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黄利辉在泰国被判处死刑后,尸体被制成干尸,站在曼谷诗利拉吉医院博物馆内,成为整个社会展示与唾骂的对象。
他原本是来自中国的抗日战士,因为一系列残忍的谋杀案,被泰国人冠以“细伟”之名,成为“食人魔”的代名词。
2019年一万名泰国民众联名上书为黄利辉平反,博物馆才最终撤下他的遗体,重新定义为“死囚”,这才结束漫长的“罚站”历史。
泰国梦碎抗日战争结束后,黄利辉选择去泰国挣钱,因不懂当地语言,名字被移民局官员随意记录为“细伟”。在泰语中,这个词带有贬义意味,暗示低贱卑微。
他还因为交不起移民费用被强行剃去头发,头皮被剃刀划破、鲜血染红衣襟,有那么一段时间被关押于难民监狱里,遭到看守和其他囚犯的嘲弄暴力。
幸运的是,饱受折磨的他终于等来亲戚的接济,不幸的是这份亲情带来的却是苦难。黄利辉对泰国法律一无所知,叔叔欺骗他签下卖身契,之后卖给一户泰国富人。
在富户家中黄利辉地位极其低下,杀鸡、清理家畜粪便以及、处理厨房的琐事,每天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在沉重的劳动下哮喘病再次发作,但却没有钱购买药物,只能硬撑着继续工作。
每天三餐只能吃富户家剩下的泔水,甚至一些变质的食物,即便他勤勤恳恳地工作,仍然无法获得主人家的任何尊重,总是饱受冷眼与责骂。
有一次富户家孩子的恶作剧,黄利辉受到惊吓举起刀自卫,结果却被当作对主人的威胁,后被打得头破血流、昏迷在地。
醒来后他不愿再忍受屈辱的生活,趁着富户外出之际,偷偷带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工钱,逃离这个让他备受折磨的家庭。
很快黄利辉来到泰国南部的码头,靠着搬运货物维持生计,积攒一些钱购买哮喘药和生活必需品,附近药店老板是一个好心人,用较低的价格卖给他一点药物。
然而药品的效果有限,病痛时常折磨着他;码头工作环境恶劣,劳累进一步恶化他的健康状况,哮喘多次复发。
更糟糕的是,工地上的工友对黄利辉十分不满,趁着他不注意药物扔掉,绝望下黄利辉再次想起母亲传授给他的“偏方”。这个偏方是什么呢?还得从他小时候说起。
黄利辉的前半生20世纪20年代,我国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动荡时期,黄利辉出生在广东潮汕的一个贫困农村,受战乱和自然灾害影响,家乡常年遭受饥荒之苦。
黄家共有四个孩子,黄利辉是最小的那个,家境贫寒、食物匮乏,先天性哮喘让他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那个年代医疗条件极其落后,乡村地区缺乏医生和药品,疾病往往意味着死亡,母亲对儿子的病情束手无策。
偶然间听到当地人说,人血可以治疗哮喘,心脏是滋补良药,不明真相的母亲频频为儿子带回腥臭难喝“汤”,慢慢的黄利辉习惯这样的日子。
不知是巧合,还是其它是什么原因,他的身体竟然真的有所好转。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战火迅速蔓延到南方沿海地区,侵略者的铁蹄在中国大地上肆虐。
黄利辉所在的潮汕地区也未能幸免,许多乡民被迫逃离家乡,寻找更加安全的生存之地,黄家的生活也变得更加艰难。
1945年,黄利辉告别母亲选择参军,带着母亲赠送小刀加入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八军。
参军期间,黄利辉在军中表现不错,与战友们并肩作战,抵御日军凶狠的进攻,不少战友倒在战火中,其余人在山林中艰难求生争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有一次黄利辉被日军包围,补给线被彻底切断,战士在山林中连续多日无法获得食物。
黄利辉的哮喘病再度发作,此时他想起母亲传授的“偏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挖出日军的心脏吃了下去,
这一做法引起战友的震惊和恐惧,自此之后大家唯恐避之不及,认为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抗战结束后,黄利辉意识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国共内战爆发后离开中国,前往异国他乡寻找出路,也就有了上述的悲惨遭遇。
食人魔”之名书接上文,时间来到1954年,泰国陆续发生骇人听闻的儿童失踪和谋杀案件,每一名受害者都失去心脏,凶手的手法极其残忍,引起泰国社会极大恐慌和愤怒,民众要求政府迅速缉拿罪犯。
警方在多次搜查和走访后,最终锁定黄利辉,对于抓捕他也并未抵抗,最终警方在其藏身之所发现血迹斑斑衣物和一把生锈小刀,依据这些有限的证据将他押解到曼谷,进行进一步审问。
审讯过程中黄利辉无法自如表达,他不会说泰语、沟通困难,整个过程没有解释的机会,最后在警方的高压逼供下,被迫在审讯记录上签字按手印,不久罪行被公布。
该消息很快传遍泰国,媒体大肆宣扬黄利辉的“恶行”,将他称作“食人魔”,煽动社会的愤怒和仇恨,所有人的议论声都围绕黄利辉的恶行展开。
媒体将他描绘成一个专门残害儿童、掏心挖肝的“食人魔”,形象在公众面前被无限丑化,仅仅处决不足以消除其罪孽,死后应该继续受到惩罚。
审判过程中,泰国司法机关并未给予黄利辉任何辩护机会,仅用九天时间就宣判他死刑,案件背后的真相是否是这样无从得知,只知道泰国百姓的不满得到宣泄。
1959年,黄利辉被押赴刑场接受枪决,泰国当局安排他手捧莲花、双手被绑、双眼蒙住,象征死前的赎罪。
随着枪声响起黄利辉倒在地上,身体被包裹在一块白布中,送往诗利拉吉医院,之后用福尔马林和树脂进行防腐处理,将他的遗体制成干尸。
遗体被放入一个玻璃柜中,竖立在曼谷的诗利拉吉医院博物馆中展览供世人观看,透露着当时泰国对黄利辉极端仇恨的情绪,即使肉体死去灵魂也应该留在泰国赎罪。
干瘪的身影站立在展厅之中,玻璃柜的铭牌上用泰语写着“细伟——食人魔”,多年来参观者络绎不绝。
黄利辉的干尸一共站立60多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泰国社会的观念逐渐发生变化,对外来者的敌视也慢慢减少,甚至有人开始怀疑,黄利辉是否真的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
因为细伟被捕后,泰国境内类似的案件并未完全停止,很显然法庭对他的审判很仓促,亦或者说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2019年,随着历史档案的解密和社会舆论的演变,泰国社会出现一股为黄利辉平反的呼声。超过一万名泰国民众联名请愿,要求博物馆撤下黄利辉的干尸,认为此案缺乏有力证据的支持。
迫于社会的压力,泰国诗利拉吉医院最终撤下黄利辉的干尸,并将其重新定义为一名死囚。透过现象看本质,黄利辉被制成干尸罚站61年的命运,是战后泰国对外来者偏见的体现。
对于此事,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呢?
参考资料:泰国食人魔干尸示众60年 男星感恩现身送他火化 | 联合早报网 (zaoba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