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大厂广进了。
迫于生计，黄袍加身。
送外卖的途中，我搞定了原公司的霸总。
「是时候让裁我的狗上司喊爸爸了。」
我大摇大摆地晃进办公室，他竟敢无视我？
干！
不料一个女人冲出来劈头盖脸打我几个巴掌，「我的男人你也敢动？」
1
成年人的世界有多惨？
上一秒我还沉浸在拿到项目金奖的喜悦中，下一秒，我就被裁了。
相亲男见我失业，直接把我踹了。
我妈鬼哭狼嚎，发疯似地拧我，「你没工作了，你弟怎么娶媳妇？！」
我爸喝的醉醺醺，踹了不晓得几十脚，骂道：「他让你下岗，肯定是关系没到位！你去给他睡觉，给他睡满意了，准让你回来！」
临走，还不忘把我的银行卡榨干。
为了生存，我只能骑着电驴，加入黄衣大军。
在往洲际酒店配送成人用品单时，我遇到了沈泽林。
他就随意地披件睡袍倚门框上，腹肌若隐若现。
我递给他羞涩涩的包装袋，里面TT、黑丝、皮鞭镣铐、狐狸尾巴，应有尽有。
我脸红的像苹果。
他嘴角勾起，笑着接过去，还塞我几张红票票。
我开心地迎上他目光。
他的眼睛像空中璀璨的太阳，炽热又深邃，睥睨众生。
「你眼角的痣有特色，我喜欢。送外卖可惜了，不如当我的情妇。」
我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他见惯不惯，递来一张名片。
上面赫然写道：xx科技董事局主席。
原来，那人是我前司的董事长！
既然狗上司裁外码，不裁嫡系。
那行！
不就拼谁后台硬吗？
那我和总裁搞上，立马回去踩死你丫的！
第二天，我骑着外卖电驴，故意蹭上霸总的卡宴。
深夜，我就躺在他床上。
我是雏儿，霸总对我很温柔。
结束后，还给了五十万。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躺着赚钱的感觉。
真他喵的爽！
2
后来。
我仗着霸总对我的宠爱，跑到狗上司面前耀武扬威。
不料有个女人冲出来，劈头盖脸挠我一顿。
我却顾不找她理论，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小镜子。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破相了。
霸总说过，我的脸蛋生的极好，就像照着他白月光的样子刻出来的。
还好还好，只是红肿，没有血疤。
「我去你大爷。」
把镜子往地上一砸，站起来就往那女人身上扑。
她不吃力，踉踉跄跄地跌了好远，我就顺势压她身上扇耳光。
她当然不甘示弱，发狠地扯我头发。
只可惜，使出吃奶的劲只扯下了我的假发片。
之前为了送外卖方便，把一头飘逸的黑长直卖掉，换成的齐肩短发。
霸总最近喜欢渣女大波浪，自己的头发一时长不长，权宜之计。
恰巧此时有人喊：「沈总好。」
我立马松手，她顺势把我推到墙角。
我背对着她和沈泽林，小声啼哭，肩膀微微颤抖。
她叉着腰骂我，上司揽着她得腰，安抚她的情绪。
霸总一脸不悦，「在公司打架，成和体统！」
那女人嘟嘟嘴，委屈道：「哥，那女人给天明脸色，我不过是教训她一下，还被她给打了……」
沈泽林倒是来了兴致，「是个人物，扭过头我看看？」
吊了！闯大祸啦！
今天我持宠行凶的对象，是沈泽林的妹妹！
3
我故意扯大胸口衣领，缓缓地转过去，主动跪在地上。
右手捂住脸颊，眉头轻蹙，眼眶微微泛红，努力控制让泪水只在眼角闪烁而不滚落，嘴唇微颤，「沈总，我受伤了……」
目光迎向沈泽林的那一刻，泪水恰到好处地从脸颊滚落，就是要这个效果！
我表现的像只惊着的小路，扯着他裤脚，从默默流泪到小声啜泣，沈泽林一低头就能看见我胸前颤抖的白肉。
沈泽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
「你就可劲装吧！」
他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我。
「先起来，把衣服整理一下。」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尽管没责备，也听不出来同情。
