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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根据身边生活创作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如有雷同，请多赐教！
口述：陆小虎
01
我叫陆小虎，1968年，我出生在西南部的一个小村子。
我们家离县城有10来里路，父母以种地为生，养大了我的两个哥哥，两个姐姐。
我是家里的小儿子，虽然爸妈也像所有的农村人一样，比较宠爱我这个幺儿。
但是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宽裕，大家能够把红薯饭，玉米粥吃饱，就算是家境挺不错的人家了。
我家因为兄弟姐妹多，日子尤其难过，在90年代，家家户户已经开始盖楼房的时候，我家还只是以前的老砖瓦房子。
两个姐姐到了适婚年龄，都寻到了不错的人家，她们都嫁到了县城边上的农村，靠着种些小菜卖，倒是比她们在娘家的日子轻松了不少。
留在家里的两个哥哥，都是比较性格忠厚老实之人，他们不管是挑水种庄稼，还是到工地上打工，都是一把好手。
两个哥哥娶亲后，就搬去了村口另建房子，老屋里，就只留下了我和老爸老妈过日子。
我从小就有些淘气，就像爸妈骂我的那样，会耍小聪明，其实也就是好吃懒做。
想吃零食了，兜里又没钱，我干脆将爸妈的凉鞋剪破，拿去卖了废品换零钱，就为了买点瓜子来嗑嗑。
实在没有钱，我也喜欢守在村口的小卖部，趁着老板不注意，拿起一块蛋糕就咬一口。
然后我才对老板说：“赊账！”
老板气得没法，咬过的蛋糕，他又没法收回去，只能不悦地吼我道：“你已经赊了十多回了，明天叫你爸来付账！”
我“嘿嘿”笑着，说：“急什么呀，等我发达了，以后双倍还给你。”
性格上，我没有哥哥们踏实，学习成绩也不尽人意。
后来勉强读到初中毕业，我连课本都没有背回家，就直接在路上当作废品卖了，买了肉锅盔，全吃进了肚子里。
十五六岁的年龄，不大不小，我更是贪玩成性。
02
有一次，我领着几个小伙伴去河里游泳，看到水草边有几个鸭子，我就灵机一动，对他们说：
“想吃鸭子肉不？我们去抓一个，拿到山坡上烤了吃！”
大家都说是好主意，我们便悄悄潜到了水草边，齐心协力围上去，还真的抓到了一个肥滚滚的大鸭子。
我们抓着鸭子回到岸边，还没走几步，村长夫人就走过来，指着我们就怒骂起来：
“你们一个个小兔崽子，偷鸭子居然偷到我家来了，看我不把你们扭到派出所去！”
我们这才知道惹了大祸，可是鸭子被我们扭了脖子，已经断了气，拿什么去赔村长夫人？
在大难关头，一群小伙伴都把手指向了我，向村长夫人告饶说：
“都是小虎的主意，不关我们的事，鸭子也是小虎弄死的，是他出主意，让我们去烤鸭子肉吃！”
于是，村长夫人提着死鸭子，攥着我的衣领，将我带到了我爸妈面前。
她又哭又闹，非让我爸妈赔她50块钱，不然就把我扭到公社去找干部解决。
在那个时候，50块钱也是一个大数目啊，我爸妈穷困潦倒的，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
我不服，就对村长夫人吼道：“你的鸭子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怎么可能值50块钱？”
村长夫人说：“我这只可是只母鸭子，它每天都要下一个蛋，一年到头，你说要下多少鸭蛋？我叫你们赔50块钱，都算是少的呢！”
我爸妈害怕我真被村长夫人扭去见官，那样我的名声肯定也就臭了。为了息事宁人，爸妈还是翻箱倒柜，努力找出了48块钱，赔付给了村长夫人。
但是，村长夫人还是不依不饶，非要我爸妈赔她50元整数。
母亲没有办法，只好去找我大哥借钱，两块钱虽然是借到手了，母亲却又被我大嫂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他不会管教儿子，给我们陆家丢脸了。
事情虽然得到了解决，但看到爸妈为了我，在外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心里特别难受。
