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味扬州 世界美食之都的100个细节”征文选刊】
文、图/茆卫东
在扬州,立冬前后的大汤菜,剥去边皮,择取鲜嫩的菜心,佐以砧肉红烧,或合上芋头白煮,十分可口,算是时令菜。
剥下的菜边皮,茎叶肥阔,也是掐出水的脆嫩,但植物纤维有点老,口感欠佳。扬州人会吃,将边皮洗净,切成筷子头大小的小段,称其为菜zuò子,入盆,点上小盐码上半个钟头,用手搓揉,腌出一汪翠绿的盐卤。原先硬头硬脑的菜zuò子,手感上开始柔软,双手满捧,一使劲,拧到半干,放入一只大海碗备用。
保鲜存着的毛豆米,须煮至七成熟,冷透,冷出剥出壳时的鲜绿,一张百页切成牙签般的细丝,过开水烫一遍,控干,就等锅热滑油,跟着,先下菜zuò子,得快手,挥铲子摊开菜zuò子大炒快煸,一粒粒菜zuò子开始在油温中收缩,近乎圆柱状,颜色因油性而越发碧绿,腾出缕缕大菜的清香。
此时,倾入青绿的毛豆米,捻散的百叶丝,依然大火爆炒,均匀混合,一锅的色彩丰富起来,菜zuò子的浅绿,豆米的青绿,百页丝的淡黄,均在菜籽油的激发中,呈现出最鲜艳的层次,煞是养眼。湿润的水汽中,菜zuò子的清香,豆米与百页丝的豆浆味渐渐融合交汇,生成一年复一年记忆中清炒菜zuò子特定的香味。趁热盛入海碗,用筷子在菜zuò子的中间掏出一个小窝,散发水汽,淀下一口汤卤,免得在吃饭喝粥时烫嘴咬舌。这便是最扬州的清炒菜zuò子,得现炒现吃,口味最佳,蹦脆鲜咸,清香爽口。
还有两种炒法也常见,属于升级版,那是荤炒,配以炒熟的七分瘦、三分肥的肉丝,油水红亮,按菜zuò子七分、肉丝三分的比例,一锅满熘,上筷入口的感觉更加滑顺,气味上因此荤素俱香,适合小饮一杯,或是干饭一碗,应是秋冬季节,扬州人家佐酒下饭的一道佳肴,不值钱,但有味。
再就是辣炒,配菜中合上尖头红椒丝,或是干辣椒的末,先在油锅中煸出阵阵辣香,呛出眼泪的辣,紧接着,下菜zuò子、豆米,一锅滑炒的颜色,一丝丝或是一星点的红艳十分抢眼,也抢味,清香中,突然冲出一股子辣劲,对于口大味重的人家来说,真是求之不得,上口得很,所有滋味全部集中在舌尖上,吃法上是越吃越香,越辣越馋,额头上有汗,欲望中有求,比全素的清炒、佐荤的红炒,平白无故中生出另一种意想不到的鲜辣滋味,虽然冲了一点,但口感却说,够味。
一碗、三种花样的炒菜zuò子,让扬州的冬天,像暖阳一样,落在街头巷尾、千家万户的餐桌上,热乎起来、多味开胃。
说了半天,我却不知道这道美味怎么写,只好用拼音代替。冰雪聪明的你,如果知道怎么写,麻烦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