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宠妾灭妻的王爷和离后我登基了,他追悔莫及

灵猫故事会 2024-10-18 18:25:05

和离登基后,夫君哭着求我回头

嫁给淮阳王的第十年。

他为讨表妹欢喜,将我贬妻为妾。

甚至连我的儿子,也要过继到他表妹的名下。

我惊怒交加,威胁他:“钰儿是我的命,你敢跟我抢孩子,我跟你拼命!”

陆瑾安却说:“你已是妾,有何拒绝的权利?”

我看向儿子,儿子一脸厌恶:“柳娘亲是世家贵女,你一个妾室,能给我什么?”

我心寒和离,重披战甲,却被污蔑谋逆!

再重逢,我黄袍加身,他们哭着求我。

“娇娇,我知错了,你才是我唯一的妻!”

“娘亲,我是你生的钰儿啊,不要钰儿了吗?”

我眉眼冷漠:“朕孤家寡人,何来子嗣?”

“来人,淮阳王不知尊卑,直呼朕的名讳,褫夺封号贬为庶人!”

1.

时隔一个月,陆瑾安第一次踏入我的院子。

是为了要我让出正妻之位。

这些时日,淮阳王府动静大。

今日腾院落、明日换家具,人人都说,淮阳王独宠柳侧妃,几乎要宠妾灭妻了。

我前两年还能闹得动,如今却只觉心如死水,只要不闹到我面前,我只当不知。

可我没想到,陆瑾安竟狠心至此!

“明日一早你写一封自请贬谪的书信,送到宫中,就说,是你自愿的。”

陆瑾安为自己的行径找借口:“阿盈为了救我险些命丧黄泉,我不能辜负她。”

他说:“芷宁,不过一个正妃的位置,你便让给她吧。”

上个月陆瑾安出差办案,有流民行刺,柳如盈为了救他,小腹挨了一刀。

那之后,陆瑾安再没来过我的院子,与她许诺了生死誓言,端的是缠绵悱恻。

我看着人,却是凄然一笑,问他:“夫君可还记得,我心口那一道疤痕为何而来?”

陆瑾安愣住。

十五岁那年,陆瑾安被困敌营,我单枪匹马杀入重围,心口中了一箭,我忍痛将他背出敌营,到了安全处才晕了过去。

那时他也抱着我,哭着说:“阿宁,陆瑾安今生必不负你!”

原来时移世易,誓言也会风化消散。

陆瑾安想起往事,有一瞬难堪,咬牙跟我讲:“宋芷宁,你何必让我为难?”

“你跟阿盈不一样,她自幼在内院长大,柔弱天真;你却在边关粗糙惯了,何况一个名分而已,我难道还能亏待了你?”

2.

我看着他的眉眼,临近三十,依旧清俊,却再不是当年少年郎。

我笑出眼泪,心底一片寒凉,指着他问:“大度?”

“夫君当年娶我的时候,跪在我家门口磕了三天的头,对我宋家祖宗牌位许诺,说此生唯有我一个。”

“当初的诺言你都喂了狗,如今要我来大度?!”

若论起来,我跟陆瑾安,也曾算得上青梅竹马的一段佳话。

第一次见陆瑾安那年,我13岁。

宋家满门忠烈,我自幼吃着边关沙子长大,与男儿一般摔摔打打;

陆瑾安是不受宠的皇子,16岁时被送到军中,说是锤炼,其实就是打发过去。

第一眼见他,我就觉得他与我见过的所有男儿都不一样。

瘦高、清俊、瓷白。

像是画上的小仙君。

我将收藏的所有宝贝一股脑的献给了他,却把他吓得脸都白了。

后来熟悉之后,他敲着我的额头骂我:“傻阿宁,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送狼骨的?!”

可也是这个害羞腼腆的少年,后来搂着我说:“阿宁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陆瑾安此生若能与你结发为夫妻,死而无憾。”

3.

15岁那年,我及笄,他送了我一柄玉如意,上面雕刻着一句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们一同看过大漠孤烟,也见过血海沙场。

他第一次带兵出征,遭遇了埋伏,被掳到了敌营。

我单枪匹马过去救人,见他被折辱,目眦欲裂,为了护他心口中箭。

我撑着那口气,将他背出了敌营。

后来接援的人赶到,我们反败为胜,我却命悬一线。

军医说我可能活不成了,那时我第一次见陆瑾安哭。

他跪在我的床前,抓着我的手求我:“阿宁,你别死,我不能没有你!”

