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车祸危在旦夕。
妻子是全市最好的医生，我哀求她给女儿救命。
她却急着给白月光的儿子安排手术。
我在她面前下跪，她却厌恶甩开我。
“你怎么这么恶心，小舟好不容易有合适的肾，你非要害死他不可嘛！”
最终女儿抢救无效死亡，妻子抱着手术成功的白月光儿子笑得温柔。
我心如死灰跟她离婚。
她却在发现女儿死亡后发了疯。
1
女儿出了车祸，在手术室奄奄一息。
医生说已经尽力，女儿伤得太重，他们也束手无策。
我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哭得崩溃，“求求你们救救她，她才八岁啊！她还那么小！”
医生摇头叹息，“我们已经尽力，只是手术难度太大...要是李相忆医生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捕捉到医生话里的关键信息，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转身跑上楼上，李相忆是全市最好的医生，也是我的妻子。
我欣喜若狂，女儿有救了。
找到李相忆时，她穿着手术服，看上去正准备做手术。
“女儿出了车祸躺在手术室里，你快去救救她！”
我拉着她就往外走，谁知她突然甩开我的手。
“你闹够了没有。”李相忆满脸冷漠，“你的消息还挺广，知道今天是小舟换肾特意来恶心我是吧。”
我慌忙摇着头，顾不上她厌恶的目光，“女儿真的出了车祸，我只求你救救她！”
李相忆脸上浮现出不耐，说出的话犹如尖刺狠狠插进我的心脏，痛的无法呼吸。
“陆衡你真是比垃圾堆里的垃圾更恶心。”
“为了不让我给小舟做手术，竟然拿女儿说事，编出这么恶毒的谎言。”
她眼里满是冷漠，眼底藏着狠毒，“你就不怕她真的死了。”
每一句话都是在我的心上插刀，李相忆厌恶我，甚至是恨极了我。
恨我拆散了她和周彧，连带着我们的女儿也视为大敌，从不给她好脸色。
我无话辩解，她从来不肯分一丝信任给我。
现在我只想求她信我一次，“我求你信我一次！星星她真的没时间了！”
“好啊。”
李相忆突然松口，我本以为她终于愿意施舍一分信任给我。
“你跪下来求我。”
我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走廊上人来人往，她这是要把我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但我没时间再想，女儿等不起了。
我直挺挺跪下，垂着头眼睛紧闭，拳头握紧又松开。
“我求你，救救星星，她也是你的女儿啊！”
泪水控制不住得往下流，喉咙里满是苦涩。
李相忆张开嘴正想说什么，周彧小跑过来。
“阿忆你怎么还在这，小舟闹着要见你呢。”
像是才看见我，他惊讶问道：“你怎么跪在这着，快起来。”
躲开他的手，我缓慢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李相忆。
周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故作委屈，“我和阿忆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误会，只是小舟离不开阿忆。”
李相忆避开我的目光，听见小舟闹着要找她，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焦急神色。
“李相忆，星星还在等你救命啊！”
我紧紧扣住她的手，她要是跟周彧走了，女儿就没救了。
“陆衡滚回家去，别在这丢脸。”
在她拂开我手的瞬间，心中的弦彻底断裂。
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李相忆却没回头看一眼。
失魂落魄回到女儿身边，她身上满是鲜血，气息微弱。
“爸爸...我想要妈妈...”
听到女儿稚嫩破碎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都是爸爸没用救不了你，都是我的错！”
星星颤抖举起手，想来帮我擦眼泪，只是她太疼了，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疼得浑身蜷缩。
“爸爸...不哭...星星不疼......星星不要妈妈了...我乖...”
