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前脚给我妈买了保险，后脚我妈就失足从15楼掉了下去。
从葬礼回家后竟然在家听到了我妈的声音。
我妈跟在我身后气愤地说，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我闺女因为他瞎，他竟然敢出轨！
而我两年看不见的眼睛竟然能和我妈看到同一个场景？
我妈看着我，“闺女，你能看到了？你能听到我说话。”
老公和保姆我眼下偷情，还偷偷拿着我妈保险理赔的钱给保姆买钻戒，给保姆请保姆？
1
老公扶着我从我妈的葬礼上回来。
我哭到晕厥后，迷迷糊糊听到老公在隔壁的声音，“丽丽，这样把我岳母的死伪装成意外理赔应该能拿到不少钱吧？”
“我查过了，有五十多万呢！！”
老公惊喜地说：“太好了，一个老婆子的命能赔这么多！！”
老公啵的一声亲向王晓丽，“多亏你想到的这个方法，你可真是我的财神！咱们两个以后就可以过好日子了，不过现在保险受益人是杜若若，转移有点麻烦！”
娇羞的声音传来，“陈哥，你怕什么，反正她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把存折拿到手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震惊了！
我老公对我说我妈是阳台踩着凳子晒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失足跌下去的。
没想到，竟然是他和我们家的保姆一起把我妈害死的？
怎么会这样！！
我失神的坐在床上。
我老公怎么会为了保险？就和保姆一起把我妈害死？？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的房门被敲响。
陈均温柔的嗓音在门外响起，“老婆，睡醒了吗？饭做好了，咱们吃饭吧。你这两天伤心的不吃不喝，都瘦一大圈了。”
我擦了擦面容上的泪，声音沙哑，“来了。”
王晓丽把饭端到餐桌，“嫂子，吃点饭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咱们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才能让大娘的在天之灵放心啊。”
“嗯。”
陈均面露喜色，把一碗米粥推到我面前。
两年前失明后，刚开始陈均会每天喂我吃饭，不过现在我都是自己用勺子吃一些方便的，我麻木的往肚子填着。
然后身旁响起熟悉的声音，“不要脸，当着自己媳妇的面做这种事！！还有没有良心？”
身后传来妈妈的叹息，“可怜闺女看不见，被这个出轨的王八蛋骗了！”
2
对面的王晓丽和旁边的陈均在吃着饭。
我看到了？我失明两年的眼睛可以看到了？！！
低头看向面前的碗，但还是一片漆黑。
身旁飘着的我妈错愕地看着我。
眼前浮现我自己的身形。
妈妈反应了一下才感受到我能听到她说话，一双眼里满是震惊。
“若若，你能听到我说话？！！”
面前的王晓丽穿着一身蕾丝短裙，露出胸前的肌肤。
她的手还勾了勾陈均的下巴。
陈均看着她，面上带着隐忍地笑。
眼前出现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真实，我震惊错愕着。
我留下句去厕所，跌跌撞撞的往屋内走了，到卫生间把门锁上，泪如雨下。
“妈，你怎么突然就从阳台跌下去了？”
“难道？难道真是陈均和王晓丽把你推下去的？！！”
妈妈在我面前愤愤不平道，“就是那两个王八蛋把我推下去的。”
“你之前看不见，他们两人经常趁你在屋里睡觉的时候推推桑桑的，我撞到几次，但两个人又装成没事人，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你眼睛看不到后也不容易，我也不想给你添堵。”
“我那天去给你拿药，忘带车钥匙回来取，结果看见他们两个光着身子滚到了一起，我刚准备去喊你，就被他们两个捂住了嘴，然后.”
妈妈表情难过了一瞬。
“陈均平时不是对您挺孝顺，而且对我也挺好.”
我想到了刚刚的听到的一切，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还有，王晓丽不是陈均的表妹吗？”
“两个人都是骗子，他说王晓丽是他表妹，把她带回家当你保姆，就是为了把她光明正大带她回来，和她偷情。”
妈妈咬牙在身边说。
“可怜你之前都看不见。”
3
“老婆，我刚刚好像听见你说话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室外传来陈均温柔的嗓音。
“没有！我肚子疼。”
妈妈的声音在身边，“若若，先别打草惊蛇。”
我低声说，“我知道。”
开门后，陈均在门口等着，伸手来扶我。
我的眼睛仍可以看到我妈眼中的一切。
“老婆，刚才你在里面和谁说话？”
“我刚刚好像听到咱妈的声音了.”
