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春天，乌克兰以及西方支持者们回顾了令人沮丧的2023年。乌克兰于2023年夏天开始大反攻，然而最终以前线基本没有变化而告终，之后的基辅面临着弹药、士兵的短缺。与此同时，俄罗斯却通过稳定经济、征兵、运送大量武器装备巩固了战果。2024年美国国会经过数月的争论，于4月终于批准一项近610亿美元的援助计划，这笔援助给乌克兰带来了喘息机会。与此同时，经过近两年半的俄乌冲突，莫斯科和基辅都希望对方可以作出重大让步以换取和平。

一：乌克兰局势恶化

俄乌冲突的第一年，俄罗斯多线展开军事行动，而俄罗斯的准备不足与乌克兰的韧性令世界感到惊讶，俄罗斯也未能实现既定目标——迅速控制基辅。在2022年秋天，基辅通过西方国家的军事援助，迅速夺回了莫斯科在战争初期占领的哈尔科夫、赫尔松地区的大片领土，然而基辅对于战场形势也同样过于乐观了。2023年初期，乌克兰以及西方国家在匆忙的动员、准备下对俄罗斯发起大规模反攻，结果也可想而知。

乌克兰发动大反攻的时间

在反攻前期，网上甚至泄露出乌克兰反攻方案，里面的内容包括冲突情况、部队编制、设备交付-训练时间表，真实性还是很高的，因为后期乌克兰发动反攻时，很多对应的乌军部队确实出现在指定地区。同时，乌克兰反攻方案也透露出乌军确实存在士兵训练进度严重不足，反攻开始后，有的部队训练度只有20%至30%。除了训练度不足以外，武器装备的援助也不到位。乌克兰反攻方案的泄露也说明基辅内部存在着很大的问题，这也为今年2月乌军总司令扎卢日内解职埋下伏笔。对于乌克兰大反攻的失败，莫斯科也一再强调，尽管乌军损失惨重，但是进攻并未给基辅带来重大战果。

反攻计划的失败，也使基辅内部的反对声音再次出现。那些被寄予厚望只通过一次大反攻就可以战胜俄罗斯的人信心过剩。基辅应该正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基辅应该多花点时间建立防线，而不是通过一次所谓的大反攻就可以。经过漫长准备、策划的大反攻最后以失败收尾，难免会导致很多人“情感上的失望”，甚至美国国防部部长奥斯汀也警告道：“乌克兰的战斗并非是通过简单且轻松的冲刺就可以抵达终点”。最终，乌克兰还是改变了战略，恢复到熟悉的消耗战策略，即通过多地远程火力袭击俄罗斯的后勤以及补给枢纽，通过缓慢且血腥的战斗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

二：西方的分裂与协商

然而，双方在默契在8月6日正式打破，随着乌克兰奇袭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后，俄乌双方再次“剑拔弩张”，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乌克兰以及西方盟友在吸取2023年的教训后，制定出了更加详细的作战计划，库尔斯克就是其中之一，可见基辅和西方国家也做好了长期战争的准备。与此同时，俄乌2023年的局势也凸显出基辅的重大弱点，西方国家援助不稳定性。尽管西方国家领导人都表现出坚定支持乌克兰的态度，但是政治两极化的美国却成为一个不太靠谱的伙伴。

特朗普与泽连斯基

尤其是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多次表示，如果自己再次当选美国总统，将会在24小时内结束俄乌冲突。如果特朗普再次当选，基辅将会失去近一半的的援助，需要欧洲国家来填补空白，这对欧洲国家来说压力很大，更无奈的是基辅非常依赖这种帮助。同时，西方国家持续援助乌克兰，也会面临着来自俄罗斯的压力。如果乌克兰无法在战场取得胜利，同时又想避免与俄罗斯危机升级，哪有这样的美事？

