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瑛入怀》作者:妙玉子

元枫评小说 2024-05-23 19:16:56

文案:

鹿鸣花宴上,她假意滑下了一潭溪涧之中,正巧勾住了即将要尚主的薛怀的衣襟。两人相拥着跌入了潭水之中。

激起远岸上贵妇小姐们一片哗然。后来,声名朗赫的薛怀迫不得已将五品小官家的庶女娶回了家。

成婚前几日,郁结于心的他提笔写下了婚后的“约法三章”,发誓要与那庶女划清界限大婚当夜。

龙凤花烛彻夜燃升,薛怀觑着榻上姿容妍丽的新妇,正欲开口时。

却见瑛瑛抬起了泪盈盈的杏眸,哽咽道:“那日被人所害,连累了公子,瑛瑛只恨不得一死了之。”

薛怀的话噎在了喉咙口,和离的话吞没在瑛瑛的泪水里。

成婚后。薛怀迟迟不肯与瑛瑛圆房,薛家三代单传,家中长辈问起此事后,对薛怀颇有微词。

瑛瑛却垂泪道:“母亲,实是儿媳身子骨不好,与夫君无关。儿媳愧对薛家的列祖列宗,自请下堂。”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薛怀微愣,握在手里的“约法三章”蔫成了一团。

最后。薛怀无意间得知了当年落水的真相,原是瑛瑛的嫡母要将她嫁给个暴虐的鳏夫为妻,她才硬缠上自己。他面色沉沉的盯着手里的“约法三章”瞧。

倏地。

瑛瑛缓缓走入书房,身旁还牵着个玲珑可爱的女童,母女俩一起笑盈盈的对他说:“夫君,阿竹说她今晚要听你讲《武松打虎》。”

片段:

霁云院内灯火通明。庞世薇在正屋里用过晚膳之后,便陪着庞氏与瑛瑛做了会儿针线,丫鬟们也在一旁凑趣,说了会儿闲话后天色便暗了下来。

因庞世薇身子比旁人孱弱几分,一到暮色灌冷之时,便容易犯起咳嗽的旧症。

庞氏忙替她抚背顺气,怜惜不已地说道:“快些回碧纱橱安寝吧,姑母这儿有你表嫂陪着呢。”

一旁扶手椅里坐着的瑛瑛也搁下了手里的针线,笑盈盈地对庞世薇说道:“表妹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你若是病了,母亲这儿我可哄不过来。”

庞世薇羞怯怯地一笑,她眼睁睁地瞧着瑛瑛将庞氏哄得眉开眼笑,庞氏也十分中意这个儿媳,婆媳间的和煦氛围衬得她这个侄女都成了外人。

她心里的失落难以言表,只能黯然地离开了正屋。

庞氏只一心顾着与儿子斗法,倒是不把庞世薇的这些伤春悲秋的小心思放在眼里,只提点瑛瑛道:“若是怀哥儿冷清冷心些,我也不会教你这招苦肉计。你放心吧,我最多还能做上两日的恶婆婆,怀哥儿必定会松口。”

瑛瑛含笑着应了,正逢采薇端了两盏燕窝进屋,瑛瑛见状便起身要服侍庞氏,却被庞氏剜了一眼:“你是真把我当成那些爱磋磨媳妇儿的恶婆婆了不成?”

瑛瑛赧然一笑,只抬着水灵灵的眸子望向庞氏道:“儿媳孝顺母亲,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自嫁来承恩侯府后,庞氏这个婆母在里里外外的事务里给了瑛瑛不少帮助,她私心里极为感谢庞氏。

尤其是这一回薛怀不肯带她去江南一事,若不是庞氏在旁卯足了劲地替瑛瑛想法子,她哪里有把握能磨得薛怀松口

庞氏用银勺舀了一口燕窝,因见瑛瑛立在她跟前怔愣无语,便笑着握住了她的皓腕,让她坐回紫檀木扶手椅里。

“你也尝一尝这燕窝,这可是采薇她们一早起来挑好的上等窝种,和外头买来的不一样。”

