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美女的注视下。

我关上那辆限量版阿斯顿马丁的车门。

走进路边的咖啡厅。

【莫寒，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

【这是离婚协议，你签字吧。】

坐在对面的韩雨婷推过来一份协议。

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OK，没问题。】

我拿起笔直接签上名字。

【你不看一下内容吗？】

韩雨婷没想到我如此爽快，不禁有些意外。

【你都计划了这么久，看与不看还有意义吗？】

我耸了耸肩。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潇洒啊！】

韩雨婷嘴角一勾，语气里满是嘲讽。

她将协议装进包里，起身准备离开。

【韩雨婷，你说白莲花和白月光都姓白，为什么差距那么大呢？】

我的手指在桌面轻叩了几下，开口问道。

【你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吗？】

韩雨婷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NoNoNo，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位故人。】

我笑着摇摇头。

【莫寒，从此刻开始，我们之间就算过去式了，祝你未来安好。】

【咱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韩雨婷干脆利落地离开。

似乎连多看我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呵呵...】

看着她的背影，我轻笑起来。

不要再见？

怎么可能？

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求我见面了。

1

我叫莫寒。

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土著。

爸妈都是生意人。

资产早已过了百亿。

虽然跟那些富豪榜上的大佬们没法比。

但在全市乃至全省都是排在前几位的。

所以从小我就有个称呼。

富二代！

高中时期，我遇到了林笑。

她总是扎着一束高马尾。

还有那双一笑起来就如同月牙般的眼睛。

令我为之着迷。

我知道自己喜欢她。

可我不敢告诉她。

林笑学习好、长得好、性格好、心地好...

总之她一切都好。

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小丑。

即使我有富二代的身份。

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喜欢她。

和那些骚扰她的混子打架。

放学后远远地跟在后边送她回家。

悄悄在她的课桌上放一朵花。

类似的事。

我做了很多。

......

她就是我心里的那道白月光。

九年义务教育我是混过来的。

我这样的家庭。

学历不过是一张可有可无的名片而已。

遇到林笑后，我决定改变。

因为我想给自己争取一个能和她永远在一起的机会。

努力没有白费，我成功了。

我拒绝了爸妈安排我出国留学的计划。

和林笑报考了同一所大学。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我想等她生日那天。

来一次浪漫的表白。

可林笑突然消失了。

我发疯似地寻找。

一个月后，在医院见到了她。

才知道她多年前就患上了绝症。

那天。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

还是那束高马尾。

还有那双月牙般的眼睛。

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在我耳边说了六个字：

【谢谢你！】

【下辈子！】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我退学了。

我得了抑郁症。

在房间里把自己关了整整三年。

三年后，我走了出来。

爸妈想让我进公司做事，为将来接手家里的产业做准备。

我拒绝了。

我要放纵。

我要当一个浪荡公子哥。

我开始出入各种夜店。

喝各种各样的酒，找各种各样的妹子。

只要卡里的钱花不完，那就使劲花。

很快我结交了一帮狐朋狗友。

声色犬马成了我的常态。

她们喜欢名牌的包包和好看的衣服。

我喜欢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腰。

我们不过是在床上和专柜各取所需罢了。

纵横欢场，沉迷声色。

几乎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别人都说我是个花花大少。

我觉得没错。

人不花花枉少年，男人至死是少年！

只是他们不知道。

我从不留女人在家里过夜。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都会孤独地靠在床头。

对着照片流泪。

爸妈找我谈过很多次。

不想我再堕落下去。

甚至提出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

也许在他们看来。

我需要一个老婆来管教。

我明确告诉他们。

三十岁之前，我只想肆意享受人生。

三十岁之后，我会收心。

按照爸妈给我规划好的路走下去。

开豪车，泡夜店，约美女。

依旧是我的日常。

直到我遇到了韩雨婷。

2

那天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

狐朋狗友们带了一堆美女给我庆生。

会所的包房里。

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我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不知道哪个混蛋出的主意。