他哭着说此生必不负我,絮絮叨叨的跟我说了诸多对未来的畅想。

那些幻想的未来,让我踏进阎罗殿的脚又收了回来。

我救回来之后,陆瑾安跪在宋家的宅院门口,足足跪了三日,求我父兄,将我嫁给他做妻子。

父兄同意了。

嫁给他后,我脱下战甲换罗裙,为他洗手作羹汤。

边关到京中三千多里,我以为一脚迈进幸福未来,却不知,那是我悲哀的开始。

婚后第二年,父亲战死沙场;

第四年,我兄长也因救他而死。

今年,已经第十年。

陆瑾安靠着军功打出了自己的一片立足之地,成了权势滔天的淮阳王。

而我除了王妃之位以外……

什么都没了。

4.

京中的势力周旋,我为了替他打理后宅变得世俗。

他的表妹却不一样,那是世家大族养出的娇憨女子,天真貌美的白莲花。

看到他们睡在同一张床时,我浑身发抖,气得砸了那间屋子,嘶哑着声音要与他和离。

陆瑾安跪在我面前,抓着我的手,让我打他:“阿宁,我一时喝多认错了人……”

“表妹出身江南柳家,我要给士族一个交代,你放心,她只是侧妃,绝不会越过你去!”

后来我到底不舍得和离,捏着鼻子,让柳如盈进了门。

他一开始一个月才去一次,后来便越来越多。

他嫌弃我心计多,不如表妹单纯可爱。

可他忘记了,一开始我到了京城,并不擅长跟人周旋,被人欺辱过好多次。

他除了干巴巴的安慰,就只能求我忍一忍,那时他脚跟不稳,需要妻子替他做那些世俗事!

我撑起了淮阳王府,却又被他说一句心机深沉!

如今,我从白月光成了米饭粒。

柳如盈却成了他的心头娇娇。

为了不委屈她,竟要我让出正妻之位!

我心寒至此,看着眼前人,明明是旧日模样,我只觉得陌生至极。

“好,我可以把位置让出来。”

他听到我的话,先是一喜:“你同意了?”

又皱眉:“你不要耍心机,阿盈性格单纯,日后少不得你辅佐。家和万事兴。”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自古都没有妾室管家的责任,日后我关起门来养钰儿,王爷无事也别再来了。”

5.

今日我大可以闹到和离,宋家满门血换来的忠烈二字,我若豁出去,也能为自己挣一份体面。

可我的钰儿今年才六岁,我不能让他没有娘。

陆瑾安想把王妃之位给柳如盈,我成全他们。

我宋芷宁嫁的是夫君,不是淮阳王,这个王妃之位,我不稀罕!

可我没想到,陆瑾安还想夺我的儿子!

理由是:“大夫说阿盈伤了腹,此生难受孕。你想要孩子,我再跟你生一个便是。”

但他忘记了,我此生……也难再受孕了。

当初我怀孕的时候,跟着他去战场,后来打了胜仗,我却因为替他辛苦,而在军营中早产。

我生下孩子后大出血,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命,此生却再难有子嗣。

我冷冷的看着他,心寒到底,连辩驳也没了力气,只是哑声说:“王妃之位我不稀罕,荣华富贵我也不要,可钰儿是我的命,你敢跟我抢孩子,我跟你拼命!”

他被我话中意思噎到,语气警告:“钰儿过继到她的名下,能得柳家士族的帮扶,未来更能继承本王的一切!可是跟着你,他能有什么前途?”

“宋芷宁,宋家人早死光了,你如今一无所有,能给他什么?”

“何况,你如今只是妾室,有何拒绝的权利?”

话没说完,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毫不留情,我浑身颤抖,指着他问:“陆瑾安,我宋家人是为了谁死的?我又是被谁贬为妾室的?”

6.

没等陆瑾安说话,柳如盈先闯了进来,护在了陆瑾安的面前。

她清雅的脸上满是悲苦:“姐姐若是怪,便怪我吧,是我身子骨不争气,却想要个孩子的!”

“可是姐姐不妨扪心自问,钰儿跟着你,只会学那些粗鄙世俗,我能给他的,远远超过你!”

“父母之爱子,为之深远,你若是真的爱钰儿,便该把他舍给我!”

我被她这话刺激到,抬手就要打她:“柳如盈,你抢我的夫君我让了;抢正妃之位我给了;可钰儿是我的命,你想夺走,除非我死了!”

但我没打到她。

因为陆钰跑了进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他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一张脸红通通的。

第一句话就是:“不许你欺负柳娘亲!”

