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对联所代表的是汉字应用的最高境界,上下联加在一起可能不足二十个字,但是却包含了“字词句的应用”、“命题作文的写法”、“经典典故的掌握”……等多方面的内容,即便不是那些可以张贴出来“情景交融”的对联,只是那些作为“文字游戏”的对仗句练习,也是非常地有趣、让我觉得非常地长知识了。
我所写的这个《赏联》系列,实际上想写的是我在欣赏一副对联时所学习到的东西和所联想到的内容。对于“学无止境”这句话,在对联学西方方面,我是深有体会的。就拿本文标题中的这副对联“书艺大宗归北海 文章无价聚东方”来说,在我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只是无意中记录了自己在潘家园看到的场景,而在我找出照片并准备欣赏这副对联的时候,却发现这副对联当中的用词很是深奥,让我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
在网上查了很久,找到了一些相关的资料,但是以我的知识,并不足以通过这些资料来判断这副对联的出处到底是哪里,也无法判断出对联中一些名词的到底指的是谁或者什么。
在我所查到的解释当中,比较完整的解释大意是说:书法这门艺术的源头在李北海,而无价的好文章则要属于东方朔的笔下。我觉得这种解读方式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唐朝的书法家李邕因为做过北海太守,因此被称为李北海,他的行书对后世有着很大的影响。西汉的东方朔非常有才华,其所做的文章不仅内容优秀,因为流传到后世的很少,因此能够得到东方朔的文章,也可以算是“无价之宝”了。
上文关于这副对联的解读,让我发现了自己很多知识方面的不足,比如上联中的“大宗”,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出是“源头、本源”的意思,而下联中的“东方”,我也没有想到所指的是“东方朔”。虽然我没有找到这副对联的最早出处证明,但是我认为上文提到的“解读方式”其逻辑是可以自洽的。或许,在我的“知识浅薄”当中,还要包含“不知道李北海在书法界的地位”、“没有认真阅读过东方朔所写的文章”这两项。
虽然找到了一个有逻辑的解释,但是我依旧觉得把李邕与东方朔放在一起进行比较,多少有一些“不对等”,于是我又继续查找资料,终于发现了关于“北海”的解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东汉的北海敬王刘睦,清代刘熙载《书概》中言及:“汉北海敬王睦善史书,世以为楷,……”,这里的“楷”并非现在所说的“楷体”,而是工整书写、楷模的意思。从“对等”的角度而言,用汉朝的刘睦来类比汉朝的东方朔,我认为更合理一些。
或许我“自以为是”的答案依旧不是这副对联出处的正解,但是在这次查找资料的过程却是真的丰富了我很多方面的知识。比如在唐以前,很多文献当中的“楷”指的并非当下的书法界所说的“楷体”——这种说法就很有趣,有时间我还要去查找更多的资料来学习——学无止境,通过自己感兴趣的点去学习会更开心快乐,对联,就是我学习汉语以及文史哲所包含的各种知识的最好切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