陈均怔了一瞬，“你是不是太伤心了？”
陈均握住我的手，“老婆，我知道你短时间接受不了，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眼神不眨地看着前方，“咱妈真是失足从楼上掉下去的吗？”
“是，是啊，咱妈肯定是在阳台踩凳子挂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踩空，失重坠下去了。”
我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呸，不要脸的王八蛋，阳台都没放凳子，我怎么会踩着凳子掉下去。”
陈均支吾了一声地说着，他听不见我妈说的话。
眼前浮现空荡的阳台，我的心底沉了沉。
空气骤然降了几度，他打了个寒颤。
我坐在桌前，手还在抖着。
——当！
勺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我弯腰去捡，我妈的视线随着我的动作下移。
结果桌下王晓丽的腿轻轻蹭着陈均
他们难道日常就这样？
我眼睛湿润着，两人每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
我妈在身旁气的脸都变形了，更是刮了一阵冷风，“光天化日下，不分场合就发情！”
陈均搓了搓胳膊，“怎么今天冷气这么足？”
他错身帮我捡起勺子，然后注意到我砸在地上的泪痕。
“老婆，你怎么了？”
他拿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珠。
我掉着泪，“连个勺子都捡不起来，我真没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均把我抱在怀里，“老婆，你怎么会没用呢，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一命，我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你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我妈的声音越发尖利，“别用你摸过那个女人的手碰我闺女！臭不要脸的王八蛋。”
我推开他的怀抱。
所以他住在恩人的家里，和其他女人勾搭在一起，甚至还合伙杀了我妈。
“我自己静静。”
随即拿起我的拐棍往卧室走。
陈均想扶我回去，被我挡了回去。
4
我不愿相信陈均平时对我的好都是骗我的，但刚才知道的事情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我躺在床上想起我们大学的事情。
大学开始和陈均谈恋爱，那时候他穷，但他对我好，我不嫌弃他。
谈了三年恋爱，我早就把他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那天，那辆车冲我们冲过来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就把他推开了。
大腿小腿骨折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而且摔的时候压到了神经，眼睛从那之后看不见了。
刚开始我接受不了，经常对着陈均发脾气，对着我妈发脾气，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
陈均没日没夜地照顾，然后在出院的那天，拿着一枚戒指向我求婚。
我妈看他没在我失明后和我分手，也一直对我贴心照顾，也不再因为他没钱反对我们的婚事，觉得他是个好孩子。
我们简单办了婚礼仪式。
之后一直待在家，经常对他发脾气，他都一声不吭地忍受着，默默给我做饭，拿药。
后来慢慢接受后，脾气才稳定下来。
“老婆~我进来了。”
陈均端着一碗鸡蛋羹，坐到我身边。
“你刚刚都没吃几口，我给你做了你喜欢的鸡蛋羹，好歹再吃点吧。”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你放着吧，我一会喝。”
“老婆，你不方便我喂你，吃了之后再把药吃了”
陈均见我不愿起，就把碗放下出去了。
我蒙着被子，耳边听着妈妈的叹息。
“若若，多少吃点吧，一直不吃饭怎么行。”
“你这样不好好吃饭，让妈怎么放心走啊”
我探出头，妈妈在我床边站着。
“你爸走得早，妈就你一个闺女，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之前看不见，没办法照顾自己，好在你现在能看到一点。”
她担忧的看我，我忍着心酸，味如嚼蜡的小口吞着。
她眼尾的皱纹，眉心因长时间紧皱形成了几道深痕。
心里酸软一片，连吞咽的动作都愈发艰难。
5
我吃过药准备起身把碗放出去，却听见隔壁紧闭的房门传来的小声争吵。
“陈均，你不是说你都不爱她了，那你在桌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均温润平和的声音响起，“丽丽，我当然不爱她了！不然我也不会听你的，把妈推下去啊！”
“我心里只有你，我这一年每月借着发工资，把之前酒驾司机赔的钱都转到了你账户上，你还不相信我吗？”
他还在小声的哄着，“我只是可怜她妈不在，她又是个瞎子，这一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我端着碗的手随着一句句话慢慢收紧。
只是可怜我。
是个瞎子，是个废人。
我妈说，“若若，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你别听了.”