我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儿子。

我的钰儿,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如今护着别的女人,喊别人娘亲!

当初生他的时候,我骑在马上,鲜血羊水濡湿了我的腿,我疼的几乎跌下马来,却先护住了肚子。

难产时,军医为难的说,只能保一个。

陆瑾安抓着军医的手,嘶吼着说:“保大,如果王妃出事,本王要你陪葬!”

可我在营帐内撑着疼痛大骂他:“保小,陆瑾安你敢害我儿,我跟你拼命!”

我生下陆钰大出血,几乎丢了一条命,可他哭一声,我却觉得比身体所有疼痛都重;

战场颠沛流离,我奶水太少,任由他咬破我,混着血吞下去;

后来陆瑾安变心,他日日留宿在柳如盈的院落里,陆钰那时候还不到四岁,小娃娃抱着我,奶声奶气的说:“娘亲,钰儿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如今,我的儿却当着我的面,喊别人——娘亲?!

我眼眶满是泪水,哑声问他:“……钰儿,你喊她什么?”

7.

他眉眼里满是不耐,牵着柳如盈的手,厌恶的瞪着我:“当然是柳娘亲!她是世家贵女,你一个妾室,能给我什么?”

“你霸占着父王,霸占着王妃的位置,还要霸占我!”

“我不要你这么粗笨的娘亲!我要柳娘亲!”

一声闷雷炸响——

地上冰凉,我恍惚坠入无边地狱,到处都是阴冷的。

我也终于明白,原来……

我错了。

他们站在一起,像是一家人,而我才是最多余的。

我仰头,眼泪止不住,却慢慢笑出了声。

“好,我成全你们。”

“陆钰自今日起,就是柳如盈的儿子了。”

我擦了一把脸,眼泪却掉的更急更凶。

陆瑾安想上前,又被柳如盈牵住了手。

陆钰依偎在柳如盈的怀里,脸上全是欢喜:“娘亲,她答应了!”

我闭了闭眼,再抬眼时,一片水洗的清明。

夫君我不要了,孩子我也不要了。

我成全他们。

“陆瑾安,我们和离吧。”

8.

听到我的话,他当时就愣住了,问我:“你说什么?”

我咬着牙关,一字一顿:“我成全你的娇妻爱子,祝你们白头偕老。我们,和离。”

可陆瑾安不同意。

他只说了一句:“你疯了!”

然后,就带着人离开,还让护院们把我的院门落锁。

走之前吩咐:“你便在此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放你出去!”

大门被锁上,隔绝了所有的阳光。

陆瑾安妄图软禁我,他却忘记了,我自幼在边关长大,我是大漠的鹰,这小小的宅院,根本困不住我。

我换上了旧时的衣服,趁着夤夜翻墙,一路避开了护卫,成功的出了淮阳王府。

天边第一缕霞光升起时,我在文武百官惊讶的神情中,敲响了登闻鼓。

寻常百姓要面见天子状告,需得敲击登闻鼓,过刀山钉板酷刑,才能得见天颜。

但我不同。

我着出嫁前的软甲,缝隙里都是洗不净的血痕,被尘封十年后,连衣服都带着阴冷森然。

皇帝特赦,着我殿前陈情。

“启禀皇上,臣女宋芷宁,求皇上赐一道和离书,准我与淮阳王一别两宽!”

9.

不止是皇帝,就连群臣都震惊了。

皇帝着内侍监传召陆瑾安前来,一面询问:“可是小两口吵架了,亦或者受了什么委屈?说与朕听听,朕给你做主便是。”

他年岁大了,觉得这事儿不太体面,但还想安抚我。

京中风言风语,他是知道的,当初陆瑾安纳侧妃,他也是同意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都是小儿女的痴话,哄一哄便罢了,怎么可能让儿子真的只守着我一个?

到了现在,也只是觉得我闹到御前,当着众目睽睽,不体面罢了。

“臣女没什么委屈,只是我与淮阳王并不合适,请皇上允我和离,返回宋家老宅。”

事已至此,我还妄图给陆瑾安留一份脸面。

可陆瑾安却不要。

他急匆匆敢来,没想到我会逃跑,更没想到我会跑到皇帝面前!

“胡闹,宋芷宁,你竟敢在父皇面前撒泼!”

他斥责我胡来,又主动跟皇帝请罪。

他们想要大事化小,我索性撕破了脸面。

“淮阳王贬妻为妾,又将我儿过继给新人,我如今孤苦无靠,只求一道和离书,原来竟也算胡闹了?”