在2022年2月战争初期，美国以及西方国家领导人都多次承诺，在这里用美国总统拜登经常重复的一句话来说，我们将“不遗余力地”支持乌克兰。但是时间来到2023年底，拜登却表示，美国将“尽所能”提供帮助，并且强调，如果没有资金补充，那我们将不能继续这样援助乌克兰。同时，对于是否援助乌克兰已经成为美国两党之间的一条明确分界线。尤其是共和党特朗普从根本上就不同意援助乌克兰以及重塑北约团结一致的形象。他们坚持认为，支持基辅和北约的资金应该用在更为紧迫的地方，尤其是阻止非法移民进入美国。

而基辅也无法接受特朗普的执政理念，同时对于特朗普所表述的将在不超过24小时内达成莫斯科与基辅的和平协议。基辅以及西方盟友甚至可以认为，这是在向莫斯科屈服，迫使他们与莫斯科达成不利于基辅的协议。欧洲的军事援助虽然不及美国，但是欧洲国家渴望欧洲自己可以承担起欧洲大陆安全的更大责任。但是由于战争的拖延，如果欧洲极右翼逐渐占据上风，那么关于向乌克兰提供军事、财政和人道主义援助将会变得更加困难。

三、俄罗斯的势头强劲

俄罗斯在过去一年的时间中，表现出的坚韧不拔令对手感到意外，在国内，乌克兰却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俄罗斯合同兵、义务兵、志愿营、动员兵、瓦格纳、车臣、乌东武装、空天军、海军作战部队、导弹部队等，在俄乌冲突爆发后至今，陆陆续续派往乌克兰的人数早已超过100万人以上，而乌克兰正面临着兵力短缺的情况。乌克兰必须不断动员更多士兵前往前线，并且需要进行必要的培训以及鼓励，让他们可以有信心去战斗，甚至有信心战胜俄军。但是迄今为止，乌克兰在兵源这方面依旧存在严重不足，尽管一些士兵得到了充足的训练，但是训练和战场完全是两回事。胶着的战场、低沉的士气以及极高的伤亡率导致乌军存在大量逃避服役者，甚至是逃兵。

美国对俄罗斯实施“严厉”制裁

形成鲜明对的是，尽管美国和欧洲盟友对俄罗斯实施了广泛的制裁，但是俄罗斯的战争机器和经济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他们仍在生产更多武器。莫斯科之所以可以保持强势，还要得益于西方国家的长期制裁。正是由于西方国家的制裁，让莫斯科形成了有效的财政管理，这种管理模式就是在西方国家长期制裁下磨炼出来的。由于能源价格的上涨，2024年第一季度俄罗斯石油、天然气收入比2023年同期上涨近80%，总额达到2.9万亿卢布（约310亿美元）。在2023年上半年，西方国家试图将石油价格保持在每桶60美元左右，但是2024年石油价格已经达到每桶80美元左右。

此外，即使西方国家通过制裁剥夺了俄罗斯军工企业获得先进零部件的权力，但是莫斯科也做出了灵活的改变，使用不太先进的武器并对零件的获取方面富有创新。普京让俄罗斯经济更倾向于战争状态，并让军工厂昼夜不停地运转，每月远程导弹生产数量从大约40枚增加到100枚左右。至于火炮弹药，根据北约情报机构评估，以目前俄罗斯军工生产预估，每年可以生产约300万枚，这一数据远远超过目前欧洲的产能。莫斯科也是在向西方国家证明，俄罗斯军工生产力更具优势，乌克兰如果没有得到西方的援助，乌克兰将会灭亡。

俄罗斯军工综合体

最后，战场形势从2023年后开始向有利于俄罗斯方向发展，莫斯科的信心也随之增强。很多军事专家也表示，由于目前乌克兰的防御力量过于强大，俄罗斯在战场上的收益越来越低。但是俄罗斯可能会通过长期的消耗战来削弱对手，俄罗斯目前似乎也是在这样做。未来，俄罗斯可能不会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因为大规模军事行动将会投入巨大的生命和经济代价。莫斯科在没有绝对把握下的情况下，不会贸然发动规模军事行动。

（文/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