室内的声音沉下去，沉重的呼吸透过房门转为娇喘。
陈均带着隐忍的声音传出，“丽丽，小声点，她是瞎子又不是聋子”
凌厉的女声说，“怕什么！她吃过药应该都已经睡了。”
旋即又像撒娇似地说着，“陈哥，那你什么时候把她蹬了？我不想再继续这样偷偷摸摸了。”
“别着急啊，先把妈的保险钱拿到再说。”
女人的笑声穿透房门，刺穿我的耳膜。
腿也像是扎根到地上，沉重的挪不开半分。
站在那里直到房间恢复寂静，我才驱步回到从床上。
我妈和我一起看到了全程，心疼的抱着我，
“若若，你一定要把他们欠你的都还给他们！”
而我的心也愈发冷，反应过来的时候，泪已经流了满面。
我为了你失明，你却说我是瞎子，是废人。
我妈在你创业的时候为你介绍客户，陪客户喝酒，还差点被客户占了便宜，她对你这么好，你却和小三一起把她从十五楼推了下去。
陈均，你真是好的很啊！
6
早晨，陈均已经去上班了。
我喊王晓丽来到我的床边，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晓丽，你可以去买点排骨吗？我现在除了排骨，什么都不想吃。”
她不耐烦的小声说着，“怎么这么多事！”
她一直以为她这样说话，我听不见，但眼睛看不见之后，耳朵比之前灵敏多了，有时我只是不愿意搭理她。
“在家等着。”
她走后，我起身去律师事务所。
我只有和我妈待在一起才能看到一些她看到的东西。
所以我一直和她寸步不离。
我紧赶慢赶回来，王晓丽还是已经到家了。
她狐疑的盯着我的眼，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嫂子，你一个人出去了？”
我戳着我的拐棍，一步一步向前走，“下楼呼吸新鲜空气。”
“那你直说啊，下次我和你一起去，否则表哥知道了一定会不放心的。”
她说后故意堵在我的前方。
我妈在身边说，“若若，用拐棍戳她！戳她！”
我目不斜视地拿着拐棍就往她腿上扫，她疼的呲着牙。
——啊！！
我关切地问，“怎么了晓丽？”
“有病啊？你拐棍打到我了，在家里用这么大的劲干嘛啊？！”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习惯性的探探前面有没有东西。”
我手足无措的不自觉搅动着手指。
“但是你知道我看不见，还站在我前面干什么啊？”
她总不能说是故意的，气愤的丢下一句，“算了，不跟你这个瞎子计较。”
我露出黯淡的表情，扶着拐棍回了卧室，心里却觉得有点爽。
“若若，刚才真是太解气了，这样就对了。”
我妈在身旁高兴地说。
7
休息日。
王晓丽坐在沙发上依偎在陈均怀里，“我怀孕了，前两天有点不确定，但是今天验了——两条杠。”
陈均拉着王晓丽往里屋走。
我妈跟着他们，看着陈均喜气洋洋的脸亲了她一口，又啐了句不要脸。
我坐在沙发另一侧，“晓丽，你在和谁说话啊？”
“没什么，打电话呢。”
我假装关切问，“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有对象了啊？”
她摸着陈均的脸，“他是我之前高中的学长，我之前一直仰慕他的，后面毕业后也没再见过，之前偶然的机会才又遇到，我还总说这是天注定的缘分呢。”
“他应该对你很好吧，你怀孕了，你们两个也该结婚了？”
王晓丽戳了戳陈均的腰，“是啊，我们两个也是时候该结婚了吧，要不然孩子生下来也没有户口，你觉得呢？陈哥？”
陈均搂着她，一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兴奋地说，“对对！！”
他是一直想要孩子的，之前他就说过这种事。
但我们两个一年前就分房睡了，也是从那段时间后，陈均把表妹王晓丽带回家，说给我做伴，这样我一个人在家就不无聊了。
我不愿让孩子在我失明的环境下出生，我甚至没有办法照顾他。
所以我寄希望于按时吃药能早点把眼睛治好，医生说有康复希望的。
但是一个月，半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每次去医院复诊都是虽然“这次还没恢复，但是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下次可能就痊愈了。”我慢慢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陈均终于得偿所愿要有孩子了？
我妈吐槽，“呸，小三的孩子就是个私生子，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贴心说，“晓丽既然怀孕了，要不我们再另找个保姆吧？让晓丽回老家待着？”
陈均的话先一步说出，“不行，我们还是一家人待在一起吧！”
出口之后他才觉得他的话有点不妥，“额，我是说晓丽照顾了你这么久，我早就把她当妹妹了，她回家没人照顾也不放心，就待在这吧！”
“对啊，嫂子，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不影响的。”
我妈在旁看着他们依偎，“不要脸，你们两个是一家人。婊子配狗，一对贱人！”
8
王晓丽抱着陈均的胳膊，“陈哥，刚刚杜若若说保姆，她这是点我呢？”
“丽丽，你本来就是以保姆的身份来的，她说你一句也没什么，乖！等时机到了，我就和她离婚，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愈发娇柔，“我不想再这样偷偷的了，你抓紧时间办好不好啊？前两天她还抽了我一棍子，我的腿都被打出淤青了。”
她撩起睡衣，露出小腿上的青紫。
他搂着王晓丽，“让你受委屈了，丽丽，放心。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受任何委屈了！”
陈均过了一会来到我的房间，给我喂药。
他把一把药放在我手心，看着我就着水一饮而尽。
我问：“怎么觉得最近吃的药变多了？”
“没有吧，都是医生给拿的。”
陈均支吾开口，“……老婆，最近公司遇到点麻烦，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