人生第一次，我对自己的淘气行为有了悔恨之心。
03
从那以后，我也就渐渐改性，开始跟着我哥哥们去了工地上打杂。
我从最初的搬砖块，挑灰泥，渐渐做到砌墙体，刮大白，从小工做到了大工，终于靠自己的劳动挣到了工钱，让爸妈也能时常吃到些油荤了。
但是我母亲体弱多病，经常都要拿药吃，我挣的钱总是东挪西用，一直都没存下什么钱来。
家里的房子又老又旧，村民们都瞧不起我们家，我到了二十四五岁，都没有媒人来帮我说对象。
我也只能“呵呵”笑着，表面上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我心里还是渴盼着，能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姑娘能看上自己。
在我26岁那年收稻子的时候，我在家帮着父母抢收粮食。
中午从地里收拾回来，我路过村口的小茶馆时，碰到隔壁村的王孃带着一个年轻姑娘，正在和我们村里的女人们说着话。
“这姑娘是我娘家一个村的，叫税秋雨，她今年21岁，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她爸妈就让我领她来，在这平坝地区给她找一户好人家。”
我看了一眼那姑娘，个子有一米六左右，眼睛很大，圆圆的，皮肤也白净，相貌长得实在不差。
我心里琢磨着，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不知道会花落谁家，我们村子里的未婚青年也不多，媒人究竟会把她带到哪户人家去呢？
但不管怎么着，她也不可能会看上我家这样的，在村子里数一数二的穷人家吧？
果然，我吃过午饭，正准备去田里干活时，就看到媒人带着税秋雨，正在笵家院子里说笑呢！
笵家有两兄弟，老大已经娶亲，笵老二大概有22岁了吧，在附近的钢管厂上班，还没有对象。
我忍不住走近想去看看热闹，却听到笵老二的母亲刘孃说：
“还是算了吧，我家老二年龄还小，他过两年再找对象也不迟。”
那媒人没有听出刘孃的弦外之音，还在那里劝说：“秋雨比老二还小1岁呢，两个人的年龄正合适谈对象。”
刘孃只得说：“说实话，我家老二不想找那么远的媳妇，你说这姑娘是外县山区的，和我们这里相隔100多里路呢，亲家往来多不方便啊！”
尽管媒人一再劝说，出嫁的媳妇不会经常回娘家的，但是刘孃还是很固执，替他儿子推脱了这么亲事。
税秋雨木然地站在院子边上，一脸的尴尬、害羞和失落之色，她对媒人说：“姨，我们走吧！”
媒人笑笑，安慰秋雨说：“这附近村子还有好些未婚的男青年，不急，我们满满看，只要是你的缘分，肯定就在那里等着你的。”
媒人和税秋雨便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转身向着别处的院落走去。
04
在刘孃家看热闹的村民还没走，都在那里说笑着，谈论着秋雨：
“我还真没见过，媒人带着姑娘到处找婆家的稀奇事，这女孩子也是太恨嫁了吧?”
“可不是，这姑娘相貌倒还可以，只是她是外地人，谁知道她的底细呢？就怕靠得住！”
“是啊，是啊，媒人不是说了吗，那姑娘有3个兄弟，家里肯定负担重，谁家娶了她，那肯定要帮着扶贫的。”
刘孃这时才说了真心话：“是的，我就猜到，这女孩子家里肯定很穷，不然她也不会跑这么远来找对象。”
“我们家可不吃这个亏，不然娶个儿媳妇，以后恐怕就要去填无底洞……”
众人越说越有劲，我有些听不下去了：秋雨长得那么好看，却被他们说得一无是处，个个真够长舌的！
我忍不住对他们说道：“我看那姑娘长得挺单纯的，可能就是山上人想嫁到平坝地区来，你们太多心了！”
“呵呵，小虎，你这是英雄护美呀？”
“小虎，你怎么不早开腔，让媒人将那姑娘带到你家里去，正好给你做媳妇呢！”
“对啊，小虎看上别人姑娘了，这不是很般配吗？她是外地人，自然不会嫌弃你家穷的！”
旁边人纷纷笑话我，说得我脸红颈胀，赶忙埋着头转身去地里干活了。
到下午5、6点，我和父母干完活，收拾回家的时候，却发现我家门口站着两个人。
正是那媒婆和税秋雨。
我的心跳都加快了，难道，媒婆带着秋雨过来，这次是来为我说对象的?
