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邱被杀后,日本人和高彬感到很是惶恐,他们并不在乎老邱的死活。
但是这件事,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警察厅高层有卧底!
所以涩谷命令保安局去查此事。
正好特务科的刘魁在查保安局的陈景瑜,怀疑他是潜伏在保安局的国民党特工,并且找到了一些线索和证据。
于是陈景瑜借此良机,制造了一些证据,刘魁就这样变成了杀死老邱的人,成为了潜伏在特务科的共产党。
陈景瑜手中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事发当天,刘魁给老邱打过一个电话,谈论购买老邱手中的玉器。
这确实有点牵强附会。
刘魁却一时无法自证,因为他没有时间证人。
事发当时,他去见自己的线人了,而刘魁的线人已经被陈景瑜处理了。
陈景瑜说了这么一句饶有意味的话:
“我们有些时候是不需要证据的,只要不能自圆其说,就可以断定他是一个坏人。”
高彬当然不相信,他很快就找到了刘魁的时间证人。
更有意思的,周乙的线人那天也看到了刘魁。
相对于刘魁,高彬更相信周乙才是那个卧底。
最关键时刻,周乙识破了高彬设下的局,当机立断打电话给高彬,说自己的线人当天看到了刘魁。
如此一来,高彬的阴谋彻底破产了。
刘魁认定周乙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说:
“周队长,我的命是您给捡回来的。大恩不言谢,我会报答您的。”
当周乙要被处决时,刘魁只是默默地递上了一支烟。
01、刘魁的认知在警察厅中,高彬和鲁明就是属于那种铁杆汉奸,他们手上沾满了革命同志的鲜血,但他们心中丝毫没有不安,而是一条道走到黑。
而刘魁和任长春两人出身底层,进入警察厅的初衷就是混一口饭吃,只是把这当作了一个谋生的职业。
所以他们既会表现出狠毒的一面,又常常为此感到愧疚和不安。
任长春第一次杀人后,心中很是不安:
“我在想报到时你对我说的话,也许种地才是这世上最好的工作。”
刘魁和任长春一样,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会感到愧疚:
“干这行,有时候需要伤天害理,这善良的人早死光了,我们能活下来,就是因为无情无义、狼心狗肺。5年前我杀个人,半个月我都睡不着觉,想起来我就想吐,现在我杀人比杀猪都容易,我妈说了,我们这些人是要下地狱的。一个人,如果对同类没有同情和怜悯心,就离地狱不远了,很高兴,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地狱见。”
可见,两人都是来自底层,都没有良心彻底泯灭,但是这些都只是昙花一现。
他们在警察厅这个大染缸中浸淫了多年,早已变得心狠手辣。
在审讯张平钧和圆圆时,他两个年轻人因为热爱自己的祖国,想参加抗战。
而刘魁根本就不管这些,对他们下狠手的时候没有丝毫同情心。
谈到张平钧受审的情况时,他好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我看够呛,昏过去三回了,给他打了两针樟脑酊,还给他灌了有咖啡因的盐水,我都怕他死了。”
当谈到关于审讯的事情,他居然侃侃而谈:
“我觉得咱们根本就不够精明,理论上谁扛得过审讯啊,这不怕死的人有时候会怕痛,不怕痛的人他有时候会怕你折磨他的亲人,这在一个妈面前折磨他的孩子,我就不相信她不招,只要审讯没了底线,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在他的认知中,凡是抓到警察厅的人,不论是什么原因,他要的只是口供,为此可以不择手段,毫无底线。
在谈到抓捕关大帅时,他不像高彬和鲁明那样有顾虑:
“证据?我们特务科什么时候需要证据了,我们想抓谁就抓谁嘛。”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作为警察厅的人,只要有人敢和警察厅为敌,该抓就抓,该审讯就审讯。
在他的眼里,有着深厚背景的关大帅和一腔爱国热情的张平钧,圆圆,纪连葵都差不多。
这就是他狭隘的认知。
虽然他会有偶然的清醒,那也只是在午夜梦回之际,或者是喝醉酒之后。
只要一回到警察厅,一穿上那身制服,他依然还是那个手段凶残的刘魁。
02、刘魁的义气刘魁和鲁明在特务科可以说是平级,两人的品性却有着天壤之别。
鲁明阴险狡诈,他当面和周乙称兄道弟,背地里却专门捅刀子。
而刘魁就显得真诚多了。
在接周乙回来的火车上,金教授骂周乙“狗特务”时,刘魁立马上前给了他几巴掌,并且把他烤了起来。
周乙被提拔为行动队队长时,刘魁由衷地感到高兴,坐在台下使劲鼓掌。
而鲁明却一脸的阴恻恻。
顾秋妍到马迭尔酒店去拦截孙悦剑,正好遇到特务科的人在那里埋伏。
为了洗脱嫌疑,她假装给情夫打电话,说取消约会。
于是乎,周乙被戴绿帽子的事情一下子传开了。
鲁明以及那些小特务都把这件事当作了八卦消息来谈论。
刘魁去警告手下:“以后这没用的废话,少说!”
