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人 齐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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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齐嘉顺,家住商洛地区的大山处,那里山大林深,交通闭塞,生活环境十分恶劣。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大多数都是采用换亲的方式来解决男女青年的婚姻大事。我家有兄弟三个人,并无姐妹,因此,我已经是28岁的大龄青年了,依然无法解决婚姻问题。
1978年的4月,正是秦岭地区挖菖蒲的季节。远处的群众来秦岭挖菖蒲一般都在河沟渠的小溪旁搭一个小小的茅草棚。白天上山挖药,晚上就住在茅草棚里。我是本地人有得天独厚的居住优势,白天上山挖药,晚上就住在家里。
雨后的秦岭,山峦层叠云雾缭绕,宛如一幅水墨画卷。绿意盎然的植被在湿润的空气中愈加显得生机勃勃,散发出清新的气息。我一个人带着挖药的工具在蜿蜒盘旋的山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突然听见附近的山崖下传来一声声山鸡的鸣叫,我随手拣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只听“扑楞楞”的一声,从山崖下边飞起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山鸡。
因为经常有人在草丛中,山崖下捡拾山鸡蛋。因此,我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到几只山鸡蛋改善一下生活。
我慢慢地抓住山崖边的藤条,下到了山崖底部。在一处草丛中,我还真地发现了两颗山鸡蛋。就在我伸手刚要去捡拾的时候,透过了草丛的缝隙,我却发现了离山鸡下蛋地方不远处有一只没有穿鞋的人脚。
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于是又揉了揉眼睛,不错,千真万确是一只人脚,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天啊,我在秦岭脚下生活了几十年, 毒蛇,猛兽见过不计其数,但在荒山野岭上还没见过死人。难道今天倒了霉,竟然碰到死人了?
我刚想走开,却突然感觉就这样离开,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怎么死的一概不知。如果有人打听,不是显得我过于胆小了。想到这里我就决定先过去看看再说。
我从權木丛中小心翼翼的钻过去,来到了那只脚旁。这才看清,这只脚原来是一位年轻姑娘的脚。只见她头朝下,脚朝上,一只穿鞋的脚蜷缩在屁股下边,一只没穿鞋的光脚跷在腐败的枯叶上。
姑娘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方格西装,下身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长裤。没穿鞋的这条腿的裤脚已经被荆棘挂破了,卷在了膝盖处。白花花的光腿被枯叶盖住了一部分。
看不清姑娘的脸,因为姑娘的脸上已经被她那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准备给姑娘的身上盖点枯枝败叶,我怕秦岭上的野兽糟蹋了姑娘的尸体。但是就在我捧起树叶盖在姑娘的身上时,我惊奇地发现姑娘那只露以外边的脚突然动了一下。
我心里一惊,难道炸尸了?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过了好大一会,我又发现那只露在外面的脚动了一下。这次比前一次动的更厉害,腿还蹬了几下。
这肯定不是炸尸,姑娘还活着。我走过去摸了摸那只脚,虽然凉嗖嗖的,但很有质感,而且还有弹性,绝对不是死人的脚。
于是我急忙撩起姑娘面部的头发,虽然她眼睛紧紧的闭着,但是她的脸蛋上还有丝丝红晕。试了试的鼻下,感觉她还在呼吸。
我想把她扶起来,却发现她的一条胳膊卡在了两石之间的夹缝中。而屁股下面蜷着的那条腿显然已经肿得非常严重。我轻轻的把她的胳膊从石缝中抽出来,又想把她的腿拉直时,她突然凄厉的尖叫一声,吓得我立即公开了手,姑娘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我知道,以前她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现在动了下她的腿,姑娘疼痛难忍,所以迅速苏醒过来。
当姑娘发现我站在她的身边时,这才用低到了只有我附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她的唇边才勉强能听到她微弱声音:“快,快,救救我,我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天了,我腿骨折了,胳膊卡住了,我一点都动不了,请你……”还没等她说完,她的眼睛又一闭,再一次昏了过去。