果然，媒婆一看到我母亲，就笑呵呵地说：“小虎妈妈，我听人说，你家小虎还没有谈对象吧？”
“这是我娘家的一个侄女，我今天特意带她来你家，和小虎认识认识呢！”
05
我已经看见过秋雨，心里自然是100分的满意，秋雨一看到我，脸也是微微红了。
我爸妈一听说媒人是给我带对象来了，高兴得都不知说啥好了，只是不停地给我递眼色说：
“小虎，你赶快去村口买点卤菜回来，好招待招待客人，家里还没有准备吃的呢！”
“噢，对了，再买二两茶叶回来，也好泡茶给客人喝，还有糖啊，瓜子啊什么的，都买点回来……”
我推推母亲，凑近她耳边说：“妈，你赶快让她们进屋去说话才是，我会去买卤菜的。”
只有秋雨进了屋，我心里才能踏实下来。
不然，老让她们俩站在门口，招来那些说是非的村民，在秋雨面前说我的坏话，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母亲听了我的话，就连忙将媒人和秋雨都迎进了屋去，我也就一路小跑，到村口的商店和卤菜店买了一大堆食品回去。
平时家里没有客人来，我们自家人不讲究，一般都喝冷水，从来没有泡过茶的。
难得这一次，家里来了让我和父母都心心念念的年轻姑娘，我们一家人自然是殷勤万分。
母亲拿起她的围裙，将堂屋里的板凳擦了又擦，才让秋雨和媒婆在屋里坐下。
我买东西回来，立即就给她们泡上茶水，还在她们面前抓了一大堆瓜子，糖果。
父亲急切地吼母亲说：“你快去做饭，顺便将瓦坛里的那两块腊肉煮了吧！”
母亲笑道：“小虎不是买了卤肉和凉菜回来吗？”
父亲用眼瞪她：“多两样菜不是更好吗？今天来的可是稀客啊，你真不会做人！”
媒人和秋雨坐在桌旁，一边吃瓜子，一边打量着四周，我老老实实地站在边上，陪着她俩说话。
06
秋雨很害羞，好像一直都没有看我，也不怎么说话，只听着媒人问我问题。
“小虎，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收入还可以吧？”
在心动的女孩子面前，我肯定是要卖力地夸自己能干吧？
所以我就夸张地说起了自己在工地上的表现：“我嘛，现在是砌砖的大师傅，在我们那个工程队里，我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至于收入嘛，按天算的话，大工的工资还是挺高的，只是我偶尔要耽搁，回来帮我爸妈干活，所以收入就少了点。”
“如果我娶了亲，夫妻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同心协力，要不了两三年，家里的日子肯定就会轻松起来的。”
秋雨看了我两眼，轻声说：“穷点不怕，就怕人懒……”
我连忙发誓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懒，只要工地上开工，我都是风雨无阻，每天都去上工的。”
媒婆笑笑：“我听别人说，你小时候挺淘气的，现在倒改变了很多……”
我马上接口说：“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要成家立业，供养父母，我再不改好，那还算是男人吗？”
媒人频频点头，对秋雨说：“小虎有志气，孝敬父母，以后自然会对媳妇好，我觉得他还不错，要不，你就和她处处看？”
秋雨点了点头，对我羞涩地一笑，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母亲将饭菜端上了桌子，我们就都坐下来开始吃饭。
我和母亲都不停地给媒人和秋雨夹菜，秋雨很害羞，抬头对我说了声“谢谢”，就一直低着头吃饭。
吃过饭，大家又坐了一会，天色已经很晚了，媒婆就起身向我们告辞：
“我们出来了一天，也该回去了，小虎和秋雨既然都互相满意，以后你们就多接触，希望能成就这桩好事。”
母亲习惯性地留客：“外面天都黑了，路不好走，今天晚上，你们二位就在我家住下吧？”