说罢,庞氏又借着这昏黄的烛火将瑛瑛自上至下地打量了一回,蹙着柳眉说道:“你也太清瘦了一些,往后你晨起时日日都要喝上一碗燕窝,银子从我账上走。”

瑛瑛自是推辞不肯受,可庞氏哪里在意这几百两银子,让瑛瑛调养好身子,早日为薛家诞下子嗣才是重中之重。

婆媳二人正说话时,屋外的房嬷嬷隔着珠帘说了一声“见过世子爷”,声响影影约约间飘入了内屋,庞氏脸上一喜,顿时给瑛瑛使了个眼色。

瑛瑛会意,忙立挺了脊背,做出了一副谨小慎微的胆怯模样。

薛怀走进正屋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幕——他的母亲庞氏正居高临下地坐在临窗大炕上,手里捧着一盏燕窝,神色隐隐透着几分不耐。

而他的妻却瑟瑟缩缩地立在庞氏的身旁,不知是否是劳累了一日的缘故,此时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几分疲态。

庞氏抬眼瞧见了来人的面容,便笑着道:“怀哥儿怎么来了?”

薛怀身形立的笔挺如竹,无论何时皆有一股温润如玉的勃勃风姿,与一侧委顿疲惫的瑛瑛恰好迥然不同。来时路上,他被冷风灌过衣领四周,薄冷的秋风如刀,将他吹得无比清醒自知。

薛怀师从当世大能,传教授业中除了把为国为民刻于心上之外,更将“无愧于心”四字作为为人处世的准则。

今夜他心绪难平,“愧”这一字已然难以自持。

所以他才会走来霁云院,走进庞氏布下的天罗地网里。瑛瑛不该因他受这些莫须有的磋磨。

“母亲,儿子来接瑛瑛回房。”薛怀开门见山地与庞氏说道。

他料想着庞氏必会提起“带瑛瑛一同去江南”之言,可谁曾想庞氏却只是抿唇一笑,便爽快地应道:“既如此,你们便一同回去吧。”

薛怀惊讶不已。另一侧的瑛瑛也摸不准庞氏的路数,可既然庞氏发了话,她也没有出声驳斥的道理。

“儿媳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瑛瑛朝庞氏盈盈一礼后,便走到了薛怀身前默然地盯着自己的足尖瞧。

采薇等丫鬟都在悄悄打量薛怀与瑛瑛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妻,姣美的那个正低眉敛目地盯着自己的足尖瞧,俊逸的那个则用温柔似水的目光凝望着自己姣美的妻子。

任谁看了,都会感叹一句——真真是一对般配的神仙眷侣。“取两盏六角宫灯来,夜路难走,多警醒着些。”庞氏吩咐了采薇一句,旋即便在房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内寝。

直到此刻,薛怀才敢相信庞氏是当真没有什么后招。

两人离去之后,房嬷嬷边替庞氏通发梳头,边不解地问道:“太太怎么不提让夫人陪着世子爷一同去江南一事?”

方才明明世子爷已经心软,庞氏一提,他定会答应才是。

庞氏对镜一笑,便道:“你这老货,年轻时不肯嫁人,到老了也不懂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

房嬷嬷羞赧地说道:“还请太太指教。”

庞氏这才朝她狡黠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道:“若是今夜迫着怀哥儿应下,那便是强求而来的。可若是明日怀哥儿受不住我对瑛瑛的‘磋磨’,自己主动提出来,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房嬷嬷听得云里雾里,只道:“奴婢愚笨,实在不明白。”

“你只需知晓男女之间不过就是这些拉拉扯扯的算计。怀哥儿虽待人接物都文质彬彬,可我瞧着,他对瑛瑛有几分特别在。情爱之事,就在‘特别’二字中藏着呢。”庞氏如此笑道。

回松柏院的路上,薄冷的夜风无孔不入,连披了墨狐皮大警的薛怀也觉出了几分冷意,更何况是只套了一件比甲的瑛瑛。

她走在薛怀的身后,因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缘故,便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前头昂然行进着的薛怀不知怎得竟倏地停下了步调,瑛瑛躲闪不急,一头撞在了薛怀宽阔的脊背之上。

