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至近代,虽显没落,但在时代变化的冲击和国家不幸的局势下,近代诗坛依然活跃着许多名家,也不乏可流传千古的名作名句。比如苏曼殊、陈寅恪、李叔同、郁达夫、柳亚子、郭沫若等等,以及我们最敬爱的开国伟人毛主席。他们在白话文和新文化冲击的时代,依然能以旧体诗引领风骚。
近代诗坛中,谁的旧体诗写的最好,恐怕各有千秋,喜好因人而异。但若论谁的旧体诗写得最锋锐刺骨,那必定是鲁迅无疑!鲁迅的笔,如刀如枪,无论是文章小说还是新旧诗歌,嬉笑怒骂间直刺人的灵魂,亲者读之痛快淋漓,仇者读之不寒而栗。
比如下面这首小诗,虽短短4句,却雄辩锋利,开篇就是可流传千古的名句。且来欣赏鲁迅的这首《答客诮》:
答客诮近代·鲁迅
无情未必真豪杰,
怜子如何不丈夫?
知否兴风狂啸者,
回眸时看小於菟。
1929年,年近五十的鲁迅中年得子,儿子周海婴出生后,鲁迅对他宠爱有加,以致有人说他太过溺爱。30年代初,有个叫杨村小记者”在报纸上造谣,说鲁迅“领了政府的文学奖金,大开筵宴,祝孩子的周年”。还撰文说“鲁迅大开汤饼会”,继续造谣诬蔑,恶意咒骂鲁迅未满周岁的儿子周海婴。面对记者造谣诬蔑,鲁迅无比愤怒,奋笔写下了这首《答客诮》给予锋利反击。
此诗开篇两句就是足以流传千古的名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俗话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在传统认知中,英雄豪杰就应抛弃儿女情长,专注于踌躇壮志。然而鲁迅一言否定:无情之辈未必就是英雄豪杰!而“怜子如何不丈夫?”则化用《战国策》中触龙说赵太后之语:“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以反问句反击造谣者:宠爱孩子的人难道就不算大丈夫吗?一句否定,一句反问,以哲理性的对仗句反击,有理有据,气势很足,使造谣污蔑者自讨没趣。
后两句“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用疑问句承接“怜子如何不丈夫?”的语意继续拓展开来。所谓“兴风狂啸者”指兽中之王老虎,而“小於菟”指小老虎。清人有语云:虎为百兽尊,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老虎尚且舐犊情深,大丈夫如何能不怜子呢?生动的比喻给攻击者以嘲笑和挖苦。
这首《答客诮》,四句中就连用否定句、反问句和疑问句,直白易懂且气势锋锐,感情强烈且哲理性强,步步深入令人无可辩驳,难怪有人评价此诗“锋利如同一篇杂文”。此诗开篇两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对仗工整而语言直白,道出了常人不能道出的哲理,这样的名句足以流传千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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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铮铮数先生,如今后代不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