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最对不起的男孩,彻底离我而去了,他一生被我所害,翩然而来,最终却被黑暗所埋.....

月亮要moon 2023-07-27 16:26:27

那个男孩,还是彻底离我而去了。

他想把我拖进黑暗一起做伴的手,

中途,还是心软地撒开了。

他说——

在深渊里挣扎太痛苦了,有他一个受着,就够了。

他希望自己是那段往事里,最后受折磨的那个。

可他分明是当年最可怜的受害者。

好难过啊。

从今往后,我的生命里,也再不会有黎明降临了......

————

1

我端着酒走进今晚服务的包厢,里面烟雾缭绕,坐满了客人。

按部就班地清理空酒瓶,又挨个倒满酒杯,正准备离开,不知被谁一把揪住。

“哟,这不是林迦南吗,听说你考了个好大学,怎么沦落至此啊。”

借着幽暗的灯光,我看清了说话的是严学易。

我礼貌的笑了笑,“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严学易用力将我推到众人面前,得意大笑。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高中同学,那时候傲气得很,老子追她都看不上。结果上了大学勾引高中生,被人家妈妈捉奸在床。”

他说着,眯了眯眼睛,阴恻恻一笑:“原来你这么不要脸,高中时还跟老子装高冷。”

众目睽睽之下,那段往事再次被揭开,我全身一颤,用力想挣脱,却被牢牢钳制着。

严学易随手拎起一瓶酒,对着我就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听说你缺钱,那不如老子包养你,拿出你勾引高中生的手段,只要能把老子伺候好。”

我全身湿透,哆哆嗦嗦昂起头。

“这里有摄像头,我会报警。”

“尽管报,当老子会怕你,给脸不要脸!”

他扬了扬头,脸上闪过狠色,挥掌向我打来。

我下意识闭上眼,却并没有疼痛,有件衣服落在了肩膀上。

严学易的手被抓住,抓着他的人很高,手指又细又长。

逆着光,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到严学易有些惶恐的声音。

“白总,您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

声音很平,冷冷清清的,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恨意,全身止不住地抖。

白屿回国了,时隔八年,我们竟然这样见了面。

严学易有一瞬的愣怔,很快堆起了满脸谄笑,“白总,我这跟老同学叙叙旧,您就别怜香惜玉了。”

白屿似乎冷嗤了一声,抬手把我揽进怀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勾引的那个高中生就是我,怎么,你不知道吗?”

严学易登时面如死灰,再不复方才的嚣张,结巴着想解释,被白屿直接打断。

“滚。”

顿时屋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极快地走了,房中只余我和他。

我冷得打了个哆嗦,扯下披在身上的衣服,双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用力深吸了口气。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迦南姐姐,”他轻轻唤了一声,低头对着我笑,眉目依稀还是当初那个单薄斯文的少年。

“你还活着,所以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不是吗?”

当年,他就是这样说的,可我始终不明白,我究竟欠了他什么。

我想走,却被他圈牢,他不顾我满身的酒水,手指顺着我的额头,缓缓向下。

轻轻抚过眼角,脸颊,嘴角,下颌,最后贴在我的脖颈上,好似情人间的爱抚。

“你需要钱吗?我可以给你。”

我强忍着颤栗,“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呢?”他温柔笑了,“你爸爸的旧伤早就复发了吧,再不手术是不是要终生瘫痪了?”

只一句话,他便让我再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力。

2

我跟着白屿回了他的家,一个高档小区的顶楼。

偌大的浴缸里灌满了冷水,他斜斜靠着沙发,双手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上。

“浸到水里超过一分钟,你爸的手术费我来出,怎么样?”

我看着那满溢的水,不自觉地向后退。

我怕水,高中时那次溺水的经历,让我对泡在水里有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可以换别的吗?”

