世了,爷爷因此特别恨小叔,觉得是他害死了奶奶。
小叔从小就得不到爷爷的疼爱,我妈看他可怜,便把他接到我家一起养大。
母亲对小叔倾注了不少心血,几乎视他如己出。
小时候,我们兄弟俩一起上学,一起玩耍,母亲会同时给我们做饭、洗衣,我甚至不记得自己和小叔之间还有什么“叔侄”的差别。
我们亲密无间,我叫他名字,他也不介意,但这却常常让父母觉得我是“乱了辈分”,每次都要提醒我几句。
后来,小叔特别争气,学习一直很好,最终考上了名牌大学。
他毕业后留在了一线城市,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但他对母亲的感情却从未淡过。
每次他回乡,都会亲热地喊母亲一声“妈”,帮忙做家务,陪她聊天。
想到这儿,我赶紧拿出手机给小叔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哽咽着把母亲的情况告诉了他。他那边沉默了几秒,紧接着说:“你别急,我马上回来!”然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知道,小叔和我一样,把母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03第一天小叔就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他一进医院,就快步走到母亲的病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呼唤:“妈,我回来了,你醒醒啊。”
他的眼中充满了心疼,看着母亲那瘦削的脸庞,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母亲虽然意识不清,但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小叔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轻声哄着她,仿佛她还是当年那个哄他入睡的母亲。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尽了力,但看到小叔对母亲的关切,我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对母亲的关心还远远不够。
小叔转过身,向我询问母亲的病情。
我如实告诉他,从母亲中风到入院的经过,隐隐提到父亲的态度。
听完我的话,他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愤怒。
“你爸呢?他人去哪儿了?”小叔的语气冷得让我一愣。
“他……在外面抽烟。”我低声说。
小叔站起身,冷冷地说:“我去找他。”
几分钟后,我听到医院外传来了争吵声。我快步走出病房,看到小叔和父亲站在医院外的花坛边,两人面红耳赤地争吵着。
小叔怒气冲冲地质问父亲:“你怎么照顾我嫂子的?她病成这样,你连个正经照料的样子都没有!你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父亲听到这话,脸色难看,反驳道:“她是我老婆,不是你妈!我怎么照顾她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小叔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怒火。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声音颤抖着说:“当年嫂子用奶水把我养大,我现在才有今天!她对我来说比亲妈还亲,我不能容忍你这样对待她!”
父亲被小叔的态度激怒,语气越发不客气:“你有本事,就滚回你大城市去,不用你在这儿多管闲事!”他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索,小叔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打在了父亲的脸上。
那一拳重重地落下,父亲被打得后退几步,捂着脸站不稳。他愣了几秒,随即挥起拳头,两人扭打在一起。
医院的花坛边响起了剧烈的争执声,周围的病人家属和护士都跑过来劝架。
我冲上前去,拼命把他们拉开。小叔的脸上挂了彩,父亲鼻子流着血,两个大男人喘着粗气,彼此怒视着。
“你们够了!”我大吼一声,“妈还在病房里躺着呢!你们这样吵架,是想让她担心吗?”
听到我的话,小叔的眼神渐渐冷静下来,他甩开我的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对父亲说道:“你不在乎她,我在乎。我会留下来照顾她。”说完,他转身走回了病房。
父亲站在原地,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看着小叔离去的背影。
从那天起,小叔留在医院里陪护母亲。他承担了大部分的医疗费用,还安排母亲进行康复治疗。
我也尽力帮忙,但小叔显然比我更有经验。无论是给母亲喂水,还是和医生沟通治疗方案,他都做得事无巨细。
看到他忙碌的背影,我的心里既感动又愧疚。
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她可以简单地说几句话了。
小叔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嫂子,你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颤抖着说:“别……别怪你哥,他……他只是不会表达。你们……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小叔听着,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依旧难以释怀。
04父亲几乎没再来过医院,每次我劝他来,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
时我会带上母亲住院的照片和消息回家给父亲看,看到母亲的病容,父亲的脸上会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但他依然固执地不愿面对。
小叔的心中对父亲的愤怒也并未完全消散,但在母亲面前,他选择了克制。
他知道母亲不希望看到他和父亲继续对立,也不希望这个家就此分崩离析。
几个月后,母亲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父亲终于鼓起勇气,来到病房探望她。他站在病房门
房门口,隔着透明的玻璃,目光躲闪。
我和小叔正坐在病床边陪母亲聊天,看着父亲在病房门口进进出出,却始终没有迈进来的勇气。
我知道,他其实想看母亲,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进来吧。”小叔突然转头,冷冷地说道,声音在病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也看向父亲,希望他能放下心中的犹豫。
父亲愣了一下,终于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的神情依旧僵硬,视线躲避着我们,最终落在母亲的身上。看到她虚弱的样子,父亲的嘴唇颤了颤,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动,她勉强抬起手,轻轻握住父亲的手。
那双瘦弱的手,满是病痛留下的痕迹。父亲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你就好好养病,别想太多。”
这句话似乎用了他很大的勇气,说完后,他就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愤怒,也有一丝久违的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亲逐渐开始参与照顾母亲的工作。笨拙地学着为母亲喂水、擦洗身体,虽然做得不熟练,但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表现。
小叔依然冷着脸,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继续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我能感觉到,父亲和小叔之间的气氛慢慢发生了变化。虽然他们之间还有隔阂,但这种沉默中,似乎有着某种脆弱的和解。
有一天,母亲病情有所好转,她对我们说了一番话。她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你们兄弟两个,都是我最亲的人,不要再因为我吵架了。”
母亲的这番话,说得我和小叔眼眶湿润。小叔默默点头,我也低声应下。
父亲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挤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母亲的康复过程虽然缓慢,但在我们三人的照料下,终于一点点见到了希望。**她可以拄着拐杖在病房里走动,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一些。
虽然母亲还无法恢复到健康时的模样,但看到她重新露出笑容,我们都感到了一丝安慰。
在母亲渐渐恢复的那些日子里,父亲和小叔开始一起帮忙做一些琐事。
偶尔在医院里,两人会默契地一起帮母亲扶着拐杖,或者一起讨论她康复训练的细节。
虽然他们很少交谈,但比起之前的剑拔弩张,气氛已然缓和了许多。
母亲出院的那一天,阳光明媚,我们三个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
她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带着我们共同的努力。父亲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在弥补自己过去的冷漠。
本故事为虚构短篇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