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征服高丽为何如此之难?山城海岛防御体系让蒙古军队损失惨重

北斗维斟酌历史 2024-04-04 11:00:47

蒙古崛起后,不断对周边的国家、民族发动了进攻,最终成为了一个地跨亚欧大陆的超级帝国。可我们环顾四周却发现,蒙古始终未能真正灭韩国的高丽王朝。翻开历史书,我们发现蒙古对高丽用兵十分频繁,但为什么蒙古始终未能征服高丽呢?

一,成吉思汗对高丽的用兵

蒙古和高丽王朝的接触是因为契丹人而开始的。1212年,由于蒙古对金国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导致金国对东北的控制日趋薄弱,契丹人趁机反叛。1212年,耶律留哥车趁机起义,第二年就称王,建立了“东辽”政权。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东辽选择依附于蒙古,成为了蒙古的附属国。

但东辽将领耶律厮不对依附于蒙古的感到不满,于是他擅自杀蒙古使团300多人,在登州自立为帝。耶律厮不被杀后,又有耶律金山自称大辽守国王,继续和蒙古、金国作战。很快,耶律金山被击溃,他带领一部分契丹人逃到了高丽境内。

当时高丽的权臣崔忠献自认为契丹人是穷途末路,狼狈之师,不足为虑,因而只派遣一些老弱病残去抵御契丹的侵入。结果,契丹人不仅大破高丽军,还袭击高丽的北部。从1216年到1218年,契丹人在高丽境内到处征战,高丽虽然尚能自保,但国内矛盾被激化,出现了一系列的暴动、兵变,这让本就行将就木的高丽政权变得岌岌可危。

1218年,成吉思汗又派哈真、札剌带领1万军队追击反蒙的契丹人。当时东夏政权被迫臣服于蒙古,并派遣2万军队跟随蒙古征战。很快,蒙古大军就借道东夏,到达了高丽边界。蒙古先派遣使者出使高丽,要求两国修好、共剿契丹。但高丽方面误以为这是契丹人冒充蒙古人发号施令,因而没有理会。

高丽王朝版图

见高丽没有反应,蒙古大军就直接攻入高丽境内,连续攻破了和、猛、顺、德四州,直到天降大雪,蒙古军队才被迫停止进军。这时候,蒙古再次派遣使者出使高丽,高丽“三军皆沮色”,只能答应蒙古共同灭契丹的请求,接受蒙古军的调遣,送蒙古千石粮食。很快,在蒙古、东夏、高丽三国的包围下,江东城被攻破,契丹反蒙势力被消灭。

战争结束后,蒙古和高丽约为兄弟之国,但实际上却是高丽对蒙古称臣,并每年上交贡品。1221年,双方正式确认高丽每年需要向蒙古上交的具体“国赆”(类似于“岁币”),数额为“獭皮一万领、细绸三千匹、细苎二千匹、绵子一万斛、龙团墨一千丁、笔二百管、纸十万张、紫草五斛、荭花、蓝笋、朱红各五十斛、雌黄、光漆、桐油各十斛”。不仅如此,蒙古还向高丽索要女子、翻译、工匠等人才。这对于高丽来说的确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二,窝阔台远征高丽

之后,又发生了一些外交事件。首先是东夏和蒙古断交,随后东夏又派遣使者劝高丽一起反抗蒙古。高丽不敢,东夏就派遣许多刺客伪装为高丽人杀蒙古的使者,并夺取高丽上交的“国赆”。东夏的这一招果然收到了效果,很快蒙古就和高丽断绝了关系。

1230年,蒙古大汗窝阔台准备东征,他的计划是先灭高丽,再灭东夏。1231年,蒙古大军正式渡过了鸭绿江,战争爆发。蒙古大军在高丽境内推进得很快,其遇到的城池、军队都是望风而降,很快高丽北方的40座城池就沦陷了。很快,蒙古就包围了高丽首都开京,高丽被迫投降。此战后,蒙古在高丽驻扎了一部分军队,以防止高丽反叛。

蒙古入侵高丽战争地图

蒙古大军撤走后,高丽又开始反叛。高丽认为缴纳的贡品太多,因而没有足额缴纳。高丽认为一起征东夏是劳民伤财,会将国家拖垮,因而军队总是逗留不进。这些行为让蒙古不满,于是蒙古决定再征高丽。而高丽国王为了做最后的搏斗,就迁徙到了江华岛。在居民迁徙到山城和海岛后,高丽开始杀蒙古留下高丽的军队,战争再次爆发。

1232年八月,窝阔台下令大军进攻高丽。蒙古大军进入高丽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凡所经由,无(论)老弱妇女,皆杀之无赦” 。蒙古军的暴行反而激起了当地百姓的反抗,他们坚守城池和蒙古军死战,导致蒙古军推进十分艰难。蒙古军向直接进攻江华岛,结果“陆路不通,水路甚险”,随后又转而进攻汉阳山城,但蒙古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大将撒礼塔也被杀死。由于蒙古损失惨重,因而不得不退兵。

江华岛的位置

1233年,窝阔台责备高丽的五大罪状,并威胁蒙古要“出海来朝”。高丽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于是出兵收复了西京,将居民迁徙到海岛。此外,高丽还有东夏、金国积极联络,试图建立反蒙联盟。1234年,金国和东夏都灭亡了,高丽的情况变得不容乐观。这时候,高丽派遣使者出使蒙古,但窝阔台并不打算就此饶了高丽。