媒婆笑着说：“我家就在邻村，不远，我如果不回去，家里人肯定要挂念的。”
“不过，秋雨，既然你已经决定和小虎处对象了，不如你就留在他们家，多处处，也能增加彼此的感情。”
07
这不是正合我意吗?我都要高兴坏了。
我妈笑容可掬地说：“应该的，秋雨，那你就留下来住，我马上去给你收拾干净的床铺。”
秋雨不好意思地拉着媒婆的胳膊，慌张地说：“姨，这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是多两天再过来吧？不然别人要说闲话的。”
媒婆笑道：“我们都是过来人，女人都经历过这样的阶段，谈朋友，当然要住在一起，不然怎么能了解对方的脾性呢？”
“秋雨，你也是20多岁的大姑娘了，你娘家那么远，谈对象，你也只能住在小虎家里，以后住习惯了，我叫你走，你都舍不得走呢！”
媒婆肯定也是极想成全我和秋雨，所以她故意甩开了秋雨的手，硬是把秋雨留在了我们家里住宿。
其实我们家的房间并不多，只有我和父母的房间能住人，母亲就将我的床铺腾开，铺上家里压箱底的新床单，新被套，让秋雨在我的房间睡觉。
而我呢，只能抱着自己的旧棉被，跑到柴房边的长椅子上躺了一夜。
第二天，秋雨起床时，我妈赶忙为她端上一碗糖水蛋，那可是农村人招待贵客的最高礼遇哦！
秋雨看到我们一家人吃的是红薯稀饭，就不安地对我母亲说：
“孃孃，你们怎么给我开小锅呢，我是年轻人，受不起，叔叔，这碗鸡蛋还是你吃吧，我吃红薯稀饭就行！”
秋雨说着，就将糖水鸡蛋放到了我父亲面前，她自己则端起桌上的红薯稀饭吃起来。
尽管父母一再推辞，想将鸡蛋让给秋雨吃，但她还是执拗地摇头，轻声说：“我还是喜欢吃红薯稀饭。”
秋雨的朴质、孝顺，更让我和父母对她产生了好印象。
秋雨还真是一个勤快的姑娘，吃过饭，她就帮着我妈收拾碗筷，又拿着扫把，将屋里屋外都扫了一个遍。
我和父母去地里干活的时候，秋雨也拿着锄头，跟在我们后面，帮着除草，挖地，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的麻利姑娘。
村里人一看到我，都喜笑颜开地和我开玩笑：“小虎，不错，居然让你这个穷小子捡到了一个漂亮媳妇，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呀！”
“别乱说，我长得这么帅，哪点像是牛粪啊？我和秋雨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呢！”我不满地追打着这些好事者。
08
各位，你们可能已经知道我和秋雨的结果了吧？
不错，没过几个月，我就得到了秋雨的豁免，从柴房的长凳上，搬回了我自己的房间睡觉啦！
我们结了婚，秋雨替我管着家，生活有了奔头，我在工地上干活也更有冲劲了，后来我还学会了安装地砖，成了装修大师傅呢！
而秋雨的三个兄弟，也得到了我的携带，跟着我一起学做装修，现在他们个个都混得挺好的，娶了老婆，有家有业。
而我和秋雨，到如今，我们在一起已经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雨。
我们从当初村里最穷的人家，到现在，至少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家，在乡下也建了漂亮的小别墅。
我们也帮持儿子在县城里买了车，买了房，帮他成了家。
我这个曾经的“小无赖”，如今还算是合格的父亲吧？
看着身边渐渐发福的秋雨，我时常都会笑她：“当初我家那么穷，你怎么会看上我呢？”
秋雨笑道：“我也不知道，瞎蒙的呗，我娘家在山区，条件不好，我只想着能嫁到平坝地区来，看到你还算是个男人，就嫁啰！”
呵呵，秋雨还真不挑人呀，不过，她也算是我的贵人，让我家从贫穷走向小康，妥妥的旺夫女人呀！
大家说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