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雨林深处,连绵的雨季让电影拍摄进度停滞不前。宋郁一身躁意走到河岸边,毫不避讳地盯着水里的俊朗男人。
她挑了挑眉,吹一个轻佻的口哨,调子里是模仿当地部落求爱的信号。男人眯了眯眸子,大手扣住她脚踝,将她扯进水抛弃文明的地方,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电影拍完,宋郁把和当地男人的荒唐抛之脑后回了文明都市。一年后,宋郁跟随科考队前往北极勘景。
科考队队长裴祉,人类学教授,擅长以融入族群的方式研究异文化。他性情高冷淡漠,尤其看不惯队伍里的宋郁。冰川登岸,宋郁累得坐在地上走不动。“登岸途中产生的任何垃圾都不能留在冰川。”裴祉面无表情道。
宋郁听出他的暗讽,轻笑:“那我是什么垃圾?裴队帮分分类吧。”裴祉眼眸漆黑,想起雨林深处女人欠收拾的模样,一如现在。他语调冰凉:“始乱终弃的垃圾。”
一场暴风雪,让科考队措手不及,裴社一身疲惫归来。宋郁轻轻抚摸他眉骨伤口:“疼吗。”女人的指尖温热来软,痒痒麻麻,裴祉呼吸一滞,瞳孔的颜色渐沉。极夜来临时,分不清白天黑夜。
狭窄的船舱里,空气粘稠湿润。宋郁知道了什么才叫疼,时死时活。而裴祉在想,但凡他有点骨气,也不能在一个人身上栽了两次。
妩媚貌美导演X冷欲斯文人类学家
片段:
到后半夜的时候,宋郁越睡越不踏实,最后被尿憋醒了,估计是临时前那一大杯水闹的。更要命的是,她觉得小腹涨涨的,算了算日子,好像差不多是这几天要来了。
怕把裴祉吵醒了,宋郁忍了半天,想等天亮了再说,但最后又怕真来了把床垫弄脏。她睡的位置靠墙,要出去只能越过裴祉。透过窗户外面倾泻进来的月光,宋郁看向旁边的人,裴祉依然背对着她,保持着睡前的姿势,好像一动都没动过。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被子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做什么。”安静的空间里,裴祉冷不丁地出声,声音清明低沉。宋郁吓了一跳:“你没睡吗?她实在憋得不行了,赶紧又说:“我想上厕所。”
“……..”裴祉跟着翻身起来,
伸手打开床头的灯。房间里重新亮起,光线昏黄,宋郁不适应地眯了眯眸子。
“走吧。”裴祉站起来,解释道,“厕所在外面。”宋郁愣了愣,没想到上个厕所还得出去。裴祉已经往外走,她赶紧跟在他后头。
门口的窗户上搭着一个温度计,放在室外,宋郁里三层外三层地套衣服,一边去数温度计的度数。负五十一度。一个冷到她完全没概念的温度,她在北极最冷,也只遇到过负三十来度的天气。
“要不你给我指一指位置,我自己去吧。”宋郁不好意思看裴祉也跟着她折腾。裴祉淡淡扫她一眼,拿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快速地穿上,径直拉开了门。
刺入骨髓的寒意立刻涌了进来。“…….”宋郁缩了缩脖子,赶紧跟了出去。
村子里厕所简陋,两块木板搭着,底下黑黢黢的,时不时有冷风灌上来。宋郁发现自己果然是来姨妈了,还好不是很多,她简单地做了处理。
厕所的隔音一般,宋郁总觉得她在里面上,裴祉在外面也能听见,尴尬地头皮发麻,磨磨叽叽了半天。
光是在外面待了这么几分钟,宋郁已经冷得牙齿打颤,浑身像是在冰水里浸透过一样,尤其是刚才洗手的时候,水拔凉拔凉,她在口袋里捂了半天也没用。
晚上取暖的柴火烧得没那么旺了,室内的温度有所降低。宋郁躺回床上的时候,依然在发抖,小腹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他们两个人是背对背睡着的,中间被子拉出一大条空隙。宋郁感觉后背空空的更冷了。她犹豫片刻,悄悄移动身体,往裴祉那边靠了靠。
随着中间的距离缩小,宋郁明显感觉到来自男人身上的热量,像是一个温暖的大火炉,惹人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宋郁又动了一下。又一下。
然后不小心移动地太多了,直接贴上了男人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滚烫滚烫的。裴祉依然侧身躺着,没有一点反应。
宋郁知道他肯定没睡,没反应就是有反应,她索性转了个身,从后面抱住他。男人的身体明显的僵硬。宋郁额头抵在他的后背,轻轻蹭了蹭。“我冷。”她小声地说:“肚子疼,你给我摸摸。”撒娇的语气连宋郁自己都鄙视自己。
裴祉显然也看穿了她的矫揉造作。
