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工昌

2024年4月19日晚，信威集团的主办券商海通证券发出风险提示公告。公告显示，信威集团管理人已于今年4月11日收到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民事裁定书》，法院于4月9日裁定宣告公司破产。

公告显示，北京一中院于2021年12月17日裁定受理信威集团破产清算一案。法院于2022年8月15日、2023年12月1日作出民事裁定书，裁定确认北京近岭资本管理有限公司等债权人的债权，金额共计68.77亿元。

法院于2024年3月29日收到管理人提交的申请，申请显示，经评估，截至2021年12月31日，信威集团总资产的清算价值约为5亿元。经审计，截至2021年12月31日，信威集团资产5.63亿元，负债总额95.3亿元，净资产为-89.67亿元，已经资不抵债。

公告提到，北京近岭资本管理有限公司以公司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明显缺乏清偿能力为由，向北京一中院申请对公司进行破产清算。信威集团当时表示，将继续推进乌克兰航空发动机资产的收购事项，争取早日消除破产清算因素，但未能如愿。①

2022年9月，信威集团管理人启动了破产清算意向投资人预招募。但如此资产状况，自是没人愿当冤大头，只能破产。

北京证监局决定，对信威集团责令改正，给予警告，并处以900万元的罚款；对信威集团实控人王靖给予警告，并处以1500万元的罚款；对时任董事、副总裁兼财务总监余睿，时任副总裁刘昀给予警告，并分别处以150万元的罚款。此外，王靖被采取终身证券市场禁入措施；余睿、刘昀分别被采取10年证券市场禁入措施。

至此，作为一个曾经极具知名度的公司的信威将彻底消失。

那么，信威是家什么样的公司？在信威挺进资本市场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信威遇到足浴店老板

1995年，央企大唐电信与几名海外留学生成立了信威。据说取信威之名，意在“在电信领域扬我国威”。

信威也一度展现出如此的潜力：它拥有TD-SCDMA技术标准下14项核心专利中的6项。而作为3G时代全球性技术标准的TD-SCDMA，则是我国百年通信史上第一个可与欧美同台竞技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移动通信系统。其首任董事长李世鹤，还曾被誉为“中国3G之父”。

但可惜如此多领先之技术，却始终没有转化为实在的商品与盈利，一直限于亏损中，作为国务院国资委所辖央企大唐电信科技产业集团的下属企业，2007年前后曾筹划单独上市，但被否决。2009年，曾经的电信业巨头大唐电信因经营不善连年亏损，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了，大唐准备甩掉信威这个包袱。2009年12月31日，国务院国资委批准北京信威改制方案。

信威的改制引起了多方注意，一神秘的白衣王子携一笔30亿元的大单飘然而至。这位白衣王子就是王靖。1972年出生在北京，父母亲都是普通工人。小时候读书不信，吹牛倒厉害，高考上了一所普通中医药大学。后中途辍学开始创业，在北京租个店面开了家足疗店，他还在店里还搞起了“养生”项目，还挂上了“养生学校”的名号，显得档次一下子上来了。

很快这店弄出了名气。毕竟是首都，来的各式人物都有 。能吹会讲的王靖很快与他们攀上，旋即店面越开越大，王靖终于成立了自己的洗浴会所。这个会所让王靖带来第一桶金的同时，还给他积累了广泛的人脉资源。

后来王靖接受多家媒体采访时曾称，他在1990年代后期，曾到香港学习国际金融和投资，后返回北京创办鼎富投资公司。1997年1月至1999年12月，王靖任北京鼎富投资顾问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和董事长，两年后的2001年9月即注销。在这家注册资本1000万元的公司里，王靖作为自然人股东出资700万元；1999年12月至2003年10月，王靖又出任香港鼎富投资集团董事长。

2003年10月至2006年12月，任北京盈禧建筑工程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盈禧咨询公司注册资本100万元，王靖出资70万元，该公司在2007年4月也已注销。王靖又在2006年12月至2011年2月，任香港宝丰黄金有限公司董事长；2006年12月，任柬埔寨王国亚洲农业发展集团董事长。

