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媳妇怎么这么能算计？过年回家带点东西不应该吗？花点钱怎么了？丢人！”婆婆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拎着一大堆刚从商场买回来的年货，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我站在客厅里，手还攥着手机，刚看完信用卡账单，那上面赫然显示着“8万元”的支出，离过年还有一个月，我们回老家的这短短几天，竟已经花掉了我和丈夫小半年的积蓄。
婆婆的抱怨、丈夫的沉默、账单上冰冷的数字——这一切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望向丈夫林浩，他低着头，像没听见一样，假装摆弄茶几上的水果。那一刻，我心里寒透了。
我叫周婉，今年34岁，结婚7年，女儿刚刚5岁。和林浩的婚姻，刚开始并不算差，他是个老实人，工作稳定，对我也算关心。但是自从结婚后，我发现他对婆婆的态度可以用一个词概括——“愚孝”。
林浩家是农村的，婆婆是个要面子的人，尤其在村里，总爱和别人攀比谁家孩子有出息、谁家媳妇大方。
每次回老家，婆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非要我买这买那，什么要给邻居送礼啊，给亲戚包红包啊，甚至连村里几个关系不怎么好的远房亲戚，也得我“照顾”到。
这些年，我忍了很多。可去年过年那次，彻底击垮了我。
去年腊月二十六，我们一家三口回了老家。
刚到村口，我还没下车，婆婆就迎了上来，笑得特别热情：“哎呀，婉婉回来了，快来，快来！”
一边说着，一边还冲院子里的邻居喊：“婉婉给我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哎哟，我们林家的媳妇就是懂事！”
我有点尴尬，咬了咬牙，没出声。那些所谓的“大包小包”，其实都是婆婆几天前打电话让我提前网购寄来的。羽绒服、保健品、各种高档水果，甚至还有两瓶茅台酒——这些东西加起来，光我自己的卡就刷了两万多。
进了屋，婆婆热情地拉着我，不停地招呼邻居们：“快进来坐坐，咱家这次过年准备得可周到呢！”她带着大家参观新添置的家具，又故意提到那些昂贵的年货：“这茅台可是婉婉买的，咱家有面子了！”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没吭声。林浩一向护着他妈，若我开口说什么，恐怕又是无休止的争吵。
过年那几天，家里几乎天天有人来，婆婆乐此不疲地招待客人，甚至还主动去村里喊人来吃饭。我做饭时，听到她在院子里大声说：“今年啊，咱家过年花了不少钱，婉婉可真大方！”
我忍不住问林浩：“你妈这是干什么？咱们家又不是开饭店的，天天这么招待，花的可是咱们的钱！”
林浩皱了皱眉：“我妈不容易，你就让她高兴几天吧。再说了，过年嘛，热闹点好。”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林浩，你知道咱们这几天花了多少钱吗？信用卡账单我刚看了，8万！你妈图她的面子，咱们就得替她买单？你知道这笔钱能干什么吗？咱们女儿的学费、房贷、日常开销，哪样不比这重要？”
林浩低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你管那么多干嘛？钱花了就花了，总得过年吧……”
“林浩，你拿点骨气行不行？你妈再不容易，也不能这么作吧！”我声音大了些。
没想到婆婆听见了，立刻冲过来，指着我鼻子一顿骂：“周婉，你什么意思？这是我儿子的钱，怎么花要你管？过年花点钱是应该的，你这么算计，是不是不想回这个家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对林浩喊：“你妈这么说我，你一句话都不说？！”
林浩却只是低头不语。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我越来越陌生了。
那天晚上，我抱着女儿，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结婚七年，我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忍，可这次，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第二天，我收拾行李，准备带女儿回城。婆婆看到后，立刻冲过来：“你要干嘛？还没过年呢，你就走，什么意思？”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妈，过年是为了团聚，不是为了攀比。您要是这么看重面子，那就自己过吧。”
林浩跑过来拦我：“婉婉，你别这样！好歹再过几天再走啊！”
“我为什么要留下？林浩，你心里有没有我？有没有女儿？你妈这样，你一句话不说，这日子我怎么过下去？”
林浩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她是我妈，我没办法。”
回到城里后，我一个人带着女儿住了几天，林浩也没来找我。直到正月初五，他才打电话过来，语气带着些埋怨：“你也太不懂事了，过年回家就闹这一出，我妈都在村里丢人了……”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心彻底凉了。
挂了电话后，我开始认真思考我们的婚姻。
从恋爱到结婚，我和林浩一路走来，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的“愚孝”让我越来越看不到希望。
他对我有过关心，也有过温暖，但这些年，他眼里只有他妈的“面子”，却忘了我们的“小家”。
今年过年，我没再回婆家。我给林浩发了一条信息：“林浩，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可以选择继续愚孝，但我不会再去做那个替你妈买单的人。”
他没有回我消息，我也不再期待。
婚姻是一场修行，两个人走进婚姻，是为了彼此成全，而不是让一方无底线地妥协。林浩的沉默让我明白，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有人说：“婚姻最大的杀手，不是出轨，不是贫穷，而是看不到希望。”我曾以为，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但现实告诉我，爱也需要尊重和理解。
如今，我和林浩已经分居了半年，离婚协议书还没签，但我的心已经离开这段婚姻。
有些路，一个人走也许艰难，却比两个人一起痛苦更好。
希望每一个在婚姻里挣扎的女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