你觉得这招有用吗?”他的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好像不为所动。宋郁双手缠上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她反问道:“你觉得有用吗?裴祉感受到女人身体的柔软起伏,两只手冰冰凉凉,搭在他的腹部,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勾起他浑身的燥意。他抬起手,胳膊挡住脸,无奈地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叹。
随即,转身将宋郁捞进了怀里。宋郁没预料到他突然的动作,怔怔地凝着眼前的黑暗,感到肩膀被整个压住,仿佛要嵌进他骨髓的力道。双手被裴祉一只手拢住,来回地揉搓,驱散了寒意。他的另一只手掌盖在她的肚子上,男人掌心温热,暖意隔着衣物渡过来,舒缓了疼痛。
就这么捂了许久,原本冷冰冰的手已经变热了,血液仿佛重新流动。宋郁双手挣脱出来,抬起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我错了。”她的声音温温懒懒。服软就是服了一次,就会服
第二次,服着服着,就习惯了。裴祉深吸一口气,女人的发丝如绸缎般滑顺,扫过他的侧脸,痒痒麻麻。她可真知道怎么对付他啊,裴祉忍不住心想。
他伸出手,五指插进她的发间,顺了顺她的头发。“我还没有消气。”他说。宋郁觉得他的补充很刻意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听见男人心脏很有节奏的跳动。她轻轻“嗯”了一声。那你气着吧。太阳像是冰箱里的灯,散发出微白淡黄的光芒。
窗帘没拉好,透过缝隙,光线照在宋郁的脸上,她皱了皱眉,渐渐苏醒过来。宋郁的动作迟缓,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整个人还处于懵懂的状态。
另一半床已经空了,连垫子都是凉的。屋外有窸窸窣窣的砍柴声,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
宋郁揉了揉眼睛,随意披了条坎肩,走到客厅。客厅里的柴火像是新烧的,室内温度格外暖和。透过客厅里十字窗户,在朦胧不清的水汽下,隐约能看见外面的人影。裴祉脚踩在一根半米粗的树
墩上,膝盖弯曲,两条腿修长笔直,砍柴的姿势利落干净,黑发随着动作在额前轻晃。宋郁擦了擦窗户上的水汽,看得更清楚。明明只是砍个柴,她却觉得颇有些赏心悦目的意思。
有人从不远处走来,喊了一句什么,用的是雅库特语。宋郁认出了是昨晚帮他们开车库门的男人。裴祉停下了动作,将手里的
斧头随意地插在树墩上,抬起头来时,余光瞥了一眼木屋,视线正好和宋郁的撞上。隔着窗户,宋郁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打招呼。
裴祉薄唇轻抿,默默地收回视线,转身和男人讲起了话。宋郁撇撇嘴。怎么还没气消呢。“烧了三天,总算把雪和冻土化了。”萨纳刚刚从森林里回来,冷得直跺脚。
“定了今天?”裴祉问。萨纳点点头。
短暂的沉默,萨纳低头,目光看向落了一地的柴。“今天砍这么多。”平时这么多柴的量,够两天烧的了。
裴祉淡淡“嗯”了一声,弯腰把柴一层层垒好:“多了个人住,怕冷。”“就昨天你接回来的女孩?”萨纳问。他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
游客,都太冒失了,这个天气还敢往奥伊米亚康来。”“早上我顺路去看了下她的车,应该是保险丝烧断了,这一个冬天都得丢路上。
萨纳有些犯愁:“我问了下旅馆,一直到下个月都订满了,这段时间要怎么安置她呢。”
“昨晚就挺难为你的吧,让她睡的客厅?”萨纳想了想,“要不我再问问谁家能让她住一段时间,钱给够就行。”“不用,她和我住。”裴祉解释说:“我们认识。”闻言,萨纳倒是吃了一惊:“难道她是特意来找你的吗。”裴祉视线微移,越过萨纳的肩膀,透过窗户,看见了坐在沙发上醒神发呆的宋郁。他轻轻应声。
萨纳笑起来,一副了然的模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很深的皱纹:“那可真是勇敢的孩子,敢一个人往这里跑。”裴祉盯着窗户里,无奈地摇摇头:“有时候就是太勇敢了。”莽撞得不行。“下午送莱伊,把她也带上吧,莱伊喜欢热闹。”萨纳正色道。
宋郁百无聊赖地晃腿。木门打开,发出咯吱的声音。宋郁下意识抬起头,朝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