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伪区长因通共被日军处决,伪翻译事后回忆道:真正潜伏者不是他

青史如烟随风散 2024-11-09 12:58:53

1942年11月17日,晌午,白塔埠(现连云港市东海县白塔埠镇)东,白塔埠汪伪区公所内。

伪区长范令丞站在区公所门口,踮脚延颈地向着远处望去,只见大路尽头,间或来往几个行人,却都不是他所期盼的那个对象。

当天早上,东海县县城里面来人捎话,说是日军宪兵队的翻译黄榘门先生,晌午要来区公所公办。

得到消息之后的范令丞当即便吩咐家人、下属,上街采买食材,他还专门请了“刘记饭馆”的大师傅掌勺,精心置备了一桌酒宴,专等着黄翻译的到来。

范令丞这个伪区长,做的时间不长,年初日军为了封锁苏鲁交通线,特地在白塔埠这个地方,专设了一个区公所,其后,原是乡长的范令丞便被安插、“提拔”到了这个位置。

自打被推上伪区长这个位置上之后,范令丞可算是铆足了劲儿,一门心思要干一番“大成绩”,他在区里面组建武装区队伍,一方面在路口、港口严防设卡,搜检来往行人、商贩;一方面让爪牙们四处下乡,搜捕各村、各乡抗日革命干部。

范令丞是一门心思跟着日本人走到黑,想要通过“积极”表现,博得日本人的欢心,以便往后向上再爬一步。

当日,得到黄榘门将要下来办事的消息之后,善于钻营的范令丞当即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黄翻译是宪兵队里面的人,平日里都是紧紧跟随宪兵队长等一众头目,人家打交道的对象都是日伪上层人士,自己若是能够借此机会,攀附上他这层关系,那日后还不是跟着一起兴旺发达了。

因此,当日范令丞可算是花了大钱、费尽心思筹办了这桌酒宴,同时还让人仔细备了几个小黄鱼,准备吃罢饭后,将之送给黄翻译疏通关系。

“来了,来了!”身旁的下属,看着站在远处,不断摇手的岗哨,当即提醒道。

“来了嘞,来了嘞。”范令丞也忍不住搓起了手,脸上不由地堆满了欢欣,踮脚看着大路之上,那踱行渐近的身影,范令丞的脑海里,不禁勾勒出了一条令人憧憬的升官发财愿景。

当时的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即将过来的黄翻译,此次前来,并不是来给他送一场富贵的,而是奉了组织的命令,专门前来设计除掉范令丞的。

42年年初,日军在白塔埠扶植起来这个伪区公所,其后范令丞更是卖力讨好日本人,对我方地下人员的多次劝诫,置若罔闻。这个区公所,像是一根楔子深深地钉在了苏鲁交通线上,对抗日交通往来,影响非常不利。

为了尽快拔除这个钉子,经东海县委研究决定,使用反间计,悄悄除掉范令丞这个顽固的大汉奸。

而执行这个计划的人选,最终敲定到了时任东海县日军宪兵队翻译的黄榘门身上。

黄榘门这个人,表面上是日军翻译,平日里跟一众日伪头目打得火热,然而,只有很少人才知道,此人可算得上是老革命了。此人是1938年参加革命,曾任新四军潼阳县联络办事处科长,东海县海西区区长等职。

早在“九一八”事变之后,一心报国的黄榘门便开始苦学日文,为与日寇作斗争做准备。东海县沦陷之后,东海县委书记宋云龙便指派黄榘门,顺势打入新海敌特机关,秘密潜伏,为我方搜集情报,后来因为其日语能力出众,黄榘门便进入宪兵队,成为了日伪上层头目的贴身之人。

黄榘门当天来白塔埠,便是来执行反间计的。

黄榘门到了白塔埠区公所后,伪区长范令丞十分热情,将之延至酒宴之上,并亲自为之置酒布菜。

酒桌之上,范令丞更是频频举杯,生怕有半分招待不周之处,几番推杯换盏之后,两人都是喝得醉眼惺忪。黄榘门摇摇晃晃站起身,随后便说要休息,范令丞为了表现,命人将自己的卧室赶紧收拾出来,让黄榘门好睡得舒服一些。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这下却正中了黄榘门的下怀。

进屋和衣假寐的黄榘门,等外面没了动静,随后从怀中悄悄掏出一张书信,然后将之悄悄塞进了身下铺内,靠墙的铺子下方。这封信是县委书记周晓江亲自签发的一张委任状,委任范令丞为我方抗日民主政府区长。

做完此事后,黄榘门一觉睡到下午三四点,醒来后便起身告辞,临行前,强攀关系的范令丞硬给对方塞了几根小黄鱼。

黄榘门临行之时,看着一脸期盼,不住地摇手告别、依依不舍的范令丞,面带微笑,眼中却隐匿着一层寒光……

几天后,受黄榘门的暗示,新海特务机关向宪兵队报告,白塔埠区公所的区长范令丞,其实是个里通两面的通共抗日分子。

宪兵队头目闻讯勃然大怒,随后派兵包围了区公所,经过一番仔细搜查,日军最终在范令丞的床榻铺下,搜到了这封保存严密的委任状。

当日,范令丞便被日军宪兵队处决。

随后换上来的伪区长得知了前任的遭遇之后,当即泄气,随后便对地方游击队、来往抗日干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敷衍了事了。

自此,苏鲁交通线在日军的眼皮子底下,保持着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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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连云港文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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