他从口袋里抽出烟,打开火机点燃,吸了一口,才缓缓回答:“你爸的手术不能再拖了吧,你试试,其实不难的,嗯?”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带着诱哄。

我深深呼吸了几次,一脚踏进水里,又转头看他。

“好,你说到做到。”

“不骗你的,迦南姐姐。”

我缓缓躺进了浴缸,水又滑又冷,逐渐将我淹没。

那种熟悉又痛苦的窒息感再次袭来,我闭紧眼,死死咬住嘴唇,只能听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狂跳,好似要奔涌而出。

压抑,窒息,冰冷,可这一次没有人再来救我。

我很快崩溃,挣扎着想起来,这时有一双手抓住了我的头和肩膀,我本能地想攀附。

可这手的主人却用力又将我按回到水底

我拼命反抗,想要尖叫,刚张开嘴,水就汩汩灌了进来。

太难受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再次真实袭来。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始终挣脱不开那双手的控制。

在意识开始恍惚时,我又被扯出了水面。

白屿拉着我湿透的衣服,面无表情看着。

我大口喘着气,死命地咳嗽,全身无力地趴在浴缸边上。

他看了看手表,轻轻一笑。

“只有三十秒,还要再来一次吗?”

我抬头看他,模糊的视线中,他苍白妖冶,好似鬼魅。

“白屿,为什么?”

我问得声嘶力竭:“八年前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想要我死?”

他的长腿不紧不慢地跨进水里,一把将我按在墙角,湿冷的唇贴在我耳边。

“迦南姐姐,其实你也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谁陪着我一起痛苦。”

“白屿,你就是个疯子,让我走。”

我手脚并用,想将他推开,却轻而易举被擒住双手。

他将我拦腰抱了起来,走进温暖的卧室。

“迦南姐姐,换身衣服吧,你冷得都发抖了。”

3

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是白屿的上衣,宽宽松松罩在身上。

他静静打量了片刻,还为我理了理松散的领口。

“还想要钱吗?”

我用力咬了咬唇,“想。”

他挑起嘴角轻笑,“那我包养你,好吗?”

我冷笑了一声,刚要拒绝时,手机响了。

电话那边,妈妈的声音传来:“南南,我算清楚了,你爸爸手术和之后护理的费用,大概要150万。妈妈问遍了亲戚朋友,借了30万,你那边还能再想想办法吗?”

我呆愣了一会儿,望了望坐在一旁微笑看我的白屿,握紧的指甲扎进了手心里。

“妈妈,别担心,我能借得到。”

刚挂了线,手机又响了起来,闪着名字,“陈云泽”。

“喂,迦南,我是云泽,今天不是我的班,刚听说你被人欺负了,你现在在哪?没事吧?。”

电话那边,陈云泽的声音很大,白屿听到了,挑了挑眉,逼近过来,我赶紧挂了线。

“男朋友?”

“不是。”

“不是最好,不然知道你被我养了,该多伤心。”

他说着,揉了揉我刚刚吹干的头发,“好多年了,迦南姐姐你的头发还是这么软。”

天色已晚,白屿从抽屉里取出几个药瓶,吃了药,回到床边,伸手将我抱进怀里。

我一动不敢动,听着他的呼吸声渐渐变缓。

白屿睡着了。

好看的眉眼,修长的睫毛,微挑的薄唇,瘦削的下颌。

安静无害。

谁能想到这样的他,做出的事却犹如魔鬼。

4

为什么我又泡在了水里?

“救命!”

我大喊着,被一个更大的海浪卷走。

难受得快要失去意识前,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抱住。

几经起伏,我被拖回岸上,却张大了嘴巴也无法呼吸。

有人在我胸前不住按压,好难受,我想要大喊,想要挣扎。

终于,鼻腔、口腔里喷出了水。

我想道谢,却没有半点力气,嘴唇动了动,只看清救我的是个中年男人,便昏了过去。

下一幕,那个男人从十五层的高楼一跃而下,摔得支离破碎。

而周围围满了人,对着他的尸体指指点点。

“中年男人救起落水女孩,却趁机猥亵,好恶心。”

“捞出水时搂得这么紧,都救上来了,还摸人家胸。”

“听说是个老师,请求学校立即开除!”