秦岭这地方,虽然已经到了四月天气,但晚上的温度依然不会超过摄氏5度。姑娘在这里已经躺了三天,连冻带饿,身上还有伤,没有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考虑了一会,我立即跑过去把草丛中的两颗山鸡蛋拿过来。我把姑娘的扶起来,然后把山鸡蛋磕破给姑娘倒进了嘴里。
没想到姑娘竟然脖子一伸就咽下了肚子。两颗生山鸡蛋下肚后不大一会,姑娘就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我从附近找了一根树技和几根藤条,先把姑娘的腿固定好后,才把她扶着坐好。
原来姑娘叫马彩婵,是离这里30里路的福源公社桃坪大队人。她与母亲,还有几个邻居来秦岭挖菖蒲。他们就在秦岭北面的一个小沟渠旁,在那儿他们一行人搭了几间小草棚,白天上山挖药,晚上就在草棚休息。
三天前,她与母亲上山挖药时突然就下起了大雨,在回家的路上,她不幸从山崖上失足摔了下来。
摔下来后她就晕了过去,直到天黑她才醒过来。但胳膊被卡住,腿又骨折了,她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等待母亲来救援。
谁知这一等就是三天。她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几次,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饿昏的还是疼昏的。反正昏过去又醒来,醒来后又昏过去,如次反复。
我对马彩蝉说:“你母亲肯定非常着急,但是如果我送你去你母亲那里,那里只是一个草棚,缺医少药,还不如我把你先背回我家,让大夫给你上点药后,我再想办法送你回去。你看行不行?”见姑娘点头同意后,我就背起姑娘向家走去。
到家后,我直接就把马彩蝉背到了大队的合作医疗。大夫检查了马彩婵的伤情,然后又用竹片把马彩蝉的腿固定好。
大夫告诉我,最好还是去县医院拍个片子,以防错位后留下了后遗症。
我就和父母商量了一下,马彩蝉年轻,万以留下残疾,会影响她一生。于是,第二天我与父亲用两根椽做了个简易担架把姑娘抬到了县城医院。(当时不通班车)
经过医院的认真检查,姑娘的腿虽然骨折,担没有错位,也就是说不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如此一说我和父亲也就放心了,于是我和父亲又抬着马彩蝉从县城返回来。
在经过福源公社时,马彩蝉说她想回家。
因为马彩蝉曾经告诉我,她们家一共四口人,父亲打核桃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脊椎,身体完全瘫痪,一个妹妹在县城读书。她与母亲上秦岭挖药时,把父亲送到了姑姑家临时让姑姑帮忙照顾。现在母亲从秦岭回来没回来还很难说。
没想到我们到达马彩蝉家的门口时,那里竟然聚集了好多人。我上前一打听才知道,自从马彩蝉失踪后,大家在泰岭上找了马彩蝉三天。
当时大家都断定马彩婵是被秦岭上凶猛的野兽吃掉了,要不然怎么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经过协商后大家便都从秦岭上撤了回来。
马彩蝉的母亲,几度哭昏过去,现在合作医疗的大夫正在给马彩蝉的母亲挂吊瓶。
听说马彩蝉没有死,大
家都涌过来看。当确定担架上的人是马彩蝉后,大家异常高兴。
马彩蝉的母亲拔掉针头跑出来抱着马彩蝉放声大哭。
马彩蝉死而复生,马彩蝉的母亲说什么也不让我与父亲走。
那天我们就在马彩蝉的家里吃了一顿饭。除了我们外,还有上秦岭找寻马彩蝉的左邻右舍们。
马彩蝉的母亲拿出了家里所有好吃的东西招待大家,喝酒猜拳,比那阵势比过年还热闹。
也不知是谁冒出了一句,这两个孩子真是太有缘了,不结为夫妻都对不起老天爷的精心安排。
这话题一说出囗立即成了大家热议的重点。
马彩婵的母亲也觉得这是上天的故意安排。于是在问了我的家庭情况与出生年月后,立即要将马彩蝉许配给我,前题是我必须入赘到她们家来。
我还没有说话,父亲就立即把这件事答应下来。
三个月后马彩蝉的腿完全好了。在双方父母的协商下,我们家请木匠给我做了很多嫁妆,(因为山里不缺木头)又借了100块钱作彩礼送到了马彩蝉家。这样就把结婚的日子选在了8月初8。
我们是进门结婚同一天(有先进门后结婚的),那天我陪马彩蝉去公社办结婚证才真正领略到了她的漂亮。
她高高的个子,圆圆的脸,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双大大的丹凤眼扑闪扑闪地的不停的眨动着。那黑玛瑙般的眼珠子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熠熠生辉。红润丰满的樱唇微微开启,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马彩蝉见我傻傻地看着她,伸手拉了我一把:“快走,领证是正事,只要办了结婚证,以后看的时间多的是,只怕你到时候你看烦了,让你看你都不想看了。”
我们的婚礼非常隆重,前来祝贺的宾客就坐了15桌。直到太阳压山才把宾客送完。
就在我牵着马彩蝉的手进入新房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女孩送给我了一张纸条,我绽开后纸条后,脸色立即大变,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