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双旗镇客栈 (我们在这个尘世上的时日不多,不值得浪费时间去讨好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旱,百姓苦;涝,百姓苦!
我们这个城市在不久之前的两个月里饱受旱魃肆虐之苦,田地里干燥板结到根本无法耕种。
到了后期,就连官方媒体也承认我们这里旱情严重。至于民间,甚至还真有一些封建迷信、“不信苍生信鬼神”的祈雨仪式死灰复燃。
那个时候,我在想:我们的农田基本建设资金年年都投入巨大,怎么到了旱情严重的时候,我们却只能祈求上天降下甘霖?
没想到啊,没想到!就在这么几天,到目前为止,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这里已经连续降下了48个小时的雨!
听了一夜时疏时密的“雨打芭蕉”之声,惶惶中又似乎很轻松地睡了一觉。早上从窗外大雨间歇的布谷鸟声音中醒过来(叽叽喳喳,像极了布谷鸟),不知道这样的雨势会不会三月不停呢?
一位朋友的戏言让我在苦难面前笑出声来:“我爸连续浇了六次的玉米,这次终于淹死了!”
大雨滂沱,真个是到处沟满河平啊!城市内那经常拆拆建建的、漂亮宽阔的大马路在这场大雨开始的几个小时之后,就可以浪里飞舟了!
打开手机,许许多多直播间都在直播我们城市县市每个角落的“观海”盛景。一些住宅小区的底层住户已经水漫金山,他们用视频向人们展示自己遇到的损失,意图后期去找开发商索要相关赔偿。
农民呢,农民该不该找“旱涝保收”的管理者们索要赔偿?
看看窗外的小区路上行人。在这样的天气里,雨势略微减小的时候,有逃不过时间宿命的老妪背负双手,佝偻蹒跚地闲走;也有一些在“决不允许在职教师开办有偿校外辅导班”禁令中的撑着伞、背着书包的学生,波澜不惊地走在去补课的路上。
人是一种动物,只要自然环境不那么恶劣,人们便不愿意“闭门即是深山”地生活,人们都想要在室外及时行乐。这,或许就是大雨间歇,小区内小路上人来人往的一个原因吧!
在中雨时分,我竟然还发现一名三十岁左右、衣着甚是绅士的男性,大步流星地走着——并不奔跑,也没有雨伞等任何雨具,浑身已经完全湿透,就那么不疾不徐地走在雨中,较好诠释了这个“特立独行”的时代!
我是一名在教育第一线冲锋了二十六年的初级职称教师,原本我们教师行业的暑期就不可能完整属于教师,属于恐吓和辱虐充斥的“培训”,这样的天气里更是如此。
就这么几天,我们的又一轮所谓培训要开班。但,是日的雨势实在太大,许多十字路口已经不堪通行。早上7点40分的时候,我所在轮岗学校给出一则通知:因汛期防洪压力太大,本轮教师“培训”延后进行,教师们可以不必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会场。
这是一则及时有效的通知,可以帮助许多教师们避坑、避雷。
编制所在学校的工作群中并没有给出相关通知,反倒是催促及时到会的判官索命令一个接一个——喜欢在背后插刀的“锦衣卫”和“东西厂”更是卖力,声称自己的考勤是皇权特许、铁面无私。
直到培训即将开始的最后一刻,编制所在学校在微信群中给出了和前述通知一模一样的通知:本轮“培训”延后进行,教师们要提高思想认识,在下一次“培训”时及时到岗,聆听神的旨意。
反应?反应当然是千奇百怪!
在学校工作群里,很多教师们一再表示:我们就是喜欢“培训”工作,我们按时赶去培训,这是教师们的基本工作职业道德!
有这样的教师们在,对情商很高的个别人的“表扬再表扬”当然就顺理成章了——“正能量”从来都让我们动容,不是吗?
窗外的雨势又大起来了,砸在地上又碎裂成无数碎片的雨雾让整个地平线都烟雨迷离地分辨不清楚远近。
我能感受到闷热的无形水汽随着起起伏伏的雨势,一阵阵起起伏伏地扑进房间。入伏的天气像极了南方的梅雨季节,谈不上凉爽,只能感到到处都是霉菌丛生般的黏腻。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我记得有一个神话里,大雨整整下了40天。40天后,云开雨霁,但洪水直到150天后才退去,然后就飞来一只鸟,嘴里叼着一枝橄榄枝。
我想,我们的大雨不会持续40天吧?
作者:双旗镇客栈;纪元:公元一线初级职称第二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