劲爆的音乐响起后。

那些女人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

围在我身边扭动着身子。

欲拒还迎的眼神。

充满挑逗的动作。

一个个就像是期望着能被宠幸的妃子。

看到那一堆堆白花花的肉在眼前晃动。

我突然感到一阵反胃。

站起来推开她们就冲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路边，扶着树狂吐起来。

那一刻，我在问自己：

【莫寒，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

十一年的时间。

前四年，我用心去爱着心底那道白月光。

可长情总是悲情了。

中间三年，我把自己关在封闭的房间来祭奠这段还未开始便结束的感情。

究竟是为情？还是为人？

后四年，我纵情声色想要彻底抹去心中的那道光。

可终究还是做不到。

我扶着树干大口喘着粗气，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

【先生，你需要帮忙吗？】

一包纸巾递到了我面前，和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不用了，谢谢！】

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温暖。

但更多的却是不屑。

深夜街头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怎么会有好女孩主动上前关心？

没准是故意来搭讪的。

我抬起头的一瞬间！

蓝白相间的运动服。

一束高马尾。

好熟悉的感觉。

【哦，那你保重！】

女孩冲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如月牙般的笑眼。

好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心。

等我回过神来。

女孩已经走远。

我加快脚步跟上去，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在前边，我在后边。

就好像高中那三年。

拐过一个街角。

女孩消失在视野中。

就在我茫然无助地四处张望时。

女孩从街边的小巷走了出来。

【你在跟踪我？】

女孩的语气很不友善。

【我...】

我有点窘迫，掏出手机打开相册解释。

【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那是林笑站在榕树下背课文时我偷拍的。

有些模糊，但我视若珍宝。

【好土的套路。】

女孩撇撇嘴，但还是接过手机。

我尴尬地笑笑。

虽然是事实，但确实俗气。

现在好像没人用这个理由搭讪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

女孩把手机还给我。

【不完全是。】

我摇摇头，黯然神伤。

【那就是你单相思喽？】

女孩盯着我看。

【曾经是。】

我点点头。

女孩笑了。

弯弯的月牙眼，抖动的高马尾。

我看得有些痴了。

【你还是先去休息吧，说话怪怪的。】

女孩说着转身要走。

【等等！】

我鼓足了勇气叫住她。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虽然她们真的很像，但我知道她不是她。

【韩雨婷。】

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名字。

【我叫莫寒。】

我赶紧自报家门。

【知道了，不过联系方式就不用留了。】

【痴情的莫寒，早点回家吧，太阳还会照常升起的！】

韩雨婷猜到了我的心思，直接拒绝了我要电话的想法。

冲我摆摆手，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

这一次，我没有再跟上去。

只是默默地看着，直到她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那一夜，我失眠了。

那束高马尾在我眼前晃了一整夜。

3

三天后。

我带着新交的女友去商场买包。

导购喋喋不休的介绍都快要把我催眠了。

我有些不耐烦地走到一旁。

打算等会直接付钱走人。

就在我扶着护栏无聊地计算商场里男人和女人的比例时。

一只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是你？】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难道这就是缘分？

【远远的看着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韩雨婷笑了。

看着她的眼睛，我有些出神。

【你来买东西？】

我有些笨拙地问道。

平时我对女孩子可是口若悬河花言巧语。

但是在韩雨婷面前，这一技能好像失效了。

【就是来逛逛，这里的东西太贵了，我这种穷人消费不起。】

韩雨婷笑着说道，自嘲却没有半点自卑。

【呵呵...】

我只能傻笑了。

这话没法接。

【你陪女朋友来的？】

这回轮到韩雨婷问我了。

我忽然有种想这个地缝钻进去的念头。

前几天才在韩雨婷面前表现出一副痴情男的样子。

今天就带了其他女孩来。

这不是打脸吗？

新交的女友已经选好了包包，走过来主动搂住了我的手臂。

略带挑衅地看着韩雨婷。

【这就是你的女朋友？挺漂亮的。】

韩雨婷还主动打了声招呼。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我不动声色地把新女友的手推开，冲香奈儿的店员招手。

对方会意，拿着装好的包和POSS机过来。

刷卡，开票，行云流水。

【分手快乐！】

新女友送上一个飞吻，拎着包转身离开。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呃...你们有钱人就是这样谈恋爱的？】

韩雨婷被我的操作看傻了，愣了好一会才发出感叹。

【那你要不要跟我谈场恋爱？】

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说完我就后悔了。

生怕韩雨婷会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男人。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

再加上刚才果断甩掉前女友的戏码。

恐怕在韩雨婷眼中，我就是轻浮本浮。

【呵呵，莫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好在韩雨婷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甩手而去。

