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学期很快就要结束了,同学们都盼望着寒假快快到来,好与家人团聚,而丑生儿却选择了留校看门(每班二人,只留男生)。因为他听上届同学说,假期的伙食比平时好得多,每天吃细粮,饺子、馒头、米饭管饱吃。而在老家与父亲生活,最多大年初一至初五改善一下伙食,以后就得以粗粮为主了,烩莱连个油点也没有,还得自己做饭。但留校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利用假期时间多学点知识。于是写了一封家信,告诉 父亲过年不回家。
尽管校长在开学典礼上大讲特讲学校的规章制度,要求学生在校期间不准谈恋爱搞对象,但同学们并不遵守,照常搞对象。老师发现后也睁一眼闭一眼。凡谈恋爱的同学,开始遮遮掩掩,后来就公开了,每到晚上,树林里,墙角下,总有三三两两的男女生在约会,一会儿窃窃私语,一会儿开怀大笑,如若遇到过路人就默不出声,暂时回避。男生到女生宿舍,女生到男生宿舍是普遍现象。谈恋爱的同学上课时根本不注意听讲,甚至装病请假。每当丑生儿遇到一男一女在角落里谈话,淑珍的影子就在脑里晃动,所以他丝毫没有再和女同学搞对象的念想。但又不知淑珍的消息,他懂得人的心是会变的,何况淑珍又没说过以后会嫁给他。思来想去,决定第二年的暑假不再打算留校了,恨不得赶快放假回村打听一下淑珍的情况。
放假那天下午四点多钟,丑生儿终于回到离别了九个多月的家里。 由于事先没给父亲写信, 父亲见了久别的儿子又惊又喜。
第二天中午,丑生儿正在家里吃饭,村里有名的“红娘”,也是他的同族大哥村主任进了他家,连炕也没上就说:“老二,淑珍她妈听说你回来了,昨天晚上就让我给当媒人。”这不正是丑生儿急于打听的消息吗?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那淑珍怎么说?”“她一直很愿意,但做不了妈的主。她妈以前说你是个民办老师,家又穷,现在你很快要吃皇粮了,当然同意了。”丑生儿完全相信大哥的话,也终于弄清淑珍迟迟不表态的原因。便痛快地答应:“那好,大哥你就给当红娘吧!”“好,一言为定,尽快订婚。”
订婚日期确定后,丑生儿却有点犯愁了。因为家里只有四个碗,两个盘,两双筷子,还有一个没边沿的红瓦盆,酒盅茶杯从来没买过。再看看家里的摆设,除了水缸菜缸没一件家具。他正准备和哥嫂商量商量怎么办,哥哥主动走上门说:“老二,订婚就在哥家,一切花销由哥包揽,你什么心也别操,就等着吃饭喝酒吧,”于是很快举办了订婚宴。
订婚仪式不在自家举行,在村里还是首例,村里人褒贬不一。而淑珍的父母都是明理人,对丑生儿没有别的看法,反而说丑生儿有个好哥哥。
整个暑假,丑生儿过得很开心,大部分时间是在未婚妻家,未来的丈母娘也一直把他当新女婿招待。假期一结束,他如期返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