做戏做全套，我得扒着他。
我装作害怕地依偎着沈泽林站立，依然表现出柔弱无骨、卑微低下的姿态。
「你来这干什么？」
我踮起脚尖，附在沈泽林耳朵上，轻声细语：「求天明哥，让我回公司。然后，赚钱买……你喜欢的……」
沈泽林大臂一展将我揽入怀中，「我的女人，不需要工作。」
我极其配合地像小鸟一样赖他身上，右手有意无意地在他胸前打圈。
围观的同事、连同上司都无比震惊。
曾经那个才华横溢、独立清醒、年薪四十万的大厂程序媛。
被裁员后，竟当上了总裁的情妇！
还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沈冉一把我从沈泽林身上拽出来。
「贱货！别以为你傍上我哥就能为所欲为，你这样式的女人，我见多了。」
「今儿你打我，不给个说法，休想走！」
我眼泪汪汪看着沈泽林，他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一句：「冉冉，晚上叫上天明一起回家吃饭。」
沈冉的眼圈一下就变红了，她也不再难为我，而是搂着天明，痛哭流涕。
不对！
沈泽林带我玩的时候见过他亲妹夫！绝对不是狗上司。
那天明算什么？沈冉何必要如此激动？
莫不是和我一样？
情夫？！
4
右脸颊被沈冉扇肿了，沈泽林带我去医院，刚好撞见他老婆。
她身形圆润，肚子已经高高隆起。
她举止端庄，优雅大方，气场很足，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的自信。
不过，最让我佩服的是她的淡定和从容。
面对丈夫带着情妇招摇过市，她没有愤怒，没有抱怨，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换做是我，孕晚期撞见老公带情妇招摇过市，不得气流产。
她递给沈泽林一张纸，朱唇轻启：「老公，这是咱们家宝宝的四维。你看他鼻子挺挺的，特别像你。」
沈泽林脸上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宠溺的笑容。
他在期待新生命的到来，以及作为一个男人，对自身血脉延续的骄傲。
「我们该回家了。」
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沈泽林点点头，果断松开我，站到她身边。
我也识趣。
对他勾勾嘴角，就乖乖地退下了。
我藏在角落里，看见沈泽林揽着他老婆的腰，侧身亲她的额头，她娇羞地推他的胸膛，脸上多了很多笑纹。
他们的确很般配的。
但是！
我和沈泽林站一起，也很郎才女貌。
我有文凭、有身材、有情趣，也能生孩子。
难道我就只能是过客，一个短暂的消遣吗？
凭什么？！
5
后来，我意识到这次去公司示威属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既没踩到狗上司，以报裁我之仇。
还和沈冉打架，给沈泽林留下好斗的不良形象。
又在医院偶遇大房，沈泽林头也不回就跟他老婆回家。
所以，他从医院回去后。
连着半个月，表情包都没给我发。
直到有天夜里，沈泽林喝的酩酊大醉，把我从床上揪起来。
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把心都掏给你，你背着我找别人……」
酒气交织着怒气像天罗地网一样盖我头上。
我哭喊，他充耳不闻。
「你是不是就爱找男人……」
他拍拍我脸颊，继续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这样的女人，我竟然还爱你？」
我的老天爷，这怎么突然就hard起来了！
6
早晨。
我负气，背对着沈泽林。
他双手环住我，细细吻我侧颈。
「阿瑶，昨晚我失态了。我补偿你。」
我委屈地嘟嘟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有男人，还出去找，不贱啊。」
我没有追问沈泽林癫狂的原因，无非就是红杏出墙那码子事情呗。