我握紧女儿的手，她已经说不出话，气息逐渐消失。
手心里的温度渐渐变冷。
女儿死了，再也不会甜甜叫我爸爸，不会在疲惫时拥抱我。
我的星星，真的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2
枯坐到天亮，我把女儿带回了家。
看到李相忆发了朋友圈，是她抱着周彧儿子的照片。
她在庆贺小舟身体健康，她说这是她的幸运。
星星八岁，李相忆从没有发过任何一张女儿的照片。
她的朋友都以为小舟才是她的孩子。
我的心被猛地揪住，心中迸发出把我淹没的痛处。
女儿死的时候，她哄着别人的孩子。
任何需要她的时刻，她都不在。
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结婚十年，她不爱我，也不爱我们的女儿。
我亲手把女儿埋葬，希望她下辈子有个爱她的家。
没通知任何人，我早就已经跟社会脱节太久，从前的朋友断了联系。
至于李相忆，她根本不信我的话，也不用多此一举。
把女儿下葬后，我准备好离婚协议书。
但是一连好几天她都没回家。
我自嘲笑出声，她肯定忙着照顾周彧的儿子，恐怕早就想不起家里还有人了。
这样的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
那时她对女儿还有几分温情，在女儿的软磨硬泡下答应陪她去游乐园。
那天女儿很高兴，早早起床打扮，在客厅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也没回来。
女儿很失落却还在安慰自己，“妈妈肯定是太忙了才忘记我们的约定的。”
“没关系，星星不怪妈妈。”
我心里清楚，李相忆恐怕陪在周彧身边，早就把我们抛之脑后。
但不忍心让女儿难过，还是哄着她，“妈妈工作忙，不是骗星星的。”
女儿虽然失落却还是懂事点头。
没想到隔天放学她就哭着回家。
我心猛地一跳，生怕有人欺负她，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女儿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我急得不行。
再三询问，女儿终于开口。
“妈妈她根本没在医院，她陪周舟去了游乐园！”
我心下一惊，扯出抹笑容，“星星听谁说的？”
“是周舟，他还和妈妈拍了照片。”
当初李相忆把周舟和星星安排在同一个班，美名其曰相互作伴。
我是极其反对的，但是我知道时她已经安排好了。
我无力改变，只能嘱咐女儿不要跟周舟走太近。
没想到他心思这么坏，专门刺激星星。
那晚我跟李相忆爆发了最激烈的争吵。
李相忆不耐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在无理取闹。
“你闹够了没有，我工作很忙，没空跟你吵。”
我嘲讽：“你确实忙，忙着陪别人的儿子！”
“陆衡你阴阳怪气些什么，周舟从小就没有妈妈，我多帮着点怎么了！”
“那星星呢？”我反问，“我们就不要你了吗？”
“你为什么帮他你自己清楚！”
李相忆被我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竟然直接抬手甩了我一巴掌。
一瞬间，我愣住了，半晌捂着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李相忆也怔住，语气生硬：“别再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听。”
周舟没出现前，我们也曾有一段甜蜜的时光，也曾一起期待着星星的到来。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女儿死了，我的心也跟着彻底死去。
3
又等了几天，直到我把东西收拾好搬了出去，李相忆才回到家。
她既没有询问星星，也没有发现家里变得空荡。
“今天周舟生日，不用等我吃饭。”
她早早回到家只是为了换身衣服更好的出现在周彧面前。
心像被刺猬包裹住，刺痛难忍。
她连亲生女儿的生日都记不住，却能对别人的孩子事事关心。
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一切。
一旁的桌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上面是一张生日贺卡。
——祝我最爱的小宝贝生日快乐，百岁无虞。
我认出这是李相忆的字迹。
心中的恶意几乎要溢出。
她祝别人百岁无忧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女儿才八岁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染湿面颊。
拆开礼盒是我愣住了，是一套积木。
星星也向她撒娇讨要。
李相忆只冷淡一句：“这是男孩玩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些。”
看着手里昂贵的礼物，怒从中来。
发狠地往地上砸。
李相忆听到声响出来，看到我把她精心准备的礼物砸得稀烂。
气得神色扭曲，抓起身旁柜子上的花瓶朝我扔来。
“陆衡你发什么疯！”
花瓶砸在额头，流出的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是疯了！我的女儿尸骨未寒，凭什么他的孩子还能这么无忧无虑的过生日！”
我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十分可怖，但已经无法再压抑情绪。
“你是杀死星星的罪魁祸首！”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向她，女儿就是去找李相忆的路上才出的车祸。
要不是她失约，星星怎么会出事。
我抱头痛哭出声，我恨李相忆，恨周彧，也恨自己。
曾经有无数次机会能带着女儿远离他们，我却妄想着李相忆能回心转意。
“都怪我...都怪我...”
要是我能早点看清，星星就不会死。
李相忆看着我这副摸样有些动容，但随后想到了什么，变了脸嘲讽。
“你这演技不去演戏可惜了，陆衡你这让我恶心。”
“为了不让我去给周舟过生日，竟然能说出女儿死了这种话。”
“缺德事做多了，你就不怕一语成谶，星星被车撞死！”
李相忆的讥讽满是尖刺，“有你这样的父亲，我都替星星感到羞耻！”
她对我没有一丝信任，无数次在我和周彧之间抛下我，选了周彧。
看到周彧摔倒在地，即便我百般辩解，她也不信我。
给我的只有劈头盖脸一通谩骂。
不知何时起，这些曾让我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恶毒话语，已经无法掀起波澜。
闭眼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拿出离婚协议书。
“离婚吧。”
李相忆双眼瞪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别再闹了！我都说了跟周彧只是普通朋友！”
“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我累了不想再计较了。”
我语气平淡，不想再去参与他们那些破事。
“正好给你的白月光腾位置，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我现在没空跟你吵，让开。”李相忆着急看了眼时间，警告看了我一眼，就匆忙离开。
我看着她焦急的背影，她不跟我纠缠，是怕再晚点就迟到了。
对周彧的孩子如此上心，一分钟都不愿让他们多等，却总是失约自己的孩子。
凭什么他们能阖家团圆，我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