收购信威通信无疑是王靖商业生涯的重大转折点。2010年，开足浴店起家的王靖以9500万的价格买下了高科技的信威集团8800万股股份，获得北京信威41%的股权，成为公司最大股东，成了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正式执掌信威公司后。自此，北京信威由国有控股公司变身为民营控股公司。

但问题是，开足浴店的王靖哪来这么多钱 ，又是如何以一个社会底层商贩身份完成与具有宏大国资背景的3G通信巨头企业信威集团的收购的。多年后才被媒体揭出——2010年7月7月：被信威公司股东主动邀请的王靖通过“伯纳德投资”成功收购了1.2亿股的信威集团的股票。1.2亿股中的8800万股是“伯纳德投资”代替王靖进行持股。王靖的这次收购，基本上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但“伯纳德投资”为什么要选择他，并出巨资代其持股，仍是一个谜。

不过很快的是，王靖收购后，原本奄奄一息的信威顿时获得了新生，一个个如雷贯耳的计划不断炮制出。但就在集团发展最辉煌一副君临天下之时，突有媒体爆出，信威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场骗局，由此引得信威股市大跌，随后大量媒体跟进，其连续亏损、净资产为负、财报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审计报告等情形被一一呈现，风光无限的信威顷刻间风光全无，并开始了苦苦挣扎，并于2021年6月1日被终止上市。

震撼世界的超级大项目

至今，许多中国人还在津津乐道中国人参与的尼加拉瓜大运河项目、泰国链接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克拉地峡运河项目和中企收购乌克兰马达西奇公司的大手笔，但实际上这些项目都只是王靖用来制造影响的虚假项目而已。

信威的第一个大手笔就是缅甸的项目。2011年，信威宣布获得柬埔寨4G全业务牌照。随后，信威宣布与柬埔寨一家公司签订30亿的订单。为了快速回收这笔交易款，信威用股份和财产做抵押，从国开行贷款30亿元。柬埔寨这家公司拿这笔钱向信威支付货款。对于渴望走向世界的中国人来说，拿下缅甸4G订单不可谓不是大事。

但后来人们仔细研究后发现，这家柬埔寨客户实际上是信威的一个子公司，整个交易纯属虚构。2010年9月，信威子公司重庆信威出资在柬埔寨设立柬埔寨信威，2011年11月,柬埔寨信威与信威(香港)通信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系北京信威的全资子公司)签订《MASTERAGREEMENT》,约定信威香港向柬埔寨信威销售设备、提供技术及服务,合同总金额为4.6亿美元。2012年5月,柬埔寨信威与信威香港签署《Supplementaryagreement》(补充协议),约定发货人为北京信威及其下属公司。

而中国证监会北京监管局开出的（2023）10号行政处罚决定书显示：2011年以来，北京信威对柬埔寨信威各项相关活动实施管控。柬埔寨信威依赖北京信威及重庆信威通信技术有限责任公司(也系北京信威的控股子公司)提供担保的信贷资金支付货款及开展运营。北京信威下属公司通过NovatelInvestmentCo.,Ltd.直接或间接向柬埔寨信威及柬埔寨信威控股股东SIFTelecomCambodia(Project)Limited的间接股东、买方信贷借款方之一SIFTelecomCambodiaLimited提供资金。北京信威2011年至2013年在合并报表层面对柬埔寨项目累计确认收入203,677.84万元,信威集团2014年至2017年在合并报表层面对柬埔寨项目累计确认收入39,581.33万元。

2011年，王靖宣布，与清华大学联手合作，一颗卫星将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升空。随着此小型卫星的升空，他宣布了一项名为“空天信息网络”的计划，旨在建立中国自己的独立卫星网络系统，预计到2019年至少发射32颗卫星，实现信威集团卫星网络的全球覆盖，向世界上95%的人口提供通信服务。这个计划当时足以和马斯克的星链相媲美，但时至今日，王靖的卫星只发射了一颗，但马斯克的星链已经在服务全球客户。

