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徐后人起义后想当海军司令,刘伯承怒了:那还是人民海军吗?

历史详说员 2024-07-01 03:50:22

1949年4月23日,华东军区海军在江苏泰州白马庙宣告成立。1989年2月17日,中央军委决定把这一天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的成立日。

第一任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兼政委的张爱萍,后来回忆起那段筚路蓝缕的创业时期时,曾感慨地说道:“当时与其说我是海军司令,不如说是‘空’军司令。”

当时的海军一穷二白,一没有人,二没有船,三没有经验。如何在这样一穷二白的情况下把海军发展起来呢?张爱萍思前想后,总结了一个33字方针:

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以人民解放军陆军为基础,团结原海军人员,共同建设人民海军。

这句话中的“原海军人员”几个字,是张爱萍冥思苦想,认真推敲了好几天的结果。我们没有经验,必须要依靠那些起义过来的前国民党海军力量,如何命名他们呢?是“老海军”?“旧海军”?张爱萍最终敲定了“原”这个字。原来的国民党海军人员,只要愿意服从党的领导,他仍然可以成为人民海军的一员。

在这些原海军人员中,有一员受人瞩目的将星,他就是原国民党第二舰队司令林遵。49年4月23日,渡江战役期间,林遵率领他的部下以及25艘舰船在南京宣布起义。

林遵比张爱萍大五岁,1924年毕业于烟台海军学校,后在英国皇家海军学院深造,回国后担任过驻美大使馆海军武官。这在当时是非常耀眼的履历,但还有另一个耀眼的身份——他是虎门销烟的民族英雄,近代开眼看世界第一人,林则徐的后人。

林遵年纪大,资历深,能力也很强,缺点在于他比较傲慢,加上他认为自己率部起义,功劳很大,就显得更加咄咄逼人了。

第二舰队起义后,张爱萍派人去接管,但接管的工作很困难,林遵不愿意和华东海军合作,还多次说,少管我二舰的事。

双方的争端是围绕一件小事开始的,当时二舰刚刚起义,渡江战役还在进行,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方要求严格控制士兵进出。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国军的士兵娇惯惯了,水兵尤其如此,不甘寂寞的他们很快就哄闹了起来,经过一番追查,林遵下令把带头闹事的那个士兵抓了起来。

我们去接管的同志是个老革命,他在执行纪律的同时,按照我军的习惯对这个闹事的士兵开展了一些思想工作。他亲自和士兵谈话,说解放军是革命军人,我们都是受苦人,都被别人欺负过,怎么能忘了本,回过头去欺负别人,胡作非为呢?

这个士兵是孤儿出身,从小是在拳头和责骂中长大的,哪里听过这种贴心的话,最后,做思想工作的和被做思想工作的都哭了起来。

事后,我们的接管同志找到林遵,说这个士兵已经悔改了,可以解除他的监禁了。但林遵是旧军人,认为就该军令如山,一言九鼎,怎么能说处罚又不处罚了,硬是不肯同意。我们这个同志也认死理,说我们讲的是批评和自我批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既然你加入了解放军,就要按照我们的法子来。结果双方冲撞得非常厉害。

闹到最后,张爱萍司令员亲自出马拜访了林遵,对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瘸了条腿(指政治),我们也瘸了条腿(指技术),我们绑在一起,不就成两条好腿了吗?”

但林遵不肯买账,反而说你们是陆军,没有文化,不可能当海军。想当海军军官,至少高中毕业,士兵也要是高小学生……

一向性格火爆的张爱萍面对咄咄逼人的林遵,这次却表现出了他谦逊平和的一面,他知道林遵是在将他的军,但他需要林遵,因为海军是技术兵种,他需要有人把船先开起来。“如果我没有这个容人的本事,我干脆就从海军滚出去好了。”

如何才能说服林遵呢?张爱萍想到了刘伯承刘帅,当时刘帅正在南京工作,他当年可是黄埔的教官,赫赫有名的北伐名将,论资历威望战功,林遵都只能是他的后辈,让他找林遵谈谈,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说不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于是张爱萍就找到刘帅,向他说了这个问题,刘帅也很关注海军的发展,当场就同意了。

让张爱萍没有想到的是,一番谈话下来,刘帅对林遵的表现极为失望,送走林遵后,刘帅对张爱萍说:“他是想当我们解放军的海军司令啊!”

张爱萍一向不计较职位,随口说道:“那就让他当嘛。”

一向温和的刘帅罕见地露出了愠色:“那还是人民海军吗?”看得出来,这次刘帅是真的生气了。

同样关心海军工作的,还有中央的毛主席。同年8月28日,毛主席在中南海怀仁堂接见了海军起义将领代表,其中当然包括这个大名鼎鼎的林遵。

据张爱萍回忆,毛主席见到林遵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们懂得科学知识,有技术,我们新同志要向你们学习。人民解放军有优良的政治工作和战斗作风,你们也要想信海军学习。新老海军要团结,互相学习……”

作为新中国最重要的缔造者,用3年时间击败百万国军的统帅,毛主席能用这样谦和的口气做林遵的思想工作,这令张爱萍感到非常难忘。

这次见面结束后,张爱萍给中央写了一份报告,提议任命林遵为华东海军第一副司令员,我们的很多干部都排在他后面。得知毛主席同意了,张爱萍没等命令正式下达就宣布了这个消息。他也是用心良苦,希望能安定人心,造成团结的气氛。

但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难以改变的,据张爱萍回忆,后来在海军学校讨论部队训练的问题时,林遵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苏联顾问也同意林遵的说法。

没有办法,既然他们不肯配合,张爱萍只能另寻他人了,他四处打听消息,又找到了一些原海军的高级指挥员协助他们负责训练、舰船和航海。

张爱萍后来说:“正是这些老朋友,他们帮助我们撑起了最初的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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