额头上的痛意比夜风还要夺人心志。瑛瑛吃痛时还不忘谆声道歉:“对不起。”

薛怀回身,将被肃寒夜风吹得清弱不已的瑛瑛纳进眼底,心里有说不尽的歉疚。瑛瑛莫名其妙的道歉之语,让他心间的歉疚瞬时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难以排解这样汹涌的情绪,只能褪下了自己的墨狐皮大警,用其将瑛瑛罩得严严实实后,心里才安稳了一分。

“不必道歉,你是不小心撞到我的

。”他道。

夜风袭来,只着单衫的薛怀却比方才大警在身时更高兴几分。墨狐皮大警最能抵御寒风。

瑛瑛穿着薛怀的大警,浑身上下充斥着淡淡的墨香味,沁入心扉时总让人忆起风雅无边的翠竹清溪。

“多谢夫君。”瑛瑛答话时不再盯着自己的足尖扮怯,而是扬起雾蒙蒙的杏眸,在朦胧的灯笼光亮下迎上薛怀讳莫如深的目光。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一眼。

却让薛怀忆起了白日里在《游记》里无意瞧见的那首艳诗。“浓朱衍丹唇,黄吻澜漫赤。”

徐徐夜风拂过,勾起心潮涟漪,薛怀慌不择路地挪开了自己的目光,只道:“回屋吧。”

旋即便大步流星地朝着松柏院走去。

瑛瑛纳罕于薛怀顷刻间如此决然的态度,可夜风如此恼人,她也只能收回思绪跟上了薛怀的脚步。

一刻钟后,薛怀坐于书房的桌案之后,手里捧着两个月前从普济寺的高僧那儿得来的《清心经》。

仔细地诵读了十几遍后,方才觉得自己骨血间涌动着的热切缓缓消解了下去。清正自持了半辈子的薛怀从不曾陷于如此狼狈的境地。

明明只是与往常一般寂冷的夜色,他不过是去母亲的院子把自己的妻接回松柏院,为何只是被瑛瑛凝视了那么一眼。

他便不顾夜风的侵袭,有了人生第一回的意.动。夜色迷蒙,薛怀便已公务繁忙为由避在书房里安寝,瑛瑛打发丫鬟去问了两回,却连薛怀的面都没见着。

沐浴净身之后,瑛瑛也极沉得住气,只与芳华、芳韵等丫鬟坐在贵妃榻里做些针线活计,并不去打探薛怀的行踪。

熄灯后,照例由小桃在内寝里守夜,芳华与芳韵两姐妹便相携着走到了外间的廊道上。

庭院里的青玉树在夜风的吹拂下抖擞得摇摇欲晃,清辉般的月色从而洒落大地,不必点灯便能照亮两个丫鬟回寮房的路。

不知是谁多嘴说了一句:“你瞧夫人刚才,怎么一点都不难过的样子?”

芳韵压低了声音答道:“说谁不是呢?想来也是奇怪,怎么大婚至今世子爷与夫人都是分地而居?”嗓音越飘越远,正好传入出门倒脏水的喜嬷嬷耳朵里。

下人们安寝的寮房都安排在一处,喜嬷嬷原先在霁云院伺候着,后因年纪大了做错了几件差事而被庞氏调来了松柏院。

她有心再往上挣一挣,听得芳华与芳韵的悄悄话后,心里顿时有了旁的算计。翌日清晨。

瑛瑛赶在庞氏起身前去向她请了安,服侍庞氏用早膳时因不见庞世薇的身影,便疑惑地问道:“表妹呢?”