1235年,蒙古一方面派遣大军西征东欧,一方面派遣三路三军南征南宋,还派遣了一路大军东征高丽。蒙古大军开始推进得很快,一路上攻破了龙岗县、凤州、海州、洞州、九月山城、慈州、归信城、金山城、金洞城等地,但蒙古大军依然无法攻破高丽的山城防御体系,更无法渡海进攻。由于高丽军民的坚守和反抗,蒙古大军的损失越来越严重。

江华岛

到1239年,窝阔台终于表示退让,于是要求和高丽进行谈判,蒙古军队撤走,第三次战争结束。不过,高丽依然不愿意对蒙古上交贡赋,这让窝阔台十分不满。窝阔台不断责问高丽高宗,要求他离开海岛,派遣人质,并上报户籍信息。但高丽国王怎么可能答应呢?高丽只是派遣一些假王子入质蒙古,其他的一概不服从。1242年,窝阔台突然去世,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1246年,贵由在忽里台大会上被推举为大汗。随后,贵由就以高丽没有来朝贡为理由对高丽发动了战争。1247年,蒙古大军正式进入高丽,同样以烧杀抢掠开端。不过这次进攻很短暂,因为贵由在1248年远征拔都的途中去世,侵入高丽境内的军队也就撤走了。

三,蒙哥和忽必烈对高丽的战争

1251年,蒙哥成为了蒙古大汗。第二年,蒙哥汗就决定要同时远征西亚、高丽和大理。1253年,蒙古1万大军侵入高丽,这是之前没有的规模。蒙古大军渡过鸭绿江后,一路上贡献了大量的城池,并首次夺取了几个海岛。蒙古军同样在高丽烧杀抢掠,所破之地“悉见屠残”高丽军民“一日死亡者几千、万人” 。

但蒙古大军依然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那就是无法攻破山城。高丽的一些居民不断在夜晚袭击蒙古军队,搞得蒙古军队疲惫不堪,损失也越来越大。到1253年,蒙古军队打不动了,双方开始和谈。高丽拒绝了蒙古的一系列请求,最终只是答应派遣次子安庆公王侃去蒙古当人质。于是,蒙古第五次进攻结束。

蒙哥画像

但这样的结束,显然不是蒙哥想要的。蒙哥认为高丽只是一个小国,犹如“釜中之鱼,非久自死”。从1254年到1258年,蒙哥又四次派遣大军进攻高丽。蒙古大军虽然依然无法攻破高丽的山城防御体系,但是连年的侵犯导致高丽的有生力量逐渐被消灭,经济残破,田园荒芜,国内的矛盾不断被激化。而蒙古则在北方开始驻扎军队,进行屯田,进行长期驻扎。长此以往,就算高丽王朝躲在南方山城和海岛殊死抵抗,那北方大片土地就会被蒙古直接吞并,最终还是会走向灭亡。

尤其是到1258年,高丽东北的赵晖、卓青等人引蒙军杀高丽军,使得铁岭以北的十五州并入了蒙古,蒙古再次设置了双城总管府。面对这样的情况,高丽决定投降,送太子到蒙古为人质,答应蒙古的要求拆除城墙。不久后,蒙古大军撤走,蒙古第六次入侵高丽结束。

1259年,蒙哥大汗死于钓鱼城下,忽必烈和阿里不哥爆发了汗位之争。这时候高丽和忽必烈的地盘是接壤的,因此臣服于忽必烈。由于忽必烈忙于内战,因此就停止了对高丽的进攻,并采取了怀柔的政策,不再催促高丽“出水就陆”。忽必烈还撤走了所有的军队。很快,高丽“出水就陆”。

高丽元宗

高丽国王虽然同意了蒙古的要求,但一些权臣和将领却依然采取了抵抗的政策,尤其是金俊为代表。1268年,忽必烈对高丽国王发国书以质问,改立国王迫于压力就联合金俊养子林衍杀金俊。但林衍又逼元宗退位,另立安庆公王淐为王。随后,忽必烈出兵高丽,高丽的崔坦、李延龄等官员杀高丽守军,将慈悲岭以北六十座城池献给蒙古。而林衍以被迫让元宗复位。

随后,高丽元宗对高丽的武将发动了事变,林惟茂被诛杀,高丽武将专权得以结束。但裴仲孙等任裹挟大量的人口逃到了半岛西南的珍岛,做殊死抵抗。为了彻底铲除这些抵抗势力,忽必烈派遣军队,联合高丽王师对珍岛发动了战争。最终岛1273年,元朝军队攻陷了所有的海岛,高丽的抵抗势力最终被消灭。

从1218年到1273年,蒙古军队用了50多年才征服了高丽。不过,由于高丽王室已经投降,忽必烈并没有完全将高丽政权消灭,而是将之作为了元朝的附庸。经过几十年的战争,慈悲岭、铁岭以北地区最终被元朝占据,元朝在这些地区设置了东宁府、双城总管府、耽罗军民总管府。

元朝没有彻底消灭高丽,也留下了很大的后患。在元朝末年,高丽军队不断北上,收回了元朝攻占的土地,再一次推进到了鸭绿江沿岸。元朝灭亡后,明朝继承了元朝在东北的统治。但朱元璋和朱棣都未能阻止朝鲜的继续扩张,最终导致鸭绿江—图们江南岸的土地全部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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