我看着他们,神情冷冽:“自开国以来,宋家战死沙场者一十八人,历数百年,皆由我宋家忠骨!宋芷宁自幼长在军营,三岁便随父兄马背上打仗,如今我父兄皆战死,宋家满门,只剩我一人!”

“现在,我用这些宋家鲜血换来的军功,换一道自由身。”

“从此没有淮阳王妃,只有宋家女!”

10.

我手中捧着皇帝当年赏赐给宋家的嘉奖金牌,以此来换一道和离旨意。

在场的百官们,已经快要忘记宋家当年的荣耀与血汗,可是今日,他们又再次想了起来。

宋家,皆为国尽忠!

而我,却被如此苛待!

皇帝被触动,气得当下便拿砚台砸了陆瑾安的头:“你这个混账,当初忠国公将爱女许配给你,是让你这么糟践的么!”

他骂完了儿子,又想哄我。

我却毫不触动,只求和离。

最终,皇帝成全了我。

“……罢了,既然你一心求自由身,朕便准了。但是,淮阳王妃的位置,只能你来坐,也唯有你坐得了!”

他准许了我们和离,却不准柳如盈做正妃。

甚至还让内侍监将陆瑾安拖出去,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

那天,陆瑾安是被抬出去的。

我谢了皇帝,回了宋家老宅。

因着常年无人居住,宅院早就荒废,哪怕我时时命人打扫,也带着灰败的气息。

但是没关系,如今我回来了。

我收拾了家里,给爹娘磕了头,之后又去了校场练武。

宋家只是无子,并不是无人。

和离之后,我给皇帝上了折子,历数这些年心得,求接任兄长的职位。

在叔伯旧友的支持下,宋芷宁脱下了罗裙,重新穿上了软甲。

我身着朝服,迈入了属于男人的庙堂。

11.

对此,陆瑾安深觉丢脸。

他在下朝的时候拦住我的去路,神情不满:“阿宁,便是跟我赌气,你怎么能这样抛头露面?”

到了现在,他依旧觉得我是在跟他赌气。

我拂开他的手,冷淡道:“王爷,本官与你早是陌路,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相关?”

他却不肯让我走:“……我挨了打,阿盈也依旧是侧妃,你已经如愿了,还要怎么样?”

他施舍似的,跟我讲:“随我回去吧,王妃之位,依旧是你的。”

那样的神情,仿佛是觉得,都这样了,我若是还闹,就是不知足。

我涩然一笑,只觉得自己过往瞎了眼。

怎么就看上了这个人呢?

“王爷既然问了,那我如今还真有一个心愿,你可否帮我完成?”

听到我服软,他顿时便软化了神情,连神情都温柔了下去:“阿宁,你说,本王一定照办。”

我眉眼弯弯的笑,一字一顿:“劳烦王爷,滚远一点,我瞧着烦。”

话说完,我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只留他在原地气得跳脚。

那之后,陆瑾安就跟我杠上了。

他高调的带着柳如盈出席宴会,还让陆钰公开喊她娘亲。

可惜这些半点落不到我的眼里,心早就死了,所以不会痛了。

但我没想到,他们闹到了我面前。

柳如盈带着陆钰来了军营,对我指指点点。

“王妃何必如此呢?”

12.

她叹了口气,看了眼外面校场上的士兵,拉着陆钰的手,给我上眼药:“你当初害的王爷被圣上责骂,这难道还不够你出气吗?非要在这男人窝里抛头露面,淮阳王府的脸面,会被你丢尽的!”

陆钰跟在她面前,对我也格外不满:“幸好父王让我认了柳姨娘,不然连我的名声也会被败坏!”

他三岁就已经开蒙,可跟着夫子学习了三年,没学会礼义廉耻,倒学会了势力自私。

对于陆瑾安,我虽然难过,可那只是夫君,狠狠心割舍了便是。

然而眼前的儿子,我只觉得齿寒,更扪心自问,过去六年,我可有亏待过他?

答案是不曾。

大概是我亲缘淡薄,这个儿子与我到底是无缘了。

“既是认了新的娘,那就不必管到我头上了。”

我扫了他一眼,冷声道:“倒是你们,没有军令擅闯营地,可知是什么罪名?”

柳如盈脸色一白,咬牙强撑:“我是来劝姐姐回头是岸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种地步?你回去给王爷认个错,既往不咎便是……”

她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来人。”

我拍了拍手,喊来侍卫:“无诏闯营,杖责十军棍,拖下去。”

柳如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厉声道:“你敢!”

