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1月13日到1944年12月4日期间,日军空军凭着一把红雨伞和夜间信号弹对我国西安地区实施了145次精准轰炸。随着乌梅特务案的告破,这两个重要的证据却不翼而飞了,时隔64年它们却又悄然出现。
1937年7月,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同年9月,日军飞机频频飞临西安上空,从事侦察活动。11月,他们开始轰炸西安。
西安可是地处战争前沿与后方的交接地带,又是面粉与棉布等军需物资的重要产区,鬼子的目的是要断了我方的后路呀!
1937年11月,日军两架轻型轰炸机窜入西安上空,我方地面高射炮、高射机枪立即齐发,中国空军驱逐机也起飞迎战,日机匆忙投掷炸弹数枚(均落在郊外)后,向东北方向仓皇逃逸,一连数月,再没看到他们的踪影。
然而,沉寂过后却是血雨腥风的冲刷,整个西安城遭遇了日军飞机长达7年之久的狂轰滥炸。在此期间,日机出动1106架飞机,投弹3440枚,总共轰炸了西安145次,次次精准,以致于造成西安人民伤亡高达3400多人,房屋炸毁高达6700多间,众多的军需企业甚至重复遭受重创。这样的结果无疑让我方战士抗日的信心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为何日军战机总是能精准无误地轰炸到我方的关键战略资源?为何国军但凡有一些军事行动,日军战机也总是能事先在必经之路上埋伏到位?一连串的疑问,答案就在日军第一次轰炸西安仓惶逃走后的几个月里。期间,他们训练了一大批特务安插在了西安的各个场所。据西安市档案馆存放的“陕西全省防空司令部工务方队训令第20号”文件上记载:
“南昌敌伪正训练间谍六十余人,分赴内地刺探我军情,并以红色雨伞为指挥敌机信号等。”
这些通过集训的特务们,日军给他们每人都配备了电台,让他们各自为战,源源不断地为日军确定轰炸的目标。由于这些赶鸭子上架的特务大多所用的密码都比较简单,在他们发报时陆陆续续都被我方人员破解,并实施了抓捕。可是有一个密码看似简单,却俨然不是传统的摩斯密码,这让我方人员怎么也破译不了,以至于这个特务长期为日军提供精确的轰炸点位,成了西安地区久拔不掉的毒瘤。
可是,再狡猾的特务她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1937年11月的一天深夜,西安市骤然拉响了警报。第二天,《西京日报》的头版赫然刊出:“本市昨发警报时,军警捕获女汉奸一名,装束摩登,旋解警备部法办。”经过一夜的突审,女特务只说自己姓“吴”,代号“乌梅”,到此便闭口不答,如同哑巴。
随着玉祥门外的一声枪响,女特务“乌梅”被枪决了,她的“乌梅”电台也从此销声匿迹。然而两年后,正当我方战士对赶走外敌充满信心时,那个代号叫“乌梅”的电波突然又幽灵般地出现了。在“乌梅”的信号指引下,西安众多军需生产基地再一次遭到日机的狂轰滥炸,数以千计的无辜百姓因此而丧生。
国破家必亡,这个时候的中国人民势必团结,因此国共合作一致对外抵抗侵略,终于在1945年8月15日这一天迎来了日本帝国主义的无条件投降。
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乌梅”案所留下的那串诡异莫测的密码,“乌梅”是谁?代替“乌梅”的那个人又是谁?全都一并尘封在岁月深处,隐褪在人们的记忆里。在这里,很多人都会说,老天怎会眷顾这样的人?