2013年，信威传出了一个令世人惊悚的消息。其老总王靖和尼加拉瓜领导人一起开了场新闻发布会，宣布要投资500亿，挖开尼加拉瓜大运河，并且拿下100年的运营权。如果此计划成功，信威集团不仅帮中国打破全球海上贸易的格局，还持续盈利100年。

王靖对外宣称，运河项目每天有上千人在参与建造，而实际上呢，国内记者飞到到尼加拉瓜实地探访，整个项目上的作业工人不到30人，挖运河是假的，工人只在旁边扩宽了一条砂石路。就这么几个工人，还是尼加拉瓜的收入水平。②

那么投往尼加拉瓜的钱从哪里来？2013年12月,尼加拉瓜信威与北京信威签订《MASTERAGREEMENT》,合同总额为19,290万美元;2016年7月,尼加拉瓜信威与重庆信威签订《PURCHASEANDSALESCONTRACT》,继续向重庆信威采购设备。

根据中国证监会北京监管局开出的（2023）10号行政处罚决定书记载：信威集团参与尼加拉瓜项目的建设、运营并能实施决策,在决定关键岗位人员、招聘计划、工资发放、工作规划等方面对尼加拉瓜信威相关活动实施管控。北京信威相关文件显示“尼加拉瓜项目：确定股权代持方”“拟通过香港Lamericom公司代持”等内容。尼加拉瓜信威依赖北京信威提供担保的信贷资金支付货款及开展运营,北京信威下属公司通过诺华投资向尼加拉瓜信威控股股东、买方信贷的借款方LamericomInternationalCo.,Limited提供资金。信威集团2015年至2017年在合并报表层面对尼加拉瓜项目累计确认收入132,273.19万元。

在高调宣布运河方案后，王靖又宣布将投资高达100亿美元在乌克兰建造一个深水港。为此英国著名财经媒体《金融时报》将王靖列入了“25位最值得关注的中国人”榜单，并赋予他“最神秘的中国商人”这一称号。但实际上，尼加拉瓜运河开工一拖再拖，到后来已经没人提了，尼加拉瓜总统奥尔特加的儿子，甚至还跑到信威集团总部追债。

2013年，王靖又宣布信威集团计划收购乌克兰一家在全球航空领域具有重要地位的企业——马达西奇发动机公司。这个项目由于过于激励国人，至今仍然有很多人在津津乐道，并对否决此项并购的乌克兰政府大加批判，深刻影响了中国人对乌克兰的美好印象。

上述所有的宏大计划，除了一颗小型卫星上天外，无一实现，但却为其赚尽了眼球，更令公众乃至投资机构与银行深信，王靖的信威是一家有实力有背景值得投资的公司。而对王靖而言，所有这些只是一个目的，那就是炒概念、骗股民入股、骗机构投入、骗银行贷款。

看到这里，我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有这个疑问，信威从头到脚所说的所做的几乎没有一件是真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相信？

王靖怎样讲故事做包装？

足浴店老板摇身一变为高科技企业老总，转身够华丽。根据证监会北京监管局的调查，王靖主要做了两步。第一步是讲好故事，做大计划；第二步是左手换右手，营造一个盈利假象，再向金融机构贷款。

信威最早的包装是从公司“涉军”的方向上开始的，而这一块因手续复杂，中国媒体一般不报道涉军事件，从而给王靖留了空子。据南方周末报道，2010年信威迅速获得了武器装备承制资格、国家二级保密证书、武器装备科研生产许可证，具备了向特种行业销售产品的资质。当时在一些论坛或BBS上，还曾有人盛传王靖是某开国上将的儿子，后来由于该上将家人接受媒体采访辟谣，王靖才出来辟谣说他没有背景。

2010年开始的信威获得柬埔寨4G项目事件，通过国开行的贷款，分别给信威2011年、2012年创造营收分别为9.92亿和8.28亿，分别占其同期总营收的84.70%和90.47%，连续两年实现扭亏为盈。