他下床直接给我签张一百万的支票。
我心里直呼哇塞，跟着沈泽林，几个月不到就干了一百五十万！
这么大方的男人，只要没把我x死，什么都得原谅！
我勾着沈泽林的脖子，「让我当你的秘书好吗？」
我故意停顿下，「我好想你的……」
他嗤笑，食指刮我的鼻梁骨，骂我贪心，还说我讨好他，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宠我。
可是除了宠爱和钱，他不会给我更多。
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又不失温柔地回应。
「我所求的不过是多陪在您身边，至于其他，我从未强求，更不敢奢望。」
以退为进，先黏上他再说。
他眼神柔和了许多，「当我秘书很累的，你能应付来吗？」
「我可是C9毕业的，别小瞧了我。」
「行。试用期三个月，工资打卡，陪我另算。」
7
跟着沈泽林时间也不短了。
但我对他的了解也只局限在风月上，对其他一概不知。
直到当秘书后，才发现沈泽林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他工作时的精力比搞女人要充沛一百倍，眼光独到，杀伐决断，小镇做题家的天花板，世界五百强公司掌门人……
有时我累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沈泽林还在唰唰唰地工作。
「给你说过辛苦了，你还偏不信。」
工作的辛苦倒是能忍，亲眼看着各式各样的女人往沈泽林身上硬扑，心里还是会发堵。
沈泽林很挑，拒绝的多。
不过总能遇到几个顺眼的，他留下，咱也插不上嘴……
有次，他和一位网红在车里play。
那小妹还故意打开半截车窗。
我脸又绿又红。
司机见惯不怪。
沈泽林让我把公文包里面的现金尽数给她。
那女孩拿着红票子昂着头，冲我笑。
沈泽林让我上车。
我故意把公文包往车里一摔，死活不进去。
他伸手把我拽进去。
车地板上躺着被撕碎的裙边，车厢味道一言难尽。
我撅着嘴，「是我给你吃的不够好吗？要当着我面打野。」
他嗤笑，问我是不是吃醋了？
我生气地扭过头，「我哪敢啊。沈总只要你想，女人能从这里排纽约。」
「没错。女人千千万，老婆才是唯一。」
我更不开心了。
他扭头要亲我，我抗拒，「回去刷过牙、洗干净再来。我嫌脏。」
「阿瑶！」沈泽林喊我，「别给脸不要脸。我还不至于看一个情妇的脸色！」
他打开车门，让我滚下去……
8
那天晚上，人事通知我试用期不过关。
梅开二度。
我知道，肯定是沈泽林的意思。
我又不是他老婆，没资格管他。
他不找我的这些天，我觉得很空。
就像抢不到配送订单、接不到新开发需求的感觉一样，特别焦虑。
算了，出去走走。
「孟小姐，店里又来一些新款，您来试试看？」
我是这家内衣店的常客，前段时间恨不得每天都让他们给我送各种各样的内衣。
伸手不打笑脸人，姑且进去看看。
「咦，这个不错。」
我拿起一条内衣瞅瞅，蕾丝边儿加小萌兔，沈泽林肯定喜欢。
可是他又不来……算了吧。
沈冉手里拿着红色龙凤睡袍，格外扎眼。
「一脸丧相，被我哥哥打入冷宫了？」
她对我有敌意，正常。
我也没和她争辩，因为没底气。
天明叫住我。
「孟瑶，你在我手下工作快三年。我自认比沈总还清楚你，你是个事业型女人，之前一心扑工作，现在一心扑男人，对你来说没区别。」
「有时目的性越强，跌的越疼。东西是你的，它跑不掉；不是你的，你强求不了。显然，沈总不是你的，你想小三上位，我看难如登天。」
我就是看不惯他教育我的样子，之前苟是没办法，现在他又不是我领导。
婊子骂娼，一路货色，怕他作甚。
我呛他，「不错，我是情妇，扑男人。你不也是扑女人的情夫吗？」
天明笑我，「情人也分高低贵贱。我不日就和冉冉结婚。而你，始终见不得光。」
我右拳攥的咯咯作响，「你怎知我会一直见不得光。你都能转正，我为何不可？！」
天明轻抿口咖啡，「我能转正，一是公司需要我，二是冉冉忘不了我。」
「你和沈总有这层关系吗？不过只有几分像他的白月光而已。」
「现在，他的白月光回来了，正房生孩子，沈总都没陪，你觉得你能蹦跶几日？」
沈泽林有孩子了？！