只是说了句不咸不淡的话来缓解尴尬。

然后。

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除了林笑，我还是第一次在面对异性时产生这种感觉。

局促、紧张，甚至还有些慌乱。

【你渴吗？一起去喝点东西？】

沉默了大概几秒钟。

见韩雨婷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壮着胆子向她发出邀请。

【好啊。】

韩雨婷欣然应允。

那一刻，我几乎要原地跳起来了。

韩雨婷的嘴角也浮现出笑容。

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单纯地爱笑。

后来才知道。

那不过是奸计得逞的反应。

4

商场楼下就有咖啡厅。

两倍冰美式摆在了桌上。

韩雨婷的性格很开朗。

总是能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找出一个新的话题来。

一杯咖啡。

我们喝了三个小时。

我对她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韩雨婷，二十六岁，和我同年。

独生女，父母都在外地。

目前在一家公司做文员。

单身，社交圈很窄，除了公司同事外，几乎没什么朋友。

喜欢音乐，喜欢旅游，喜欢笑。

她的爱好，和林笑一模一样。

这一次，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身边的人都知道。

我对美女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尤其是那些我感兴趣的。

主动出击死缠烂打是一贯的套路。

可是对韩雨婷，我没有那样做。

我对韩雨婷是感兴趣的。

而且是特别感兴趣。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她跟林笑实在是太像了。

高马尾，月牙眼。

甚至连面容都有七分相似。

可我不敢主动联系韩雨婷。

我害怕过于主动会让她多心。

害怕她从此就会疏远我。

尽管林笑已经不在人世。

尽管我这些年频繁地交往女朋友就是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不注重感情的浪荡公子。

可心底的那道白月光，却从未消逝。

我似乎已经把韩雨婷当成了第二个林笑。

咖啡厅一别。

我破天荒没有再和任何异性有过纠缠。

甚至连夜店都不去了。

我每天看着手机上那串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

一直在纠结，却始终做不出决定。

好在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

韩雨婷主动联系了我。

她说想找个人陪她一起过生日。

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

我像是一个小孩，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礼物。

在地上翻跟头，打滚，开心地大笑着。

韩雨婷定的地点是一家火锅店。

5

火锅的味道怎么样我没注意。

但那天是我几年来最开心的一次。

那顿饭，就我们两个人，喝着最普通的啤酒，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莫寒，我才知道，原来你还挺有名的。】

临到结束时，韩雨婷脸颊绯红，看着我仰头晃脑地说道。

很明显是喝醉了。

【我很有名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没少喝，晃着脑袋傻笑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没想到你还是个情圣。】

【听说市里的美女，至少有一半都跟你交往过。】

【想起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表现得像个痴情的男人。】

【你说说，你到底是痴情还是滥情啊？】

韩雨婷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我笑嘻嘻地说道。

那一瞬间，我的酒醒了一大半。

虽然韩雨婷的说法有些夸张。

可这几年下来。

究竟和多少女孩子交往过，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难道，韩雨婷生气了？

我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只能怔怔地看着她，设想着最坏的结果。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你心里的那个位置，没有人能够取代。】

【自古多情空余恨，爱而不得，唉，悲剧啊！】

韩雨婷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怔住了。

爱而不得，说的不就是我吗？

郎有情妾有意，当我明白林笑的心意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来，敬爱情！】

韩雨婷给我倒了杯酒。

【敬爱情！】

我和她干了一杯。

【敬我们逝去的过往！】

韩雨婷又给我倒了一杯。

【敬那些永远无法忘记的人！】

三杯酒过后。

韩雨婷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觉得韩雨婷和我的心灵是共通的。

她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我最敏感，又最想倾诉的痛点。

我先把韩雨婷扶起来，打算送她回家。

可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只能打电话叫来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