但此后王靖领导下的信威，走上了依靠地方政府套现的道路。2010年王靖宣布计划在宁夏建立一个汽车生产基地，以此来实现当地的产业升级目标。当地政府在得知这一计划后，旋即表示愿意提供10亿资金支持。而王靖在得到政府配套给他的煤矿后迅速逃离，导致项目最终未能完成。王靖以类似的方式在内蒙、贵州、浙江等地进行了同样的活动，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发现地方政府巨额资金和产业升级需求，并通过承诺“帮助中国避免走弯路”来赢得政府的信任。

2011年6月：北京市顺义区政府和信威通信产业集团签订合作框架协议，在国门商务区建设信威国家级无线宽带产业园项目；项目投资120亿元人民币，占地面积为1000亩。

2012年8月，占地1500亩、由镇江市政府和北京信威共同合作建设的北京信威（镇江）产业园也于在江苏镇江开工，项目准备在5-8年内分三期建设，投资金额预计不少于100亿元，产业园预计年产值将突破200亿元，其中开工建设的一期项目用地300亩，投资40亿元。

2013年7月，信威集团将投资150亿元,在北辰经济技术开发区建设“天津信威宽带无线通信暨北斗应用产业园”。同月，信威通信计划投资50亿元进驻徐州。

2013年，信威扛起乌克兰项目9.4亿美元担保，国开行给了50亿贷款，换来18.87亿营收，占其同期总营收的88%。

2014年9月4日：信威集团与清华大学合作的中国首颗灵巧通信试验卫星在酒泉成功发射。王靖发布“空天信息网络”计划，同年，多家券商对信威进行严重失实的吹嘘宣传。国泰君安的研报是《信威通信：彰显国家意志，中国通信标准输出第一股》-信威不可复制，信威提前占领了空天通信的寡头地位，国内没有任何公司可与其比肩。东吴证券的研报是《信威集团公司点评二：大国崛起的侧面，人中龙凤》，买信威集团就是买中国实现大国崛起的信念，王靖为“人中龙凤”。

信威进一步强化其军方背景，公司公告显示，2014年9月出任信威集团副总裁的张冀湘，曾有多年军旅生涯，曾任北京军区通信部参谋、处长；1998年至2013年，担任北京军区某训练基地副司令员。在此基础上，信威集团的合作对象进一步央企化和国际化。

2014年，信威集团下属公司重庆信威在卢森堡注册设立全资子公司-卢森堡空天通信公司，业务主要面向海外卫星运营，并负责与国际电信联盟ITU进行卫星轨道资源和频率网络资源的协调。

2014年7月30日：葛洲坝集团与王靖的HKND公司签署合作议。

2015年6月12日：信威集团公告称，公司与海南省人民政府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在信息产业和信息化建设等领域开展紧密合作。

骗局被揭穿暴雷开始

当我们看到信威一一亮出它的背景后，我相信即使最挑剔的质疑者也顿时沉默了。

作为一家有国企血统的公司，信威有国家最权威的机构为其颁发的武器装备承制资格、国家二级保密证书，有国内最好的大学与其一起合作的卫星发射，有中国友好国家皇室贵族为其站台，有中国顶级的银行为其大量贷款，有国内顶级的证券机构为其摇旗呐喊，最后还有大量的地方政府为其鞍前马后投入真金白银，这样的人这样的公司你说他没钱没背景，不就是自找不痛快吗？

但经过媒体记者的深度调查研究，终究是揭开了王靖的骗子本色。

2016年12月，网易财经发布历时三个月，辗转柬埔寨、香港、北京和上海四地深度调查后的重磅报道《信威集团惊天局：隐匿巨额债务 神秘人套现离场》。

网易财经的报道，揭露了信威通过担保换营收的真相：柬埔寨信威原本是信威子公司重庆信威2010年在柬埔寨设立的分公司。2011年8月，柬埔寨信威获得了柬埔寨4G全业务牌照。随后，重庆信威把它转让给了柬埔寨的一家公司和3个自然人。然后双方就发生了这笔30亿的大订单。而接盘柬埔寨信威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只是越南的一个皮包公司代理商。

报道直指信威过去几年一直在编织各种谎言和财务造假，整个公司已经负债累累，存在巨大风险，而参与信威借壳上市的神秘股东，大多都已经通过在高点减持股票，套现巨额财富，上岸离场。

