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文字说生活,执笔在手一起和你分享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品尝人生中的酸甜苦辣,四季心情。
(为了方便叙述,全文均采用第一人称)
我叫郑小琴,今年68岁,家中有三个哥哥,我是最小的妹妹,也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
大哥郑红军在71岁那年因病过世,大嫂被女儿接进城照顾,老家只剩下一座破落的院子。
二哥郑红建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国外,一个女儿远嫁天津,女儿在天津安家落户后,也把二哥接过去了。
三哥早早的就外出打工了,因为母亲偏心,不知怎的明明都是母亲的亲生孩子,母亲却最不喜欢三哥,甚至在三哥成家后,仍是对三哥不好,后来三嫂连生了两个女儿,我妈更是和三哥两口子势同水火,好多年都不来往。
作为家中唯一一个女孩的我,母亲舍不得我远嫁,到了出嫁的年龄,我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到了隔壁村子一户姓张的人家。
婚后的日子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就是按部就班的过时光,老公一家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婚后我们育有两儿一女,用我妈的原话说
“如今你有儿有女,也算成了一家人家,我也放心了”
自家地里结的瓜果梨桃,母亲总是把头茬留给我,攒了好久的笨鸡蛋也会偷偷塞给我,而这看似平常的一切,落在两个哥哥的眼里,就成了母亲对我的偏爱,其实母亲也有把这些东西分给两个哥哥。
也许女人天生比男人心细吧,从我结婚后,母亲四季换洗的衣裳都是我在打理,由于没有远嫁,平时蒸了包子,包个饺子,我都回去给母亲送一碗。
时间久了,哥嫂一致认为我在母亲这里一定得了很多好处,才会这么把母亲放在心上。
时间随着日月的更替缓缓前行,转眼我也变成中年妇女,自己的三个儿女也有了各自的家庭。
母亲在六年前突发脑梗,发现时已经晚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医生说余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这对母亲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又哭又闹,寻死觅活。
哥、嫂也都当爷爷奶奶了,要忙着给儿女带孩子,这些年他们始终认为母亲最偏心我,因此很自然的将照顾母亲的重担交给我。
用大嫂的话说
“小琴,咱妈最离不开的人就是你,我们谁照顾她也不满意,还是你最合适”
其实就算嫂子不说这话,我也对母亲记挂的很,于是我干脆就在母亲这边住了下来,一是方便照顾母亲,二是自己也省去了来回奔波,幸好丈夫也理解我。
生病后的母亲像完全变了个人,脾气异常暴躁,我给她做好饭端到面前,她会挑肥拣瘦,说咸了淡了不合胃口,让我再重新做,我只得到厨房再重新做一份。
后来这样的事发生多了,我便装着到厨房重新做饭,实则还是那碗饭,当我再次端到母亲面前时,她便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冲我发脾气。
白天还好,晚上母亲也要折腾,时间久了,我添了神经衰弱的毛病,稍有动静就会醒,我担心母亲从床上摔下来,可这一想再入睡就难了。
长期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还要照顾母亲,劳累使我的身体大不如前,当母亲冲我发脾气时,我也会心生抱怨
“妈,你能不能别再折腾了?你要是把我折腾病倒了,看谁还能伺候你”
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我在这边照顾母亲,就照顾不了自己的老伴儿,他一个人在家总是对付着吃口饭。
直到有一天,我打老伴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我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火急火燎的跑到家里一看,老伴儿竟然突发心梗,永远的离开我。
我给儿女打了电话,料理完老伴儿的后事后,我悲痛欲绝,更是自责,这些年只顾照顾瘫痪在床的母亲,而忽略了老伴儿。
母亲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头脑清楚时她会流着泪给我道歉,说是她拖累了我,可糊涂时照样给我发脾气,耍性子。
仍然走不出丧夫之痛的我,哪还会有什么耐性去哄母亲,更是在情急之下,说出了好多伤害母亲的话,就连平时照顾母亲的日常起居,我也懈怠起来,再提不起任何心劲儿了。
女儿看到我这种情况后,说要休息一段时间替我照顾母亲,被我拒绝了,我担心女儿做不好这些事情。
从母亲瘫痪到现在已经有四年了,我被悲伤、愤怒、劳累淹没着,仿佛置身在一间黑暗的屋子,看不到半点光亮。
又是难熬的一天过去了,但不同往常的是早晨没有听到母亲用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等我来到母亲的床前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一瞬间,我像是被抽干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短短的一年里,我经历了丧夫之痛,丧母之痛,但母亲的离世,我并没有过多的忧伤,仿佛所有的眼泪都已经在母亲平日里一次又一次的暴躁中消磨殆尽。
料理好母亲的后事,我也搬回了自己家,第一时间把儿女叫到面前,我对他们说,
“以后我得了疾病突然离世还好,如果病重生活不能自理,你们把我送到养老院去,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生病后会是怎样的脾气……”
因为我作为过来人,真的不想儿女再经历我的那种苦楚与伤痛,万一再牵连到儿女现在的亲人,那可真成我的罪过了!
世界那么大,感谢遇见你,愿你一路走来,尽是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