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白承玉为救我被碾断了双腿,
为报答他,我被百般羞辱仍去照顾他。
就在我想告诉他,他的天价医药费筹够了。
我却亲眼看见他双腿站立,与沪圈小公主订婚。
我哭红了双眼,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他当着所有的面,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不过是想试一试你这卑微底层的可怜狗,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而已。】
如他所愿,权贵玩弄穷人的爱情游戏结束了。
他反而嘶吼着求我别走,他说他想和我有未来。
我不仅无视他的伤心欲绝,还抱住了另一个男人的腰身。
冷漠说道:【如果你想围观我的床事,你大可继续待着……】
1.
亲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别人结婚是什么感觉?
心如刀割、浑身发颤,喉咙发不出一个音节,身上满是冷意,每一根神经都在揪疼。
昨晚,我和白承玉还在床上互诉情愫,打算一周后,我们就去领证结婚。
当时我还说给他一个惊喜,因为,我托了关系找到了大学的学长,给他安排手术。
等我做完这一单兼职,再加上我存下的积蓄,只要再借一笔钱。
我就可以筹够白承玉的手术费用,这样的话,他的腿就有康复的可能。
但现在,我发现,一切都是笑话,而那个小丑正是我。
因为,白承玉那瘸掉的双腿,正完好无损的站立!
就连身上的西装套装都服帖有型,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他俨然是一副新郎官的模样,而右手边挽着的正是沪圈小公主杜月瑶。
要不是我今天兼职这个宴席的侍应生,
我都不敢相信,白承玉瘸掉的腿,居然会在一夜之间就好了!
那我所努力的一切,又算什么?
我红着眼,看着他们一对壁人,正在交换订婚戒指。
而我和白承玉的情侣戒指早已不知所踪。
白承玉大大方方的在杜月瑶的侧脸献上一个亲吻,杜月瑶也娇羞的埋入他的怀里。
我整个人像浸没在冰河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和有一股接近崩溃的绝望。
我刚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耳边就响起了一些讨论的声音,熟悉而张扬。
眯起眼睛,我看清楚了是白承玉的那群朋友,可他们,不是在白家破产后就闹翻了吗?
现在,他们一个个盛装出席,嘴里还打趣道。
【承玉这是玩腻那个穷鬼了?都怪我!
要不是当初那孙子为了报复我去撞承玉,
那他也不用和穷鬼搞上了!
不过他也是有耐心,居然装了那么久的瘸子!】
另一个男的跟着说道。
【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对!幸好没出大事!
不过,承玉为什么要骗那穷鬼还故意说破产啊?】
一个男的加入了猜测行列。
【这你就不懂了吧,好玩呗!
承玉以前不也最喜欢和穷人谈吗?
略施小计,那些女人就感动的要死!
不过,那些女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都被他甩了!
当时他说什么来着?噢,对,虚伪的贱女人!】
就在这时,白承玉就挽着杜月瑶走近,眼底流转着晦涩不明的光芒。
不悦的回答道:“好了,当着我妻子的面说什么胡话呢。”
大家噤声了,仍然有个人不死心的试探道。
“哥,既然你都要订婚了,为什么还答应和那穷鬼结婚!”
尽管没有人指名道姓,我还是从他们的话语里,猜测到,穷鬼。
——是我,林以澄。
旋即,我就看到白承玉砸了一个酒杯,鲜红的液体洒向了那个男的全身。
那个男的吓得不敢吭声,我就看到白承玉垂着阴郁的眸子,嗤笑道。
“等我玩够了,自然就会抛弃她!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我白承玉会看得上?”
他的低嗓冷硬无情,声声致命,像极了一把锋利的刀,
一刀接着一刀,猛插心脏,让我无法忽视的疼痛。
刚才凝滞的氛围瞬间回暖,他们都笑着、闹着。
而杜月瑶则腻歪在白承玉的怀里,一口一个葡萄喂着他吃。
娇笑道:“承玉,你能答应这次订婚,我很开心。”
白承玉吻了吻杜月瑶的嘴角,轻笑道。
“她一个穷鬼怎么比得上你,娇贵的小公主!”
他们俩的亲昵劲儿又引起周围男人的哄笑。
没有人会自讨没趣再提起我的名字。
我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
不知何时,我的眼睛哭红,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撞。
等到回过神来,我已经闯入了他们的世界。
他们的调笑声都静止,大家都望向了白承玉。
白承玉的眸子有一瞬的慌乱,又恢复镇定,半晌说道。
“听见了?那就识趣点,回家等我!”
我嗓音不自觉沙哑,带着丝丝的哽咽。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承玉揉了揉眉心,似乎在埋怨我不懂事。
他站直身子,我才发现,他高我很多。
他垂下眼睫的时候,有冷冽的眸光。
他轻蔑一笑,淡淡说道。
“为什么?还能有为什么?
游戏而已,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我不过是想试一试你这卑微底层的可怜狗,
究竟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而已!”
我浑身一颤,差点腿一软,就摔在了这里。
2.
在半年前,一辆飞驰的跑车朝着我这个方向撞来,白承玉为救我,被撞到双腿残废了。
医生说,他可能下半生都要与轮椅作伴,天之骄子瞬间跌落凡尘,变得孤傲阴郁,性子难以靠近。
而我被他救下,只是轻微的擦伤,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然而,我的良心根本过意不去,每天都活在谴责里。
“白同学,对不起,这是我的全部积蓄,我知道不能弥补你!
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为你做到,我是真心想答谢你!”