我冲过去,拼命推开那些人,想要大声解释,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为了救我!”

最后,我终于喊出了声,一下子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又做了那个梦。

过了许久,我才彻底清醒,却发现身边的白屿不见了。

起身下床找了找,发现有人在阳台抽烟,月色下,白衬衣泛着冷光。

“白屿?”我轻轻叫了一声。

他转头看到我,将烟掐了,对着我招了招手。

“你看,这是十五楼。”

他轻轻说着,将头探出窗外,向下看了很久。

外面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可他却好像受了蛊惑一样,一点点将身体探了出去。

“迦南姐姐,这么高跳下去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痛苦吧。”

十五楼。

跳下去。

瞬间,有道惊雷在我脑中劈开,想也没想就死死拉住他。

“不要跳!”

他整个人突然僵了,随后开始抑制不住地抖,猛地回身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肩窝。

有泪水渗透,隔着衣服,也能感觉丝丝凉意。

“我没有拉住他,都怪我,我为什么没有拉住他。”

他的声音低哑,断断续续的,脆弱得像个丢失了父母的孩子。

“拉住谁?”

他没有回答,反而勾唇笑了笑。

“迦南姐姐,我带你去见见你的男朋友吧。”

5

什么男朋友?我有些莫名,直到白屿将车子停在我工作的那家夜总会门口时,才明白过来。

今天,是陈云泽的班。

果然,进了门就迎面遇到。

陈云泽一身工作服,看到我吃了一惊。

“迦南,你怎么来了?”

白屿笑了一声,“认识?一起来玩啊。”

“迦南,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你们什么关系?”

“看不出来吗?”白屿抬了抬下颌,宣示主权一样揽紧我的腰,“我看上她了,花了钱。”

说完,也不再理陈云泽,拉着我进了包厢。

里面已七七八八坐满了人,都带着女伴,还有严学易。

看我们进来,那些人都笑着起哄:“白总刚回国,就找女朋友了?”

白屿坐下,又扯着我坐在他腿上,笑得随意,“长得挺好看,随意养在家里玩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神都变得暧昧放肆起来。

尤其是严学易,眼睛恨不能粘在我身上。

白屿将我往怀里圈了圈,挡住那些异样目光。

不多时,陈云泽进来,端了满盘的酒。

白屿勾唇,对着他举了举杯子。

陈云泽阴沉着,倒满了酒杯。

白屿饮了一口,猛地捏住我下巴,直接吻了过来。

一股辛辣顺着他的唇流进我嘴里,周遭是一片哄笑和口哨声。

“你爸的手术还做吗?”

白屿顺着我的唇,一路吻到耳畔,轻轻一句话,就让我停止了挣扎。

“真乖,”他摸小狗似的抚着我的头,“我也想喝酒。”

我抖着手握紧酒杯,又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的陈云泽。

他站得笔直,双手紧握成拳,瞪大眼睛看我。

在众人的叫喊声中,我仰头喝下,环住白屿的脖颈,贴了上去。

他的唇很软,混着刺激呛人的酒味。

唇齿相依中,他将我抱得更紧,压在了沙发上,肆意地吻着。

不记得喝了多长时间的酒,所有人都嗨了起来,有人提议玩些新鲜刺激的。

我迷迷糊糊的,没有听清究竟要玩什么,直到服务员拉进来一只巨大的灌满了水的玻璃缸,才清醒过来。

原来,他们想要把我扔进水里。

“不行,白屿,不行,”我全身克制不住的颤抖,死死拉着他的衣服。

“乖。”

他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将我拦腰抱了起来,走到水缸边,轻声笑:“上次咱们说好的,就1分钟,迦南姐姐,忍一下。”

说完,还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手一松,我就径直掉进了水里。

我痛苦地挣扎,拼命想要逃出去,可水太深了。

透过玻璃,我看到所有人都在笑,只有白屿面色漠然,直直地盯着我。

眼神冰冷中淬着恨意。

八年前,他说我欠了他一条命时,也是这样看着我。

可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欠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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