面对鲁明的幸灾乐祸,他也毫不客气回敬道:“这种事听到就当没听见,不问、不传、不说。周队长是要面子的人。干我们这行的,耳朵长是好事,舌头长,招祸!”
可见,此人很有义气,从不在朋友背后说是非,他对周乙是出自真心的崇拜和维护。
之后,他被陈景瑜抓走。
特务科几个人的表现也让他彻底看清了人性二字。
高彬明明知道刘魁是无辜的,但是为了抓到内奸,却要他认罪,继续留在保安局受罪。
鲁明就更加卑劣了,他还把之前刘愧对他说的一些牢骚话全部告诉了保安局,落井下石。
而周乙却帮他找到了时间证人,为他洗清了嫌疑。
经过这件事,刘魁明白,这里没有好人,除了周乙。
所以他说愿意“用命来报答他”。
当莎莎被抓,周乙慨然回来重赴死地之时,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刘魁很沉痛地对周乙说:
“周科长,孩子的事我听说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后来,周乙被处决前,刘魁前来看他,默默递上打火机和香烟。
在最后时刻,刘魁只能以这种方式,给周乙最后一点温情。
刘魁确实有义气,但是仅凭他这对带着江湖味的义气,还不足以豁出命去救周乙。
03、刘魁的无奈其实,刘魁也有着自己的无奈。
即便是他想救周乙,也是有心无力。
他被陈景瑜抓走后,除了竭力辩解之外,没有丝毫办法。
在那里,他吃尽了苦头。
三天72小时不让睡觉,一旦有困意,就被电击醒。
看到两个小喽啰在吃西瓜,口渴难耐的刘魁低声下气地求他们给口水。
谁知其中一个小喽啰居然当着他的面,将一瓶尿递给他喝。
无奈之下,为了活命,刘魁丢弃了尊严,将一瓶尿喝了下去。
之后,陈景瑜假装“推心置腹”地和他谈话:
“刘魁呀,宪兵司令部来了好几个电话,劝我对你动刑。要不是我在这儿替你扛着,早就把你转到他们那儿去了。老刘,事到如今,就把该说的说了。争取来个从轻发落,也不失是个明智之举。”
“我是清白的。”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是你说的那些根本就圆不过去。老弟,你总得让我有个交代呀。”
“我不会交代我没干过的事情。”
“你主动说出来就可以少受点苦,你在警察厅干过这么多年,所有的规矩你都懂,你扛不过去的。”
从这段话不难看出,其实陈景瑜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他却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陷害刘魁,只是因为他的职权要比刘魁高。
陈景瑜压恩威并施,话里话外要刘魁赶紧招供了,这样还能少吃点苦头。
陈景瑜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和大胆,就是他知道刘魁好欺负,他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就是得罪了他也不怕。
记得周乙带人去找关大帅时,关大帅明明是和三江好勾结偷卖药品。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怵,最后还对着鲁明的脚下吐了一口唾沫,鲁明敢怒不敢言。
关大帅一个开赌场的,之所以敢在警察厅的人面前这么耀武扬威,无非是他上面有人。
而刘魁即便是警察厅的一个股长,因为没有靠山没有背景,明知被陷害,却无力为自己辩解。
最后真相大白之时,陈景瑜却还是若无其事道:“刘兄呀,握一下手,你受委屈了。”
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把刘魁之前受的罪都一笑而过。
刘魁也无力为自己抗争,只好就这么吃了一个哑巴亏。
所以,面对周乙如此重大的事件,他即便有心也无力。
结语:其实,当初刘魁被抓受尽折磨“喝下那杯尿”,已经暗示了刘魁的孤立无助的尴尬处境。
而且在他的认知中,未必能够理解周乙的信仰和世界观。
刘魁因为周乙的能力和人品,所以对他有维护,更有尊敬。
但是,如果一旦知道周乙是地下党的时候,或许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许多微妙的变化。
毕竟之前刘魁对于被抓的地下党是如此凶残和狠毒。
所以,最后他只是默默地递上了一根烟,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限度,最后一点义气。
刘魁的沉默代表了内心的无力感,以及无法认同感,而周乙的沉默出于对刘魁的了解。
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