我冷眼瞧着,沉声道:“本官为何不敢?”

十军棍下去,柳如盈昏了过去,陆钰在旁边吓得脸都白了。

陆瑾安急匆匆赶过来时,陆钰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

他让下属带着二人离开,指着我怒骂:“宋芷宁,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13.

今日之事,他觉得罪责全都在我。

我靠着椅背,懒得搭理他:“淮阳王也曾是在军中待过的,难道不知道规矩?”

他被我的话噎到,又沉声道:“但她二人不是军中的人,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你今日这般,太过分了!”

我嗤了一声,冲着外面喊了句:“送淮阳王出去。”

他位分高,我打不得,但请他滚还是可以的。

谁知陆瑾安被我刺激到了,他不但不肯滚,还要对我动手:“你这样嚣张跋扈,是觉得本王爱你,不敢打你么?!”

然而我是谁。

不等他巴掌落下来,先将手边镇纸砸了过去!

不过十招,陆瑾安就被我打趴在地,他想挣扎,我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死死地压制住了他。

不同于他的面色涨红,我气定神闲。

“陆瑾安,你可能忘了,宋家女郎自幼长在马背上。”

“我不是打不过你,只是我当初爱你,舍不得。”

可现在没有爱了。

我舍得了。

我松开他,吩咐士兵将他扔出去,士兵们左右看看,却是谁也不敢动手。

我皱了皱眉,嫌弃他晦气,索性自己挑帘出去,翻身上马。

坐在马上时,陆瑾安却恍惚了一瞬。

他哑声喊我:“宋芷宁。”

我低头看他,见他挣扎起来,看着我的神情,像极了旧时:“你……一直都没有变过。”

14.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我冷笑一声,道:“王爷倒是变的挺多。”

当初那个情深义重的少年郎,到底是变成了满腹算计的男人。

我鼻子一酸,叱了一声,打马而去。

可是那之后,陆瑾安却缠上了我。

他想跟我求和。

早起时,陆瑾安等在宋府门口,手里还拎着食盒:“阿宁,这是我特地去六合斋给你买的点心,还热着,你快吃。”

我避开他的食盒,说了句不吃,结果这人还穷追不舍。

他追我到了北营,来来往往的都是士兵,他倒是不要脸了,端的是一副情深义重。

“之前是我不对,你气了这些时日,也够了吧?”

“回家去吧,钰儿跟本王都需要你。”

我实在忍无可忍,问他:“王爷,府上铜镜可是锈死了?”

不然他怎么照不出自己的没皮没脸呢?

陆瑾安不以为耻,反而开始更变本加厉的纠缠我。

除了吃食,就是日常小物,有次他还拎过来一个竹笼,里面放了两只蟋蟀。

“你不是最喜欢斗促织么,本王特意给你寻来两个常胜将军!”

15.

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的笑容了,我也恍惚了一瞬。

边关苦寒,除了漫天的黄沙,能玩的着实太少。

那时候我为了逗他开心,熬了一晚上,捉了两只最能打的蟋蟀。

第二日一早,献宝似的给他送过去:“瑾安哥哥,看我寻来的常胜将军!”

他却看着我脸颊胳膊的伤痕,心疼的红了眼,闷声把我拽进门,给我拿金疮药。

嘴里还在指责:“你怎么这么笨啊,谁想玩这些……疼不疼?”

我咧嘴跟他笑:“不疼,还没我阿爹揍得疼呢!”

他却控制不住,一把搂过了我:“傻阿宁。”

那时候他说对不起,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能拍着他的后背:“哎呀,你别难过啦,斗促织可好玩了,我最喜欢这个,我陪你玩,你在边关也不是一个人啦!”

那天陆瑾安抱着我哭了很久,过去我肯定要骂大男人哭鼻子没出息,但当时我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陆瑾安这么好,我不要让他难过。

可是人生太长了,不过十年光阴,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我看着眼前人,呼吸不稳:“陆瑾安,我早就不爱这些了。”

“一如我现在,不爱你了。”

16.

陆瑾安听完我的话,笑容一点点消失,直到眉眼一片仓惶。

他磕磕绊绊的问我:“我只是犯了一点错误——朝中上下谁不是三妻四妾,我只是有一个侧妃——何况我如今知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他一句话三顿,像是自己在劝说自己。

可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可是十八岁的陆瑾安,许诺了我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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