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最大的花楼里,我身为公主却一时不察中了媚药,被当朝状元箍在怀里挣扎不开

床留半边给你 2024-10-14 17:51:57

裴九湦是我埋在朝堂最深的棋子。

多年来,他借着天子信赖,为我扫清了不少绊脚石。

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夜半翻进我的寝宫,将我扣在床尾,眼尾泛红。

「殿下,将我推给别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拢好衣衫,看着面前的朗朗君子。

「我送你仕途,你助我得到一切,公平交易,何谈推让?」

……

1

裴九湦垂下眼眸,嗓音低沉。

「交易?」

「殿下对我,从来都是交易?」

世人皆说裴九湦刚正冷傲,是山巅白雪,人间绝色。

眼前人一身风骨,烛火在他身上跳跃,却半点沾不到他的身。

此时来看,朗朗君子这个称号,裴九湦当之无愧。

我有些不耐烦,皱起眉头,「裴少卿莫不是站得太高,忘了当初的誓言了?」

他抬起头,极认真的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不明情绪。

今日宫中传出要给裴九湦赐婚的消息,虽还未下旨,但帝王念头起,旨意迟早会下来。

看他这样,我不忍再激他,缓和了语气:

「林小姐慧质兰心,是上京有名的才女,裴少卿若能抱得美人归,不知要羡煞多少人,这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裴九湦的眼睫颤了一瞬,「福气?殿下也觉得是福气吗?」

我挑了挑眉,点头。

林佳颜有一个当户部尚书的爹,自小被教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中贵女的典范。

多少人求之不得,怎么到了裴九湦这里,却像委屈了他似的。

良久后,似是自嘲般笑了,「呵,殿下果然无心。」

我正欲反驳,裴九湦却突然转身离去,夹杂在风中的话,淡得听不见。

前些日子,刑部尚书唯一的儿子吕炎,死在了花娘榻上。

吕尚书骤然失子,仿若失去了活着的支柱。

二哥趁机将自己的人安插进了刑部,眼看着就要将刑部收归掌中。

恰巧父皇近些日子谈及裴九湦的婚事,我稍加推波助澜,于是就传出了这些流言。

我不想深究裴九湦到底说了什么,我只关心,户部的权力,能不能到我手中。

第二日,裴九湦在大殿上公然顶撞父皇,被罚了闭府思过。

听到这消息时,我只觉一股气直冲头顶。

我早该想到的,裴九湦岂是那么听话的人。

他是沼泽里开出的青莲,出身底层市井,却一身的风骨。

我第一次见他时,是在酒泉镇西市的刑场上。

父母早逝,裴九湦靠着代笔,挣些银两度日。

腹有文采的翩翩公子,一袭布衣,却满身气度。

也因此,他得了诸多富家小姐的青眼,招惹了祸端。

刑场上,百姓都在为他鸣不平。

裴九湦一袭囚衣站在风雨中,大笑:

「死生何惧?」

说完后,从容的靠在了刑具上。

母妃曾说,死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

凡我所见,无不畏死。

上有父母者舍不下孝道,下有儿女者舍不下红尘,有妻妾者放不下风尘,贪金银者弃不了世俗。

唯有裴九湦,在死亡来临前说,他无愧天地,不惧生死。

那一刻我便知道,这个人,我一定要救。

从刑场救下他后,我先是一番威逼利诱。

「公子一身学问,理当坐在殿堂之上,用一身学问,造福一方百姓。」

他颓然的靠在椅子上,掀起眼皮看我。

「哦?那谁来造福我呢?」

我一时语塞。

即便我抛出再多的诱惑,裴九湦还是不为所动。

末了,我只得拿出最后的杀手锏——蛊毒。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牵制他的东西。

第一次毒发时,我看着他在我面前痛得面色惨白,险些放弃,将解药给他。

可我救他,本就不是多么纯粹。

最后,我和裴九湦达成协议。

我助他踏上仕途,他则成为我埋在父皇身边的一颗棋子。

表面上,裴少卿是父皇手下最忠心的纯臣。

敢在大殿上斥责皇子,敢对着御史台那群老匹夫肆意妄言。

只因他背靠皇帝,有的是底气。

他不接近任何一位皇子,自然,也和我不甚相熟。

在外人看不到的背后,他只听命于我。

自我救下他,到如今整整三个年头,这是裴九湦第一次忤逆我。

2

此前坊间在传,他钟意林丞相家的嫡女。

难不成,是因为我自作主张耽误了他的姻缘,他不高兴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戴上帷帽,趁着夜色出了宫,直奔裴府。

裴府一贯冷清,我轻车熟路的到了书房,推开门却没看到人。

难不成出门了?