【寒哥，最近喜欢玩良家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韩雨婷送到家。

帮忙的朋友一脸贱笑地看着我说道。

这话说的。

好像我交往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一样。

【滚蛋！】

我只送给他两个字。

【好嘞！祝您春梦了无痕！】

朋友麻溜滚蛋了。

韩雨婷住在一栋老式的筒子楼里。

本来朋友提议去酒店开间房，反正韩雨婷已经醉到不省人事，去哪睡不是睡？

不过被我拒绝了。

我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

一居室的房子，连个客厅都没有。

我连拖带抱把韩雨婷弄上床。

贴心地帮她盖上被子就准备离开。

【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我的手被拉住了。

躺在床上的韩雨婷探出半边身子，眼神楚楚可怜。

我瞬间就沦陷了。

记不清多久没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

我不顾一切的抱住韩雨婷，低头准备吻上她的唇。

【不，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

关键时刻，韩雨婷抬手挡住了我的嘴。

要是其他女人在这种时候跟我说这话。

我不骂她一句又当又立就已经很有素质了。

可韩雨婷这样做。

我却觉得很高兴。

认为她是个懂得自爱的人。

那一夜，我拉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了一夜。

6

后来我们的接触就逐渐频繁起来。

每天互发微信问候一下。

偶尔出来见面一起吃顿饭。

关系也越来越近。

相处的时间多了。

我对这个女孩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韩雨婷是独生女，家里的条件一般。

她对自己目前的现状很满意，并不像某些女孩那样梦想着嫁入豪门一步登天。

她对未来的规划，就是能在三十岁之前坐上部门经理的位置。

然后安安稳稳在公司工作。

她希望父母身体健康，也希望未来能找个可靠的人相伴一生。

不求大富大贵，只愿安静祥和。

这是个知足，没有太大野心，不过分追求物质，并且孝顺的女孩。

我忽然有些心动了。

以前我总觉得上天是残忍的。

我没有做错什么，上天却带走了林笑。

可现在我觉得，上天也有仁慈的一面。

让我遇到了韩雨婷。

也许就是对我那份爱而不得的弥补吧。

我交往过太多的女朋友了。

而她们无一不是怀着各种目的。

想要钱的，想要奢侈品的，想要博名头出位的...

当然，这也跟我自身的坏习惯有很大的关系。

只要长得漂亮身材好，合我眼缘的。

我向来都是来者不拒。

当然，我交往过的女孩中，有不少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比如那个买包分手的。

她们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不会太贪心，懂得见好就收。

但也有贪得无厌的。

刚交往没两天，就开始想入非非打算要跟我结婚了。

什么我离不开你。

什么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男人。

全都是狗屁。

不过就是看上了我富二代的身份罢了。

一场交换的游戏。

我出利益她们出身体。

仅此而已。

我跟爸妈说三十岁以前游戏放纵，三十岁以后收心。

可我从来没打算过要结婚。

遇到韩雨婷之后，我有了成家的打算。

我觉得她是适合我的。

我应该提前收心了。

圣诞夜。

我捧着一束花来到她家楼下。

打电话叫她下来。

当看到韩雨婷穿着睡衣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

我的心都要化了。

【韩雨婷，做我女朋友吧？】

【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也许你觉得我就是个花花公子。】

【可我想告诉你，你和她们不一样。】

......