他的白月光也回来了？！
转正难度突增10086。
我强撑着面子，「我自有主意，不劳烦你操心！」
沈冉一脸不耐烦，「行了行了，像她这种不知好歹、自甘下贱的女人，何必与她啰嗦。」
我微笑着不吱声，屈了臂弯，请……
9
我到书店随便拿几本书，打个快车回家。
「手机尾号后四位？」
这个声音好熟悉。
我定眼一看，是阿宁。
那个大学追我四年的男生。
我系上安全带，「你不是在工程局上班吗？」
「形势不好，把我发配人才池里沉淀了。我家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妈肺癌，得按时治疗。」
他上大学的时候明明很白净、腰背也挺的笔直，现在变得黑黢黢的，鬓角有了很多白发。
「我前段时间送外卖，我懂你的感受。」
他一脸震惊，情绪激动。「送外卖风吹日晒，那苦你怎么吃得下的？」
我笑笑，「和你一样，为了生存。」
阿宁的车很干净，前排摆了一束玫瑰花，鲜艳欲滴，仪式感很强。
我见他车门侧有小辣条，嘴馋……
我看看他，他说：「吃吧，这些零食就是为乘客准备的。很多人都早出晚归，饥肠辘辘的。」
刚拆开包装，甚至还没吃一口，就干呕的死去活来。
阿宁担心，不由分说直接把我拉到医院。
医生说我怀孕了。
「瑶瑶，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邀我喝喜酒。」
「我还没有结婚。」
「那这孩子？」
「我未婚夫的！」
骄傲如我，自然不能给他说是金主的。
「那他一定很优秀。」
「是的！」我自豪地点点头。
沈泽林是喜欢孩子的，我现在肚子里有货，上位资本加一。
10
晚高峰又逢连环追尾。
阿宁的车堵在高架上，一动不动。
我嫌闷，索性下车透气。
夕阳缓缓落下，将整个天空渲染成金黄色的画卷。
我依着栏杆，和阿宁聊些大学时的趣事。
风儿喧嚣，将我鬓间的碎发吹进嘴里。
阿宁下意识地要给我撩起，手悬停在我耳侧旁一厘米处。
他给我说抱歉。
这时，旁边的黑车玻璃缓缓摇下。
沈泽林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阿瑶，他是谁？」
沈泽林慵懒地倚在后排，右臂还揽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袭丝绸红裙，黑白分明的丹凤眼。
和我一样，她的眼角也点着一颗美人痣。
她就是沈泽林的白月光吧。
阿宁在侧，我没有做低伏小。
「沈总，这是我大学同学。」
沈泽林不习惯，皱皱眉头。「生气了？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
我轻轻一笑，「沈总，我们已经许久未见，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适合再随意称呼对方昵称的地步，不是吗？」
沈泽林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回应。
车内的女人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阿宁上前一步，礼貌地向车内人点点头。
沈泽林的目光在我阿宁身上徘徊，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没亏过女人，给你打笔钱，跟着小白脸走吧。」
阿宁震惊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沈泽林眉头骤紧，「阿瑶，你没吃药？」
沈泽林轻飘飘的质问，轻而易举地撕开了我在阿宁面前刻意的伪装。
还有我的自尊心，一瞬间崩塌。
「你是我的情妇，我也没想过要你生我的孩子。不过……」
「沈氏家大业大，多一个也无妨。孩子生下来给君君，她身体不好，吃不了生育的苦。」
……
阿宁克制住情绪：「你就这样作贱瑶瑶？！」
「一个巴不得我上她女人而已，我又没白嫖过，何谈作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