找了一圈后,终于在后花园的凉亭中看到了裴九湦。

他拎了一壶酒,醉得靠倒在一旁的柱子上。

我踢开酒瓶,坐到了他的身边。

裴九湦察觉到我,并没有睁开眼,晕红的双颊轻动,扯出一抹嘲讽:

「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时之间,怒气荡然无存。

犹豫再三,我还是开了口:

「你若真不喜欢林佳颜,那就不娶了。」

一听这话,裴九湦立马睁开了眼睛,双眼期冀的看向我。

看他这反应,我就知道,坊间传言果然没有作假。

裴九湦当真有喜欢的人。

我可太不是东西了。

权势固然重要,但手下人的生活幸福,也至关重要。

想到这,我接着说:「丞相虽说顽固了些,但他到底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你若是娶了他的女儿,想来也是有助益的,我可以……」

话音未落,裴九湦的眼中氲起黑沉。

他奋力将酒瓶砸向前方,双眸紧紧盯着我。

「够了!」

我有些发懵,没搞清楚到底哪句话又惹了他不快。

对峙良久,我正要发怒,裴九湦却先败下阵来。

他看向我的双眸湿润,白皙的脸庞浮现出委屈的神色,口中嘟囔了什么靠倒在我怀中。

我仔细回想了许久,才想明白,裴九湦说的是,

「殿下,您心疼心疼臣。」

这三年里,裴九湦可谓是一心一意为我奔走。

许多我不方便出面的事,不方便说的话,都是他在替我解决。

论理,我也该对他好些。

丞相嫡女,配裴九湦也是绰绰有余的。

打定主意后,我在给父皇送点心时,“不经意”的提到了丞相嫡女——叶晚清。

父皇尝了一口点心,感慨道:「以前叶丫头也时常入宫给你作伴,怎么好些日子不曾进宫了?」

那点心叶晚清的拿手绝活,我虽然会做,但远不如她做出来的香甜。

收到我的眼神示意后,一旁的朱公公顿时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陛下国事繁忙,哪里知道这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父皇眉头扬起,示意朱公公往下说。

朱公公言辞诚恳的给父皇说了叶晚清心仪裴九湦之事,为他蹉跎年华,迟迟不愿嫁人,在家中闷出了病。

丞相府就得了叶晚清一个女儿,那可谓是掌中珍宝。

夫妇二人为了此事,头发都快愁白了。

「噢?这叶丫头当真如此痴情?」

我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呀父皇,儿臣听闻,裴少卿其实也属意晚清,奈何家中父母早逝,无人做主,这才将终身大事耽搁了那么久。」

在我的一顿撺掇下,父皇思虑再三,决定成全这对有情人,当场写下了赐婚圣旨。

我喜滋滋的看着手中的圣旨,也不知,裴九湦得偿所愿后,会不会对我感恩戴德,对我更加死心塌地。

可我万万没想到,裴九湦再一次给了我一个惊喜——

他竟敢当众抗旨!

3

赐婚圣旨到了裴府,被裴九湦以“不事亲族,无能成家”为由,当众拒绝了。

这是天子赐婚,他却当众驳了帝王的脸面。

饶是父皇平日里再倚仗他,也不免被惹怒。

父皇盛怒之下,罚庭仗五十。

我想不明白裴九湦为何抗旨。

明明是他想要的,我冒着风险为他讨来了赐婚,他却给拒了,还因此惹怒父皇。

行刑当日,我在院子里站了许久。

裴九湦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官,如何能受得住五十庭仗。

可我不能求情。

一旦求情,便会引来父皇的猜忌。

当日为他求赐婚圣旨已是铤而走险,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有婢女上前禀报:「公主,听说裴少卿足足挨了五十庭仗才晕过去。」

裴九湦是天子近臣,可父皇旨意在前,行刑的人不敢徇私。

他一声不吭的受完了五十庭仗,昏倒在宫廷门口。

入夜,我换上衣衫悄然出府。

「公主又来看臣的笑话吗?」

裴九湦趴在床上,听到我翻窗而入的声音,将头转向了里侧。

我有些语塞,这种境况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殿下不说话,是觉得愧对臣吗?」

我心下微动。

「愧对?本公主生来无愧天地,为何单只愧对你?」

屋内再次陷入沉静,裴九湦的呼吸变得清浅。

看不到他的面容,我也想象不到他此时是什么神情。

「晚清是相府嫡女,外家背靠承安侯一族,你又对人家有意,为何要拒绝如此好的姻缘?」

我还是想不明白,如此好的机会,他竟不惜开罪父皇和丞相府也要拒绝。

裴九湦的呼吸重了一瞬,又平缓下来。

正当我以为他不愿开口,正准备继续说时,裴九湦突然撑着起身,来到我面前,将我一把拥入怀中。

「沈朝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裴九湦的心跳如雷,在我耳边颤动。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做出如此逾矩的行为。

我的心?

我有心吗?

或许有,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母妃惨死在我面前时,我的心就已经随着她一起死了。

母妃说,要想好好活着,就不可轻信他人。

父皇和母妃是少年夫妻,年少相伴,可后来,太后身死,宫中动荡,父皇储位不稳。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父皇不得不娶了太傅的女儿,将母妃降为侍妾。

他握着母妃的手说,那只是权宜之计,他爱的一直都是母妃。

母妃信了,屈居为妾。

可母妃的忍让并没有换来父皇的怜惜,反而招来了皇后的怨恨。

一个活在眼前的白月光,谁能忍得了。

趁着父皇出征,皇后用计毒害了母妃。

我至今都还记得,母妃临死时,仰天长笑,血泪溢满脸颊,直说不该相信父皇。

我没什么其他的优点,唯独最听母妃的话。

母妃让我好好活着,我就用尽了手段唤起父皇的怜悯心,赐居公主府,搬出皇宫。

母妃说唯有权势才能保我一生平安,我就暗中埋下诸多棋子,以待来日。

母妃说人心不可信,我就永远不信任何人。

我会成为自己的靠山,让母妃在天之灵好好看着,我是怎样一步一步让自己活得更好。

如今区区一个男人,竟也妄想拿捏我。

想到这里,我心中浮现怒气。

双手抵住裴九湦的胸膛,将他推开。

「啪——」

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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