不要着急,善恶皆有终,坏事做尽的人一定是个例外。
时隔64年,“乌梅”的那把红雨伞和信号弹又悄然出现了。
1986年3月的一天,身处吉林市的冯秀英(化名)收到了一封来自陕西省的信,信中说西安咸阳要兴建机场,需征用土地,要求她限期回乡迁坟。那是冯秀英外公的坟,少年时母亲曾带她祭拜过两次,如今母亲已不在,外公又并无其他孩子,迁坟的事自然落在了冯秀英的头上。
冯秀英如期而至,在村民的帮衬下终于找到了外公的坟,拨开杂草还是少年时看到的样子,只是石碑破旧了些。打开棺木,尸骨完好,旁边一把破烂的雨伞依然能看出是红色,还有一个用油布包了几层的铁匣子,“被外公带进棺材的东西一定是他生平最重要的物件”,想到这里,冯秀英特别好奇。
回到吉林家中,好奇的冯秀英立马打开了那个的铁盒子,里面除了两个她不知道是何物的小圆柱体和一个旧账本外,什么也没有,于是,她又重新将铁匣盖上放在了装遗骨的坛子旁边。
选了个黄道吉日,又请了风水先生,冯秀英打算将外公重新入土下葬。没想到风水先生竟是个老兵,他一眼就认出那个铁匣子是旧时的军品。冯秀英眼前一亮,迅速打开匣子,拿出里面的小圆柱体问先生认不认识,那知先生想都没想便说是旧时部队用来传递信号的信号弹,冯秀英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付了先生钱并没有安葬外公,她决定先要弄清外公的身份。
入夜,她关上自己的房门,拿出那个泛黄的账本,平静了好一会儿,轻轻翻开。一张纸片飘然滑落,冯秀英弯身捡起,仔细一看,那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上面写着日本女特务落网的字迹并附着一个穿着时髦、五花大绑的女人图片,似曾相识的感觉太过浓烈,冯秀英疯了似的翻遍家里的箱底,找出了母亲留下的老照片。天啦!这旧报纸上绑着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外婆,她是女特务!此时的冯秀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在上升。
平静了许久,她将目光移回到账本上,不,应该是日记本上。因为上面记录着不同的日期和一串串的阿拉伯数字偶尔插了几个英文字母的东西,所有的落款全是“WM”(乌梅),这些应该全是有关外婆的秘密。
冯秀英太想知道那些秘密了,她一有空就拿出来琢磨。可是,琢磨了17年,她的女儿小雪(化名)都考进县里的剧团了,冯秀英依然没有弄明白那些数字代表的意思,渐渐地,这种空了就将日记本拿出来琢磨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然而不巧的是,小雪无意间发现了她的秘密。
2003年的一天,上床休息前,冯秀英又将日记本拿出来翻看,不知不觉她竟睡着了。做完功课已经很晚的小雪发现母亲的屋里还亮着灯,于是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看见母亲睡着了,小雪伸手便去关灯,刹那间她发现母亲手边的老旧本子,好奇地拿来翻看。一样是看不懂,她便随手抄了其中的一串数字,关了灯,掩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反复看了几遍,小雪越发发现这些数字跟自己学音乐的简谱倒是很像,她试着哼唱了起来,很快便喜欢上了这段带着古典味儿的谱,第二天便在剧团里不停地哼唱。结果,竟被老团长当众呵斥,说她唱的是解放前浪荡公子跟暗门子打情骂俏的淫词滥调,并拿出一本旧书,说那是三十年代电影《古塔奇案》的插曲《秋水伊人》,根本就不适合小雪这样未婚的少女传唱。
委屈的小雪立马回家找了自己的母亲。
“望穿秋水,不见伊人的倩影,更残漏尽,孤雁两三声……”,“孤雁对飞机”,“飞机就是机场”,冯秀英一边念叨着歌词,一边翻看着搜集来的西安大轰炸的资料,“民国28年11月25日,西安机场被炸”,这与小雪唱的那串数字的记录日期可是一致呀,难道这是巧合?冯秀英急忙翻看日记本上另一个日期:民国28年,即1939年10月11日,历史上的那天西安大华纱厂被炸。冯秀英继续往下看,一个个都对上了,无疑这肯定不是巧合,外公和外婆都是日本特务,这让母女俩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中。
数以千计的中国同胞居然丧生于外公外婆之手,冯秀英几乎要崩溃,她想知道原因,但天人永隔。她将外公的遗骨草草掩埋在山沟里,再也不想看到那个充斥着罪恶的日记本,从此开始吃斋念佛。她的女儿小雪也因此受到影响,直到中年也无缘婚姻。
古人云:“恶有恶报,善有善终”,两个日军特务曾经机关算尽,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被自己简化了的摩斯密码,成了根本就无需破译的“白电码”,却在历史的长河中流淌了64年之久,最终被自己的重外孙女揭开了面纱,负罪在她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