庞氏罕见地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不苟言笑地搁下了手里的茶盏,只道:“她回洛阳了。”话毕。

房嬷嬷便悄悄地给瑛瑛递了个眼色,示意瑛瑛不要再追问下去。瑛瑛这才住了嘴,只殷勤地给庞氏步菜分食,却不想庞氏一点用膳的胃口都没有,只见她恹恹地开口道:“都是群没良心的东西。”

这话一出,房嬷嬷立时打了个寒颤,也不等庞氏出言驱赶她,便识趣地领着丫鬟们退出了正屋。

庞氏管家理事二十余年,规束治下的手段也极为强硬,可不管下人们是否对她有怨言,她待亲侄女庞世薇可是好的挑不出错来的。

瑛瑛瞥了眼怒意满面的庞氏,实在不知晓为何一夜之间庞世薇就会如此突然地离开承恩侯府,庞氏与庞世薇这对亲密无间的姑侄闹出了什么样的不开心?

她心里满是疑惑,却不敢在庞氏盛怒时贸然问出口。

约莫一刻钟后,庞氏才缓缓消了气,面色也不似方才那般胀红,便道:“你坐下吧,方才我的气不是冲着你发的。”

瑛瑛从前没少在嫡母跟前做小伏低地讨好,如今庞氏比嫡母更和善好相处,她哪里还会害怕?

“母亲若是心里难受,不妨说给儿媳听一听。”瑛瑛乖顺地坐在团凳之上,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谦顺模样。

庞氏瞧她一眼,便叹道:“也没什么好瞒你的。薇姐儿喜欢怀哥儿的事你定然已经瞧出来了,昨夜她发起了高热,我便去碧纱橱瞧她,结果在她枕头底下翻出了一些.....”

话说到此处,庞氏的眼底竟是浮现了一抹暗红,只是她迅速收起了这点零星的泪意,忍着心内的苦痛道:“这孩子是太糊涂了一些。”

庞氏到底是心疼自己自幼养大的内侄女,不愿意把庞世薇做的丑事嚷出来,这也是要保全她体面的意思。

瑛瑛不曾追问,反而含糊其辞道:“表妹年纪还小,谁小的时候不曾犯过错呢?母亲也不要生表妹的气,都是一家子亲戚,哪里就这般生疏了?”

这一席话说的庞氏心头一酸,她从不知晓婆媳间的缘法竟还有如此融洽的一面,瑛瑛不仅模样好、性子乖巧懂事,为人处事更是处处为旁人着想。

瑛瑛的好处,非柔嘉公主可比拟也。

“你是个好孩子,我有亏欠你的地方在,等你和怀哥儿从江南回来,我再好好补偿你。”庞氏说罢,便褪下了手腕上的祖母绿玉镯,不顾瑛瑛的推辞,硬是套在了她的皓腕上。

庞氏素来是个爽利的人,瞧谁顺眼便卯足了劲地对她好,这些时日瑛瑛的私库已然塞满了庞氏赏下来的银钱和玉器。

她受之有愧,便干脆留在了霁云院陪着庞氏用膳,用了午膳后才回了松柏院。

瑛瑛心内虽好奇庞世薇究竟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才会惹恼了如此疼爱她的庞氏,却因不想伤了庞氏的颜面而隐忍不发。

只是内宅里的阴私隐秘时常如袅袅的青烟般攀腾而上,越是想去遮掩,便越容易暴露于人的眼前。

不出半日功夫,庞世薇离开承恩侯府的消息便传遍了大房,小桃取了银子去向二门外的婆子们探听消息,得知庞世薇是泣着泪出的府,便立刻禀告给了瑛瑛听。

瑛瑛约莫猜到了些缘由,后见小桃从相熟的丫鬟那里问出了来龙去脉,也窝在正屋里生了一会儿闷气。

庞世薇并非是对薛怀死了心,而是不知听信了哪个丫鬟的谗言,与那擅行巫蛊之术的马道婆搅和到了一块儿,偷偷问出了瑛瑛的生辰八字,用针扎了巫蛊娃娃要置瑛瑛于死地。

所以庞氏才会如此恼火,甚至不顾姑侄情分赶在天亮之后便让庞世薇离开了承恩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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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5-24 13:27

    [笑着哭]

    用户17xxx55 回复:
    好看吗
    用户13xxx91 回复: 用户17xxx55
    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