我对韩雨婷深情地说出了自己的告白。

这些话，是我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一遍一遍想出来的。

也是我长这么大，最真诚的一次。

一屋一床一世相守，两人两碗两相长久。

这未必不是幸福。

【我们，不是已经在交往了吗？】

设想中的意外、惊讶、犹豫都没有发生。

韩雨婷眨着眼睛，有些懵懂地看着我说道。

原来，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女朋友。

在她的观念中，我们的关系已经是恋爱了。

多么单纯的女孩啊！

那一刻，我更加坚定了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

7

我跟韩雨婷确定了关系以后。

有些事根本不用她说。

我自己就主动开始改变。

比如尽量减少和之前那些狐朋狗友们瞎胡混。

比如彻底切断和那些女孩子们的联系。

至于夜店，我也不去了。

不过我不在乎。

有了韩雨婷，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除了改掉自身的那些坏毛病以外。

作为一个已经被承认的男朋友。

关心女朋友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我知道一个独自在异乡漂泊的打工人有多么辛苦。

比如韩雨婷，她只是一家私企的文员，月薪几千。

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只能在筒子楼里租一间狭小的屋子。

上班要转三趟公交。

有时候加班错过公交车，就只能选择步行回家。

因为打不起车。

每次我约韩雨婷出去吃饭。

她都开玩笑我来带她这个穷人改善生活了。

看着韩雨婷每天早出晚归，我也挺心疼的。

当我提出可以在公司附近给她租一套宽敞些的房子时。

韩雨婷拒绝了。

她说她相信自己可以凭借努力来改变生活。

并且向我提出。

如果还想继续交往下去。

就不能抱有施舍的心态。

除了房子之外。

我想送她些衣服、首饰、包包之类的礼物。

韩雨婷也是果断拒绝。

除了请客吃饭外，不让我在她身上多花一分钱。

这种泾渭分明发的感觉很新奇。

就好像她并没有真的把我当作男朋友。

而是那种没有纠缠，随时都可以分手的伙伴一样。

自从林笑走后。

我从来没有在一个女孩身上这么用心过。

以至于到了害怕的程度。

我怕她会突然离开。

我觉得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韩雨婷始终向我传递着一个信号。

她不是一个物质的女孩，她并不接受金钱换来的爱情。

而且她不接受婚前同居。

这种自爱又自强的特性，让我一度产生了林笑复活的错觉。

因此我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握好韩雨婷。

三个月的甜蜜期和适应期一过。

我们也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交流起来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

【你就打算这么一辈子混下去？】

【靠着父母养活，一事无成？】

对于每天都不用上班，钱多到花不完的我，韩雨婷不止一次表示过不满。

【我计划三十岁以后接手家里的产业，先玩几年，不能算混一辈子吧？】

我有点底气不足。

8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韩雨婷一旦开始用严肃的口吻跟我说话。

我就不由自主地觉得心里没底。

就好像高中时期面对林笑一样。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人家都是推到明天，你一下子就推到几年以后了！】

【你还想玩什么？是不是打算跟我玩够了重回你那花花世界？】

【莫寒，如果你是这样打算的话，那我们还是趁早分手比较好。】

【我不想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一个毫无进取心，只顾着贪图享乐的人身上。】

韩雨婷的语气一下子就严厉了不少。

【你看你又急了，我说的是之前的计划。】

【现在有了你，计划自然就得改变了。】

【我决定明天就去找个班上，要不去你们公司吧？咱俩就能朝夕相处了。】

一看韩雨婷有发火的趋势，我赶紧说软话。

实际上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没有韩雨婷，我大可以多游戏人间几年。

可现在有了她，我不能那么放纵了。

我已经跟爸妈谈好了，准备先接手一家公司。

爸妈对我能提前收心的表现很欣慰，让我放手去做，由他们兜底。

我没有告诉韩雨婷，本来是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的。

只是没想到她先扯出了话题。

【真的假的？你家那么有钱，能舍得让你出来打工？】

韩雨婷把我的玩笑话当真了。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看上去有些紧张。

不过我突然冒出了想要捉弄她的念头。

【有什么舍不得的？】

【没听过爱情诚可贵吗？】

【只要跟你在一起，别说去打工，去要饭都可以。】

我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有种视金钱如粪土的豪气。

【你疯了吗？放着那么好的家庭不要，竟然想着去要饭？】

沉默了几秒钟后，韩雨婷突然冲我吼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

我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而且还是那种表露爱意的玩笑。

见我怔怔发呆，韩雨婷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向我解释。

【那什么，我刚才有些激动了。】

【可能是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你忽然说起要饭的事，落差有点大。】

【你应该好好想一想，如何利用自己手里的资源来发展自己的事业。】

【而不是脑子一热就做什么白手起家之类的梦。】

韩雨婷带着些许尴尬的解释让我心头闪过一丝疑虑。

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她拉着去找地摊吃小吃了。

我也没有继续瞒着她，顺势把准备接手一家公司的事告诉了她。

韩雨婷很高兴，高兴到有些激动。

在鼓励我要好好干的同时，也没忘了叮嘱我以后不能再有事瞒着她了。

【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是不应该有所隐瞒的！】

这一晚上，这句话韩雨婷在我耳边说了不下十遍。

爸妈安排给我的是一家集团旗下负责销售医疗器械的公司。

其实就是起一个中介的作用。

把生产厂家的产品，分销到各个地方，从中赚取差价。

小到棉签绷带，大到X光机核磁舱都在公司的业务范围内。

面向的客户从医院到药店都有。

公司的规模不算特别大，但利润很可观，每年光是营业额都有几十个亿。

无拘无束玩了几年，乍一踏上工作岗位，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各种各样的报表。

还有下属几乎不间断地汇报。

我一度怀疑自己比联合国秘书长还要忙。

我甚至打过退堂鼓，想找爸妈换一家公司。

是韩雨婷一直在给我加油打气。

每当我向她抱怨自己太累的时候。

她都会告诉我，越累的环境越能锻炼人。

如果我能够管理好这家公司，就等于为将来全盘接手家里的产业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