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我在飞行三大队当干事时,伙食标准0.90元,每月52元工资

史乎友文 2024-12-02 04:22:55

素材/李平

编发/史乎文乎

(注:为使得大家阅读流畅,文章包含虚构情节。)

1977年3月,我调到独立大队担任干事刚半个月,便随飞行员们一起,开始进行为期半年的复杂气象飞行训练。从这一年开始,一直到1985年12月转业回到地方,我前后跟独立大队的飞行员战友们,朝夕相处了八年。

在七十年代,独立大队,也就是团里的飞行三大队。同时,因为独立大队主要进行夜航飞行训练和夜间工作值班,因此,大家有时也称呼他们为“夜航大队”。

当时,我们独立大队的飞行员们,都是飞行经验非常丰富的老飞行员(团里分来的新飞行员,一般都分到了飞行一、二大队)。据说,我们独立大队的飞行员们,飞行时间的三分之二都在夜间。其中,我们团经常参加夜航飞行的曾副参谋长,也是当时师里飞行时间最长的一位飞行员。

到了七十年代末,我们全团的飞机,基本上都是歼六。其中,独立大队的飞机是歼六甲,与其他两个飞行大队的飞机外形,稍有区别。歼六甲的空速管在右机翼外侧,前起落架舱前的机头下部,还向下垂直竖着三截刀片似的天线。这其中,最明显的特征是歼六甲机头进气口上端,有一块深墨绿色的雷达罩。可别小看了这个雷达罩,就是这个不太先进、不起眼的雷达,让歼六甲在七、八十年代,不仅成为了空军的夜间主力,而且还能圆满完成各种飞行训练任务。

同时,我们独立大队飞行员的一天,与其他大队飞行员的一天,也有所不同。因为独立大队主要承担着夜间飞行,所以飞行员们,常常进行的是夜航飞行训练(偶尔也飞白天,或者昼夜兼飞)。

每到飞夜航时,独立大队的飞行员们,上午进行飞行理论学习和当天飞行科目的模拟演练。在学习结束后,还要进行一个小时的煅炼。在七十年代,在部队,为了保持强健的体魄,所有飞行员都要进行锻炼。并且,在锻炼时,大家都很认真,可以说是一丝不苟。除了练习各种体育器材外,飞行员们每天还会进行一场激烈的篮球“对抗”赛。因此,每天完成煅炼时,飞行员们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

当时,飞行员们吃的是空勤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2.5元(这标准,在七十年代,是非常高的)。而我们,则是跟地勤战士一样,吃的是地勤灶(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0.90元)。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的我,虽然是副连职干事,但还是23级,每月工资还是52元(因为吃的地勤灶,我们每月还有15元的补贴,只用交12元的伙食费)。

原因是因为,在七十年代,部队干部的工资,是以级别为径纬的。排长每个月的工资是52元,23级;但有些副连长(当时的我就是),甚至连长,也是23级,所以他们的工资也就跟排长一样,是每个月52元。要知道,每上调一级 ,就要增加8元的工资,这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在当时,有些提升比较快的战友,总是开玩笑,说自己是“只提职位,不提工资”。

在独立大队,通常每天在吃完午饭后,飞行员们,就要按时进行午休(我们也一样),以保证晚上夜航飞行训练时,有充足的精力。每每在飞行员们午休时,宿舍大楼的门前,就会立即摆上一块"安静"的牌子。这时,无论是战士,还是领导,进出大楼都要轻手轻脚,讲话也不能大声,以确保飞行员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

到了晚上,要开始进行夜航飞行训练时,我也会一同跟着飞行员们乘车进场。飞行员飞夜航时,体力消耗很大,即便是冬天,寒冬腊月、北风呼啸,他们飞行着陆后,也是满身大汗、汗如雨下。为此,机场飞行员临时休息室里,无论一年四季,都备有一大桶咖啡茶、巧克力,以及香蕉、苹果等水果,以便飞行员利用着陆后再次起飞的间隙,进行营养补充。

每次飞完夜航训练,回到宿舍时,都已是深夜。因此,我们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间,也比其他两个大队稍晚了些。我和飞行员们同步的工作和生活,一直持续了八年,这也导致,1985年12月底转业回地方后,直到今天,我还是保持着晚睡晚起,和坚持睡午觉的习惯。

同时,1978年11月,也就是我来到独立大队担任干事一年多时,一次夜航飞行训练时发生的事,让我至今难忘。

记得那是11月的一天晚上,要进行夜航飞行训练。一位飞行员(姓刘,与我是老乡,平时对我非常好),驾驶歼六甲第一个起飞,到达规定的空域,进行夜间复杂气象飞行训练。一个小时后,他顺利完成了训练任务,准时返航。

飞回机场不远处,刘飞行员按照飞行程序完成动作后,就请示着陆。但当他把飞机对准跑道准备着陆时,地面塔台指挥员忽然发现,飞机的三个起落架都没有放下来(起落架上的信号灯没亮)。于是,塔台立即指令刘飞行员拉起驾驶杆爬高,重新操作着陆。刘飞行员接到指令后,在机场上空不断盘旋,仔细检查座仓内仪表显示正常后,请示第二次着陆。

第二次着陆时,地面塔台指挥员用望远镜观察发现,飞机的三个起落架,还是没有放下(信号灯还是没亮)。这时,刘飞行员驾驶飞机在机场上空,已经来回反复着落三次没落地。此时,他发现飞机油料已快耗尽,若再不着陆,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这时,刘飞行员冷静了下来,他根据经验判断,既然座仓内信号灯反映起落架已经放下,而且放下起落架时飞机有明显震感,于是他断定飞机起落架都已放下,就再次请示着陆。但是,地面塔台指挥员仍不放心,在思索后,决定让刘飞行员把飞行高度降低距跑道50米左右,同时利用地面探照灯向上照射飞机底部,进行观察。结果发现,飞机的三个起落架,确实都放下来了,只是三个起落架上的信号灯,没有亮(事后查明三个起落架上的信号灯没有亮,是因为电线短路导致)。

最后,飞机终于平安着落了。为此,在场的师长、政委和空勤、地勤、后勤等所有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到今天,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我离开部队转业回到地方,也已经三十九年。但无论岁月如何流逝,光阴如何变迁,只要每每想起当年朝夕相处八年的飞行员们,地勤、后勤战友们,各位首长领导们,我还是会情不能已、潸然泪下。

当兵的日子,难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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