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的春天,因为受到接二连三的“敲头案”影响,人心惶惶。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14名女性先后遭袭,2人当场死亡,10余人重伤。
凶手像幽灵一样在夜幕中游走,用一把锤子或铁榔头锁定单身女性,从背后袭击,将她们击倒后抢走财物。
是谁,能在全城警戒的情况下接连作案?
3月18日傍晚6点多,26岁的菜贩胡淑华收摊回家。
那天阴雨绵绵,街上人少,胡淑华撑着红伞,提着一袋菜,从杨浦区的殷行街道经过。就在她快要到家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她身后跟了上来。
男人停下了自行车,从腰间抽出一把斧头,对着胡淑华的后脑猛地砸了下去。她当场晕倒,倒在雨水和泥土里。
男人翻遍了她的衣服,拿走了她手上的金戒指和口袋里的五十块钱。胡淑华醒了一瞬,试图挣扎,却被男人又狠狠砸了几下,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那天晚上11点,胡淑华的丈夫刘振玲终于在草丛中找到了妻子的尸体。
刘振玲抱着妻子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可这场悲剧仅仅是个开始。
在随后的一个月里,这样的案件接连发生,独自夜归的女性成了最大的受害群体。
最可怕的是,案发地没有目击者,也没有留下多少线索,连受害者本人也难以描述凶手的模样。
警方在3月的最后一天做出判断:这些案件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宝山区的陈某是第二名遇害者。
她是一名普通工厂女工,41岁,性格开朗。当晚,她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走到小区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便喊楼上的丈夫把钥匙扔下来。
丈夫等了半天也没见她上来,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下楼寻找,结果发现妻子倒在血泊中,旁边还有未熄灭的烟头和凌乱的脚印。陈某的伤势太重,抢救了两天还是离开了人世。
她的丈夫在医院门口抱头痛哭,哽咽着说,“怎么会有人这样下手?她钱包都没几个钱。”
而警方在现场找到的线索只有一根被雨水泡湿的烟蒂和一顶破旧的帽子。
这还不是最后的噩梦。
杨浦区的一位44岁女工郭某下班后,步行去公交站时被人尾随。她警觉地绕到路边的小厕所,却没想到凶手直接追进去,用斧头袭击了她。
郭某幸运地活了下来,却头部重伤,昏迷多日。
受害者接连出现,城市陷入恐慌,上海的女性纷纷戴起头盔、盘起长发,一些商铺甚至因为顾客稀少而关门停业。
警方组成了专案组,全城展开大规模排查。
案发时间多在深夜,地点多为偏僻之处,监控设施有限,凶手似乎永远在阴影中隐藏。
市民之间流传着“敲头帮”的传闻,说凶手是一个专门针对女性的犯罪团伙,甚至有人说这是“幽灵”作案。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时,4月14日,森林公园的一起案件让警方终于有了突破。
一位周老太在公园里被袭击后奇迹生还,并向警方提供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她说:“他抢走了我的金项链,那条项链上刻着‘明月’两个字,是我儿子的名字。”
项链刻字的细节让案件有了明确的指向。
警方判断,凶手一定会将项链销赃,于是迅速排查各大金店。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朝阳百货的一家金店,店员认出了这条项链,并提供了一条线索:“卖首饰的那个男人经常来这里,他说自己姓魏。”
警方循着这条线索,进一步缩小了排查范围,发现附近的一家建筑工地曾有工人提到过魏广秀这个名字。
与此同时,另一个重要线索浮出水面——一名受害者的寻呼机被抢走。
警方通过技术手段定位,发现寻呼机的信号来源于宝山区的一栋居民楼。
侦查员扮成暖气工人敲开魏广秀的家门,他的妻子打开一条缝后大喊:“老公快跑!”
魏广秀试图从阳台逃走,被警察当场逮捕。
被捕后,魏广秀对自己的罪行毫无悔意。他在审讯室里抱怨:“我只是为了养家,才抢了点钱,怎么会抓我?”
在他看来,上海这么大,他的作案手法又这么简单,警方不可能追踪到他。
他低估了警方的能力,也低估了自己留下的痕迹。在他的住处,警方找到了多件受害者的财物,还发现了作案用的锤子和斧头。
魏广秀的供述揭示了他的犯罪心理:家里穷、日子过不下去,他便选择铤而走险。
他自以为这是“没办法的事”,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不仅剥夺了他人的财物,更摧毁了无辜家庭的生命与希望。
这场连环袭击最终在6月13日画上句号,魏广秀被依法执行死刑。
每一起案件的破获背后,都离不开技术、经验和市民的支持。
社会的安全需要每个人共同努力,违法者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而每个无辜的生命都应被珍视和守护。
参考资料:揭秘上海技侦战线领头人张宝发:领衔破获17年前系列敲头案 澎湃新闻2014-10-27