我躬身在他的病床前,将我的银行卡递上,白承玉阴郁的眸子看向我,沉默不语。
反倒是他的朋友们带着昂贵的水果礼盒和补品到了病房,指着我一顿辱骂。
【你这点破钱,白家能看得上?少在这里恶心人了!你这是真心想答谢吗?】
【就是!要不是为了救你,承玉犯得着变成这样?但凡你有点良心就一命换一命吧!】
我一个孤儿院长大的,能考上大学,存下一笔小钱,已经是十分不容易。
但我也知道,救命之恩,不还不行,要不是白承玉,今时今日瘸腿的是我。
白承玉是天之骄子,而这样的男人,却因救我而被毁了,我内心的愧疚更甚。
我咬咬牙,直接跪了下来,真诚说道。
“白同学,我知道我穷,但是我发誓,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这话一出,不止是那群公子哥儿笑了,就连本来阴沉着俊脸的白承玉也笑了。
不过,他的笑带着一股讽刺之意,像十二月的寒冰,能将人的热情摧毁。
“你这种无权无势的底层人,能为我做什么?滚!”
随着一个音节落下,我被赶出了医院。
饶是如此,我还是尽我所能,给他最大程度的照顾。
特意问过医生需要忌口什么,我给白承玉亲手熬汤。
可是,我熬的汤,都被他一次次扔到垃圾桶里。
前几次,我都会哭着离开他的病房。
因为,我既委屈,也心疼。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我见过他彬彬有礼。
我认为,这都是因为腿瘸,使得他性情大变。
想通了之后,我就没有再哭,特别得感同身受。
我不哭之后,他反倒一脸新奇的看着我。
询问起来,“你为何不哭?”
说罢,他又扔掉我亲手准备的饭菜。
心里空荡荡的失落,却还是回答他。
“你本来不应该遭此罪,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会坚持下去。”
也许是我的坚持打动了他,有一天,他喝了。
他笑着对我说,“你那天发的誓言还当真?”
我开心的点头,他一愣,偏过头去,耳骨却红了。
只要你需要……我必定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我在心底暗暗发誓。
就这样,我从他住院到出院,都一直照顾着他。
他不让我碰他的腿,顽固的要自食其力。
为了维护他的自尊,我都没有戳破。
可我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的行为,常常遭到他的朋友们耻笑。
他们说我: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贪图白家的钱?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3.
直到豪门世家白家破产,我终于不用被白承玉的朋友耻笑了。
可是,我却心疼起白承玉,他的余生真的无所依靠。
他的朋友不再和他来往,也没有接济他,他身上负债累累,命运凄惨。
他被赶出白家大宅的当晚,淋着雨转动自己的轮椅,身影孤寂。
走到一个水泥坑,他不小心就摔进一片泥泞里,一身骄傲从此褪去。
我上前想扶他起来,他生了怒气,骂道。
“李亦澄,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
没了钱,我就是一个废人!你还不赶紧走?”
我看着他,白皙的俊颜变的污秽不堪,那无力的双腿在地上攀爬。
顿时一阵心疼涌了上来,我哭着帮助他起身回到轮椅上,使劲摇头。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带你回家,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
于是,我带着他回到了我那个肮脏的地下室,将唯一一扇窗留给了他。
他没忍住嫌恶之色,将我小家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他脾气暴躁骂道:“该死!李亦澄!你就带我住这种地方?”
我知道他娇生惯养,查看了下兜里的积蓄,只够他一周的医疗费。
我只好哭着求他:“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多打两份工,肯定能给你换一个好一点的住所。”
后来,我一个人打了五份工,累的晕倒在街边。
被路人救回后,我只是歇了歇后,又第一时间爬起来,想到还没给白承玉做饭。
饭桌上,我脸色苍白,把所有的肉夹给了白承玉,他却砸了碗骂我。
“李亦澄,你犟什么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舍得吃都留给我?”
我捂脸哭了,那是第一次感觉到真心和他的微弱回应。
接下来的日子,他的脾气没那么暴躁,我也扮演好一个“佣人”的角色。
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他没有出事,跟我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可是他太好了。
会在我下班的路口等我害怕我有危险,也会在我冷的时候脱下外套给我。
我们的距离越靠越近,就连第一次亲吻,我都是小心翼翼的。
在昏暗的世界里,他像一盏灯,照耀了我回家的路。
虽然有时候凶巴巴的,但是心窝也是暖暖的。
4.
往事如烟,一幕幕甜蜜的画面在回放。
这更加显得我的真心是笑话。
我孤身一人,他们就这么一群人盯着我。
充满着尖酸刻薄的嘲笑和戏谑。
尤其是为首的白承玉,是那般的不屑。
我举起一旁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浇到他的脑袋。
红酒的液体顺着他的发丝一点点的滑落,他眸色骤然变暗。
旋即,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往他的怀里带去。
“李亦澄,你发什么疯!你敢泼我?”
我对上他已然发怒的眸子,报复似的冷笑道。
“只准你玩弄我?不过是一杯酒,你就受不了?”
我挣脱开他的禁锢,径直给了他一个巴掌。
发酸的泪水顺着眼眶流下,我转身就要离开。
“李亦澄!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你不应该跪舔我吗?”
其他男的见白承玉被泼了一身酒都大惊失色,看着我的举动如临大敌。
我头都没有回,淡淡说道。
“我李亦澄,没你想象中那么贱!”
这话一出,那些男的都流露出复杂的眸色。
唯有一人,在我的身后,噼里啪啦的砸了一堆东西。
似威胁说道:“你今天若敢走出这道门!我们就玩完了!”
白承玉真的杀人诛心啊。
他无时无刻不提醒我,这都是一场游戏。
一场,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游戏。
身为游戏当事人的我,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但我偏不向他屈服。
“我们……早就玩完了!”
既是事实,也是现实。
我没有停下脚步,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穿过那道门,似乎有一道身影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