面对网易的报道，信威当时表现的相当强势，不但发动媒体为其呐喊助威，宣称网易的报道“胡编乱造”，还发声明声称要发公告和律师函。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

2023年12月，北京证监局行政处罚决定书显示，信威集团连续多年财务造假。其中，2014年虚增收入7855.97万元；2015年虚增收入21.1亿元，虚增利润总额不少于18.3亿元；2016年虚增收入27亿元，虚增利润总额不少于22亿元；2017年虚增收入7143万元。2018年、2019年，信威集团分别多计资产减值损失、信用减值损失14.4亿元、15.4亿元。

就是说，每一年都在虚增收入。如此虚增的后果就是截至2016年6月30日，柬埔寨信威负债19.57亿，乌干达项目运营商负债3.7亿，俄罗斯项目运营商负债24.115亿……

而自2017年开始，信威连续三年业绩暴雷，分别亏损17.5亿元、29亿元、184亿元，三年累计亏损超过230亿。业绩暴雷的原因据是过去几年100多亿的对外担保收不回来了。

暴雷后遭股民和投资机构抛弃，银行也不会再发贷款，毫无自身营收能力的信威自然只能亏损。

此时信威那些曾如雷贯耳的项目，自然也都不出意外地夭折了：

上交所在2021年5月25日的公告指出，*ST信威在信息披露、规范运作方面主要存在五方面违规行为：

一是未及时披露买方信贷担保对象的经营变化风险情况和巨额资金被划扣风险情况；二是公司及业绩承诺方未按期完成重组标的资产的减值测试；三是业绩预告披露不准确；四是内部控制存在重大缺陷；五是未及时披露重组标的资产股权被冻结重大信息。

而王靖本人，作为公司实际控制人暨时任董事长兼总经理，未能确保公司依法合规运营，对公司的上述违规行为负有主要责任。上交所对其公开谴责：10年内不适合担任上市公司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

▲截图来源：上交所（涉内控缺陷等，*ST信威被公开谴责，股票6月1日终止上市 中新经纬 2021-05-25）

但对王靖而言，没什么重大影响：他个人持有的信威股票早已全部质押套现，当初信威的那些对外担保，责任也不能完全落到他头上。尽管这样，他还是选择了跑路。据说在信威停牌后就销声匿迹。他没有出席2019年的股东大会，董事会会议也是通过通讯方式参加。监管机构随即开出罚单，对王靖个人罚款1500万，终身禁入资本市场。但这个罚款可能都已找不到人了。

只是可怜了那些股民。2019年7月，信威复牌后喜提42个跌停，创造了A股的连续跌停纪录。15万股民人均亏损近23万元，相当于一辆奥迪A3。

2021年，6月1日，一度市值高达2000亿的*ST信威被摘牌，超10万名股东深陷其中。曾被鼓吹为“大国崛起侧面”的它，最终留下的是：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净资产﹣147.11亿元。

而那些曾经追捧它的机构，现在却已一声不吭。日子大多不好过。像被王靖7000万股股票质押坑惨的西部证券，在信威暴雷后，就将王靖告上法庭，要求强制执行，但信威目前这状况，能执行出个什么，所以至今也没有更新的消息。

不过这期间，王靖并没有完全消停。

2019年11月7日，*ST信威还公告称，拟作为有限合伙人参与在开曼群岛发起设立5G基金。此时蹭上5G概念，公司股价在43个交易日飙涨272.38%，股价从1.05元涨到了3.91元。

幸好上交所及时问询，要求其披露5G基金相关资金来源、出资安排、海外运营商的资信、经营和财务状况、本次交易实质和财务影响等事项，才没让事情得逞。③

[引用]

①（曾经市值达2000亿元，昔日巨头宣告破产！ 2024-04-19 来源：e公司）

②（亏光几百亿，坑了15万人，信威集团宣告破产，实控人下落不明！保德全2024-04-26 ）

③（洗浴中心老板变身“最神秘中国商人”，A股又一惊天大骗局落幕 新浪财经2021-06-08 来源：华商韬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